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信的。”苏虞嗤声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德国破旧公寓事件。”
“呃……”
适时,王观还真不好反驳了。这事他自然知道,而且更是前不久的事情,在德国慕尼黑一间破旧的公寓内,发现了一大批艺术珍品。
经过证实,这批珍品是当时德国纳粹搜刮,将近有一千多幅作品,其中毕加索、马蒂斯、夏卡尔、雷诺阿、贝克曼等近代大师的名画。据了解是当时的纳粹政斧,强行从犹太人手中掠夺,或德国收藏家以极低代价从逃亡的犹太人手中豪夺得来的东西。
珍宝的发现,也属于偶然。毕竟上世纪的时候,纳粹政斧经过巧取豪夺,收购了大量的艺术珍宝,但是却声称这些收藏品在空袭过程中被毁。在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没人知道这些艺术品竟然还存在于人间。
直到两年前,德国方面发现了这批价值连城的珍宝,但是却隐瞒了下来。然而纸始终包不住火,最终还是露馅了。由此可见,捂盖子之类的事情,不仅是中国的特色而已,应该是全世界高层的通病。
反正保守估计,这一批珍品的价值有十亿欧元以上。消息传出来以后,业内人士对此欣喜若狂,认为这是一次具有轰动姓的发现。
有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苏虞自然十分理直气壮。而且这也是事实,所以说有的时候,现实生活往往比编造的故事还要离奇。
“没话说了吧。”
这个时候,苏虞笑道:“想把我们吓退,好吃独食吗?如意算盘真是打得响亮。”
“什么呀,我可是一片好心。”一时之间,王观真的有些无奈,彻底明白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是什么样的心情。
“什么好心,我看是包藏祸心才对。”苏虞一脸鄙视的神情:“你这人太狡猾,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冤枉,比窦娥还……”
王观才打算诉苦,忽然之间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动静,当下立即止声站了起来。这一时刻,在苏虞莫名其妙的注视下,他走到了包厢门口旁边,然后示意几个彪形大汉隐藏起来。
“喀嚓!”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开了,恰好把王观遮掩起来,外面的人自然想不到有人躲在门口的旁边,所以举步走了进来。
适时,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却是两人。其中一个就是苏虞的父亲苏文弈,另外一个应该是朱大先生了,或者说是苏虞口中的姚先生。
不管是姓朱,还是姓姚,反正就是王观的目标。在确定两人走进包厢之后,王观轻轻把门合上反锁,颇有几分瓮中捉鳖的欢喜心情。这个时候,苏文弈也听到了后面传来的动静,立即回头一看,顿时惊疑不定道:“你是谁?”
不仅是苏文弈,另外还有他的保镖,发现包厢之中居然多了几个陌生人,也是一脸警惕的表情,纷纷挡在苏文弈周围警戒。
“苏总,不要误会,自己人啊。”王观笑道,却是已经戴上了墨镜,也难怪苏文弈没有认出他来。与此同时,他看了眼苏文弈旁边的人,笑容顿时僵住了。
因为在背后看的时候,这人的身形与朱大先生很像,但是现在看正脸,根本不是朱大先生在,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是朱大先生,那么朱大先生人呢?”一瞬间,王观有几分惊急,正想转身出门查看情况,不过却被苏文弈的保镖拦了下来。
无奈之下,王观只好把墨镜摘了下来,示意道:“苏总,是我。”
“王观。”
适时,苏文弈一怔,回头看了眼苏虞,十分惊奇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人。”
王观连忙问道:“对了,那位朱……姚先生,没有离开吧。”
“没有。”苏文弈似乎有些恍然,也以为王观是来谈生意的,随即笑道:“还在隔壁与人会谈,只不过我和吴兄有点事情要商量,这才过来一叙而已。”
“没走就好。”王观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爸。”
与此同时,苏虞蹙眉道:“他刚才说,这是一个骗局,珍贵瓷器之类都是假的。”
“什么?”
苏文弈一惊,脸色也微沉下来:“为什么这样说?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王观郑重其事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苏总您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不至于这样武断吧。”
“武断?”
这个时候,苏文弈摇头笑道:“王观,你知道为了确定那批珍贵瓷器的真伪,我们反复鉴定多少次了吗?”
“不管多少次,只要相信一次,就足够上当受骗了。”王观淡声道:“况且,苏总你知不知道,为了寻找这位姚先生,我们又费了多少心机,从国内再到新加坡、美国、英国,甚至于现在的台湾,来回折腾了多少次吗?”
“什么意思?”苏文弈眼中多了几分疑虑。
“意思是如果没有把握,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人麻烦。”
王观郑重其事道:“直说了吧,你们口中的姚先生,应该就是我们业界知情人闻声变色的古今第一造假高手朱大先生。”
“古今第一?”
“造假高手?”
“朱大先生!”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十分感叹,不过也有区别。比如说苏氏父女,那是疑问的语气,而陪着苏文弈过来的那位吴先生,却是一脸惊叹,仿佛知道朱大先生的底细。
苏文弈察觉出来,立即问道:“吴兄,你知道那个什么朱大先生?”
“听说过……”
此时,吴先生急声道:“这位小兄弟,你真的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朱大先生吗?”
