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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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雪影霜魂--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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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连城手持一支榴花离开了芙蓉园,身后留下几双迷惑不解的眼睛,其中一双似水明眸,迷惑以后是了悟,瞬间愈发缠绵似水亮若晨星,那眼光织成一张网,网住渐远渐远的俊朗身影,如网住一尾鱼,藏入碧水溶溶的心湖深处,从此只为他心动…… 
  什么叫钟情? 眉目被一个人牵引,心灵被一个人吸引,神神魂魂都为一个人所动,这即是钟情! 
  注:殿试本该是衔接在春试之后,琼林宴也该是于杏花三月里举行,也叫杏园宴。可是我的故事情节已经进展到夏季来了,只好小小地篡改一下历史。我随便写写,大家姑且随便看看,若有精通历史的读者在其中,就请不必挑剔较真了。:)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七节(1)   
  夏日的夜晚,是最美的夜晚,仰头是湛蓝夜,扬手可摘星辰,空气里有茉莉或栀子的缕缕花香在氤氲着,清芬淡雅。青蛙的啼声,蝉的鸣声,如一支合奏的小夜曲,旋律单一却带种兴高采烈的欢快劲儿。一地清澈的月光,仿佛水一般的流动,走在这样的月光里,仿佛踏在满地琼瑶上,阮若弱都有点舍不得去踩它,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碎了。 
  姚继宗在一旁不停地催她:“走快点走快点,你怎么走得像缠过足的三寸金莲似的。”他提前一天就来预约了她,说是今天晚上,哪怕天上下刀子都得跟他出去一趟,问他去干什么还死活不肯说,神秘兮兮的。 
  阮若弱被他一催促,忍不住又要问:“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这么急慌慌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紧赶慢赶,阮若弱被他带到了凝碧湖:“又到这里来干什么?”姚继宗只是不答话,拽着她朝着湖畔东侧走。 
  那里有处玲珑的楼台,上下两层,四面轩窗,供游人小坐纳凉观景。他径自把她带上二楼,阮若弱这时心下已经明白几分,这厮肯定又是带她来“私会”李略。然而上得楼来,楼上却空无一人,并不如她所料的李略等在这里,难道料错了? 
  “你在这里闭上眼睛,数上十下,数得慢点哦,我安排了一个优秀节目要表演给你看。”姚继宗故弄玄虚地道。 
  阮若弱不由失笑:“你要搞什么花样?” 
  “反正你闭上眼睛,数上十下后就知道了。” 
  阮若弱于是无可无不可地闭上眼睛,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开始数:“一、二、三……九、十。我睁开眼睛了啊!” 
  没有人回答她,阮若弱奇怪地睁眼一看,楼中居然只剩她一个人,姚继宗呢?正疑虑丛生时,听到有一阵深情地歌声从轩窗外传进来:Oh, my love, my darling…… 
  阮若弱听得为之一怔,这优美动听的英文歌曲,是奥斯卡影片《人鬼情未了》中的主题曲,在二十一世纪里,是人们耳熟能详的金曲之一,居然此刻,悠悠唱响在这千年以前的大唐盛世,姚继宗唱得还挺不错,很有几分原唱者的韵味,悠远缠绵。原来这就是他要表演的优秀节目。 
  阮若弱情不自禁浮起一个微笑,循声扑到轩窗前,探头朝楼下一看,这一看,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唱歌的人,居然是李略。 
  楼下的芳草地上,竟不知何时燃起了巨大的一个心型火焰,李略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满脸通红地站在火焰旁朝着楼上唱情歌。姚继宗呢?阮若弱眼睛一转,看到这个幕后策划师了。他……他居然把一支琵琶当吉他一样横抱在身前,叮叮咚咚地给李略伴奏。呆了半晌的阮若弱,看到他那个滑稽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略可能本来就觉得难为情之极,被她这么一笑,停住歌声不好意思再往下唱了,姚继宗忙在一旁催促他:“别停啊别停啊!你还想不想打动她一颗芳心啊?想得话就赶紧接着往下唱。” 
  李略的脸已经跟手里的玫瑰花一个颜色了,被姚继宗一催,他又迟迟疑疑地接着往下唱: 
  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lonely time。 
  And tim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 
  Oh,my love,my darling 
  I've hungered,hungered for your love a long,lonely time。 
  ……God speed your love to me!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语言,情歌,更是不分古今中外,天然都带着一种缠绵悱侧。虽然唱的是一支英文歌,唐代的李略,不可能准确地明白自己所唱的每一个单词的意思,但个中饱含的情意,却是游刃有余地都表达出来了。阮若弱起初还听得发笑,觉得这二十一世纪中电影电视里演滥演俗的一幕,居然在这大唐时空出现,古人唱起了英文歌来求爱,实在是件令人发笑的事情,但笑着笑着,她笑不出来了,看着李略竭力克服了自己的羞赧心理,越唱越自然,越唱越好,唱出一派情深无限,她若是还笑得出来,简直是在践踏人家的一片真心。阮若弱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七节(2)   
  不由自主地,她渐渐地沉浸在李略的歌声中,忍不住轻声跟着一起哼唱起来:Oh, my love, my darling…… 
  影片《人鬼情未了》讲述了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故此这首歌曲深情中带一点淡淡的凄美感伤,旋律之优美更是世人所公认。阮若弱亦深爱这支曲子,此刻听李略用心唱来,心里不禁有感动如潮水般层涌而起,他怎么会唱得这么好?一个千年以前不通英文的古人,如何能把这支曲子演绎得这么好? 
