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起画娥眉-虚无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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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起画娥眉-虚无之旅-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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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曾说过,为什么听到的风翼川、大魏王朝、公上锦、幽眠山道、涵碧楼、夜明珠等等的只字片语我都这般熟悉,但连在一起,我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呃……这么说,你当年风光无限的时候,同时也是皇帝的弟弟?”我猜测他必定是皇族,为何现在如此落魄?
  “不,是皇帝的儿子。”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功高盖主,引起了当朝太子,也就是你的哥哥或弟弟的嫉妒。”公上琰惊奇的望着我。我心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看他这情形,和说话的神态,肯定是当年宫庭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小说电视写的演的太多了,随便一想都能想出来。
  “是大哥。”
  “噢……那后来呢?”也许是因为我刚才一句看似浅显的分析(谁叫咱是现代人呢),引出了公上琰心底埋藏的东西。他开始慢慢诉说往事。
  
  “我那时是当朝皇帝最小儿子,与太子为异母兄弟。因为战功卓著,不到二十岁就被封为镇国亲王。我母后和她族人想将我推上太子之位,但当时我并无此想法。我喜欢驰骋疆场奋勇杀敌的快意感觉,讨厌勾心斗角的朝庭争斗。秦城之役后,当时国师要前去幽眠山道,我奉命护送,怎知此一去竟是血流成河,凶险万分。幸好有人舍命相救,我才能护着国师逃出山道。回来后一病不起。太子趁此机会软禁父皇,又斩杀我母亲的外戚。我一忍再忍,想他登上了皇位就不会再加害于我,哪知他没做多久皇帝,即刻赐死了我母亲,又开始利用各种名义杀害和贬谪我的旧部。最后他还要斩草除根,杀了我以绝后患。”这个皇帝竟然这么狠毒,连自己已失势的弟弟都不放过,不过我转念一想,若有一念之仁又如何能当上皇帝,自古以来,皇帝都是孤家寡人。有了情、动了情就休想坐上、或坐稳皇帝之位。
  
  “好在我早已知晓他的心机,重金找人制作了面具,训练了替身,终于逃了。”公上琰说完许久没有再说话,周围静极了,我忽然想起那个灵虚子还在外面(此刻我不知身在何处),他会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你说灵虚子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
  公上琰冷冷一笑,表情和阿福象极了。“他没那么大本事。这机关是当年迦叶山季贤设计,世上能破的人恐怕不过三人。”既然他这么说,灵虚子肯定不是这三人之中的一个。
  等了一会,侧耳听了半天,没有任何声息。他们是不是走了?正在此时,听到我的头顶左前方,传来一个声音:“公上琰,你还不出来?!”冷冷的声调象是阿福的声音,灵虚子不是说他去涵碧楼回不来了吗?
  公上琰听闻此音,不知用手拨动了哪,珠光一灭,他不见了。我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想调动思绪串起刚才听到的那些熟悉的字眼,串了半天,只是徒劳。突听头顶上有隐隐的说话声传来。
  “灵虚子怎么进来的?进谷机关难道他破了?”是公上琰的声音。
  “凭他能破?!是谷里有人引他进来。”
  “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已将此人杀了。”
  “灵虚子来找泓影刀。”
  “我知道,我把刀给他了,他走了。”
  “什么?你怎能把刀给他?他的功力我不信你挡不了。何况还有谷中机关。”公上琰语音里带着吃惊和恼怒。
  “他用刀持着周妈妈,我只好用泓影刀与他交换。”
  “什么?!你为了那个贱女人!你……”公上琰话音未落,忽听扑的一声,随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难道阿福打了公上琰,还是公上琰打了阿福。
  “你还想尝尝松竹绿的滋味?”是阿福恶狠狠的声音,没听到公上琰的回答。
  “她在哪?”她?不知阿福是不是在找我。
  “做大事人不能感情用事,当年若非你母亲动了情,又何至于……”公上琰并未回答阿福的话,反而论起了阿福的妈妈。不过话没说完,又听扑的一声。
  “你还有胆提我母亲!我问你她现在何处?!”这次阿福的话已充满杀意。
  “你为何还不送她去幽眠山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奇怪,公上琰总是答非所问。
  “她的病还没全好,等好了再说。”阿福语气变得淡漠幽远。她是指我吗?送我去幽眠山道?是我要他送,还是他要送我?送我去那干什么?刚才公上琰曾说过,幽眠山道似乎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充满杀机和死亡,我为何要去那里?我心里隐隐感觉那个山道好象是我一直寻找的目标,可是这么可怕的地方怎会是我追寻的一个目标呢?
  正打算继续倾听,怎知又变回寂静了。过了很久,黑暗处有一扇门打开,光线随之而入,一个身影站在门边。“海潮,你在里面吗?”是阿福。
  “我在这。”说着我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阿福送我回房后,什么也没说,我看到他脸色略有些苍白。周妈妈直到晚饭时也未出现,我想到阿福说灵虚子用刀逼着周妈妈,她是不是受伤了。我在谷中除了阿福,都是靠她照顾,便想去看望她,但又不知她住在何处,原来我只知我和阿福住的地方,谷中秘密机关很多,难怪阿福不让我到处跑。
  这时有一个人进来请我去吃饭,此人我似曾见过,是谷中之人。我跟着他来到另一间屋子,屋里桌上摆好了饭菜。阿福已经坐在那里。这是我到谷中第一次和阿福一同吃饭。
  “阿福,妈妈呢?”
  “她正在休息。”
  “哦,她没事吧?”
  阿福看了我一眼,道:“她没事。”阿福脸上表情僵硬,眼睛里藏着很多内容。我们开始吃饭,自始自终再没有说话。好不容易吃完,我觉得很累。服下丹药后就对阿福说要回房休息。阿福眼神有些许散乱,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没有张口。
  
