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实就是这样,至于她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就不知道了。”
“。。。。。。。。”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冤枉嘉颜。
直至身边的恋人颤抖了一下,程鸿业才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既然这样。。。。。。。你今天为什么又要把他找来?你不是早就把他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吗?”
压抑着翻涌的苦涩心情,程鸿业恨恨地质问着眼前的焦毅仁。
“就算是知道,我还是觉得很奇怪。堂堂鸿升集团的董事长,有过无数情人的程鸿业,竟然会委身于自己的男宠,而且还把对方保护得那么周到,这样的人物,不亲眼见见岂不是非常的遗憾。再说,难道鸿业不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吗?”瞟了一眼哑口无言的程鸿业,焦毅仁随即又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痴痴地看着他身边的嘉颜:“不过,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么美,和你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真是一对壁人。好看,真好看。”
“咳!咳!”受不了他对嘉颜的眼神,程鸿业赶紧把恋人往身边拉了拉:“就算是要看,也不用这样吧,万一伤到了怎么办?嘉颜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只是要试试他的心,又不是真的要打他。”不满地嘟哝了一句,焦毅仁再次大大地叹了口气:“唉!算了,看你们两个这么般配,又这么相爱,我也没什么好奢望的了。不过,为了补偿我的失落感,眼福可不能少我的。以后你们要常来看我,陪我喝茶聊天,怎么样?”
“这个。。。。。。”
没想到话锋一转,竟然变成了这个局势。一时之间,程鸿业和嘉颜都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有什么好考虑的,不说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就说我在鸿升的投资,你也应该常常来向我汇报。现在就只是多带上了他而已,你也不用这么为难吧。”
“嗯。。。。。。”
“那以后就要麻烦焦先生了。”
正当程鸿业犹豫不决的时候,嘉颜已率先欠了欠身。如果这种应酬是不可避免的,那他就一定要跟着来。仅冲着焦毅仁色眯眯的眼神,他也绝不能让恋人单独和他见面。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一老一小就这么谈开了。不愧为手腕高超的正经界大佬,凭借着自身的魅力,和丰富的阅历,不一会,他就消融了嘉颜的警戒心态,让原本尴尬的气氛,逐渐地变得融洽起来。
而且,料想到嘉颜还没有吃饭,焦毅仁又特别让厨房做了料理,体贴地陪着他吃了一点。除了偶尔会露出的陶醉表情之外,他再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而他那赞赏的眼神,在以后的岁月里,也逐渐被嘉颜理解为是慈爱的一种。
可能就象他本人所说的那样:“我喜欢鸿业,就是因为他从不为利益而放弃尊严。要是真的用武力让他屈服,那他就不再是我喜欢的程鸿业了。”
这天回到家里梳洗完毕,已经是半夜十一点的事了。躺在程鸿业的身边,嘉颜疑惑地推桑着那个背对着他的恋人。
“业,你怎么了?”
从几个小时以前,他就觉得非常奇怪,这个向来健谈的男人,不但表现得异常沉默,而且一直都在躲避着他的视线,弄得嘉颜一点都搞不清楚状况。
“业,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呀!”
一连叫了他好几次,都没见有什么回应,嘉颜郁闷地坐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因为我答应了焦毅仁,所以你不高兴了呢?”
“。。。。。。。”
“业!”
可是不管他怎么推怎么叫,那个埋首在枕头里的男人,始终都保持着不理不睬的态度。如此刻意地疏离感觉,让嘉颜不由得就哆嗦了一下。
难道又想要惩罚他了?就为了他和焦毅仁的接触,他又要气得发疯了吗?
想到程鸿业惯有的霸道,以及超强的独占欲望,嘉颜的脸上顿时就失去了血色。
真的又要开始了吗?那些好不容易才决心遗忘的伤痛,真的还要重演一遍吗?
想象着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嘉颜捧着阵阵发疼的胸口,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
“嘉颜,你到哪里去?”
