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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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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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叫那丫头进来,是她贴身的人露珠。

露珠上前行了一礼,却没有立时开口说话,反而上前贴着太夫人的耳朵说了几句话,而太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一把抓住露珠的手:“你所说可是真的?!”

露珠的脸色也不好,如果可以的话她是真不想把此事报给太夫人知道;只是此事眼下已经瞒不住,她只能给太夫人知晓。

她只能连连点头应是:“婢子不敢乱说。”

太夫人气得把露珠狠狠的推倒在地上,看向红袖道:“如此大事儿你也敢骗我?!只为了你和江氏的那点交情?”

沈妙歌和红袖看到太夫人重新震怒,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江氏的奸情。

此事却是江氏所为,千真万确;红袖和沈妙歌并不能替江氏分辩什么,况且也不知道太夫人知道了多少。

红袖和沈妙歌只能假做不知道太夫人为什么震怒,齐齐施礼请太夫人息怒明言。

太夫人却没有立时就说,她喝骂了两句之后也清醒不少: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大肆宣扬;她扫了一眼露珠:这个丫头一直跟着她,十分的妥当贴心;不过却也不能再留她了,多给她家几十两银子吧。

原来她那丫头到了江氏的院子里后,和江氏院子里的人还说了一阵子话,却听说了江氏呕吐并请过大夫来的事情;当下她把听来的话一说,太夫人因为原来府中出过一个不贞之妇,当下便没有想到好地方去。

她立时让人去捉江氏的人来拷问;而露珠带着人去捉人时,知道红袖把江氏的人都换了,便到来旺媳妇那里要出了几个人来,只说是太夫人要用人。

那几个人是和太夫人的丫头说过话的人,自然是免不了一顿打;被打之下,便有婆子吐口说出一番惊人的话,而露珠便急急来回太夫人。

太夫人听了沈妙歌和红袖的话,长吸了一口气才道:“江氏院子里的一个婆子说,她看到江氏带着丫头不止一次在半夜时分出去。”

红袖和沈妙歌闻言露出了十分吃惊的神色,不过心下都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婆子的话,此事还好开脱。

不过红袖和沈妙歌还没有开口,沈太夫人让露珠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

露珠颤抖着把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红袖和沈妙歌一身的冷汗:原来江氏每次出去之时,总会赏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几样菜色,她原也没有多想;只是有一次她肚子不好,当天赏下来的饭菜她一口没有吃。

而就在那天晚上,她听到门响便推身边的婆子去看,可是那婆子怎么也叫醒;而她的床正在窗子下面,加上身子不舒服便只是坐起来推开窗缝向外看去。

那婆子正好看到江氏和素心一起出去!她当时便吃了一惊,也不敢声张便又睡下;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江氏和素心才回来。

婆子自此上了心,江氏赏下来的饭菜她都不引人注意的没有食用,而且后来她忍不住好奇,还偷偷跟了上去,看到江氏和一个男子在园子一角悄悄说话!

太夫人刚刚只是听到露珠说了两句便生气,并没有听得如此详细,现如今听完她气得几欲晕过去;她连喘几口大气:“把那个婆子带上来!”

而那个婆子带上来之后,因为害怕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原来当天晚上沈妙歌去追那个男子的事情,她远远的也看到了;而且她伏在原地不敢动,后来还看到了红袖和六夫人!

当即厅上一片寂静,太夫人死死的盯着沈妙歌和红袖,全身抖个不停。

第94章 翻案的机会

沈太夫人在听到自己的孙子沈妙歌,还有孙媳红袖早就知道江氏偷情的事情时,比她得知江氏偷情还让她气恼:他们夫妻居然隐下了此事!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了一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简单的败露,面对沈太夫人的怒火他们还真没有想到应该说什么。

太夫人伸出一指点向沈妙歌:“你、你可是我们沈家的将来的家主!你知道不知道什么事情叫做重,什么事情叫做轻?居然把我们沈家的名声置一旁不理不睬,你、你、你对得起沈家的列祖列宗吗?”

沈妙歌看到太夫人如此气恼,而且她所指责的事情他也无可分辩:他是古人,自然是认同太夫人的话;所以当下他撩衣跪倒在地上。

而红袖对太夫人的说法虽然能理解,但是却有些不以为然;怎么说一条人的性命也比什么名声重的多。不过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值价观不同,红袖也是知道的。

她就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分辩什么人命重要,也一样跪倒在地上。

此事,就是他们小夫妻做错了;这,无可争辩。

沈太夫人看到他们跪倒在地上,心中的怒火更甚;她知道这是两个人承认自己早已经知道此事,只是却没有向任何人说,把事情瞒了一个密不透风。

她一指红袖喝斥:“你也是将来我们沈府的主母,如此处事置我们沈府于何地?置我们沈家的列祖列祖于何地?你、你以私情行事,根本就不足以担当主母之责!”