  回到房中,呆坐良久,心思零乱。我的记忆呀,快点恢复吧,记忆没有被我唤回来,心却愈加烦乱了,简直有点坐卧不安。窗外夜色沉沉,月亮正在升起,光茫显得格外孱弱。此时忽听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清澈如山溪,温柔似春水,牵动着人的情思绵绵,我推开窗,倾听了一会,心里突地产生了一种新鲜的激动,便即刻出门随着笛声而去。笛音声韵婉转,被夜风轻舞,忽强忽弱,象一根丝线飘浮在半空中,我跟着它走上林间,走过平缓的坡地,来到后山,
  
  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后山碧水小湖中心的薄雾似被夜风托起,缓缓上升,我的视线恰好与一个人的背影相接,他身着黑袍,长发飘动,正在吹笛。
  月色如水,播洒在林间,远处山峦暗影起伏。小湖的水在微风中轻轻荡漾,此情,此景,此人,此音这般美好,这般熟悉,熟悉到它早已刻在我的脑海深处,熟悉到呼之欲出。
  笛音已逝,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他,熟悉又陌生,他的眼睛,他的鼻,他的唇,他的怀抱?嗯?!眼前人正将我抱在怀中,朦朦胧胧中,是谁曾这样拥着我,此时空气凝滞不动,即纯粹又娇柔,有一丝丝甜蜜和美好的味道。我再次抬头,轻轻问道:“阿福,你可曾穿过白衣?”
  阿福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不看我,只是紧紧抱着我。我既害怕又喜悦,既困惑又执著。我的心跳得异常猛烈,是阿福?是阿福。月色明亮,林间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闪烁,夜空里只有一轮明月,没有星星,月亮四周有一片花朵一样妩媚的云,一切是那么寂静那么明亮。在这明亮的寂静中,我听到阿福的声音:海潮,海潮……我听到他的声音弥漫着一股火焰的气息,仿佛要让这谷中山林在月色下全部燃烧起来。
  
