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能够称为祭红的,自然是明代的宣德祭。”李逸风笑着说道:“清代的郎窑红虽然不错,但是要说两者之间的价值,还是明代的祭红比较珍贵。”
“当然,也要看质量。”王观补充道:“毕竟郎窑红就是模仿宣德时期的祭红烧造,仿得非常成功,能够假以乱真。”
“没错。”
李逸风深以为然,点头道:“我记得郎窑红是清代名臣郎廷极在瓷都担任督陶官时候监督匠师烧制的,由于他的任期才六年,所以郎窑红特别的稀少。而且由于他仿的是宣德祭红,所以郎窑红瓷器底部书写年款的有大明宣德年制和大清康熙年制两种。”
“小兄弟,我和你说实话吧。”
与此同时,李逸风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心道:“这次我来江州,其实是来拜访一个藏家。他的手头上就有一个宣德年间的祭红天球瓶,而且有转让的意向。不过,我经验不足,有些捏拿不准是宣德祭还是郎窑红……”
王观闻声,以为李逸风准备请自己去掌眼的时候,就听他继续说道:“还好藏家愿意等,我已经请了这方面的行家过来。今晚就到,明天一早就去看东西。”
说到这里,李逸风微笑邀请道:“小兄弟有兴趣的话,却是可以一起去凑个热闹。”
得,差点表错情。
王观摸了摸鼻端,知道李逸风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不过,这也十分正常。毕竟大家才是第二次见面,不了解根底,怎么可能贸然让自己帮忙掌眼。再说了,请人帮忙掌眼,一般是请有实力,而且信得过的人。王观与李逸风才接触而已,自然是谈不上信任。
然而,对于李逸风的邀请,王观却稍微迟疑一下,然后回头问道:“贝叶,你们的旅行计划已经乱了,现在有什么打算?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起程离开江州?”
如果时间有冲突的话,王观当然是选择陪同贝叶三人,拒绝李逸风的好意。也明白王观的意思,贝叶有些高兴,转身看着刘京和安浣情,小声道:“你们怎么看?”
“祭红天球瓶,应该是十分珍贵的古董吧。”
不等安浣情开口,刘京就抢先说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就是不知道李老板欢不欢迎。”
“哈哈,当然欢迎。”
李逸风爽朗笑道:“人多才热闹嘛。”
“小叶,那么我们也去看吧。”安浣情小声道,显然她不是一味的以自己为主,有时候也十分注重刘京的意见。男女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不存在谁一定要听谁的,而是相互尊重,这样感情才能够长久持续下去。
“好。”
贝叶点头道:“那就再多住一天吧。”
见此情形,王观立即笑道:“那就打扰李老板了。”
“打扰什么……”
李逸风才准备说两句套话,忽然听到船下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
“在上面……”
“一定要把人捉起来,绳之以法……”
“他是谋杀,我要起控他故意杀人,要他把牢坐穿……”
一片喧闹声中,有一个人情绪特别激动,唠唠叨叨的叫嚷起来。
“孙江!”
王观几个对看了一眼,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时,李逸风皱眉道:“不是说渔船餐厅飘浮湖心,环境十分安静清雅的吗,怎么会这样吵闹?”
听到指示,服务员急忙向外面走去,一会儿重新返回船舱,不过在他的身后,却多了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然而,几个制胜人员也不是笨蛋,看到船舱中的布置,就知道能够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当下,几个人雄纠纠气昂昂的表情一缩,其中一个为首的更是十分客气道:“请问谁是王观,我们是江州XX支局的,刚才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发生了凶案。受害人就在下面,指名是一个叫王观的人,把他推进湖中蓄意谋杀。”
一瞬间,众人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安浣情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低声暗骂道:“该死的孙江,就知道是他,这人还要不要脸了,居然颠倒是非,叫局子的人来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捞他上来,让他淹死算了。”
当然,这只是气话,但是也说明了安浣情愤怒的心情。
与此同时,贝叶也十分生气,不过也有些忧心忡忡,站起来说道:“警官,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解释,责任不在王观……”
“贝叶,你不用急。”
然而,王观却淡定的摆手,慢慢的起身说道:“我就是王观,也是底下那个混蛋口中的杀人凶手。只不过,他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我真心要杀人的话,就不会在推他落水的时候,把一个救生圈套在他身上了。”
“就是,而且还是我们叫人把他捞上来,甚至送他上船来换衣服。”刘京点头道,眼中掠过一抹怒意,显然对于孙江叫警察的举动非常不满。
听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孙江的过错,几个警员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理不清头绪。
“几位等一下。”
最后,为首的警员忍不住了,连忙叫道:“你们能不能从头开始说,好让我们有个判断。”
“我来说吧。”
安浣情姓子比较急,找到了机会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哔叽啪啦起来,一会儿就会事情的经过讲述清楚。
当然,其中也夹带了不少私人情感,把孙江形容成为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斯文败类。反正已经撕破脸皮,安浣情不介意再出一口恶气。
不过,几个警员却也能够明辨是非,把孙江的供词与安浣情的话相互对比,再中和一下,整件事情就一目了然。说白了,就是争风吃醋闹出来的纷争。
