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热时候的狗一样张嘴、伸舌呼吸了好大几口,思宁这才稍微平复了呼吸。房门很亮,都能当镜子使了,她看到自己的长发已经散乱了,于是伸长脖子,仔细盯着“镜子”捋顺了头发,然后一切准备妥当,这才用房卡开了门。
当门自动打开的时候,她大吃一惊,一只半人高的黑灰色动物冲她扑了过来,那架势简直是沙漠里的饿狼在扑食……
思宁被吓得呆在原地,脚步也动不了。她的心跳瞬间飙高,想到了跟畜生厮杀的场景,那场景血肉模糊的,让她一颗心更加的狂躁不安了:我家佑佑如果看到我那样子不得吓死?
乱想数十秒,等回过神来,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畜生咬着自己的裤子拖进来的,裤子在畜生口下已经完全变了形,更让思宁崩溃的是,裤子被畜生咬破了!她想死的冲动都有了:这套服装是经纪人问公司借来的,算是道具吧,而且听说价值不菲!
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的韩睿手微微扬起,那畜生就蹭蹭蹭地跑过去,样子还异常的扭捏。当它跑到主人身边,立刻匍匐下来,伸出舌头舔着主人的脚,显示出古埃及时期至高无上的尊敬。
思宁很无奈,无奈到说不出话来,无奈地憋了一肚子的脏话还得扯起假笑:“韩总,韩老板,这裤子是公司的,现在被你的狗咬破了,所以这费用你得承担,还有……”
因为带着墨镜,韩睿的眼睛别人看不清楚,不过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是有迹可循的,确实,他笑了。一个包裹在黑暗里的男人笑了,而且思宁确信是自己的悲惨经历为他提供了笑料。思宁也笑了,笑得很无奈。
过了大概有一水缸水能放满的时间,韩睿终于开口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思宁确确实实在屋子里听到了水声,貌似是浴室那边传出来的,她还很狗血地想会不会下一秒出现一个裹着浴袍的女人,说:“亲爱的,谁来了。”
当然这种情况没发生。而韩睿说的话却让她陷入另一种狗血中,因为他说:“爬了十二楼辛苦了,去冲个澡吧,水已经放好了。”
在他说话之前,确实水声停了;在他说话之后,水声继续停着,思宁心里却在淌水——辛酸的泪水。然而她接下来却本能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也不住这里,凭什么在这里冲澡,再说冲完了,我穿啥?就算穿着浴袍吧,我怎么回去?难不成自己把脏衣服洗干净再晾干了然后再换上再回家?
这太不正常了,难道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回过神来的思宁婉拒:“韩总,冲澡倒是不用了,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吧,完事之后,我就回去。”
韩睿皱眉:“你不知道现在自己身上都有异味吗?这会影响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连带着他脚下的畜生都扭头,表示不屑。
思宁下意识地在手臂上嗅了嗅,闻到香水味,还不至于有汗臭吧,她抚额,继续压制骂人的冲动:“我真没带换洗的衣服,所以麻烦你忍受下……要不然,咱换一天?或者等我回去洗干净了再来?”
韩睿躺在沙发上:“你左手边的房间里有衣服,各种款式,至于大小……”他似乎是闭上了眼睛,“肯定合适。”
思宁一冲动,想问他凭什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说不出了,在当他裸模的时候,身体早就被他看过无数遍了,他想不知道估计也难!
但是!思宁还是不解:“韩总,我今天到底要做什么?”
韩睿剑指一横,示意她干净去挑衣服洗澡。同时他脚下的畜生又开始移驾,大有继续咬着裤脚拖着女人去的意思……
这畜生长得就是一副让人畏惧的样子,思宁在它动手之前,先冲进左边的房间……
拍着胸脯,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床上一件件不同款式的衣服,她拿在手里,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这叫个什么事啊,难道他会想让我洗干净了、脱光了在床上继续让他画?可是这房间里也没看到画板啊。要不然他要进行“动作片”实战?
如果真是这样,思宁倒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价位是多少,这直接决定了做几次她能够付清债务,从此一身轻松。不过心里另一个声音提醒她:这种情况就跟韩睿是正常男人一样——可能性不大。
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这些年也遇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她深刻地明白要做出对自己、对孩子最有利的选择,在面对陆励成的时候是这样,在面对韩睿的时候也是。
所以虽然眼前的情景很诡异,她还是精心挑了一件水蓝色雪纺衫和一条白色短裤,小心地躲过某畜生的追击,进了浴室。
白色浴缸中,已经放慢了温水,旁边的载台上是最常见的沐浴液和香皂。在躺下泡澡的时候,思宁环视着四周,发现一个现象:浴室很大,东西很空。因而得出初步猜测:这个男人要么不常住这里,所以东西都没购置;要么这男人嫌麻烦,不喜欢太多东西。会是哪种呢?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坐沙发上的韩睿伸手摸了摸躺在他脚边的动物,低声问:“小狼,你说她会不会躲在浴室里不打算出来了?”