  我不知怎样回到房中,静静坐在灯前,脑海又成一片空白。我取过本子,拿起炭条画了起来,我画了山,画水,画明月下的山林,山林中的小湖,湖畔举头望月的人,在专心的画画中,心慢慢平复下来。
  画好了画,我抱着本子想了很久,然后再次翻开本子,在刚才的画旁的空白处写下了几行诗句。夜色渐深,我收好本子,躺在床上,翻腾了几次,才睡着。而这一夜,没有一个人来过我的梦

欲将心事付明月

  翌日清新粉嫩的早晨。
  一觉睡醒,所有的心烦、意乱、诸多秘密的扰攘仿佛全部消失,连空气都吐出一丝丝甘甜。
  
  自行梳洗完毕,周妈妈进屋来,她的脸色略显黯淡,精神颇佳。我细瞧了一番,并无明显受伤痕迹。周妈妈要过来帮我更衣梳头,我笑着推辞了。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我便道:先吃早饭好了。
  刚放下筷子,就听到阿福在屋外道:“今日要给花园的大花蕙兰、仙客来、凤梨、红掌、杜鹃分盆裁种,海潮你来帮我吗?”
  我在屋内一听,忙道:好啊好啊,就来!
  我穿了一件淡蓝色棉布衣裳,周妈妈为我找来一件深蓝色起白点、类似围裙的罩衣穿在外面。将头发编成一根麻花辫,便出门与阿福会合。
  阿福今天穿着与我围裙罩衣相似的深蓝色衣服,见我从屋里奔出来,眯着眼笑了。
  
  我们来到花园,位于阴凉处的一角已被开垦出来.阿福说今天要将一些该分根、或是到季节应转栽在花田里的花,从盆里取出,移植过来。工作开始的时候,阿福悉心指导我,一会我就学会了,于是和阿福分工合作,他搬动花盆,取花分根,我则将它们栽到土地。
  
  我用小铲子翻动土壤,植入花根,再取水壶接了山泉,用来浇润移栽的花。我和阿福各自埋头苦干,阳光开始变得有些刺目,驱逐了谷中的阴影,只余上下一片蔚蓝和碧绿,在辛苦劳作中,我们已将身心纵情于山水,似乎挣脱了世俗的羁绊,与大自然水乳交融在一起。素心兰的香气始终盈绕在阳光空气中。气温本不高,但劳动容易让人出汗,我抬起手,用衣袖轻拭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阿福还在耐心细致地查看各花的根部球茎,怎样分置才不伤害它的根系。
  这时,一位谷中仆从之类的人来到花园之外,犹豫着是否进入。阿福没有理会,只顾小心翼翼分置植物根部。直到分好我接过手中,他才转过身问那人:什么事?
  
  仆从偷看我一眼,走到阿福跟前,悄悄说了几句。阿福脸色未变。他沉思了片刻,对我说:海潮,我有事处理一下,你若累了,不必再干,回房休息。
  我点点头:“好,我没问题。”(哎,我说话仍旧是现代腔)
  
  阿福走了,只余我一人,我忽想到昨日去过的小屋,屋里柜子后面的门洞。趁着阿福不在,我打算再进去看看,不知公上琰现在如何?我溜到屋前,扫兴的是,屋门已被硕大的铜锁锁住了。我只好重回到花园一角,继续我的工作。阳光静静灼热谷中一切生灵,远远的蝉鸣不知在何时也停止了。我觉得工作中的自己就象一股飘扬无思的轻风,浮在阳光山谷中,在庞大的寂静中默默舞蹈。
  
  正在我专心致志的干活时,忽然意识到刹那间周围的天地在莫名变化,我抬起头,四下张望,树影朦胧,并无异状,可转眼之间,碧绿无垠的苍茫里却多了一个白色身影,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注视着我,白色衣裾被一阵谷涧风吹得飘动起来,浊世独立的身姿似刚临人间、天上英俊出尘的使者。只是,他那双漆黑眼睛,似一泓古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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