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特里克斯转过身去,咧嘴虚假的笑:“是德拉科啊,你醒了,怎么不多躺一会,看你脸色那么差!”
“站住。”德拉科手一扬:“Reducto!”
他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脑中天旋地转,视线一片模糊。
咒语没有打中贝拉特里克斯,落在了她脚尖前面的地砖上,地砖被打得粉碎。
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停下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呀,吓死我了,德拉科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姨妈呢!”
德拉科强撑着打起精神:“姨妈?哼。”他冷笑一声:“丢掉你的魔杖,快点,否则下一次咒语就不会再落在地板上了。”
贝拉特里克斯眼珠滴溜溜的转,她悄悄打量着德拉科,猜不透他说的话真假。
德拉科暗暗叫苦,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视线越来越暗,举着魔杖的手也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身体仿佛有千斤重,不停地往下坠。
“不我不能倒下去。”他又在自己后腰狠狠掐了一下,疼痛勉强让他清醒些。
“快点丢过来,别考验我的耐心。”他鼓足力气大吼一声,瞪着贝拉特里克斯:“别逼我,姨妈!”
贝拉特里克斯又是一声尖叫:“好好好,我丢,我丢!”她握着魔杖的右手向前平举:“你拿去吧!”
德拉科语气不免烦躁:“丢过来!”
“那你可接好了!”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闪过一道残忍的光芒,德拉科猛然意识到危险,但是已经来不及躲闪。
只见贝拉特里克斯手一扬:“Expelliarmus!”
红光打中了德拉科的肩膀,剧痛让他笔直的向后倒去,魔杖脱手而出,被丢向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魔杖落在了昏迷中的哈利手边。
贝拉特里克斯狰狞的大笑,缓步逼近跌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的德拉科:“德拉科啊,看来你的父亲没有教你礼貌是不是?你怎么能拿魔杖指着自己的姨妈呢,啊?”
“他不能,那我可不可以呢!”哈利的声音突然响起来:“Levicorpus!”
贝拉特里克斯一声嚎叫,她像是被人抓住了脚踝,倒挂着拎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
血液倒流涌进脑袋里,瞬间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就涨得通红,圆滚滚的像个气球,还是快要爆炸的气球。
哈利翻身下地,踮着脚跳到她身边,一把夺下了她的魔杖:“您就在这儿挂一会吧!”
德拉科大笑起来:“哈利,这个倒挂金钟用的真不错啊!”
“别笑了!你没事吧?”哈利将德拉科的魔杖扔给他:“接着!”
德拉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这里不安全,我背着我母亲,我们快走!”
“走?你们想去哪里?”
哈利和德拉科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人影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哈!”贝拉特里克斯挥着手:“卡尔森,你来得太好了!”
德拉科一脸错愕:“卡尔森医生,你?”
“别跟他们废话,快放我下来!”贝拉特里克斯嚣张的吼叫着。
卡尔森朝德拉科抱歉的一笑:“你听见了这位女士的话。”他一扬手,贝拉特里克斯立即从空中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哈利无奈的看了德拉科一眼,试图藏起自己的魔杖。
“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卡尔森转向哈利:“抱歉你的脚现在还不能走路,否则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哦!”话音未落,哈利被原样倒挂在了半空中:“这样就没问题了。”
德拉科看着一脸笑意的卡尔森,后背有一抹凉意缓缓爬上来。
“你也需要我的帮忙吗?”卡尔森转向德拉科。
“谢了。”德拉科将手中的魔杖交到了卡尔森伸过来的手里:“说吧,你们还要什么,别告诉我费这么大心血先是抓了我——”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姨妈:“——然后又骗走我父亲,仅仅是为了来庄园里作客。”
卡尔森拍了两下手:“聪明,不愧是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贝拉特里克斯想要插嘴说什么,被卡尔森扫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给我乖乖闭嘴!”
德拉科一声冷笑。
卡尔森转头过来:“抱歉,我忘记她是你的姨妈了。”他的表情非常陈恳,眼神里还有歉意的羞赧,叫你看在眼里一不小心就会上当,以为他是真的在道歉。
“我在寻找一本黑色的日记,你见过吗?”他保持着陈恳的表情,向德拉科问道。
卢修斯从狼人那里逃脱之后,一路不敢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马尔福庄园。
一路上奇洛的信中内容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那封信确实是奇洛写得,卢修斯认得那字迹。
但是等在森林里的,却是狼人。
卢修斯心头一寒,奇洛与狼人联手了吗?
不这不可能,他见过狼人,那些獠牙森森的家伙绝不可能听从奇洛的命令。
除非,是伏地魔。
他立即想起了那本里德尔的日记,心头隐隐有种直觉,敌人这次的目的根本就是那日记。
如果真的是这样——冷汗打湿了他后背的长袍,风一吹,颇有些凉意——如果敌人要的是日记,那么城堡里的纳西莎就危险了!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幻影移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家庄园的花园里。
落地时脚下一软,卢修斯感觉自己踩上了什么,低头一看,是多比,早已失去了知觉。
即便卢修斯再怎么不喜欢多比,他对于家养小精灵的魔力还是了解的,连多比都被打昏了丢在草丛里,只能说,纳西莎大约凶多吉少了!