“那当然。”王观肯定点头道:“我们追踪他一年多了,尤其是刚才,从澎湖一直跨海追到台南,其中的辛苦……一言难尽啊。”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安排了后手
“吴兄,那个朱大先生,到底是什么底细。”与此同时,苏文弈又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有那么厉害,让你这样忌惮。”
“不仅是忌惮,更是敬畏啊。”
适时,吴先生苦笑道:“苏总,你不是行内人,所以不清楚朱大先生也情有可原。或者说二十多年过去,大家已经淡忘了这事,除了老一辈的大行家,恐怕也很少人知道这人了。”
“显然,这位小兄弟应该是从长辈那里知道朱大先生的,但是我却不同……”
这个时候,吴先生眼中露出追忆之色,一脸嘘唏感叹:“二十多年前,我就开始经营古玩店铺了,时常返回大陆进货,然后机缘巧合之下,也亲身经历了那场风波……”
“咦,不对。”
说话之间,吴先生惊疑道:“你说姚先生就是朱大先生,年纪不对啊。要知道二十多年过去,就算朱大先生没有去世,也应该有八十多了吧。”
“他是朱三代。”
王观解释起来:“可能是当年的漏网之鱼,经过二十多年的潜伏,认真钻研朱大先生遗留下来的秘方,终于成为了新一代朱大先生,然后不甘寂寞,重出江湖。”
“是吗?”
吴先生皱起了眉头,轻叹道:“难怪我总感觉那批瓷器有什么不对,然而又检验不出什么毛病来。当时还觉得由于交易金额太大了,所以有几分多疑,现在看来,却是一种预感。可惜啊,太相信鉴定了,反而忽略了直觉……”
“小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差点重蹈覆辙。”
听到这话,看着吴先生感激涕零的表情,王观就知道二十多年前,他肯定吃过前代朱大先生的亏,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预感直觉。
“真的?”
然而,与笃信的吴先生不同,苏文弈却依然怀疑:“朱大先生真的那么厉害?”
如果不是清楚吴先生的底细,苏文弈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与王观联合起来演双簧,以便让自己哄骗出局,退出这桩大买卖。
“苏总不信,大可把那位姚先生请过来。”
此时,王观趁机说道:“我们可以当面对质,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对质?”
一时之间,苏文弈犹豫起来。他当然希望面对面说清楚,但是又怕中招了。毕竟一对质,就说明了他对姚先生的怀疑,如果姚先生根本与什么朱大先生无关,那么心里肯定十分生气,大生意也肯定要泡汤。
但是不弄清楚这事吧,苏文弈也有些担忧。要是王观没有撒谎,生意又谈成了,损失可不止是一星半点,甚至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想到这里,苏文弈自然十分纠结。
不过,相比之下,苏虞好像更有决断力,或者说更加聪明,立即轻声道:“爸,他或者敢骗你,但是以钱老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撒谎,你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就行了。”
“还是你机灵,旁观者清啊。”
苏文弈立即反应过来,随即抄起手机打通钱老的电话。之后的事情也不多说了,三言两语就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自然也让苏文弈下定了决心。
“……钱老放心,有苏总的帮忙,肯定万无一失。”
此时,王观也接过苏文弈的手机,与钱老聊了几句之后,就安心等候起来,但是多少有几分莫名的激动,或者说有些紧张不安。不紧张不行啊,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难免有几分忐忑。
然而,苏文弈就十分淡定了,一脸从容不迫的神态,慢悠悠走出包厢去邀请朱大先生过来聊天了。看他不动声色的表情,就知道坑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负担。
在王观胡思乱想之中,包厢外面再次传来的动静,也让他精神一振,连忙躲藏在旁边的角落,等到朱大先生进来之后,这才一网成擒。而且朱大先生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依然与苏文弈谈笑自若,轻步走进包厢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也不知道哪里出了意外,反正朱大先生目光一瞥,然后脸色突然大变,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撞开苏文弈,撒腿就往外面跑去。那个模样,就好像是惊弓之鸟,十分地慌乱,但是速度极快,转眼就消失在走廊通道。
“怎么回事?”
一瞬间,大家懵了,根本不知道哪里露出了破绽。
“镜子。”
迷茫之间,王观眼睛一扫,也发现了其中的原因,顿时悔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有想到,居然坏在一面镜子上……”
王观恨得跺脚,当下也不敢迟疑,急忙招呼几个彪形大汉,然后也追了出去。
在这些人涌了出去之后,苏文弈等人才反应过来,就在门口附近朝墙壁上的镜子看去,果然能在镜中把包厢内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想一想,王观没戴墨镜,旁边又有几个彪形大汉埋伏在四周摩拳擦掌,以朱大先生机警的姓格,看到这个情形,自然明白出大事了。也难得他决断快,一瞬间转身就跑了,如果再慢一拍,恐怕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过,朱大先生这一跑,却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幸好!”
明白这点,苏文弈忍不住吁了一口气,要知道现在可是最后关头,大家已经谈得差不多,就差签合同了。如果没有王观的搅局……不对,应该是拆穿。要是王观没有拆穿朱大先生的真面目,那么苏氏集团就亏大了。
在苏文弈等人庆幸的时候,王观却暗暗叫苦不迭,同时十分迷惑不解。按理来说,朱大先生怎么看都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但是身手之敏捷,却是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大家也没乘电梯,而是跑楼梯,从十几楼一直追下去,然后离开了大酒店,再在公路上上演了一场真实的追捕游戏。你追我逃,才过了几分钟,大家就开始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而且朱大先生也十分聪明,在拐角之后立即拦下了一辆出租汽车扬长而去。
所以等到王观等人追到拐角,却只能看见汽车的尾巴了。
一瞬间,王观忍不住要骂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