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隐形衣的帮助,他们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密道混了出去。
一出猪头酒吧,布莱克立即就带着哈利幻影移形了。
他们显形在海边的沙滩上,布莱克习惯性的变成了黑狗的模样,毕竟他的身份现在还是阿兹卡班的越狱在逃犯——事实上,阿兹卡班所有的犯人都在逃了。
他刚刚一变形,狗的敏锐嗅觉就让它捕捉到了彼得的气息。
真是冤家路窄,彼得就这么撞进了布莱克的手里。
布莱克恨不能将彼得生撕活嚼了,他一发现了彼得,立即血红了眼睛,甚至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是对付伏地魔,发狂的用利爪和尖牙将灰灰的掉毛还缺一个脚趾头的老鼠咬的遍体鳞伤。
哈利根本无法制止布莱克的疯狂,只能希望那尖利的狗吠不至于被人听见。
眼看着彼得就要被布莱克咬死了,这时候,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邓布利多从空气中幻影显形,他大喝一声:“西里斯!”同时挥舞着魔杖,将发了狂的大狗定住了。
见到校长的出现,哈利下意识的想要用隐身衣遮住自己,手刚动了动,才想起来隐身衣对邓布利多是无效的。
“不用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邓布利多的表情十分严肃,湛蓝的眼睛掩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闪着光芒,他用咒语在一块礁石上挖出一个大洞,将被定住的布莱克藏在里面,洞口又用石块遮挡起来。
然后,邓布利多让哈利藏在隐身衣底下,紧跟在自己身后,不管接下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发生了什么,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出声或者现身。
同时,他摘下自己的帽子,用咒语将其变成了一个门钥匙,时间设置在半个小时之后,将帽子交给了哈利。
“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进去,而不是让我先送你回霍格沃兹的话。”邓布利多说:“那你就要严格遵守我的命令,即便我让你杀死我,你也要照做,明白吗?”
哈利皱了皱眉,然后坚定的点点头,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是伏地魔啊。
“拿着门钥匙,我会救回德拉科,然后时间一到,你们立即离开。”
邓布利多的语气让哈利察觉到了什么:“校长,您不跟我们一起离开吗?”他觉得,邓布利多似乎做好准备牺牲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当然不会回答哈利的这个问题,他低下了头开始研究进入海底的岩洞的方法。
事实上,他在摄魂怪包围霍格沃兹的时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伏地魔为什么要逼自己离开,然后占领霍格沃兹。
难道仅仅是为了得到霍格沃兹吗?
当然不是,伏地魔所为的,是哈利。因为撕裂灵魂的方法是杀人,所以在伏地魔杀死波特夫妇的时候,他的灵魂不知不觉间碎裂了一片,就藏在哈利的身体里。
因此当斯内普抵达了霍格沃兹,混合在抵达的傲罗之中,奋力将摄魂怪们逼退出一条路来,冲进学校里,邓布利多立即去了格兰芬多塔楼寻找哈利。
当然,那时候哈利已经不在学校了。
从办公室墙上的往届校长画像中邓布利多得知布莱克来过,与哈利一起离开了,又发现桌上的羊皮纸不见了,邓布利多立即就猜到了哈利和布莱克的去向。
他甚至来不及向斯内普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直接幻影移形去了海边,刚好赶上从黑狗口中夺下了奄奄一息的彼得。
这是一个无风的夜,海面异常的平静,不见一丝浪涌。
在海水以下的那个岩洞之中,伏地魔藏在岩洞深处,Mario正向洞里走,而邓布利多和哈利刚刚从洞口的水面浮上来。
完结
邓布利多的守护神,银白色的凤凰,在邓布利多从霍格沃兹离开之后,终于慢慢化作轻烟消散了。
原本忌惮着守护神的力量而远远的避在黑暗之中的摄魂怪们得了信号,立即缩小了包围圈,向着城堡收缩而来。
斯内普站在城堡外的草地边上,他的魔杖指向半空之中,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都不能再召唤出守护神来。
“一点愉快的回忆也没有剩下了吗?”斯内普痛苦的在自己的记忆之中搜索,却蓦然发现,在将所有Mario出现的画面统统都装进邓布利多的冥想盆之后,他的脑中剩下来的内容,竟然已经没有一丁点儿能够用来召唤守护神的快乐。
幼年的晦涩,霍格沃兹上学期间的不快,以及加入食死徒之后的黑暗。
斯内普不死心的一点一点审视着自己的人生,最终只能悲哀的发现,前半段的人生一直都蒙着拨不开的浓雾,只有在有了Mario的日子里,才渐渐晴朗起来。
可是最后,却是自己亲手毁去了最后的阳光……
魔杖从斯内普的手心跌落,他突然哆嗦了一下,怀里仿佛还残留着抱着Mario时,他的身体冷去的温度。
麦格教授着急的从城堡里跑出来,冲向禁林边上,那里已经有大胆的摄魂怪飘了过来。
从斯内普身旁跑过的时候,麦格教授疑惑的看了斯内普一眼。
那焦急和担忧的眼神让斯内普警醒起来,他迅速的收起眼里所有的软弱,拾回掉落的魔杖,大步迈开向着城堡中走过去。
邓布利多曾跟斯内普提过,伏地魔可能的魂器可能会与霍格沃兹四巨头有关。
格兰芬多的宝剑一直保存在邓布利多那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斯内普早就在黑魔王那里见过,而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遗物却都已经很多年不曾有人见过了。
赫奇帕奇的后代一时半会找不到,但是拉文克劳的后代却一直待在霍格沃兹,从不曾离开。
