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起画娥眉-虚无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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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起画娥眉-虚无之旅-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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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了素心兰还在后山。”瑞娘道:“素心兰早已被人送回来了,想必是少主派的人送来的。”
  我暗自感动,他的心思如此纤细。又想起心烈和无言要成亲,我总得送点什么礼品表示祝贺。可送什么好呢?我的纸钞都用光了(你怎么天天想着那点钱),实在没东西可送。要是那一箱珠宝在这就好了,选两样作礼物。
  瑞娘见我在房中东找西摸不知在做什么,便轻轻问我:“姑娘在找什么,我来为姑娘找。”
  “这个这个……我在想心烈兄他们要成亲了,我送什么礼物好。”
  “姑娘是主子,不必送下人礼物。”
  “这怎么行!他们也是我的朋友!”瑞娘听了一愣,想了想又道:“少主肯定会为他们准备一份重礼,姑娘的礼就算少主一起送了。”
  “嗯……”
  “瑞娘说的有理。”月沣边说边进来,“海潮,你不愿意和我同送一份礼吗?”
  “那要看你送的是什么,合不合我的心意?”我微笑反驳道。
  月沣想了一会,说:“他们成婚后,母亲会分别赐给单独的宅子,至于吃穿用度,他们的奉禄和积蓄都足够,我会送他们一笔银子安置家,也为将来打算。”
  “还有呢?”
  “还有?”月沣微微一愣,
  “总得有什么纪念意义的东西吧,或者独特的宝贝也行。”
  “这……”
  “或者送给他们妻子也可以呀。比如祖传的什么”我想起红楼梦里的主人们不是总会赐给喜欢的仆从一些平时自用的精致物品以表心意。
  月沣一笑,唤来室外寒汀院的仆人,让其去他房中取样东西。然后对我说“一直没来得及给你。你看看,选两样送给他们吧。”不一会仆人抱着个小箱子进来。这不是上次月沣送我的百宝箱嘛?
  真是想什么就有什么,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月沣,打开箱子,直翻到第三层,里面装了几套名贵首饰,送哪个呢?水如烟爱红色,就送她一条金饰镶祖母绿的项链,玉灵明艳,送她一枚钻石领扣。
  “选好了,你看可以吗?”我有点心虚,毕竟这些都是萧家家传的首饰,会不会太贵重,毕竟这是在等级森严的古代封建社会。若他的母亲知道会不会生气。
  月沣温柔笑道:“明珠觉得可以,就行了。”听了他的话,我喜上眉梢,这首饰用什么装呢?瑞娘及时送上了两只制作精美的织锦袋。呀你真知道我心思!我称赞着。一边放置首饰,一边吟唱:“分我一支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凤凰巢,好!好!海潮你还会唱多少好听的歌,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唱一首给我听?”呃……这可不是歌,我不过是轻哼了两句戏文。嘿嘿。索性接下去吟唱:“小小囊儿何足道,救她饥渴胜琼瑶。”
  
  晚饭时分,饭厅里好是热闹,两对新人坐在上首,白云经师和月沣分别相陪。我暗自诧异,想来经师和月古人并不看中等级之分,我坐在月沣身旁,心烈他们欲敬我酒,都让月沣一一拦下替我饮了,如烟眼中象在闪动着泪光,情之一字,拿得起却放不下,革命尚未成功,田同志仍需努力!待将两只装着首饰的织锦袋送给两对新人时,他们竟不肯收,后来虽收下非要行大礼。我借口陪经师去后面休息,把感人的场面留给月古人,呵呵,这是他该受的。难怪心烈他们如此忠心护主。
  我陪着经师回他的静室,胜乐山的夜晚空旷岑寂。
  “海潮,你想家吗?”经师轻声问我。
  “我……想。”
  “十诫她算的没有错,幽眠山道是你返家的路。你可以回去。”我心中一颤,这是我第一次从经师处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震动过后,心又静如芷水。
  “我不回去。”经师深深看我一眼,不再说话。到了静室外,经师才道:“回去休息吧。梓祎明日一早返回四方城。他不在的日子,可以到我的藏经阁,象上次那样画画。”我想到明日分别,情绪低落下来,这里不比现代,可以用电话,网络以解相思之苦。
  
  告别经师,我一个人走回自己的屋子。瑞娘还没回来。屋内却已点起了灯。我看到桌上放的百宝箱,重新一一打开细看,忽记起那条双彩珠链,怎不见它?托腮在灯下沉思很久,思绪穿越着古今,瑞娘终于回来,我洗完澡仍不见月沣来。
  直到我睡下,月沣也没出现,看来只有明天与他话别相送了,我颇感失落。
  深夜,半梦半醒中,仿佛看到窗上映着一个朦胧的身影,夜色宁静,睡眼迷离,大约是做梦吧,他是谁?为谁风露立中宵?想着我又沉沉睡去。
  清晨起床后,忙着洗漱吃早饭。瑞娘笑道:“姑娘别急,还有一个时辰我们才会出发。”我想起昨晚纱窗映着的朦胧身影:“瑞娘,少主昨晚可曾来过?”
  瑞娘想了想,道:“昨日他与心烈无言莫总管饮酒,好象到很晚,不曾来过姑娘的屋子吧。”
  
