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铐给收了起来不敢出声,这情形谁都知道不妙啊。
李路由走了什么狗屎运翻了身,连钱千听了都慎重其事,马华龙不想知道,他正脸色苍白地揣摩钱千最后把李存喜给拉出来是什么意思,李路由不可能和李存喜相提并论,是同样重要的人物,那就只有可能是李路由和李存喜有什么能够让钱千觉得两个人可以联系起来看的重要关系。
官场就是这样,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说说而已,上位者意义未明的一个小动作,一句玩笑话,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足以让下边的人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地揣摩。
钱千直指李存喜,马华龙可不会像李路由一样认为李存喜离自己太遥远,够不着他一个小小的镇派出所所长,不管是扯上李存喜的事情缘由是误会还是马华龙失心疯了挑衅,马华龙做出这种事情来,那就是他自己倒霉,自己找死,没有人会来救他,却有的是人来踩上他一脚,把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官场是张大网,身在其中挣扎不了,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吞噬的尸骨无存,也许这件事情到最终都传不到高高在上的李存喜耳朵里去,他马华龙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钱千没有办法撸下古桥镇政府党委班子,但是要把他马华龙撸下来,却是分分钟钟的事情,甚至一点水花都不会溅起来。
“李路由……”马华龙弯腰捡起手机,低头的时候调整了心态和脸色,看到李路由正在收拾院子,连忙双手抓住铁门凑了过去,陪着笑脸说道:“我刚才调查了一下,这些拆迁队员往日里工作作风粗暴,存在诸多问题,要不我现在去把他们控制起来?”
“你问我干什么?请示工作你得去找朱宏志吧。”李路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朱宏志一手导演,马华龙自然也是朱宏志叫来的,这时候马华龙却知道进退了,李路由嗤笑了一声,哪里愿意搭理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
马华龙嘿嘿笑着转身,李路由倒是提醒了他,这件事情他要尽量把自己给摘出来,就得把朱宏志给弄进去,李子善和朱宏志向来不和,一二把手之间有些龌龊是很常见的事情,朱宏志最近担任项目开发组组长,风头有些盖过了李子善,李子善正感觉一把手的威严不那么好使了,现在哪有不抓住这个机会的道理?这倒是自己倒向李子善的投名状,这件事情的起源关键还是朱宏志和他那个在韩国办厂的叔叔对李路由的房子起了贪心,自己只不过是按照朱宏志的指示办事而已,听钱千的语气非常重视这件事情,自己只要紧跟着向钱千汇报,把事情办好了,最后钱千也未必会把他撸了,倒是朱宏志十之八九这次就得下去。
“你放心,有我在的一天,就没有人敢来拆你的院子,这些人真是反了天了,为所欲为,我非得报告李书记不可,把他们好好整治一番。”马华龙义正严词地说道。
“李书记只怕没有时间理会你。”李路由这才说了一句,有些奇怪马华龙能够和李存喜搭上话?他刚才提出李立军来,压根就没想这件事情和李存喜扯上什么关系,李路由有个国家战略储备人才的身份,享受国家领导人的待遇,能够使唤的动李立军就足以解决这种事情了。
马华龙愣了愣,李子善哪能这么牛气,没有时间搭理他马华龙了?转念马华龙就明白了,感情人家压根不知道古桥镇党委书籍李子善这号人物,人家说的李书记是李存喜。
“我说的是我们镇李子善书记……”马华龙讪笑着退开了,坐实了李路由背后果然有通天的人物,哪里还敢耽搁?挂断了朱宏志拨过来询问的电话,想来朱宏志已经知道徐小城和拆迁办的人给打的送去了医院,马华龙马上拨通了李子善的电话。
马华龙带着人走了,所谓的拆迁人员也被医院的救护车搬走了,门前总算清静了,估计不会再有人不识相了,李路由打开门,瞧着看热闹的乡邻,冷冷一笑,围观的人群顿时散去,很显然他们也知道了,当年的可怜娃现在没人招惹的起,只盼着他不要记挂以前的那些事来报复人。
李路由当然没有这么无聊,他又不是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过去的事情他不会再在意,可是如果这些人居然还来招惹他,那就是前帐后帐一起算。
李半妆拉着站在院门口瞪别人的哥哥回去了,“中午我们在家里吃方便面吧。”
“随便你,晚上回去再吃好吃的也行。”李路由无所谓。
干完上午的活,李半妆烧了开水泡了方便面,两个人坐在台阶前吃着方便面。
“还要不要?”李半妆胃口不大,吃了一点,看到哥哥三口两口吃完了,把自己的递了过来。
“你自己吃吧。”李路由摆了摆手。
“我不吃了。”李半妆把碗塞给李路由,“我看着你吃。”
虽然是妹妹吃过了的,但是李路由不会嫌弃,直接拿着妹妹的碗和筷子吃了一起,然后看到她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吃,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干嘛啊?”
