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波说。
钟离岳喝道:“少吃一顿饿不死,端下去!”
“……是。”陈波不情愿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
千夏心里的火也烧了起来。
她腾地一下开了房门,“钟离岳,我知道你喜欢云熙,你送她那么重要的生日礼物,又那么处处维护她,你喜欢她,我呆在这里碍你们的眼,我马上就走,决不赖在你身边!”
千夏说完,便转了身,从床铺底下抽出自己的皮箱,把自己的东西不分大小一股脑地往箱子里扔去。
陈波见状,手里还端着餐盘,可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对钟离岳道:“钟哥,千夏小姐要走了!”
“让她走!”
钟离岳冷冷地说完,迈开步子就离开了。千夏听到他的卧室门拍上的声音,心里越发坚定了离开的念头,她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合上箱子,拖着就往外走来。
“千夏小姐,你不能走!”陈波拦着她。
千夏说:“陈波你别管我,我呆在这里,他早就厌烦了,我应该识趣点儿,自己离开!”
“不是那样的,千夏小姐……”陈波紧张地说。
钟离岳卧室的房门打开了,一把钥匙被扔了出来,“拿着你们家的钥匙,滚得远远的!”
钟离岳说完话又把房门砰地拍上了,那一声响,足足震碎人的耳膜。也震碎了千夏的心。千夏低头看看躺在脚下的钥匙,眼泪在眼睛里滚动,她捡起了那把钥匙,头都不回地拖着重重地箱子往楼下走去。
陈波心疼地看着这一幕,最后忍不住把手里的餐盆往地上一放,跑下了楼。
箱子很重,千夏费力地拖着,陈波跑了过来,“千夏小姐,我送你吧!”
他跑过来,提起了她的箱子,走到他车子旁,打开后背箱放了进去。然后又为她打开了车门,千夏坐了进去,眼泪仍然簌簌地往下掉。
陈波把车子开到了伊宅,又帮她把箱子拎上了楼。千夏说:“谢谢你陈波。”她眼睛红红的,看得陈波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陈波说:“不用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
“嗯……”
千夏仍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当晚,千夏就睡在了自己睡了二十年的卧室里。一切都还是老样子,甚至连床单都没有换过,她瞅着黑漆漆的夜,心里难过得更厉害了。整个伊宅,现在就剩下了她一个人,夜半,空荡荡的宅子里,成了老鼠的温床。千夏的卧室里,也没能幸免。老鼠爬上了她的床,又爬到床头上,千夏听见那异样的声响,一直不敢关灯,可是仍然与一只老鼠瞪了个对眼儿,老鼠吱吱的叫着飞快地钻出了房门。
千夏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这样的夜里,真让人恐慌。
前半夜,千夏没睡着,后后夜,千夏被恶梦惊醒,她梦见了父亲坠楼时的惨状,千夏后来就呜呜地哭了。
这样,一连三天,千夏夜不能安眠,人便有些精神恍惚。转天,跟着策划公司的人去布置场地,她立在人字梯上,不知怎么,脚底就滑脱了,人直接从近两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千夏惊叫了一声,当时就被摔得,动不了地儿了。
策划公司的人紧急把她送去了医院,拍完片子才知道,千夏的尾骨受了伤,公司的人马上把电话打给了江毅臣,江毅臣又打电话给钟离岳,钟离岳在开会,电话是秘书接的,秘书听到江毅臣的话,便走进会议厅,低声对钟离岳说道:“老板,千夏小姐从梯子上掉下去,摔坏了骨头。”
钟离岳的脸当时就变了颜色,一种惨白慢慢渗透他脸上的皮肤,反应过来,他拉开椅子,拔腿往外面走去。
千夏的伤口被医生紧急处理过,她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满脸茫然。沈清平推门进来了,唤了声,“夏夏。”
千夏见到他,立时唤了一声,“小平子!”她扑进了沈清平的怀里。
“小平子,呜呜……”
沈清平搂着她,一只手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夏夏,你受苦了。”
“小平子,我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小平子,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呜呜……”
“乖,夏夏。”沈清平搂着她,心头万分心疼,千夏嘴里兀自说道:“他的心里只有云熙,我不想再插在他和她之间了,小平子,我好伤心……”
“我知道……”沈清平搂紧了她,她脸上的泪濡湿了他的胸口,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夏夏,相信我,我们不会一直这样,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夏夏,相信我……”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颤抖而心疼,手指胡乱地给她擦着眼泪。
钟离岳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沈清平的嘴唇落在千夏的额头上,他的眉峰耸动,在下一刻,推开了房门。
千夏兀自在沈清平的怀里,沈清平也还搂着她,钟离岳的脚步声让沈清平回了头,他的脸上有青筋跳动,手指根根捏紧,下一刻,一记拳头挥了出去。但是陈波这个保镖不是白当的,他飞身上前,用自己的手臂挡开了沈清平的拳头,陈波是练过功夫的,胳膊绷起来,肌肉结实,沈清平被挡了个踉跄。
“小平子!”千夏惊叫了一声。
沈清平手臂发麻,此刻用另一只手托着,对千夏说:“我没事。”
钟离岳向着千夏走了过来,“让我看看伤口。”
“滚开!”千夏把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钟离岳把那个枕头抱住了,回递给陈波,他向着她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将她连着被子一起从床上抱了起来。
“喂,钟离岳你干嘛啊!”千夏被吓了一跳,此刻惊慌大喊。
可是钟离岳仍然不发一言,只抱着她大步离开了病房,沈清平想追出去,可是陈波挡住了她,“沈先生,钟哥带千夏小姐去更好的医院,你就别跟着了!”
