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觞(i+ii+番外)by天籁纸鸢(攻被lj,最后死了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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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觞(i+ii+番外)by天籁纸鸢(攻被lj,最后死了be)-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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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力气了,恐怕就是一个三岁孩子都可以一刀了结了我。 

  果然,她的手朝着头上的金钗拨去——她的武功是弄玉教的,武器自然和弄玉一样,就是以随身的任何小物件作为暗器。那物件只能使用一次,可是通常一次便可取人性命。原来温采还可以死在翠玉金钗下,看来我还不算命贱。 

  可是她还未抽出金钗,手就震颤了一下,不过一会儿,鲜血就顺着手背流了下来。 

  “谁?竟然敢冒充梅影公子?”燕舞大叫,朝着四周望去。 

  苍茫大雪中,一个轻盈的身影如蝶般飞舞下来,淡青色的轻纨又如同那飘忽的蝶翼,在寒风中轻轻晃动着,如丝般落下。雪沾在他的衣衫上,顺势滑落。若不是他生着一张丑陋的脸,我还真会以为他是一只误落人间的绝代仙子。而更让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关键时刻救我性命的人,竟然会是老张。 

  “姑娘,在下可从来没冒充过梅影,只是你思念成狂,一见着暗器就会想到他罢了。”他见燕舞还在处于瞠目结舌的状态中,又补充了一句,“看你心里还是很清楚的,如果是弄玉本人,那颗石头击中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姑娘的脑袋了。” 

  第十四章 辱身败名 

  老张虽然相貌丑异,可是说着话却是彬彬有礼,看上去倒像个有教养的富家子弟。 

  燕舞握紧了双拳,勃然大怒:“弄玉不可能杀我!”老张却是神态自若,安然一笑,说道:“那可未必。”听到他说了这句话,燕舞原本更加愤怒,但是她毕竟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冷漠却不失礼数地说道:“这位仁兄,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我燕舞和他是夫妻,夫妻之间应该彼此信任,这点道理小女子还是明白的。” 

  老张轻轻笑了一下,说:“早就听闻梅影公子有两位羡煞我辈的美艳娇妻,莺歌温柔贤淑,持家有道;燕舞面若桃李,高贵出尘。那阁下一定就是燕舞姑娘了。”燕舞的脸上微微一红,又颇感骄傲地说:“莺歌已经被这个叫温采的人给杀了。我还是挺想她的。”老张道:“那真是失敬。燕舞姑娘既然已经贵为正室,又何必和一个小小的娈童计较呢?”燕舞听罢,点点头:“那倒也是。” 

  虽然老张在帮我说话,可是我却觉得还不如给燕舞杀死算了。原来,我在老张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娈童而已。 

  见燕舞笑得如此开心,老张也随她笑了:“不过姑娘的心情在下倒也可以理解。”燕舞笑问:“哦?说来听听。”老张转头瞥了我一眼,道:“若我是一个女子,自己的丈夫一天和一个娈童待一块胡搅蛮缠,根本不把自己放心上,就是回了家第一个看的人都是他而不是自己,我也会想把这个男宠给杀了。” 

  燕舞的笑容就这样僵硬在了脸上。很快,她的脸就变成了猪肝色,一时间暴跳如雷,怒吼道:“再怎么也比你这丑八怪好,你接招吧!”说罢,就抽出金钗,朝老张扔过去。 

  老张微微一侧身,金钗就栽到了他身后的一颗枯树上,深深插入了树干,没有声音,可是树却如干柴被刀砍过一般,立即折成了两截。 

  老张神色淡定,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他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冷漠:“燕舞姑娘,女子貌美固然是会得到别人的宽容,可是不代表就可以随便取人性命。在下虽然不愿伤害女子,可是姑娘若是咄咄逼人,也休怪我出手了。”燕舞冷笑一下,嘲讽道:“你对这贱人倒是挺好啊,看来你也对他有了非分之想,对吗?”老张的音调没有变,可是说话已经明显带着怒气:“姑娘,请动手吧。”我心想老张还真是个怪人,他在这个时候还让着别人,和燕舞这样的女人卖弄君子风度,下场是很惨的。 

  燕舞没使用武器,赤手空拳朝他冲去。老张轻轻一跃,也未将腰间的佩剑取出。我心想这下老张惨了,他不知道燕舞就是专练拳脚功夫的,她空手的时候比持剑时还要强上几成,因此见她不用武器就掉以轻心的人通常都会死得很惨。 

  老张躲了她数招,都未见出手,可是动作却是十分镇定,不像是没有还击余力的样子。我正松一口气,却看见他突然抓住了燕舞的手腕。 

  燕舞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纸片,看样子原来是装着粉末一类的东西的。现在那张纸片摊开着,看样子粉末是已经撒出去了。老张立即点了燕舞的穴道,怒道:“没想到你居然玩这种卑鄙的手段!你撒的什么药?”燕舞不以为然道:“焚花散。”老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颤声道:“梅影公子虽然以杀人出名,但是从来都不使这等卑鄙的手段,我看他的名声就是给你弄坏了。”燕舞倒是笑得越来越残酷:“你不是喜欢他喜欢得紧吗,那好,你看看这个贱人会不会为你——”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张点了哑穴。 

  老张对我说:“你先去西边的小镇等我,我回零陵取解药,待会过来找你!” 