就在他绕过大床,走向门口的时候,程鸿业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男人稍高的体温,烫着嘉颜那冰冷的身心,使他顿时又哆嗦了一下,连带着许久未见的泪水,都盈满了整个眼眶。
“少、少爷,我回自己的房间去。”
在说出这气话的同时,嘉颜的泪水终于无法克制地流了下来,并顺着脸庞一直滴到了程鸿业的手臂上。
“你说什么呀,嘉颜,我是业啊,是你的啊。”
扳过嘉颜的身体,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程鸿业的语调一样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你不是不理我了吗?那我还是。。。。。。”
“哪有,我哪有不理你?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没脸见你。你那么好,那么体贴,什么都为我着想,为我受罪,而我却总是冤枉你折磨你,害得你差点自杀死掉,我、我对不起你,我太混蛋,太过分了,都是我不好,我错了,嘉颜。”
“呜呜。。。。。。本来。。。本来就是你不好。。。。。。你欺负我。。。。。。呜呜。。。。。业。。。。。。”
恨恨地拍打着程鸿业的胸膛,嘉颜低低的叫骂声,渐渐地隐没在了呜咽之下。稍稍地挣动了两下,他就这样扑到在男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轻轻地抚摸着嘉颜的脊背和头发,程鸿业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这些呢喃。从认识嘉颜到现在,他始终都在重复着一个接一个的错误,从强暴到虐待,从压迫到折磨,这中间所施予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残忍、那么地冷酷,这许许多多的伤害,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挽回,他只能用温柔再温柔的怀抱,安抚着浑身发抖的恋人。
越哭越是伤心,越哭越是委屈,直到哭得全身乏力,嘉颜仍在低低地泣咽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轻柔地抱起已摇摇欲坠的恋人,程鸿业就着紧紧依偎的姿势,让两人躺到了床上。一直到嘉颜哭累了,哭得睡着了,他都没有停止最温存的拍抚。
一阵空虚的感觉突然惊醒了沉睡中的嘉颜,猛得坐起身体,他发现宽大的床上,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业呢,业在哪里?
从徐徐吹起的窗帘一角,嘉颜看到外面的天色才刚刚转亮。
这么早,他会去哪里呢?
焦急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发现那扇总是紧闭的房门,正微微地开启着。那是他以前用过的书房,是程鸿业特地为他改建的私人领地。可是自从那天不告而别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去过。听家里的佣人们说,打那以后,程鸿业就封闭了这个房间,连打扫的人都不能进去。
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嘉颜无法控制地走了过去。
这个房间会变成怎么样呢?是不是就如同那些退色的往事,己经破败不堪了呢。
可是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印入他眼帘的,却是一尘不染的光鲜景象。
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所有的物品,所有的摆饰,都和记忆里的一摸一样,就连他走时,放在桌子上的留书,以及压在上面的首饰盒,也是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
昏黄的晨光之下,程鸿业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桌前,遥望着清冷的天际,一只手轻轻地摩索着首饰盒的一角。他眼中闪烁的忧伤和寂寥,让嘉颜才止住不久的泪水,又一次滚滚地滑落下来。
这些年来,他就是这样思念着他的吗?在这封闭的空间里,独自承受着那份失落的吗?
“业。。。。。。”
不知不觉中,嘉颜已慢慢地走到了书桌前。与此同时,程鸿业也愕然地转过头来,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一会,嘉颜才顺着男人的暗示,乖巧地坐上了他的膝盖。
“怎么不多睡一会?看,眼睛都肿了。”
“你呢?你为什么不多睡一会,这一年多来,你也瘦了好多呢。”
当程鸿业用拇指轻刮着他的泪痕时,嘉颜也在摸索着男人的脸庞,他那略显清瘦的颧骨,以及淡淡的落寞神情,都象刀割一样地揪痛了他的胸口,激荡着他才发泄过的心理,又盈满了浓浓的疼惜。
“我不要紧,我的身体好得很呢。倒是你,受过那么重的伤,要好好休息才是。”
“我也。。不要紧。。。。。。”
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嘉颜倔强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渍。
“听说这个房间没人能够进来,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干净呢?”
不想再持续这凝重的气氛,嘉颜故作轻松地转移着话题。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在打扫啊!”
“你自己打扫的吗?”
简直难以相信,这个从来都不做家务的男人,竟会自己打扫房间?
“嗯!我已经习惯在清晨打扫,然后再去睡回笼觉。有好些年,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等你亲自打开这扇房门,等你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好想你,嘉颜,请你不要再走了。。。。。。”
“业。。。。。不走了,我再也不会走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小步都不再分开,永远,永远在一起。。。。。对不起。。。。。。。我、我回来晚了。”
带着悸动不已的心情,嘉颜深深地吻住了程鸿业的嘴唇,任那决堤而出的泪水,沾湿了两个人的脸庞。
渐渐地,默默地泣咽慢慢地变成哀哀的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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