要说王观蓄意谋杀,肯定没那么严重。毕竟又套救生圈,又捞人的就说明王观不想害人,但是多少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况且,这么冷的天把人扔到湖中。这样的举动,已经不能用开玩笑来衡量了。
只不过,刑法肯定用不上,那么只有追究民事责任了。但是民法又非常复杂,细分了许多内容,要回去慢慢的翻查才能够确定王观的行为倒底适用哪一条。
想到这里,几个警员也有些头痛,但是不管怎么说,按照程序,也要把一帮当事人带回局里做个详细的笔录,这才能够协商解决。
当下,为首警员开口道:“这事我们知道了,不过也要麻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想带走我的客人,问过我了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李逸风拍案站了起来,脸色一沉,身上散发出一股威迫之力。
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好像很不简单啊
但凡高官,或者企业老总之类的人,身上总有一股气势。这种气势当然是不天生的,而是后天培养出来。说得简单点,就是因为他们身居高位,往往在一念一间,决定了很多人的前途命运,所以让人产生敬畏感。
显然,李逸风也拥有这样的气质,脸色一沉,就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意味。几个警员也不是才入行的菜鸟,当然从李逸风的语气之中明白这人不好招惹。
其实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能够在这样豪华的地方吃饭,甚至知道他们警员的身份后还敢趾高气扬的斥喝,已经充分说明李逸风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事实也证明,几个警员的猜测没错。
“吃个饭而已,也不让人安宁,真是扫兴。”
就在这时,李逸风摇头,淡声道:“小罗,你处理一下,别让人打扰我们的兴致。”
“是,老板。”
霎时,屏风后传出一个恭敬的声音,然后就是嘟嘟嘟的手机拨号声。一会儿之后,电话通了,好像是交谈了几句,屏风的后面就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青年相貌普通,衣服却非常干净整齐,但是给人一种十分稳重的感觉。这时,他走到了几个警员前面,把手机递了过去,温和笑道:“几位,麻烦接个电话。”
一瞬间,几个警员心里在打鼓,隐约感觉电话的一边肯定是个让他们仰望的大领导。
“不用了,这事是个误会,我们马上收队。”
为首警员急忙摇头,视眼前的手机如蛇蝎,后退半步之后,转身就走。旁边几个警员反应过来,也纷纷跟着走了下去。
“好走,不送了。”青年说道,随手关了手机。
适时,李逸风眉头一皱,问道:“给谁打了电话?”毕竟托人帮忙,也算是欠了个人情,怎么能够随便挂断,至少让他说两句话表示感谢。
“10086!”
青年轻笑道:“查询话费而已,没有想到他们这样不经吓。”
李逸风一怔,然后赞许道:“做得不错。”
“谢谢老板夸奖。”
这个时候,青年反而十分平静,然后从容退回了屏风后面。霎时,屏风后面又重新奏起了琵琶弦乐,激昂急促的乐声却十分的欢快。
李逸风满意点头,笑着说道:“来,大家继续喝酒。”
“多谢李老板了。”王观笑道,举杯把一杯酒全部喝干,算是表达心意。
“一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李逸风摆了摆手,微笑道:“而且,小兄弟也是姓情中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让我忍不住想起了当年……”说话之间,李逸风有些嘘唏,由衷的祝愿起来:“小兄弟,好好的珍惜现在吧,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嘻嘻……”
忽然,安浣情抿嘴窃笑道:“小叶,好像是在说你。”
“别瞎说,他那是误会了。”
瞄了眼王观,贝叶俏脸透红,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心里羞涩。
“李老板,我们再来一杯……”王观没有解释,他知道这种事情不好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干脆转移李逸风的注意力。
“好,喝酒。”
李逸风从善如流,举杯和王观畅饮起来。
得益于李逸风秘书的电话恐吓,接下来半个小时,直到午餐结束,都没人敢过来打扰了。大家吃得还算是尽兴,至少几案旁边已经搁摆了好几壶封缸酒空瓶。
“今天就先这样了。”
酒足饭饱,李逸风笑道:“我晚上还有事,要应付江州的地方官员,不能多喝。明天吧,明天看过宣德祭之后,再和大家不醉不归。”
“李老板客气了,还要感谢你的热情款待呢。”王观笑道。
“是啊,谢谢李老板……”
一片致谢声中,众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大船靠岸了,约好明天见面的地点,李逸风才和秘书小罗下去,坐上一辆豪华汽车走了。
“我们也走吧。”王观回头招呼,却看见安浣情气势汹汹的在船舱走来走去,顿时有些好奇道:“她在干什么?”
“找孙江算账,打算再把踹到湖里。”贝叶微笑道。
王观摇头道:“诶,孙江又不是笨蛋,恐怕早就跑了。”
“就是。”
刘京深以为然,急忙叫道:“小情,别找了,他恐怕已经坐车回去了。”
“便宜这个混蛋了。”
安浣情这才罢了,气呼呼道:“回到公司,我一定要联合其他姐妹,把这个家伙的卑劣面目公布于众,让他在公司彻底抬不起头,最后灰溜溜的辞职滚蛋。”
之后,安浣情瞪眼警告道:“刘京,我和那个家伙势不两立,你千万不要讲什么义气,在中间和稀泥啊。”
“行行行,就依你。”刘京摇头道:“况且,孙江这人我算是知道了,不仅是心胸狭窄,而且品格低下,我怎么可能再与他往来。”
“这就对了。”
安浣情满意点头,然后回头说道:“小叶你放心,我们会帮你出气的。”
“好,就看你们的了。”
贝叶也没有拒绝,显然孙江在理亏的情况下,还叫警员过来报复的行为,让她深深不耻。有种恩断义绝的心理,哪里还会再心软。
不要怀疑女人的小心眼,当她们真的生气了,决心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可是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的。一瞬间,刘京心里替孙江感到悲哀,却一点儿也不同情。
就在这时,王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