听到了某个陌生的八卦似的,并不显露丝毫情绪。
饶是一直跟随在她身边的素素也有些拿捏不住她的心思,一直到十皇子北堂渊的到来。
他说:“今晚宫中有场盛宴。”
“那又如何?”自从神绫薇来了之后,宫中几乎天天都有宴会,可这些与她丝毫关系都没有。
北堂渊顿了顿,却听他说道:“焦长卿明日要随神女回东极。”
正在拨弄着茶叶的手一顿,心猛地落空了片刻,她佯装无意道:“即便是这样,我去又能如何?”
北堂渊的目光直直望着她,却是一声轻叹,他说:“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出现在焦长卿面前,可是,这次是父皇亲自下旨让你来参加这场宫宴。”
皇上?!
南月奴薇薇皱起眉头,也是拿捏不准北堂钧天的用意。
见她疑惑,北堂渊并没有瞒着她,她垂眸问她:“你可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父皇并不想让焦长卿离开雾北。”
“是怕他走了,雾北就得不到东极庇佑吗?”她低笑,这种迷信说法也亏得北堂钧天相信,只是,她的穿越不也很让人匪夷所思吗?
北堂渊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道:“父皇希望你能留住焦长卿,不论你用什么方法。”
意思已经很明显,哪怕是利用焦长卿对她的感情也要留住他。
南月奴闻言却并没有他所想的抗拒,反倒是低声笑道:“作为交换,皇上能给我什么?”
他闻言是紧紧抿唇不语,本就没有打算要告诉她这点,偏偏她早已猜到。
见他不回答,南月奴兀自笑道:“皇上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交易,既然他想要利用我,筹码自然也是备足了!”
的确,皇帝开出的筹码便是不问她,他都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他沉默了半天,说道:“父皇许你,只要是他能力范围内的都会答应。”
“这样……”南月奴噙着笑意,眸中划过一抹狡黠,“即便是我要雾北一半的江山他也愿意拱手相让?”
“你……”北堂渊不可置信地抬眸望着她,几乎是被她这大胆言论给惊吓到。
他想过她会要求离开京城,会要求焦长卿娶了她,会要求为南家洗白……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然而,南月奴却并未将他的惊吓看在眼里,她低声说道:“我知你不愿跑这一趟,是严妃娘娘让你来的吧?”
他垂眸抿唇,却已是默认了她的问题。
南月奴轻笑道:“严妃娘娘想让我同皇上提出立你为太子的条件?”
后面的话,她不用多说彼此也能心照不宣了。
难怪严妃迟迟不愿告诉她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竟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良久,她笑道:“我同你去宫宴,但我的条件也只有一个。”她顿了顿,在北堂渊紧皱的眉头中缓缓说道,“希望严妃娘娘这次说话算话,帮我回家。”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只要离开了这里,就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了吧?!
她苦笑,却可以忽视了北堂渊眸子里黯然的神采。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同她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雾北半壁江山。”
“十殿下要以什么身份许我半壁江山?”她面色冷凝,在他微愕的神色中同他道,“先不说这天下还不是殿下你的,即便你他日当真君临天下,严妃娘娘也不会答应。你想说立我为后吗?偏偏……我对这雾北皇后之位丝毫兴趣都没有。”
这番话语气说得极重,更是将北堂渊准备的后话给截断。他抿着唇,脸色铁青,手背上青筋暴起,说道:“南月奴,你一定要将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我只是同殿下说出一个事实而已。”她扬眸,目光直直看向他,“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与严妃一道走这条路,就应该明白所面临的结局会是这样,不是吗?”
从一开始,她便就知道,北堂渊并非表面上那般纯真的小正太,从他刻意接近她、利用她开始,他的野心就彻底暴露在她面前。他的心太大,哪怕是这一刻对她视若珍宝,他日为了帝位也能一脚将她踩死。
明知他是危险的人,却还是让自己套进去,这从来都不是她所希望的。
南月奴垂眸,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话已至此,北堂渊即使是想为自己辩解却也略显无力。良久,他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说道:“晚些我派人来接你入宫。”
而后,便就迳自离开了南府。
上了马车之后,北堂渊的脸色也未曾好转。南月奴将他看得很彻底,所说的话无不像是在他心上划刀子,可是,她说得却也是事实。
他想要留住她,到底不是因为爱情……
今晚的宫宴似乎是特意为了给焦长卿与神绫薇践行。区区一个东厂厂督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已是令人匪夷所思,更听说宦官要娶神女为妻,当即令整个雾北臣民都震惊了。
南月奴穿着再平常不过的浅粉色衣裳,脸上略施脂粉,虽有几分姿色,但站在这满堂瑰丽的美人之中略显失色。
旁边正有两位小宫女在八卦着,她虽无心,却还是听到了些许。
“哎哎,你听说了么?那位东极神女来雾北,是专门接咱们九千岁回去成亲的!”
“可九千岁不是个宦官么?那位神女的口味可真独特呀!”
“也许他们神族有什么特别的法术,能让给九千岁的那玩意儿给长上去呢!”
“……”南月奴面色迥异,这两个小宫女当真是能扯啊,竟然还敢公然之下讨论焦长卿的“那东西”,当真是不要命了!
不过,就算她们说的有些太玄幻,焦长卿那玩意儿倒真真实实长在他身上的!
