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ra;不要这样残忍……”Harry明显已经学会了撒娇的技巧,他努力装出无辜的表情,绿色的眼睛在睫毛掩盖下偷瞄向我,“难得今天Snape教授需要和Lucius一起轮值,我们已经一周没有和小宝宝们一起玩了。”
我活动着因连续书写两个小时而有些僵硬的手指,不为所动的摇头,召唤Keke弄些牛奶过来,如果没有意外,Samuel和Nicholas会在半个小时内醒来。
“Lyra;”小Malfoy显然不像是Harry那样被打击得没有办法,他用同样的姿势仰起头,银灰色的眼中闪着水光,——这是一种更为狡猾的态度,“按着Slytherin的规则,这是等价交换,我会提供给你,你感兴趣的消息。”
“比如,”我微挑起眉,并没有中止自己的动作,我将两个小家伙黑头发的那个轻轻的抱在怀里,Sam王子翘起的小嘴无意识的开合了几下,将脸向我的怀里埋去并给那件丝制的长袍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口水印,小手抓向我不小心垂落在胸前的头发,嘴角满意的吐了两个泡泡。
“我知道父亲和教父最近正在计划的事情,”小Malfoy用手肘捅了Harry一下,并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附合地点头。“如果你愿意交易……我很乐意告诉你。”
“如你所愿,”我嘴角勾起,其实我并不介意快些帮他们摆脱作业的折磨,但适当锻炼一下这两个小少年的思维能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管怎么说,小Malfoy的前景似乎让人更满意一些,就像我的两个孩子……虽然不自觉,但我总是更喜欢Sam,他不像Nicky那样会哭,他更加安静一些,只会在真正饿了或是难受时才哼两声,配上他漆黑的头发,我几乎以为自己怀中的是教授的缩小版。
而教授似乎更喜欢Nicky;他似乎偏爱那小东西紫色的头发,……希望以后,这两个孩子不会因我们的偏心而不满。不过,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公平的。
“一个庄园,”Harry开心地跳起来,不再看他可怜的只写了几行字的羊皮纸,把脑袋凑到我身前,盯着我怀里的孩子,“Lucius说,Snape教授正在重修一个庄园,听说是个靠山邻海的漂亮地方。”
“是Prince Manor;(Prince 庄园)。”小Malfoy一边不屑地撇嘴,一边同样凑过来,“Harry;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庄园的名字?”
“Prince ……”我低头看向怀里开始下意识挥动小手的孩子,当他的手成功碰到Harry的眼镜并把它打掉后,又恢复了平静。
不理那个睁大绿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物品的Harry;和已经低头帮Harry去捡眼镜的小Malfoy;我将唇印在孩子柔嫩的脸颊上。
那个承载着教授母亲姓氏的庄园,对教授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
这个问题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得到了答案,当教授带着我Disapparation(幻影移形)到达一处明显比Hogwarts温度要冷一些的地方,面前一条石路通往山崖上一座看起来很雄伟的城堡。
城堡的一边是长满树木的高山,而从这往下看,则是一处小平原,有点咸的海风让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味道,地上小丛的灌木里开放的紫色石楠花,我想它应该不是欧石楠,或者不完全是,因为欧石楠还要几个月才会开放。
这种花语为孤独的美丽花朵使那嶙峋的山石显得不那么突兀,零星几群长毛绵羊悠闲地啃食着地上绿油油的野草。
“这是哪里?”虽然有些预感,但我还是问了出来,教授的目光停留在城堡的顶端,似乎穿透空气观察着什么。
“Prince Manor;(Prince 庄园)”教授回过头来,给我一个假笑,嘲弄道:“母亲的*家*,王子的女儿。”
“Sev;”我有些担心地用一只手抱住Sam,另外一只沿着教授那硬朗的面部线条滑过,我的手有些冰,而教授的脸明显要比我温暖,但他似乎舒了口气。
同样用一只手稳稳抱着Nicky;将我拉到他身边,我的伴侣扶着我的手肘,带领我走向那个城堡。
孩子们的被子里早就施放了保暖咒,这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的健康,教授此时的沉默与心中传递过来的波动,真实的让我体会到他心中的情感,激动,怀念,甚至还有痛恨和不屑。
当踏入庄园那石墙上铁制的大门时,上面用铁丝盘成的石楠花已经有些生锈,不过相当的完好,一路上都没有过多的落叶或是尘土堆积在地面,庄园内的草地或是花圃似乎是新近修整过,枝叶的断口几乎没有变色,而城堡的大门上浅棕色的漆还带着崭新的光泽。
这让我好奇它的里面看起来是什么样子,怀中的Sam不知何时醒来,同样好奇的睁着眼睛四下打量,乌黑的眼珠像是水晶一样透彻。
当最终穿过宽广且历史感厚重的大厅和红木扶手的楼梯来到二楼的起居室后,教授将Nicky也交到我的怀里,这对小兄弟已经全部清醒,但他们似乎对于周围陌生的景色很是满意,转动着眼珠,没有发出任何哭声。
一直到两个孩子吃过东西(我带在戒指里的)再次熟睡,并被放到二楼的育婴房,(这明显是新增的家俱还有用品,无论是柜子还是布料都散发着新鲜的味道。)教授才带着我走进婴儿房旁边的主卧室。
这里的布置风格和地窖里的差不多,只是多了窗帘,这里的窗帘是深绿色的,天鹅绒的帘子边打着银色的璎络。
窗子旁原木制成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张巫师照片,我有些好奇的靠过去,那是个黑头发的小女巫,愉快地在照片里骑着扫帚乱飞。
“这是我的母亲。”教授站在我身后,一手将我揽靠在他的身上,一手覆在我拿着相框的手上。
已经熟悉教授身体语言的我,明确感受到教授的紧绷,身体上和情绪上……回到他母亲的故居,对教授来说,似乎不是太好的经历。
我空闲的手在教授放在我腰上的手背上慢慢移动,一寸寸摩擦,想让他僵硬的状态有所缓解,教授似乎叹了口气,亲吻着我的太阳穴。
当我转过头亲吻他的唇时,我们几乎都沉浸在这窒息的亲吻中。
最终他放开我,让我们可以调匀呼吸,我无力的靠在教授身上,几乎没有动手指的力气。
梳妆台上的镜子不知何时发出尖细的叫声,“天啊,我看到了什么,Eileen的孩子,Prince家族继承者和一个精灵,哦,天啊,真的是一个精灵一起回来了!多么美丽得不可思议的精灵……这是Prince家族的光荣!”
