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朋友,唉呦,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啊,开玩笑,你就当我开完笑吧。”
然后看看怀里的人,心想,嗯,真快,这么快就和我去见家长了,媳妇~
父子档
景卿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景逸正坐在黄花梨大桌前,把玩自己的宝贝古董,结果给自己活宝儿子一个电话震得有点闷,没留神,差点手一抖摔了手里的元青花。
景老爹心想,儿子啊,你妈过世的早,为父的年纪大了,心脏也不大好,你可别吓我。
结果门铃一响,景逸就很惊悚的看着景天半抱着徐长卿,笑的像只眯眼狐狸说“爹,我回来了”
景老爹抽着嘴说“咱家只收藏古董,不收藏人体标本。”
然后瞄了眼景天怀里的人接着说“再漂亮也不行。”
景天打了个哈欠说“您老糊涂了,这分明是个活的”无所谓的绕过老爹,直接往自己房间走,景老爹差点跳脚,又怕震掉自己架子上的宝贝玩意,冲儿子喊“喂,喂,这不是重点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天把人送到客卧,又折了出来,提了老爹的紫砂,倒了点茶,自己先喝了点,又倒了一杯说“您喊低点,你儿媳在里面睡着呢。”
儿,儿媳!景逸下意识的去掏心脏药,他说“你可别告诉爹,什么你是认真的,这辈子只认定这一个什么的。”
景天看着他老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啊,如果爹一定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谁让你是我爹呢……”
景逸舒了口气,心想,这才对嘛,当儿子要听话,结果就听到景天说“我是认真的,这辈子只认定徐长卿一个。”
景老爹‘嗵’的坐上了一边的红木沙发,过了一会才回神,一下子跳了起来,只龇着牙叨咕“哎呦,这红木椅也太硬了,下次可千万不能坐这么猛。”
现实证明,果然是父子,遗传基因骗不了人,景老爹和景天至少在某一方面很相似
看的开,而且看的很开。
景逸坐在沙发上,看儿子屋里屋外的忙,叽里咕噜的说“唉,醒酒光喝茶没用,你去给他倒点酸奶,洗澡水,带热点,让他出出汗,新买的睡衣,给你叠柜子里了,唉,对了,你……”
景天正抱要抱徐长卿进浴室,我的个爹,你也太罗嗦了吧,不帮忙就算了,也不能添乱吧,一句就吼了过去“爹啊,你就不能少说两句,没看我忙着嘛……”
结果景逸还没答话,就听到怀里的人醉醺醺的嘟了句“景天,你好吵啊”然后又往景天怀里钻了钻。
景逸站起身望望天花板说“那什么,我去你隔壁丁伯家了,啊,啊,你自己看着办,我去了”
转身往屋外走。
景天无语,你这么晚去找人家,转念一想,两老人家,经常半夜三更聊收藏心得,也无所谓了,刚要往浴室走,就听见走到门边的景逸对自己说“唉,儿子啊,你到底是给我带了个儿媳,还是儿婿啊……”
景天差点没拖着徐长卿一起栽进浴缸。
好问题,景老爹,你一下子就抓住问题关键了。
水温正好,景天看着躺在竹制榻榻米上的徐长卿,轻轻嘀咕“嗯,我只是想帮你洗澡,洗澡……”然后转念一想,我到底在挣扎什么呀,又不是没看过。
扣子一颗颗解开,似乎所有的温度都陡然上升,他就像是一尾锦鲤,在迷茫了整片水域后,搁浅,挣扎着自己的美丽。
景天一点点替他冲洗,一点点吻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这样的梦境恍惚而不可寻觅,徐长卿本能的回吻他,舌尖纠缠,醉意中只想着,景天,景天,你不会放手的是不是。
景天抚过徐长卿的湿发,一缕缕顺过发际,水流在自己的指尖汇聚成串,掉了线的珍珠一般,