这话便有些重了。

沈太夫人倒底看沈妙歌和红袖还是有远近之分的,她指责沈妙歌的不对之时,却没有说他不足以做沈家的家主;但是红袖便不同,她直接斥责红袖不足做主母——她身为长辈,这样的一句话,对红袖来说是极重极重的。

红袖的威信在府中,一定会因为沈太夫人的这一句话降低不少。

沈妙歌听到太夫人的话,想开口为红袖分辩时被红袖轻扯衣袖给阻止了:红袖知道不让太夫人骂出来,说不定她一会儿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自己的确是做错了事情,骂两句她就老老实实的听着吧;谁让她做错了事情呢。

不过沈太夫人却越骂越厉害,红袖也还是强按着性子听着,喏喏连声的认着错。但是太夫人并没有因此放过红袖,后来指责红袖是有意纵容、包庇江氏和人通奸。

此错如果真定下,那红袖名声受污不说,而且不管沈妙歌如何沈家的长辈们一定会休了红袖的。

沈妙歌抗声道:“太夫人,我和袖儿的确是有隐瞒不报的错,但是瞒下不报却是孙子的主意,因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太夫人打断了:“够了!你们是一心不知错了。”

沈妙歌还想再争辩时,外面进来的了人,是沈夫人和田氏。太夫人也就收口不再喝斥沈妙歌和红袖。

沈夫人和田氏上前见过礼之后坐下,问太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夫人看了一眼田氏,摇了摇头道:“没有什么。”然后又对田氏道:“没有什么事儿,你就先回去吧,我和你们夫人有事儿要商议一下。”

田氏上前一福:“是孙媳请了夫人过来,因为孙媳有一事不敢自作主张,想回禀太夫人和夫人,请太夫人和夫人做主。”

太夫人实在是没有心情理会其它的事情:“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田氏没有想到太夫人会如此说,眼底闪过一丝焦虑;她也只能答应着起身,不过在她告退之时道:“太夫人,三弟妹的病情您还是过去看看的好,我、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太夫人没有想到田氏会提到江氏,便又唤住她:“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和你们夫人说?”

田氏知道太夫人听了刚刚的话上了心,便回身屈膝:“此事孙媳原也不敢乱说,生怕污了人的名节;只是后来想了又想还是对太夫人说的好,是非对错太夫人一定会有明断。”

“就在前几天,孙媳和三弟妹在一起做女红,三弟妹走后落在她坐的地方一块绢帕;”田氏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接着说道:“孙媳拣起来本想打发人送还给三弟妹,可是一看那帕子,孙媳就改了主意。”

沈夫人并不知道田氏寻自己来找太夫人有什么事情,她进来之后便心思都放在了儿子媳妇身上,不知道他们怎么惹恼了太夫人。

直到听到田氏说到这里,她的脸色才变了:“田氏,有什么事儿我们明日再来回太夫人吧;这么晚了,莫要扰了太夫人休息。”

太夫人却冷冷的道:“我今天晚上已经是睡不着了,让她把话说完无妨的。”

沈夫人看向太夫人一礼:“如今府上老祖宗已经病倒,太夫人千万要在意身子,您现在可是我们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的主心骨;事情并不忙在一时,明儿再处置也不迟。”

太夫人不满的瞄了一眼沈夫人:“你总是这也怕、那也怕!就算是我的身子要紧,也要看是什么事情,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要也是轻重不分。”

沈夫人只得住口不说了,只是她看向田氏时心里升出了几分不满。

田氏听到太夫人让她继续往下说,便张口就道:“那方帕子是男人用的,所以、所以孙媳才没有还给三弟妹。”

这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江氏一个寡居之人,身上哪里会有男人的帕子!

红袖看向了沈妙歌,小夫妻的眼底都闪过了一丝惊疑:田氏早也不说出来,晚也不说出来,怎么就挑了今天晚上说出来呢?

现在江氏通奸的事情,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几乎是确定无疑了:原本也是事实,只是江氏根本无孕,还是一个处子之身;在这处时候确定了她和男人有私情,那用意当真是恶毒了。

看来,是有人想要江氏的命。

红袖扫了一眼田氏,她和田氏走动不多:田氏一向不喜红袖,所以两个人只是在长辈屋里见到之后打个招呼;对田氏,她还真是了解不多。

不过,红袖却知道想要江氏性命的人里,有田氏份儿;是不是还有其它人,眼下还不好说。

沈太夫人看到田氏奉上的帕子之后,气得一把掷到了红袖面前:“你现在还有何话说?你还有脸掌理沈府——你的心里可有我们沈府?!”

沈夫人不明所以,江氏的错为什么要怪罪自己的媳妇。

红袖拣起帕子看了一眼,然后道:“太夫人,孙媳和我们爷的确是做错了一些;只是我们并不是想瞒下此事……”

“不是想瞒下?!你们知道此事到现在有几个月了?如果不是江氏现在出了如此丑事瞒不住了,我和你们夫人、还有老祖宗不都还蒙在鼓里!”太夫人打断了红袖的话喝斥她。

沈夫人终于明白太夫人为什么和儿子媳妇过不去了,不过她不相信红袖和沈妙歌会为了江氏便把她通奸的事情瞒下来:这可是大事儿!红袖和沈妙歌一向是很明白事理的,不可能会置沈府的名声于不顾。

而田氏已经在一旁惊叫了一声:“啊?!五弟妹早就知道此事?!那、那为什么不早早的告诉太夫人,那江氏也就不会怀上孽种,处置起来也稳妥的多。”

她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太夫人轻轻一叹:“现如今,却是有不少人知道江氏有喜的事情,就怕、就怕……”

太夫人想到江氏悄悄请来的几个大夫,一肚子的火气又旺了三分:此事万一传扬出去,他们沈家还有什么脸面在京中立足?她恶狠狠的看向红袖:“你代江氏瞒下此事,到现在事情无可收拾,你还不认错?”

田氏看向红袖:“五弟妹,你实在是不应该啊;”她说着一叹,好似十分爱怜红袖的长嫂一般:“你为什么要代江氏瞒下此事呢?你不知道此事有多大吗,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帮江氏瞒下此事呢。你实在是不应该啊。”

“田氏!”沈夫人厉声喝了她一声,她是第一次怒了。

田氏的话在暗示什么,她相信不只是她一个人听出来了:沈府的人真得都当她是个摆设吗?居然在她的面前,就敢诬她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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