它的叫声让我愣了一下,猛地意识到Hogwarts地窖内的所有镜子都是沉默寡言地,这让我几乎忘记魔法世界的镜子也是奇怪的生命体。
“闭嘴。”教授皱起眉头,盯着那个不知死活的镜子,飞快在上边施放了一个静音咒,世界安静了。
抽动了下嘴角,我想,我终于明白地窖镜子如此规矩且沉默的原因了。
但教授的举动明显还是有些晚了,墙上一张女孩的画像突然从画上的小睡椅上爬起来,应该同样是教授的母亲突然张大眼睛,大声叫道,“哦,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我长大后的儿子回来了!”
很快小小的画框里挤满了巫师和女巫,他们用新奇而研究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我们两个,直到其中一个看来最严肃的眉毛浓重的白发巫师赶走所有的人占据了这张小画布,“欢迎加入Prince家族,也许你们需要单独呆一会,放心,我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画布很快变成空白,室内恢复了安静。
教授沉寂地注视着那张空白的画布,直到我抱住他的腰唤回他的注意力。
“小Snape;很奇怪是不是?这里是North Yokeshinre Prince Manor(北约克郡Prince庄园)我居然可以进入这个庄园,一个从来不允许我窥探的地方,在一年之前我连它在哪都不知道,可它就这样出现了,像是个幽灵。”
声音里的厌恶或是自我厌恶让我心惊,我只能紧紧的拥抱着教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的父亲是个Muggle;Tobias Snape一个生活在微不足道的Muggle村庄里的孩子,可他却迷惑了一个巫师城堡里的女巫,然后理所当然地,巫师世界驱逐了那个血统叛徒,也许那个女巫希望能够幸福的与丈夫生活在一起,可她失望了,她的儿子是个巫师……她的丈夫因此酗酒,任意打骂她和她的儿子,直到她死亡,美好的童话故事,——公主和骑士完美的结局。”
这是第一次教授回忆他的童年,那并不引人入胜,并不幸福的童年——我的胃里像是塞了什么石头,沉重得几乎不能呼吸,果然,知道和听到,尤其是从自己爱人嘴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吗?
“Sev;”我轻叹,“我……我”动了动嘴角,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并不是你的错,我的爱人。”
“小Snape;”教授突然低下头,用唇吸去我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是两口古井吸引我投入其中,永远沉溺。
“我的爱人,我的家人,”他叹息着,心中不再满是尖锐的痛楚,刚才那种爱与恨的折磨几乎让我无法承受,每一天和教授在一起,似乎我都会更爱他一些,就像我们两个人慢慢被人揉搓成一个,欢乐与痛苦,哭与笑全部相连。
“唔,”我用鼻音回答,将脸埋入自己伴侣的心脏处,听着那有力的跳动声一下又一下。
“这里,这个防卫良好的庄园……”教授的声音突然中止,像是突然被关掉的开关,一种近似于恐慌的感觉从他那边传递过来,他漆黑的眼睛里变得如同无波的潭水,简短而有力地,他用我从没有听到过——坚决的命令。
“留在这。”
Chapter 48
古老的石堡散发着新装修的原木味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上新换的透明玻璃照在教授的脸上,他站在那里,眉毛向中间收紧,他的眼睛危险地收缩,双唇紧紧闭合——严肃得如同准备上战场的战士。
抓住我伴侣有力的臂膀,从未有过的用力,死死盯着教授那如同大理石一般坚硬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我知道——我决不允许教授一个人离开。
“不,”我同样简单,轻轻地,注视着我的伴侣回答,“一起,我们一起,无论是什么事情。”
“小Snape,我应该夸奖你的英勇吗?”教授嘲弄的挑眉,与这种不经意口气相反的是他的目光,那种坚决地,几乎可以压倒一切的目光。“你必须留在这,如果你还有理智,就会知道……我要去的地方*不是那么安全*,还是你希望孩子们多一些*锻炼*?”
抿紧唇,我丝毫不让步地回望着这个强势的男人,我的伴侣——“Keke!”
House elf发出一声POP!闪现在我们身边,它站在我们脚下,向我鞠躬,突出的大眼睛盯着我和教授。
“留在这,照顾两个小主人,保证他们的安全……打开庄园的所有防护,直到我们回来。明白吗?”我没有看向他,双手紧紧的抓住我伴侣的手臂,不在他的气势下屈服……我当然不在意对自己的伴侣退让,可这一次不行,绝对不行。
在我已经猜测出即将发生的危险时,我的教授会想办法进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