他说完,也转了身,往外走去。
沈清平脸颊抽动,想要追出去,可是又停下了脚步,是的,他现在一无所有,他没有可以跟他抗衡的力量。
千夏被钟离岳抱着一路走出了病房,她在他怀里又捶又打,“钟离岳,你干嘛呀,你放开我!”
“我放开你,你自己走吗!”钟离岳没好气儿地说了一句,抱着她迈下住院大楼的台阶。
外面,一辆加长豪车早已候在台阶下,钟离岳把她抱过去的时候,有人给打开了车门,千夏被放进了后面宽敞舒适的座位上,“好好躺着,别乱动。”
钟离岳把她的头搁在了他的腿上,搂住她的上半身。
千夏不敢再乱动了,因为她刚才的又打又闹已经触动了伤口,此刻疼得她哼了一声
“疼就咬我的手指吧。”
钟离岳竟然把一根手指头递到了她的嘴边,千夏吐出一个字来:“脏!”
钟离岳怔了一下,手指收了回去。
千夏又疼得叫了一声,躺在他的腿上,呜呜哭出了声。
低头看到她满眼泪水,伤心委屈,外加疼痛难忍的样子,钟离岳的心肠硬不起来了,他用自己的手指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夏夏,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睡在伊家老宅,我已经后悔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现在先让我把你送到骨科医院去,在那边更方便医治你的伤口。乖。”
千夏的眼泪瞬间决堤。
“你为什么又来关心我?我的伤口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有云熙就够了。”
“乖,别闹。”
他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千夏怔住了,她住了口,他便又离开她的嘴唇,说道:“千夏,原谅我,我已经后悔了,我不应该那么凶你,更不应该让你离开。”
千夏眼泪噙在眼睛里,听着他内疚的声音,一时间咬住了嘴唇。
钟离岳把她送到了城内的骨科医院,并且请了最好的骨科医生给千夏诊治,千夏的伤口在见不得人的地方,这一个上午被人看来看去的,只羞得一颗脑袋快要埋进被子里去了。
她听见钟离岳在低低地跟医生询问着她的伤情,医生如实相告,并且说:“伤口不是很重,但却需要静养,这一段时间,可能下不了床了。”
千夏把头埋在被子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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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云熙被冷落
更新时间:2014…11…1 10:00:31 本章字数:10059
钟离岳听见哭声,走了过来,伸手去拉她,“别往里扎了,一会儿闷死。”
千夏的脑袋被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委屈地哭道:“什么地方都被人看到了,没脸见人了。”
钟离岳好笑,“病不忌医,生病了还怕看医生吗?有的医院连女人生孩子都是男医生接生呢!瑚”
“去,我又不生孩子!”千夏哭着甩开他的手,继续把脑袋往被子里扎,钟离岳又把她拉了出来。
“好了,那天还说要给我生个孩子的。”
他在她身旁坐下,千夏把一个枕头砸了过来。“去你娘的,鬼才给你生孩子,我伊千夏死都不会给你生的,找你的云小姐去吧!”
钟离岳一副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表情把那枕头放下,伸手指去给她擦脸颊上的泪珠,“夏夏,我不会让她给我生孩子的,我感激她没错,但这和婚姻没关系。”
“你分得清感激和爱吗?”千夏问。
钟离岳叹了口气道:“夏夏,云熙把我从死神面前救回来,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是她在照顾我,我曾经视她为最亲近的人,那个时候甚至也想过,如果云熙让我娶她,我会毫不犹豫。可是夏夏,六年后回来,你跑到我家门口,扑到我车子前的时候,我知道,我不会娶云熙了。铄”
千夏怔怔地看着他,他也看着她,那时候,千夏的心跳静止了。而此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江毅臣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钟离岳看着他,眼睛里有股敌意,江毅臣笑道:“伊千夏,还好你没有受太重的伤,不然,你的钟哥非杀了我不可。”
千夏扁扁嘴,“他才不在乎我。”
“谁说!他一听说你出了事,脸都吓白了。”江毅臣说。
千夏看看钟离岳,仍然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她抱着枕头,趴在床上,一张苹果脸上泪痕狼籍。
钟离岳也看向她,眼神深刻还有怜惜。“我保证,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千夏扁扁嘴,对他的话采取不相信,也不在乎的态度。
钟离岳的手机响了,他看看号码接听,“云熙?哦,她还好。”他看看千夏,千夏的两道眉毛又揪成了疙瘩。钟离岳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不用过来,千夏不太舒服不想见人。”
“哦……”云熙显然想不到钟离岳这样拒绝她,“好吧,再见,钟哥。”
云熙的电话挂断了,千夏松了口气,重又趴回床上。
江毅臣过来逗弄千夏,“夏夏,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让钟哥拿,想出去,就让钟哥背着,千万别让他太轻松了。”
千夏愤愤地说:“我才不用他!”
江毅臣笑道:“钟哥,你终于有被嫌弃的时候了。”
钟离岳阴了江毅臣一眼,江毅臣却道:“好了,我不在这儿给你们当灯泡,你们玩,我走了。”他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