  歌声停住良久后,阮若弱还在沉醉中,仿佛余音缭绕,每一个音符都还在空气中飘啊飘,直到姚继宗在楼下扬着嗓子喊:“喂,楼上的,你这个听众素质不要太低啊!听完了也该鼓鼓掌吧!” 
  如梦初醒般,阮若弱鼓掌,发自内心地鼓掌:“唱得太棒了,李略,你学了多久?” 
  李略被她一夸,眼神晶亮如星:“学了十天。” 
  “十天就唱得这么好,你真是天才。” 
  姚继宗抢功:“是我教得好。” 
  阮若弱笑道:“你还真会出点子,这俗得不能再俗的方法都让你给用上了。” 
  姚继宗不以为然:“桔生淮南为桔,生淮北为枳,同理,二十一世纪看来是俗不可耐的路数,在大唐朝可谓开风气之先,何俗之有?” 
  这家伙还真会狡辩,阮若弱只是笑着摇头,一时倒驳他不倒。姚继宗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突然醒过神,不要抢了男主角的风头,于是推搡着李略:“你还在这傻愣着干什么?我怎么教你的,唱完歌该上去献花了。”李略像被赶鸭子上架一样上了楼来,一张羞赧如玉的脸,一双深情却又慌乱的眼睛,一双捧着玫瑰花的手在轻微的颤,却义无反顾地捧到她面前。 
  “I LOVE YOU。”居然是字正腔圆的英文,不用说也是姚继宗的“教唆”,但李略可能自己觉得说着挺别扭,又急急地加了一句,“我喜欢你。”一字一句,是明明白白的真情流露,掷地有金石音。那一大束深湛如血的红玫瑰,仿佛是一颗血淋淋的心,直捧到她面前来,阮若弱只觉心里怦怦乱跳,怎么压都压不住。玫瑰的芬芳袭人而来,李略的爱情也在袭人而来,汹涌如海浪澎湃,这一刻,她能听到心里有一种很坚硬的东西,抗不过这样强大的力量,在一点点碎的声音…… 
  阮若弱与自己挣扎着,又仿佛是与命运挣扎着,负隅顽抗地问道:“李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迷恋?” 
  不约而同地,阮若弱和姚继宗问出相似的话来。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最大特征,喜欢衡量自身或旁人的价值,只因在那个物质社会中,价值观深入人心,人们看待事物每每从利益角度出发,无论做什么事情,即使是感情,也会习惯性地去判断值与不值。他(她)到底好在哪里?有什么是别人比不上的?值得自己投入几分真心……一桩感情,也如同一桩生意,长处与短处的不断比较,弱点与优点的反复评估,几乎人人如此。既然人同此心,那么在审视别人的同时,也会忍不住想像一下别人是如何审视自己的,所以阮若弱自然而然地问出这一句话来:“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迷恋?”现代人的潜意识,让她想知道自己在李略心里的具体价值何在? 
  李略怔了怔,不明白何以他们都问出这样相似的问题来,他还是答出那一句话:“我说不出你哪里好,但就是觉得你最好。” 
  阮若弱是做好准备听他说出个三五七条来,再一条条驳回去,驳得他死心为止,不意他竟这样回答,听得她顿时怔住了。 
  她怔忡的样子,在李略看来却仿佛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急急地又道:“我真的就是觉得你最好,真的。” 
  他涨红着脸,笨拙的、又是执著的、一而再地重复着“我真的就是觉得你最好”,这样一种不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任何利益而存在着的单纯感情;这样一种仅仅是因为爱所以爱的温暖纯真的感情,阮若弱不能不动容。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她,过早认识到感情的善变与世事的艰辛,自认历尽山水看尽风雨,是经验老到的江湖客,对人对事,多半都从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去衡量考虑判断选择,尽量利己不损人,她何曾见过这样自然而然的一份感情?完全不计成本与收益的给,一开始就给得这样纯粹而一往无前。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七节(3)   
  感情之于李略,不是投资,无需精明地计算收成,如瀑布的飞流直下三千尺,如繁花的千朵万朵压枝低,是一种倾尽全力的本能的付出,不能自控也不想自控。阮若弱以为自己的心已尘封,然而这一刻,听到这句一派天然气的温暖情话,没有被打上任何价值观的烙印,仿佛是看到窗外春意正浓,姹紫嫣红开遍,惹来她的心事眼波难定……怎么能不震动?即使心已尘封,但拂去那层理性的尘,她所有的,也还是一颗感性的柔软的心。 
  李略看着她依然怔忡不语的样子,一双眼睛黯淡下来:“你不信我?” 
  “不是不是不是,”阮若弱回过神来,一叠声地否认,“我信你,我信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可信,我也会相信你。”黯淡的眼睛旋即复又晶亮,李略唇角微扬,笑起来还带着些许稚气,如琉璃碗盛水晶匙,清明的无尘无垢,他把手里的玫瑰花再朝着阮若弱眼前一递,下意识地,阮若弱接过来。 
  李略的笑容顿时绚丽如烟花绽放:“你接了!你接了!姚继宗说,在你们二十一世纪里,用这样的办法求爱,女子接过了花就表示愿意了。你愿意了?真的愿意了?太好了,太好了!”他雀跃如一个孩子,一边笑一边说,一边莽撞地一把拥她在怀,阮若弱只觉狠狠一撞,就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感觉……如此熟悉,仿佛何年何月曾经有过。忽然记起,那次惊马狂奔时,她惊险万状地半悬在车外,被李略一把拉回车厢,扑进车厢后她立足不稳,把他扑倒了。自惊慌、恐惧、骇怕的险象环生中逃离出来,她一头扑在他的怀中,扑在那样坚实温暖的胸膛上,是千人万人里的唯一,那一刻的生死与共,是否已然注定,李略就是那个“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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