  我点点头,骑上马,朝西边走去。 

  因为我现在还在零陵城的附近,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依然伏在马背上疾驰着。不会骑马的人骑快马实在是很难受的感觉,就像是骨架都要被拆掉一样,更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人甩出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终于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小村庄,这大概就是老张说的那个了。可是就在我就要进入村庄的前一刻,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我意识迷糊着,做了好几个梦。断断续续的,都是关于弄玉的,他时而变得温柔,时而变得冷酷,没过一会又扼住我的脖子,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醒来以后,我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梦了。因为周围的人一直在提“莲翼”二字,而弄玉应该是在练《芙蓉心经》,难怪会梦到他变成那个样子。可是他练《芙蓉心经》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喜欢我,即便要杀也不会杀我。 

  我睁开眼睛,大致扫视了一下周围,才发现自己蹑足于一个满是石头的洞窟里,而我自己正躺在一个巨石上。周围有许多穿着黑色衣服的守卫,每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病态的浅灰色,站在一个通道面前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看见他们的眼睛偶然眨动一下,我会以为他们都是穿着衣服的雕塑。 

  我坐起身子,看见了身边站着两个穿着深色华衣的老头,看上去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看上去倒不像是坏人。他们见我醒来了,立即靠过来十分关心地看着我。虽然这样的目光不带敌意,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较高的那个老头穿着蛋黄色的道袍,髯须大约有三尺,已近半白。他走近了一些,问道:“公子,你可醒了。”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正准备问他们什么,那老头却又说道:“你不必害怕,你现在正在武当的地窖中,我是武当的掌门须眉。”至此,指了指身边较矮的穿着茶色毳袍的老头,继续说,“这位是金门岛岛主卫鸿连,我们在路上看到有人将你击晕,就把你救了下来。哪知我们一看清你的相貌以后,才大感诧异……请问公子,你可认识一个叫做‘温恒誉’的人?” 

  温恒誉。我以为这个名字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就如同他的人,早已在那场火中灰飞烟灭。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十年之后,竟然还有人记得他。我说:“温恒誉……正是晚辈的先父。”那两个老头眼中的疑虑立刻变成了惊喜,须眉笑得满脸皱纹如同开了花,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温采……莫非你是温采?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我点点头,大概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几个人原来是我父亲的朋友。原来我和爹……长得很像。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才叫美,只是印象中有许多人都曾称赞过父母的相貌,说他们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从小到大也不知有多少人赞美我是个漂亮的孩子,还有许多母亲的朋友曾打诨说我长大会迷死一片姑娘,叫我娘不要随便将我放出门去,免得惹出事端。可是,从我失去了家人遇到弄玉以后,我就觉得自惭形秽了。我也不明白他到底美在哪里,可我就觉得站在他的面前自己变得好丑,渐渐的,我以前的自信就慢慢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消失殆尽了。 

  “温采,我们和你爹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可惜……哎,天妒英才,你爹这么早就……”须眉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知在沉思什么。卫鸿连又继续说道:“或许你已经记不的了,你小的时候,我们还抱过你呢,这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当年那个小胖娃娃现在就已经变成这么一个英英玉立的俊小伙子了。” 

  我对他们实在没什么印象,也只得笑笑了事。可是心里却是很感动,不是因为他们记得我,而是因为我爹居然有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我问:“两位前辈可知道我的家人是因为什么才会被人谋害的吗。”卫鸿连叹息道:“哎,像你爹那样柔情侠骨的人,一生本来就难得犯什么大错的,无奈因为他的一时私念,就铸成了大错……他为了夺取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莲翼》,杀害了桓王爷,也就是当今皇上的弟弟,和他的妻子。桓王爷的孩子为了报仇,就纵火将你的全家……”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那老头竟然老泪纵横,抽泣起来。 

  可更受打击的人是我。 

  原来桓雅文杀害我全家……只是为了替爹娘报仇。原来我最尊敬最崇拜的爹爹,也会如此贪得无厌,竟然会对那害人害己的邪功产生欲念。为了《莲翼》,竟然去杀害桓雅文和弄玉的父母。 

  可我不明白弄玉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桓雅文是我的仇人,那他就不知道我的父母同样是他的仇人吗。他为什么养我,他为什么要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伤心、让我痛不欲生? 

  不,不。蜚蠊血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说弄玉为夺《莲翼》杀父母,弑弟兄,可桓雅文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她说的和卫鸿连说的完全挨不着边,可两人说的话都与《莲翼》有关……《芙蓉心经》依然在弄玉手上,莫非卫鸿连说的话是假的? 

  我的头被人打过,现在依然隐隐作痛,一想这些事,更是绞痛得难过。我捂着脑袋,很想把这些事想清楚,可是越想头越痛,就像是要裂开了。 

  “温采,温采?”须眉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如今你爹已经去世了,《莲翼》亦是下落不明,你可知道那本武功秘籍现在在哪里吗?”我敏感地抬起头,问道:“你们想要做什么?”须眉笑了笑,说:“我们想把《莲翼》给毁了,那是不详之物。若它在你那儿,那还请你交出来才是。” 

  我极是蔑视地看着这两个老头,口口声声说救了我,还说是什么我父亲的故交,说到底还是为了《莲翼》。他们拿到了这秘籍,说不定还真的会去练呢。我淡然道:“二位不用担心,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我相信自己的态度一定很差,否则卫鸿连也不会被气成个大番茄:“温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长辈说话?难道你认为我们想要得到这本邪功秘籍吗?你爹爹是被它害死的,现在你还小,我们不能让你落得和那些邪门歪道一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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