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目前有决定权的,只有何念儒,她地位再高,也没达到可以随便动何念儒长子的地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早摸清楚她的底细,看谁能抢先把握全局。”
“我觉得很快何念儒就要通知你们婚礼的事,只是不知道会在哪儿办。”
“不是美国,就是那个女人的大本营。”
“那……你千万小心,那里到处是他们的人,别中了暗算。”
他被她眼中透出的关切撩得心一痒,又没忍住,一只手把她肩膀揽住,另一只手抚上她脸颊:“乖,我不会有事的。”
花映月身子一僵,抓起枕头就打过去:“你的爪子!走开!出去!”
池铭回过神,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楚骁在走廊上等他,仔细端详着他阴郁的脸,笑道:“又没忍住?在这儿我就听见她的河东狮吼了。”
“……”
“刚才你是想笑死我?还真的好意思说是滑倒了碰上她的嘴?”
池铭冷冷斜睨他一眼:“和你呆久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都好意思做。”
“……靠,自己控制不住,还怪我头上?算了算了,现在对你的要求可不能太高。下次你最好离她至少一米远,并且在心中默念‘再乱来就剁手’,也许会有效。”
“好了,别损我了。”池铭抬手看了看表,折回病房外间的休息室吃药。
楚骁拿起药瓶,仔细的看着注意事项和副作用,叹气:“我都在怀疑,这些到底是治病的药,还是毒药。副作用也未免太大了。”
“恒润的实验室正在研制新药,但是目前只做了动物实验,不敢随便用。再说,如果我去拿药,何念儒的眼线肯定会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他说着,忍不住狠狠的捶了下桌子,“混蛋!”
“别急别急,总会把那些家伙给赶出去的不是?”楚骁按住他的手,说道,“别随便砸桌子,你看你右手成啥样了?左手也想包起纱布?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去,就在旁边,广式茶餐厅,东西很地道的。虾饺皇简直是绝了,好多首长都派秘书来买。”
一提到虾饺,他心情更糟,瞟了一眼病房内间的门,冷冷道:“我不吃虾饺。”
“又怎么了?好,换一家就换一家。跟我来。”楚骁站起来,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面带,“行了,出息点,多大点事儿啊,你想想她以前吃的亏,还不准人家生生气?哄女人也是种乐趣,时时刻刻都当大爷,高高在上的,是不是觉得高处不胜寒,说不出的寂寞?你该为你现在生活的丰富多彩欢欣鼓舞。看我,都没得女人哄着玩。”
“所以你今天无聊慌了,教坏关瑶瑶这个小姑娘?”
“还不是为了帮你搞定情敌?真是的,你还没谢我呢!等会儿你请客。”
“没钱!”
“没钱?没钱把你抵押在店里,洗一个月的盘子。”
两人走了几步,护士拿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纱布等物。池铭定睛一看,是负责照顾花映月的人,便叫住她:“你好,这是准备给映月换药了?”
“嗯。”
“她的伤愈合得怎样……”话音未落,楚骁拽着他往病房走,嘱咐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随时让她知道你的关怀吗?你站在走廊说,她能知道?去她病房门口说,懂不?诶,张护士,拜托了,这家伙和女朋友闹矛盾呢,得好好表现下,您平时也帮着说几句话,好不好?”
护士抿着嘴笑:“知道了。”
楚骁把池铭押到病房门口,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开口。可是他拍肩膀的力度极大,明显是借机欺负人,池铭被他拍得抽了口气,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问护士:“映月的伤长得怎样了?”
“这种小手术,不会有大问题的,花小姐年轻,恢复得很好。”
“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她不喜欢长期呆在房间里,喜欢到处走走,现在却只能躺着坐着,过得挺难受的。”
“现在她先在病房里慢慢走走,还是以休息为主。天气那么热了,细菌滋生快,如果随便出去的话,伤口容易感染发炎。等拆了线,我们会根据情况安排她的活动,两周之后就能出院了。”
“饮食方面呢?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饮食?”
“得吃两周柔软的半流食,比如细面,粥,汤水,之后可以吃饭,但是,千万注意,不能吃辛辣,也不能碰烟酒。”
池铭想起花映月看电视里的美食节目时那向往的表情,心里微微的疼。
“我先进去换药了。”护士微微一笑。
池铭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两人走出病房,楚骁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后就这样,知道不?你手再痒,在她面前也得收好。等她出院了,好歹被你打动了一些。到时候再去进一步的接近她。”
“我已经给手下打了电话,明天就会有个女助理来帮我照顾她,随时和我联系着。我现在也没法时时刻刻的在她面前晃悠,杨学他们几个也是明天来,我得早点把事情给安排下去。还有,得准备何念儒婚礼的事,但愿那时候我能保持比较好的状态,在国外,我得更小心。”
“那把年纪了,还大张旗鼓的和一情妇结婚,他倒是做得出来。他不是挺看重体面的吗?”
“谁知道。谁说老树不能开花?也许人家就找到了真爱了呢?除了注意安全,我还得给他准备一份厚礼。”
“我想法子给你弄一枚导弹?”