想到这个,某人脑海里不自觉幻想出那东西的模样来,只觉脸上一阵燥热,原本平静的脸蛋像是煮熟了的鸭子一般。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七皇子北堂炎的声音赫然传了过来,吓得南月奴差点没叫出声来。
几日未见,他依旧温柔浅笑,好似当日的那番话并不曾说过,他们之间也如之前一般自然。
但是南月奴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她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道:“没什么。”
北堂炎自是瞧出她的不自在,他轻叹一声,说道:“月奴,我当初并未想过要吓你。”他不过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而已,却不想,她的反应竟然会是这么强烈。
还是说,她潜意识里根本就是厌恶他的?
想到这些,他的胸口便就一阵沉闷,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望着她的时候更是柔情万分。
若是在他说出那番话之前,南月奴可能还会将他此刻的神情归纳为友情或亲情,可是此时看着他,却犹自觉得一股无形压力压抑地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低垂着眼睑,来这里之前便想过定然会遇到他,所以早已想好了要趁机同他说清楚。
一声叹息自她口中溢出,她说:“七哥,我当你是我至亲的兄长,敬你、爱你,却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也并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因为这个而受到影响,如果是我先前的举动引起了你的误会,那么,我……”
“月奴。”他赫然打断她,并未等她将后面的话说出口。或者说,他是意识到了她想要说什么。
南月奴茫然地抬起头来,却见他已经微微垂下头来,望着她低声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焦长卿让我回来的,在我离开京城之前,他便就已经清楚了我的心意,如今却让我回来,你可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
脑海中犹如一道惊雷劈下,南月奴怔怔望着他,全然没有想过他会突然提到焦长卿。如果七皇子是他让他回来的,那么先前客栈里的强吻又算什么?
北堂炎望着她豁然转变的脸色,眸子沉了几分,却是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我是知道的,你不喜欢我我也不逼你,可是你若是因为他而拒绝我,这点无法说服我放弃你。”
南月奴目光怔然,却是将他的话给听了进去。
她为什么而拒绝帅气多金又有权势的七皇子?当真与焦长卿无关吗?
可笑的是,人家大概是怕她纠缠,耽误了他与神绫薇的婚事,所以刻意将七皇子请了回来吧?!
她唇边突然泛起一抹笑靥,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那目光,随着缓步朝人群中走来的一对耀眼璧人,目光却是如同燃烧殆尽的蜡烛一般渐渐黯了下来。
“月奴?”瞧见她异常的脸色,北堂炎不禁有些担忧。
他也不想要扯出焦长卿,可是,在意识到她的拒绝之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甚至于他突然害怕起来,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下,她会不会为了焦长卿而做出些什么来?!
南月奴表情淡漠,脸上的笑意已经尽数收敛,目光与那正朝着自己看来的视线相撞,不起丝毫波澜。
焦长卿远远的便瞧见她,人群之中,他可以轻易就将她找出来。看她和北堂炎站在一起说话,他更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然而下一刻,却是瞧见她朝他投来的目光。
冰冷、厌恶。
这样的目光太过陌生,如刀子一般狠狠剜在他心上。他豁然察觉到了些什么,竟是下意识地想要朝她而去。
然而便在这个时候,他的手臂却被神绫薇一把拽住,她脚步一个不稳几乎要摔落在地上,囚着他的双手死死将他拽住,他反射性地托住她的腰身,让她不至于摔倒在地。
便就是这个瞬间,神绫薇的眼角划过一抹狡黠,她的双手猛地一把环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垂下头来,然后,薄唇贴上,蜻蜓点水一般划过他的唇瓣。所有瞧见这一幕的人都震惊了,如此明目张胆的亲吻,九千岁也太猴急了吧?!
焦长卿瞳孔猛地收紧,一把将她推开,却是撞上她得意的神色。
让他敢耍她!要娶她是吧?那就来看看到底他有没有那个决心!
几乎是下意识的,焦长卿猛然抬头,可是视界里,哪里还有那抹粉紫色的身影?!
……
南月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在看见他抱住神绫薇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迈开脚步,快速地躲到了假山后面,一颗急喘的心噗咚跳个不停,好似还带着一抹心虚。
她这一系列的反应,除了北堂炎无人瞧见。他并未追上去,甚至于还眼睁睁瞧着她脸色苍白地躲了起来。
已经不用等她的答案了,她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她人呢?”焦长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来,面色冷凝地问道。
北堂炎却是兀自一声轻笑,道:“你这话问得未免奇怪了些?她是谁?我又怎会知道?”
他面色一沉,低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可我却一点也不想告诉你。”北堂炎垂眸,告诉自己的情敌她的去向,也未免太圣人了些,他可做不到这一点。
“北堂炎!”他轻喝,几乎是谣言切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到南月奴,就像是怕她会误会了什么似的。
然而,却听北堂炎语气淡漠地说道:“如若你是打算迎娶神绫薇,就莫要再接近南月奴。”
焦长卿扬眸,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却听北堂炎继续说道:“今后,南月奴由我来保护!”
☆、129。 生理·反应1
“你以为你躲起来就可以逃避这一切了?”一道清冷的女声自她耳边响起,南月奴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
便就瞧见,曾经狼狈至极的严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下一紧,她眸色微微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