  正说着,月古人就来了,他今天换上一袭绣着银色花纹的白色衣衫,衬着漆黑的眼睛,真是气宇轩昂,我的神仙同学来了。
  他一进来就道歉,“海潮,昨晚没能过来看你,对不起,因为有人醉了。”没有来过,那人影是谁?
  “噫,不是你吗?”我玩笑道
  “是无言和莫总管。”他的脸上荡漾着明亮的笑容。说着他取出一样东西,轻轻展开,我一看,是一条银色的链子,上面串着两枚翠绿的珠子。正是双彩链上的翡翠珠子,“难道你将那珠链拆了。做成这条链子?”
  月古人点了点头。“珠链似乎更适合母亲,留给她吧。而这两颗珠子要给我的明珠。”说着他为我戴上,指着其中一颗说:这是海潮,指着另一颗说:这是我。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又要流泪,想到月沣说过和他在一起不许再流泪的话,只能强忍着,这让他十分心疼,“婚礼结束我就赶回来,不过一天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在这好好住着,保重自己。”
  此时水如烟玉灵和瑞娘一干女眷已坐进车里,与无言他们先行出发了。月沣拥着我,低语喃喃,细细絮絮地叮嘱着我要注意身体、不要到山上乱跑等等的话,直到无言他们的队伍快看不见了,他才依依不舍翻身上马,跟着离开了。
  望着月沣的身影完全消失,我仍站立不动,最后白云经师象家长领着孩子似的,牵着我的手回了寒汀院。

情的菩提

  其实不过是两天时间,应该过得很快,我却觉得度日如年。去藏经阁同白云经师一道画画写字,终归我是现代人,坚持不了太久。给素心兰浇水,欣赏它,也耗不掉多少时间。于是我又来到后山松林眺望雪峰。恍惚间林中好似有人影闪动。我一惊:“难道已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到胜乐山抓我来了。”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提裙子,准备狂奔回寒汀院。刚跑了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说:“难道你就这么讨厌风翼川?”
  是阿福,我顿时止住脚步,回身,风翼川还是一身黑衣立在苍松碧草间,仿佛从未离去,已站了很多很多天。
  我张了张嘴,不知应叫他阿福,还是叫他风翼川,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仍是冷冷的。他是风翼川。
  “我不知道是你,你没有回凌居谷吗?”
  “没有,我一直都在这。”
  白云经师不知风翼川就在胜乐山吗?还是他根本就不防备他?为什么经师没有告诉我风翼川在这。月沣象是也不知道。见我脸上闪动疑问。他又道:“我并未住在山上,我与叔祖住在山脚下面。”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他是不是还想肆机夺我,为他去幽眠山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忽记起昨日晚间纱窗上的人影,可是他?若真是他,又能如何,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呢。
  各种念头纠缠在一块,我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给。”风翼川忽然上前递给我一样东西。
  “是什么?”
  “我用百合、凤仙、桂花、茉莉和莲子、糯米制成的香粉。”我想起了曾经开玩笑说过,为什么要研制毒药,为何不制一些美颜产品。我手握装着香粉的小铜盒,心中百感交集。透过铜盒,传来隐隐的香气,我拿近鼻端闻了闻,很清甜淡雅的香,与素心兰相比,虽不如它轻灵出尘,却更浓郁更醇厚。
  “谢谢你。”
  风翼川默默凝视着我,过了很久,方开口说话:“海潮,如果……如果我……”他有点犹豫和迟疑。
  “月沣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如果我放弃,你会不会跟我回凌居山?”是阿福,阿福回来了,但是我的心已在月沣那里。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阿福的黑发象长长牵绊,拨动我的心弦。阿福没有再追问下去。我们面对面站了很长时间,终于他转身走了,他的黑发与黑衣一道形成的黑色身影,让我觉得仿佛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燃尽了自己,成为一团灰烬。
  
  回到屋子,心乱如麻,我突然急切渴望见到月沣,等了半个白天,一个夜晚,等到第二个白天,第二个夜晚,第三个白天,第三个夜晚……我一直不敢再到后山去,我怕会再遇到风翼川,我不能第三次看到阿福因我受伤的背影。
  我去问白云经师,为什么月沣还不回来。经师安慰我说,他一定会回来。可是经师的话说了就象没说一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会不会山下出了什么事,让他回不来?
  到了第六个白天,第六个夜晚,我已开始睡不着,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望着夜空的明月,心潮起伏,是不是秘密泄露,已有人找到四方城,或者因为太大压力,他的责任让他无法脱身,他会不会已更改主意,会不会已经放弃了我……就算不能按时回来,也应该派人送个消息啊……
  我的心揪得又紧又痛,四周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我不相信我已渡过五个寂静而颤栗的夜晚,一阵风梳过,轻抚着我的头发,象月沣的手。时间并没有停止,依然朝前奔走,在绰绰的月影下,我开始唱起一首歌,安抚自己那颗纷乱的心,也是唱给遥远的他,这是我为你唱的歌曲,你听得到吗?:
  风,在为我轻轻梳妆,又拿心情挂在脸上。
  云,挡住了前面的去向,却挡不住最单纯的目光。
  梦,是属于女人的天堂,无论明天将会怎样。
  心,免不了有一点苍凉,只愿岁月帮我抹去忧伤。
  我一路走来,也曾经徘徊,那是为了爱,又和风等待。
  我一路走来,心不再敞开,那时我的梦,依然精彩……
  
  丰盈的月亮,银色的月光,小院在我的歌声落幕后慢慢地复归寂静,寂静中我听到一阵颤栗的心跳,不是我的心跳,是谁?那带着悸动,带着喜悦,带着焦急的心跳点燃了我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热望涌起,鼓动起我的心。这感觉让我难以言表,我站起身,向院门口张望,我的呼吸几乎要停窒,我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一个白色身影从院门外闪身进入,向我飞奔而来,是他!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我一动不动,任他紧紧拥抱。我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我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的是他回来了,完完整整,安好无恙。
  “海潮,海潮,我回来了。不要哭……”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至极,还是那样炽热如火。我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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