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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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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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一直给府中送菜蔬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老刘;只是近些日子他家中老母与妻子一同病倒,所以才拜托了我来——也不过送了几日而已;”沈四老爷谈些这些粗活,并没有什么脸红之类的:“菜蔬都十分的新鲜,袖儿你放心就是。”

红袖脸上一红,立时福下去:“叔父,侄媳不是这个意思,得罪之处还请叔父见谅。”

四老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早已经不是沈家的人四老爷,又哪里谈得上原谅不原谅?按说,他现在应该给红袖见礼,因为他只是一介平民,而对方可是朝廷的县主。

“罢了,不说这些了;”四老爷摆了摆手:“我这次进府见你,是有要事。”他现在脸上与鬓边已经见了风霜,比起沈侯爷都显得苍老不少。

红袖看到眼中,想到过去的事情在心底轻轻一叹;如果当初不是四老爷和四夫人如此心狠手辣,他们现在当然还在沈府之中,也不会被生活所迫,变得如此苍老。

“叔父请坐;”袖儿亲自奉了茶给沈四老爷,只看到沈四老爷居然以男身着女装进沈家,便知道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而来;不然这些年来,沈四爷可是不闻点丁迅息。

四房才出去的时候,还略有耳闻;后来便当真听不到他们的一点儿迅息:只是听人说起,好像四夫人过世了。

“叔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红袖虽然说不能完全原谅四房所为,但是看到沈四老爷如今的样子,她还真不能完全的狠下这个心肠来。

如果是她能帮的,她便帮一把又如何?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来:不用沈四老爷说什么,红袖只看也知道沈四老爷早已经悔过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四房错的再多,现如今多年过去,他们也受到了足够的惩戒:送菜蔬,可是要起到三更左右的,四更天便要送到府中——还要亲自种菜蔬,这些粗重之活,哪里是自幼养尊处优的沈四老爷会做的。

但是眼下他不但会做了,并且看样子还做得不错,在菜农当中的人缘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看到沈四老爷接茶的那一双粗糙、黑黑的大手,红袖在心中又是一叹:能帮就多帮一些,他们这些年看来,想来吃了不少的苦。

至于沈四老爷的女装,红袖一句也没有问;不是她不奇怪,而是不想让沈四老爷感觉到难堪: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着女装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比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会是什么事情,能让沈四爷老爷一点男人的尊严也不顾,换上女装进府呢?红袖看向四老爷,等着他开口。

“靖安小王爷,托我来带话;”四老爷的脸很严肃:“他说,我们府中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准备了,尤其是后路的安排;皇帝现在对沈家盯得这样紧,那些皇帝的暗卫就像狗一样四处乱嗅,万一被那些狗嗅到什么,沈家可就要大祸临头,谁也救不了。”

他说到这里,一口气把茶吃了下去:赶路赶得急,着实是渴坏了。

红袖万万没有想到,沈四老爷不顾男人尊严进府,居然是为了沈家!她看到四老爷吃茶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渴坏了,立时给他端上来一盏茶:“叔父,您慢慢吃。您,怎么见到了小王爷?”

她不是不相信四老爷,而是很奇怪此事,也怕四老爷是中了旁人的计。

沈四老爷道:“靖安王府的菜蔬便是我送的——他们王府时有人时无人的,所以很多人不愿意给他们送菜蔬;我是能多一份就多一份,多赚些总是好的。”

这话听得红袖莫名的眼圈一红:这哪里沈四老爷能说出来的话!想一想,沈家的人还真是有傲骨,就算是沦落至此四老爷父子居然咬牙挺了过来,也没有向沈家任何一个人求助过。

“叔父,这些年您、辛苦了。”红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四老爷一笑,笑容里并没有什么伤心,反而给人一种很踏实满足的意思:“辛苦是当然的,不过日子过得好啊。”他摆了摆手:“还是说正经事儿,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小王爷可是千咛万嘱的,我想父、老侯爷也一定是有什么退路安排给子孙的,不过眼下我们沈家面对的是皇帝,还是一切小心为上。”沈四老爷看向红袖:“你一定要告诉老侯爷,办法,靖安小王爷已经有了,让我们家的人不要着急,一切只是等时机而已。”