徐长卿却是轻笑着贴了上去,他说“景天,你是君子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景天唇际贴上怀中人的耳侧,他说“徐长卿你是在诱惑我吗。”
徐长卿眨着一双睡眼,朦胧的看着他,抬手,修指抚上景天的眉眼,明明是夏季,为什么还是那么凉,暖不透的心。
景天在自己心里念了一千遍的道德经外加‘我不是禽兽’,这才将两个人洗干净。
卧室里大片的素白,海蓝,是莲花与天空的颜色,开了冷气,景天说“你睡吧,睡一觉,否则宿醉会头疼的。”
徐长卿抱着枕头,一片的青草香,明明想睡,却始终不肯阖眼,景天关了卧室的灯,才走到门外,却听到身后一阵响动,然后就听到轻轻的吸气声。
黑暗里,那人赤着脚,摔坐在床下,景天急忙过去,抱住他问“你怎么了。”
也许是醉的太厉害,徐长卿揪着他的衣服,再不松手。
之后,谁咬了谁的手指,谁吻了谁的锁骨,都变得混乱
这么久,这么久,我们等彼此这么久,景天拥着徐长卿的背脊,臂弯下是他精致的蝶骨,暧昧的弧度,指尖触及,划过每一丝敏感,撩起一片片渴求,在凌乱的喘息里,寻找彼此的呼吸,接纳和融合,深入和冲动,被占有,侵略。
很疼,疼到极致。
一次次的进入,彼此的悸动随着每一个微妙的动作,渐渐脱轨,灵魂和身体同时被分开两半,却是同时契合。
撕扯不开的距离,明明是欲望,却神圣的如同一场仪式。
徐长卿却始终呜咽着声音,否则,无论破口而出的是呻吟还是哭泣,他都不知道,错落着指尖去寻找支点,却是在逃不脱的欲念里着迷。
“梦里醒里,我已分不清现实”景天在那人耳边一边低喃,一边吻着
徐长卿被吻得迷迷糊糊,实在是撑不住了,软着嗓音说“别动我,现在我要睡觉”
所以说嘛,当攻是有好处的。
景天在一边蹭啊蹭,蹭啊蹭,可是我还不累啊,要不然长卿你也等会再累。
徐长卿牵不起一丝力气反抗。
之后发生的事依旧很美很煽情,很H很暴力,鉴于尺度问题,就不一一介绍了。
细节什么的,自行模拟,当然了,理论和实践什么的,就不做思想宣传了。
醒来的时候,徐长卿看着某人躺在自己身侧,宿醉的头疼,四肢百骸的酸痛,难以启齿的不适,景天一脸得意的都快晃狼尾巴,都不是最主要的。
这,这是哪里,他勉强撑着身体,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后听到敲门声,以及一阵说话声“那个什么,小天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起来啊,如果有谁起不来的话,也没关系啦……”
景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噔噔噔冲到门口,爹你来添什么乱啊。
飞快冲出去,带上门,一把扯过还张头张脑的景逸,景天瞪着眼说“爹你干嘛呀,一大早叫门。”
景逸看着元气十足的儿子,笑眯眯的说“叫你们吃早饭呀,话说回来,原来真的是儿媳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景天连忙捂了自己老爹的嘴。
屋里的徐长卿无力的磨牙,脸却越来越红
这一家子,到底DNA怎么排序的,哪天拖到实验室做做研究,该不是染色体缺失吧。
关于教育原则的问题
其实,对于自己的教育原则,景逸从来没觉得自己有问题,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总是想,我都这么年纪一大把,没多久好活了,还跟年轻人纠结这,纠结那,那就真悲剧了。
景天事后解释,我就是在我爹这种开放到奔放的的教育方式下,一路上逍遥自在,马踏河山,接着就踏上了不归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挑战伦理权威,充其量不过是自由恋爱罢了。