池铭白他一眼:“少开玩笑了,就算楚叔叔地位很高,这东西也不是你能弄得到手的。”
“那我给你配点火药。木炭硝石硫磺我还是有本事搞到的。”
“……”
楚骁笑着给车门开了锁,等他坐好,说道:“其实,你不如送一座精雕细刻的座钟,我一朋友有个珍藏品,乾隆年间的宝贝,钟表匠做了两个,一个他家偷偷留着,另一个进贡给了皇帝,现在珍藏在故宫博物院呢。”
池铭道:“送钟,送终,我倒是想,可惜不能这样明显的砸场子。”
☆
过了两天,何念儒便打了电话过来,池铭示意陈秘书先暂停汇报工作,调整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何叔?”
“阿铭,你手上的伤怎样了?”
“后天拆线,但是还不能用力。现在还得天天去医院换药,不过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就能顺便去高干病区看几个曾经熟悉的叔叔伯伯,对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这也是。我听说你和阿彦重归于好了。前段时间你们闹得那么僵,真让我头疼,既然和好了就行。我很高兴。”
池铭咬牙道:“什么重归于好,我和彦哥不过是有点分歧而已,说开了就好。”
“听你这语气,其实还没释怀?”
池铭叹气:“何叔,我不想你太为难,你对我这样好,我会克制的。我和彦哥……算了,再过几个月,一年两年,总会好的。”
“阿彦也有不对的地方,天下女人何其多,怎么就……”
“何叔,能不能不提这个了?”池铭声音益发的沉。
“好,好。你自己的情况怎样了?心情怎样?睡眠改善没有?”
“最近工作的事大多数都交给别人了,不必那么费心,心情比前段时间好了点,但是……还是觉得很心烦。陈医生给我开了药,我按时吃着,但是……没什么明显效果一样。”何念儒的心腹给他开的药不对症,他让楚骁帮着查过,这些药吃不死也治不好病。
何念儒温和的笑:“你虽然不像以前那样天天坐镇公司,但是你不是正在筹划在北京新开一家医院的事吗?京城藏龙卧虎,不容易站稳脚跟,你既然决定这样做,又能轻松到哪儿去?烦躁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吃药……你以为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吃了就能立刻见效?慢慢来,别着急。”
“嗯,我会一直吃药的。谢谢何叔。”
“花映月最近怎样?你们还是成天吵架?”
池铭冷笑:“她现在老实多了。”
“你又对她……”
“她这种女人,稍微给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我为什么要哄她?给她点教训,才是有效的方式。”
“阿铭……”
“何叔,您别再劝我了行吗?我自己有分寸。”
“唉,你真是一天比一天固执。好了,我听说她住院了?”
“阑尾炎而已。”
“哦。恢复得怎样?”
“应该不错吧。”
“你不清楚?”
池铭咬牙:“我没那么多闲心去守着她问,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就够了。何叔,咱说点别的,成不?”
“唉,你呀。好了,我提她,也不是想刺激你。我下个月月底结婚,如果她好了,你带着她一起来观礼吧。”
池铭故作惊愕:“结婚?何叔,您……”
何念儒笑:“怎么,我结不得婚?”
“不是不是,这太突然了……”
“那是个好女人。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有个伴,好好的过日子,以前那些荒唐事儿,腻了。”
“您安定下来了就好。真是的,都不早说,我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呵呵,你人能来就行。”
“何叔,那位女士是谁?竟然能让你青眼有加。”
“到时候你看到了本人,肯定就知道了。”
“总得告诉我一点消息不是?她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有什么爱好……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怎么好送礼?万一不满意,这第一印象不就坏了吗?”
“她叫风雅。”
“这名字很不错。想来也人如其名。”
“是的。她性子很随和,没什么禁忌,是泰国籍的生意人。你也别费心准备什么稀世珍宝,包个红包来也可以的。好了,我还得出去,下次再聊天吧。请柬已经发出来了,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的。”
池铭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
“池少?”杨学见他沉默半天,开口询问。
他回过神,淡淡道:“没什么,陈秘书,你继续。”
等几个心腹把工作给汇报完,池铭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上,说道:“公司里有大量何念儒安插的人,其中有部分已经是彦哥的手下了,他们的个人信息都在这里,你们根据各自的职权范围,谨慎的联系上他们。最近我借口要在北京发展,慢慢的要调走公司的活动资金,同时,陆少手下的金融干将会加入进来,帮着做账,控制住整个集团的资金流向。你们一定要配合好,在公司运作正常的情况下,尽早把经济实权握在手。如果面临争斗,你们好好斟酌,暂时弃掉某几家医院或者制药企业,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希望这种壮士断腕的事情,最好别发生。”
众人齐齐应声。
“正好,何念儒目前的重心在婚事上,在恒润的警觉度会降低不少。大家要抓紧机会。”池铭说完,又详细说明了几处需要格外注意的要点。
散会后,杨学走到池铭身边,问:“池少,刚才是何念儒的电话?应该是涉及婚事吧?”
“是的,他请柬已经发出来了。我问他新娘的情况,可是没套出多少信息。”
“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回滨海。郁夫人那里,我也有预约。”
池铭点头:“很好。现在几点了?”
杨学看表:“下午三点。”
“你去清樽红烛订个包厢,我要请两个重要的客户,有一位得开会,所以七点半才开席。订好了给我说一声,然后你安排车,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