“你吃了我的口水。”李半妆肩膀往前耸,抱着小腿甜滋滋地笑,好像有什么特别得意的事情一样。
“我在吃东西,你别恶心我。”李路由本来还想喝点面汤的,算了,三口两口吃完,随意把汤水都倒在地上,把碗给她,“去,洗碗去。”
“讨厌,使唤我。”李半妆捶了他的肩膀一下,拿着碗起身,眼眸子里的笑意却格外的甜蜜,总觉得哥哥这样使唤她时,让李半妆有一种陪着他过日子的小女人的感觉。
李路由站起身来,午后的阳光透过菠萝蜜树的叶子,落在地上斑斑点点,李路由干了一会活,打了个哈欠,正想回去躺会睡个短短的午觉,却被李半妆拉去洗澡,李路由本来想下午还要干活,懒得洗澡,可是李半妆却不依,因为她铺好了干净的床单被套,不能让他臭烘烘地。
李路由匆匆洗了个澡,穿着一条短裤爬到床上就去睡觉了,尽管感觉浑身力气十足,可就是架不住秋日午后昏昏欲睡的感觉,闭上眼睛,感觉李半妆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总感觉有什么在撩拨着自己,一阵燥热,有暖暖软软的身子躺在自己怀里,李路由伸手一搂,圆滚滚肉乎乎的塞满了手心,然后胸口就传来一阵麻痒酸痛,李路由连忙睁开眼睛,却看到李半妆脸颊儿羞红,瞪大着眼睛,居然在使劲咬他胸口的小点。
“你是小狗啊,快放开!”一醒过来,感觉就清楚了许多,李路由的身体素质不同一般,所以李半妆用力咬也只会感觉麻痒酸痛,而不是剧痛,饶是如此,李路由也不敢动弹,只是呲牙咧嘴地示意她快点放开。
“谁让你乱摸,睡觉都不老实……是不是梦见知水姐姐了?”李半妆坐了起来,很不高兴地说道,抱着她睡觉,居然梦见别的女人。
“什么啊?”李路由摸了摸胸口,湿漉漉的都是口水,“你多大个人了……我说你爬我床上来干什么?”
“怎么是你的床,明明是我的床,我铺的床被你占了,我不睡这里,难道睡地板?”李半妆推了一把李路由,把他推到中间去,又躺了下来。
李路由坐了起来,察觉到双腿间似乎有些不大好看,连忙拉着被子盖住,却看见李半妆又换了长T恤当睡衣,光着两条腿,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小内裤露出的蕾丝边沿。
“你继续睡,我去干活去了。”李路由只要躺一会,睡意消除了就又精神的很了。
“不要,陪着我,不然我睡不着。”李半妆不许他起来。
“你又不是安南秀,还是小孩子?”李路由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妹妹越来越大,却比以前还愿意和他撒娇了。
“你可以陪安南秀,就不能陪我?还是你心中有鬼?”李半妆瞪着他。
“行,行,你睡吧。”李路由拿她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刚才睡梦中摸到的地方是哪里了,现在也不敢再打她屁股了。
李路由拿着手机玩起了游戏,李半妆又非得搂着他的手臂抱在怀里,让他玩不了游戏了。
李路由睁大着眼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听着旁边平静的呼吸声,回忆着从小到大在这栋房子里度过的日子,总是发愁的时候多,两兄妹开开心心地有欢声笑语的日子少,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妹两个开始感觉对方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不记得了,也许一生下来就是吧。
希望永远也不会变。
第232章 ABC
国庆假期结束之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安知水才回到中海,因为请假耽误了许多课,幸亏李路由帮忙都做了笔记,安知水决心要加倍努力,把课程都补上来。
乔念奴没有回到学校,李路由倒是碰到了温良,似乎温良正在代替乔念奴执行在国府大学的任务。
“她没有事吧?”李路由那天终究没有拉架,乔念奴莫名其妙的态度让李路由也有些恼火,只是许久未见,没有她的消息,终究有些担心,他希望乔念奴死心,但并不希望她死了。
“我能够理解你,但希望你也要理解一下乔公主,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许你现在觉得那是自己的自由……”温良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当场死了,那就很难死掉。”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李路由放下心来,诚然自己和乔念奴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但至少算朋友,闹到今天这一步,李路由也不想这样,但是那天乔念奴那种态度,摆明是要李路由在安南秀和她之间作出选择似的,后来李路由也没有料到明明安南秀处于下风,乔念奴的攻势却是后继乏力,居然被安南秀瞬间破解,李路由连拉架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温良摆了摆手,望了一眼隐藏在松树遮掩的小区里的车库,那里藏着安知水的保时捷,“谢铃书死了,你知道吗?”
李路由望着温良,心里一痛。
他不是在同情谢铃书,只是安知水没有了母亲。谢铃书自作孽,不可活,他早料到她这样的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那天他没有仔细打听安南秀和谢铃书的交易,就在于他知道哪怕谢铃书狡黠多智,可是和安南秀做交易,无异于把脖子架在刀上,谢铃书把注意打到安南秀身上,绝对是找死。
“安南秀杀了她,把她的心脏取了出来,尸体掉进了海里。我和乔公主亲眼所见,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如果可以,能告诉我们备个案吗?”温良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依然不寒而颤,还有那个一边唱着童谣,一边把人的心脏从胸腔里掏出来装进血淋淋的竹篮子里的小女孩。
“应该是谢铃书打算利用安南秀,两个人有了什么交易,当谢铃书把她知道的什么事情或者给了安南秀什么东西之后,她对安南秀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安南秀就把她杀了。”李路由很熟悉安南秀的性格,安南秀对于谢铃书这种她认为必须死的人,下手毫不犹豫。
“谢铃书不是个傻子,她难道就没有想到一些什么条件来约束安南秀?”温良猜测李路由说的就是真相,只是安南秀那个小女孩真是让人琢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