被称作小狼的家伙盯着浴室方向,一双水汪汪的贼眼转啊转的,好像是有意代替主人去查探一番。
在小狼行动之前,韩睿抓住了它,同时起身:“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浴室门没上锁,韩睿手里的备用钥匙没排上用处。他略略抬了一下眉毛,有点意外。门开了,里面没声音,没出现经典的惊叫场景。韩睿的吃惊又加了三成。而当他看到那姓左的女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了然地弯起嘴角,不由自主地笑了。
原来他在外面等的着急,而这女人竟然在睡觉?她倒是真睡得着。看着赤身躺在水中酣然入睡的女人,韩睿缓缓拉过一条凳子,就在浴缸边上坐下来。
他停了停,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剑一样的眉毛斜飞向太阳穴,不过最让人注意的是他左眼角上方的一道约五厘米长的疤痕。
这就是他常年戴墨镜的原因了,因为厌烦了别人盯着那疤痕看,更厌烦的是别人那种毫无用处的所谓的关心。在他们看来,问明你为什么会有疤痕,然后知道原因之后呢,表示一番同情或者是愤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太可怜了……
可怜吗?作为当事者他并不觉得。所以索性他戴上墨镜,别人看不见也就不会问那些无聊的问题。
韩睿回神,想起了什么,伸手进了水里,然后摇头:水都凉了。略作犹豫,他直接伸手将女人从水里拎出来,虽然早已经看过她的身体,但还没有碰过,她的皮肤很嫩,不知道是原本就这样还是因为在水里浸泡了太久的关系。
他的目光飘过一旁的浴袍,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收了手,直接抱着浑身赤|裸的女人出了浴室,穿过客厅,直接进了卧室。
思宁躺在床上,韩睿坐在床边,他俯□,低声问:“如果我说我要娶你,你会答应吗?”
那一刻,思宁的身体没出息地狂抖了一下。
韩睿笑了,笑容里是轻松,还有年少时见到别人出洋相时候的偷乐:“我说的是真的。”
砰——的一声,思宁的头结结实实撞在韩睿下巴上,她眼睛瞪得老大:“开什么玩笑!”
11、第一章 贱妻条款 。。。
结婚两个字需要两个人花一辈子的时间去书写的,若是因为冲动或者是玩玩的心态而结了婚,那么这种婚姻十有□是进行不下去的。
思宁揉着额头重复了一遍:“你开什么玩笑?”没有一点疑问,这绝对是玩笑。且不说两人的身份、家世的差别,两个人真正认识并没有多久,思宁不相信这短短的几次做裸模的经历,会让眼前的男人义无反顾地疯狂地爱上自己。
她能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男人脑子果然不大正常。
韩睿并不在意:“你会不会答应?”
思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来自己的结论是对的,如果不是这男人脑子出了问题,他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一问。作为一个正常人,她还是得跟不正常的人宣扬一下常识:“韩老板,先放下这个问题,你有对象了吧?”
韩睿冷眉以对:“没有。”
思宁在心里暗中鄙视,表情循循善诱:“那请问您左手中指上戴的是什么?”她的目光顺着韩睿的左手看过去,嗝了一下,进门之后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韩睿左手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戒指的影子?
好吧,原来是摘了戒指,难怪可以否定地这么干脆,这么毫无顾忌。思宁挺不待见他这种人的。
韩睿举起左手:“现在没有了。”
思宁放弃争论:“OK,就算是您没对象,但您得说说中意我什么,您也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歌手,唱歌还行,脸蛋也凑合,别的就找不到什么优点了。”
韩睿不假思索:“什么都不中意。”
思宁真有种想死的冲动了,女人能把自己说的什么都不行,不过还是希望别人礼貌地说一句:其实你也还好。可他韩老板直接一盆冷水倒过来。思宁想揪着他头发问:你什么都不中意你还娶我,是不是闲的发慌,想找点玩笑开开?
她不说话了,因为觉得继续说下去也是鸡同鸭讲。
不理会思宁眼中流转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情,韩睿勾唇:“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话难以相信,不过我确实说的是真话。如果你答应的话,我会娶你。不是永远,而是三年。三年后如果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会养你一辈子。如果你要走,那么我把房子给你。”
思宁来了兴致:“为什么是三年?”而当她再度看向韩睿的时候,她忽然把手放在嘴巴上,堵住自己的惊呼:韩睿竟然摘下墨镜了。比她记忆中的老同学更帅气更有男人味了,尤其是他眼角的疤痕,那一定是有一段故事在里头吧?
韩睿没有说话,只是拉开床头柜,拿出一张纸,直接把纸递给思宁。
看到纸上斗大的标题“结婚合约”,思宁觉得自己正常的婚姻观受到了挑战。她有看过结婚证书,有看过结婚的誓词,可还从来没见过结婚合同这东西。
她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看下去,这“合约”很简单,就三条:一,男女双方自愿履行该合同;二,一个月之内去民政局领证,这三年内女方不必偿还欠男方的债务,同时婚后还能获得男方部分财产;三,三年内女方必须尽到妻子的义务。
看到最后,思宁翻页,上下左右地研究这纸上是不是还写着“生活太无聊,开个玩笑调剂调剂”之类的话。
韩睿阻止她的动作,声音低沉诱人:“我了解你,现在的你需要钱,而我需要一个符合我要求的妻子。”
思宁迅速地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来的时候,她的眼睛火花四溅,声音也不善了:“好啊,说说你对你妻子的要求吧。”
韩睿毫不客气:“第一,够贱,脸皮够厚。第二,会演戏,或者至少有演戏的潜力。第三,跟我不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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