他再不犹豫,接着夜色隐了身影,潜进城堡,直奔唯一亮着的窗口——他的书房而去。
蜘蛛巷头的旅店,顶楼客房。
不知道芬里尔是否还记得,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个纯人类。
不,他一定不记得了,你看他凝视人类时那凶狠的眼神,仿佛饱含着纠缠几世的仇恨一样。
狼人的嗜杀和冷血已经彻底融进了他的骨血里,与灵魂凝成一处,不可分割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伏地魔的仆人。
因为伏地魔也是卑微的人类,只不过这个人类更强大更有力量罢了。
他看上了这力量,所以愿意“帮伏地魔一个小忙”。
确实是非常小的一个忙,他仅仅是一伸手,就如约在Mario的胸膛上留下一道见骨的伤痕。
哼,他实在看不起奇洛的胆小如鼠,只是弄伤一个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奇洛一直要求他这个狼人首领亲自动手,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说起来,奇洛是他最看不起的人类了,这种东西他连把他变成狼人的兴趣都没有,只想干脆利落的咬断他的喉咙,然后将尸体丢在沼泽里化为沼气。
只是,伏地魔说,奇洛这个玩具他还要留着再玩一阵。
不着急,芬里尔冷笑,跟狼人比耐心,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伏击卢修斯的那个狼人是芬里尔最得力的手下,心思够贼,手段够狠,速度够快。
他居然会失手,让卢修斯毫发无损的逃回去了,这不得不让芬里尔意外。
这样一来,反倒激起了他的兴趣。
“马尔福?哼,贵族?”芬里尔冷笑:“人类也有贵族?”
他这就打算亲自去抓了卢修斯来,奇洛迅速堵在门口,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哼,你管得着?”芬里尔伸出左手,五指收拢送到口边,朝锋利闪着寒光的指甲吹了口气。
奇洛内心里恨不能给这家伙来十个八个“Crucio”,脸上却还得露出谄媚的笑:“主人希望你能够帮他抓到斯……”
芬里尔苍蓝色的眼珠扫过奇洛,立即吓得他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少在我面前提你的主人。”芬里尔扫兴的转头,将自己重重的砸进沙发里,仰头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奇洛哆嗦了一阵,然后又硬着头皮跟过来:“我们的计划是抓走斯内普,没有意外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他咽了一大口口水,等着芬里尔的回答。
“滚。”芬里尔以狼的速度从沙发上跳起来,掐住了奇洛的脖子,指甲陷进了皮肉里。
奇洛立即哭着求饶:“不不不,求您,不要杀我,求您!”
这副蠢样落在芬里尔眼里,他立即撒开了手,万般厌恶的一脚踢上去:“给我滚。”
奇洛连滚带爬的从房间里逃了出去。
一出房门,他立即站起身来,拍了拍长袍上的灰。
无声的咒骂了一句,他直奔窗前,继续盯着斯内普家的砖房。
刚好斯内普唤着Mario的名字从房中冲出来。
几乎在同一时刻,芬里尔从房间里冲出来。
奇洛躲闪不及,被撞倒了窗框上,后脑勺狠狠磕在了窗棱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芬里尔化作一条黑影,从窗口窜了出去,沿着屋顶几个起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夜色深沉,斯内普茫然的奔跑在蜘蛛巷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他喃喃的呼唤着Mario,心中痛如刀绞。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明明早知道Mario不记得那些魂片的事情,明明早知道Mario不是伏地魔,明明早知道Mario爱着自己。
为什么脱口而出的那些话,却变成了质疑,猜测和伤害?
斯内普停了下来,胸中的纠缠让他不能呼吸,巨大的悲伤压在他心上,让他无法挣扎。
“Mario,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斯内普仰头看着夜空,眼中似乎进了风沙,刺痛的厉害:“只要你回来,我愿意告诉你无数遍,我爱你!”
芬里尔潜藏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借着廊柱隐了身形,风声盖过了他的呼吸,只有犀利的眼神,穿透夜色牢牢盯着自己的猎物。
“人类。”他冷笑,多年的作战经验让他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对手的强弱,而眼前这个,毫无疑问是最弱的。
一片云遮了月色,芬里尔抓住时机,一跃而起,大张着嘴,龇出满口尖利的牙齿,朝仰着头发呆的斯内普直扑而去。
时机,距离,力量,速度。
芬里尔算准了一切的条件。
这场没有任何挑战的战斗让他走神,在等着牙齿落入斯内普颈项皮肉的瞬间,他脑中闪过居然冒出了一个问号:“这是我咬断的第多少个喉咙了?”
斯内普闻到了风送来的腥臭气息,他勉强落下眼睛,狰狞的獠牙距离自己的皮肉,只剩下半英寸都不到。
【注:】Crucio:就是那啥“钻心剜骨”。
Stupefy:就是那啥“昏昏倒地”。
Reducto:就是那啥“粉身碎骨”。
Expelliarmus:就是那啥“除你武器”。
Levicorpus:就是那啥“倒挂金钟”。
死亡&爱情
马尔福庄园。
卡尔森一直都在微笑,他看出德拉科身体不适,“请”德拉科坐在卢修斯惯常坐的扶手椅里面。
又非常体贴的将哈利悬空在他附近,说是知道德拉科担心同伴,所以让他们俩靠在一起。
长时间的倒挂让哈利痛苦不堪,倒流的血灌进脑袋里面,那种饱胀的感觉憋得他无法呼吸;全身的重量都挂在左脚脚踝处,左脚早麻木没有知觉了,这样也好,至少不像最初那样疼痛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