景老爹一个包子扔过去,喊了句“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培养你,你不用往我脸上贴金了。”
正在大桌前喝豆腐花的景天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抬手接住,动作熟练自然,估计是做惯了。
然后笑眯眯的对徐长卿说“咱爹和我一样,就是谦虚”
咱,咱爹!徐长卿一口气全岔了,刚喝的粥全呛了出来,结果一咳才发现,全身散了架一样的疼,心想,还让不让人活了。
景天一边帮他顺气,一边闻了闻手里的包子,很开心的递到徐长卿面前说“麻婆豆腐馅的,来一个吧。”
徐长卿总觉得什么姿势都不舒服,索性摇摇头说“我还是喝粥吧”
景老爹一边咬油条,一边嘟噜说“那哪行啊,你要注意营养……”
景天觉得这话特耳熟,然后龇着牙直乐,可不是耳熟嘛,家庭剧里的婆婆都是这么关心怀孕媳妇的。
徐长卿点点头,笑着说“我知道,谢谢,伯……父……”
景天眨眨眼说“把那个‘伯’字,去了吧”
景逸也眨眨眼说“,小天你胡说八道什么,小卿别听他的,叫爹就行。”
小卿,小卿,我还素贞呢。
徐长卿觉得腰更疼了,还真是不让人活了。
早饭乱七八糟的吃完,景逸看了看钟,对景天说“对了,小天,你去把我昨天整理的文书送到‘永安’馆。”
景天有些为难的看了眼徐长卿,后者撑着桌子要站起来,刚想说,我陪你去吧。
结果景逸喝了口茶说“那个,小卿啊,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让小天一个人去就行了。”
景天一眼瞪了过去,你个老狐狸,轻轻拍了拍徐长卿的肩,笑着说“没事,我很快回来的。”
景逸看着自己儿子出去,满眼的宠溺,徐长卿一瞬间明白了,景逸不是不在乎景天的选择,而是太在乎,天下所有的父亲,怎么会有不在乎自己儿子的呢,就因为这样,才会尊重他。
景逸看着徐长卿,依旧慈爱的笑着,微微叹口气说“长卿啊,你和小天在一块,没少吃苦吧……”
徐长卿一时有些愣,在他看来,爱情从来都是同等付出的,辛苦什么的,他从未想过要比较,他只是简单的想要两个人在一起,他甚至不敢想,如果景天碍于家庭阻力……
这种假设,只要稍稍一想,都会觉得是一种折磨。
如果你不是我的,我不是你的,那么我们还可以属于谁。
景逸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徐长卿虽不说话,眼神里,却是千涛而过,小天说的没有错,徐长卿这个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总是把自己逼到绝路,不留一丝余地,感情一旦认真,爱的深了,就是万劫不复。
徐长卿过了一会才轻轻说“伯父,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彼此心里有一个人……为什会苦呢……”
原来是这样啊,景逸点点头,笑着说“我明白了,小天这个孩子,从小就是玩世不恭的,我一直害怕,万一他什么都不上心,……如今,我也好安心了……”
徐长卿,水亮的眸光里,不知道沉落了几多的年华与心情,一时之间他却只能说说“谢谢,谢谢您……伯父……”
景逸敲敲桌子说“怎么,还是只叫伯父……”
徐长卿抬眼看他,唇角漾开一个温暖的笑意,唤了句“爹……”
景逸乐的合不拢嘴,刚要答应,结果景天风风火火冲了进来,直接跑向徐长卿,直笑着蹦跶“还是爹厉害,唔,你到底是过门了。”
徐长卿无语,这爷俩,有这么算计人的嘛。
亲情戏码上演完,徐长卿说自己得回趟学校,景天说跟着一块去,景老爹看着两孩子的背影,只是轻念了句“孩子,惜福吧……”
忽然又跳了起来说“唉,这两人走这么快,我还有话没交代呢。”
徐长卿先送景天回了新校区,就接到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