斯内普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自然是了解斯莱特林的鬼魂血人巴罗的。
所以他恰好知道血人巴罗与拉文克劳小姐之间的一段过往,因爱生恨,失手杀死自己所爱的人,这是一个惨痛的爱情故事。
血人巴罗已有太长的岁月,从来不敢于拉文克劳小姐对视或者交谈,他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歉疚。
直到斯内普请求他,为了霍格沃兹,为了魔法世界,也为了他自己,向拉文克劳小姐道个歉。
最终血人巴罗去了,然后发现拉文克劳小姐早已不介意胸口留下的那道伤口,反正两人都已经死亡,活着的时候的坚持和骄傲在时间面前都变得幼稚可笑。
从拉文克劳小姐那里,斯内普得到了拉文克劳的金冠的消息。
这个传说中戴上它就能变聪明的金冠,早就被拉文克劳小姐从她的母亲那里偷来,藏到了一处森林的树洞里。但是后来,在拉文克劳小姐作为一个鬼魂的乏味生活中,她遇到了友好善良又善解人意的汤姆·里德尔,并且向其倾诉了憋在心头一直无法化解的抑郁。
斯内普立即推测,那时候里德尔就已经存了心要把金冠变成一个魂器,所以才会套取拉文克劳小姐的话。
确实霍格沃兹对于伏地魔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这一点,连Mario身上都能看的出来。尽管Mario对一切都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当他们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斯内普切切实实的在Mario的眼中看到了留恋。
霍格沃兹城堡很大,但是真正能藏住某样东西让其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求必应屋。
斯内普立即向着有求必应屋跑过去。
就在斯内普在霍格沃兹城堡里寻找着伏地魔的魂器的时候,在遥远的海边岩洞,三批共四个人,也走向了彼此碰面的终点。
Mario肯定自己从未到过这个岩洞,但是当他第一脚踏在冰凉的岩石上,听着耳边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他的心底深处,立即回荡起了激烈的共鸣。
他飞快的向前进,双脚几乎离开了地面,像是贴着地表滑行一样。
周围的黑暗似乎根本不会对他产生影响,沿着爬满青苔湿滑无比的台阶向上,越是接近终点处的伏地魔,Mario越发现自己心底的激荡愈发强烈起来。
“你发现了吧,这才是你真正的本能!”伏地魔倚着墙壁站着,他终究还不够强大,随着Mario的接近,他那些从其余魂片之中吸收而来的力量被压迫的根本无法动弹。
不过,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担忧,甚至还露出一抹笑意,是的,得胜的笑意。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需要而且只会有一个伏地魔。
Mario闭着眼睛,他垂着手无声的站着,面向伏地魔的方向。
他没有开口,但是伏地魔却能听见,Mario的声音。
那是属于真正的伏地魔,觉醒的声音。
在Mario的身体里,那些被刻意封存和压抑的黑色放肆的伸展着触角,扩张到每一个细胞。
“斯内普”这三个字只是微微的闪了一下,立即就被吞噬干净了。
善意是需要培养和积累,但是邪恶,这东西只需要一颗种子,就能无限生长。
更何况,Mario原本就是那最邪恶的种子,只不过被脆弱的坚持包住了心底。
如今,那坚持早已在圣托里尼岛的地狱之火中焚烧殆尽,还有什么,能阻止黑色的血液在Mario的身体里沸腾呢?
邓布利多带着哈利,从岩洞入口的出面中游出来,湿淋淋的爬上岸边。
哈利哆嗦了一下,尽管外面是春暖花开的四月,但是在这个阴森诡异的岩洞里,气温仍然低的像寒冬一样。
邓布利多帮哈利弄干了衣服和头发里的水,然后他亮起魔杖,打量着岩洞里面的情况。
还没看过一圈,在他身后,哈利突然惨叫一声,单手捂着他的前额伤疤,痛苦的跪倒在地上。
那伤疤剧烈的疼痛,想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前额一样。
哈利顾不上自己刚刚弄干的衣服,一头扎进了水里。
可是冰凉的海水根本无法浇熄前额的火焰,他痛苦的忘记了屏住呼吸,一张开口,咸涩的海水倒灌进腹中,冰凉如铁。但是他却根本不往水面挣扎,拼命向水底沉下去,宁可被淹死也不愿意被前额的火烧死。
邓布利多迅速的向哈利伸出了手,但是几乎在同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咒语光芒向着他直射而来。
如果避让,哈利就将陷入暗流汹涌的海底礁石群;如果不避让,那道咒语必然准确的击中邓布利多的后背正中。
邓布利多一早做出了决定,在甚至不够眨一下眼睛的时间里,他将哈利从水下拽出来,一条水柱从水面平地而起,哈利就被顶在水柱上方,冲了出来。
“噗!”一大口鲜血从邓布利多的口中喷出来,在他的胸口,赫然是好几道贯穿了整个身体的伤口,不大但是致命。正是当初Mario在“杀死”奇洛时使用过的利箭咒,只不过上回Mario存心留下奇洛的命,所以偏了一些方向,这一次则正中目标,而且利箭的数量繁多。
虽然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巫师”,刨去所有的外加光环,他仍然只是一个上了年纪发须皆白的老人。
而且现在,还是个受了重伤的老人。
哈利没有看见邓布利多受伤,他勉强从前额的剧痛之中睁开眼睛,只看见Mario向着自己过来。
他看不到Mario在走路,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在缩短。
之前邓布利多点亮的荧光在缓缓的熄灭,哈利的眼前一片朦胧,他大吼着:“回答我,你还是Mario吗?”
那个眼眸里闪着猩红光芒,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