红袖沉吟了一下子:“叔父,求人不如求己;我们沈家现在还没有到生死关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也不能连累靖安王爷一家人的;这后路,袖儿愚见,我们还是自己准备的好。”

沈四老爷摇头:“是我没有说明白,不是靖安王爷一家人在安排退路,也不是安排了一家人的退路;这些话也不靖安王爷说的,是——”他左右看了看,低低的道:“是廉亲王爷让靖安小王爷捎来的话儿。”

第84章 皇后的旨意

“您说什么,叔父?”红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廉亲王爷?”她的声音也几乎压得如同耳语一般:“王爷,他、他还活着?”

“活着,活得很好;”四老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当初我听到王爷死去的时候,还落了泪;还想着,怎么我们家几辈儿的大姑娘,亲事都这么不好呢——还瞎琢磨认为是我们沈家的祖坟不好;我也是见到了靖安小王爷,才知道王爷一家都活好好的;对了,福官小王爷还托靖安小王爷给大姐儿带来的信与东西。”

东西很简单,只是一张折成动物状的纸而已,信红袖当然不会看,一并收起来回头再交给大姐儿。

她现在激动的不行:廉亲王活着,廉亲王一家人都活着,这实在是太好了!她努力的想镇定自己,可是眼圈还是微微有些见红,呼吸也不能稳定。

“王妃挺好的吧?”红袖想到沈大姑奶奶和平南郡主走时,都没有去见自己的小女儿,更不要说提一提这个让她眼下如此倒霉的大女儿了:“她和王爷现在在哪里?”

四老爷摇头:“我不知道王爷他们一家人在哪里,靖安小王爷没有说;不过王妃和孩子们都挺好的,袖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红袖轻轻的点下了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人能活下来,就好;至于眼下廉亲王一家人在哪里,靖安小王爷不管知道与否,都不可能随便同人说的。

她想起廉亲王的性子来,又轻轻的摇着头笑了:那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怎么会不为自己留后路——就算以前没有,在太后病危之后,他应该就会察觉到皇帝的异常,岂能就此束手就缚呢?

廉亲王想必是早已经在准备,只是怕他对皇帝还存着一份幻想吧,怎么也是一家人,以为皇帝能明白过来:廉亲王那个人,虽然极为任性,但是也极为重情重义。

他也不想皇帝如此冷血吧?红袖想到廉亲王等到最后,却等来那一杯鹤顶红时,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儿:皇帝,实在是太过份了。

不过,一切已经过去了;廉亲王不管有没有过伤心,世人是不会看到了;红袖相信再看到廉亲王时,他还会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不管廉亲王一家人在哪里,只要活得快快乐乐就好;红袖并没有想,要让廉亲王反叛,把皇帝揪下来让他吃吃苦头:人,只要能幸福快乐就好。

而且,如果廉亲王想谋反,世人都反对他也会谋反;如果廉亲王不想谋反,天下的人都认他做皇帝,求他谋反他也不会为之心动。

红袖所求也不过是一份安稳快乐的小日子,所以皇帝虽然极为让她恼火,但是她对谋反还是无兴趣:快意恩仇当然好,但是要有个度。

谋反是要死人的,不止是死皇帝的人,也一样会死自己的人;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何况把皇帝揪下马来;红袖并不想看到自己家人、亲人、关心的人受伤或是死掉。

四老爷也点点头:“是啊,能活着就好;”他又想起了世赞的话来:“袖儿,你可要记得给老侯爷说,千万要等王爷们的消息,把我们家的后路封死吧,正好安一安皇帝的心,也免得日后出什么差错。”

他顿了一下,长长一叹:“皇帝现在对我们沈家如此,怕是前些年他并不是真得相信我们沈家,早就有什么准备也说不定——如果真如此,怕我们沈家的举动,瞒不过皇帝去;依我看,还是等王爷的消息,还能稳妥些。”

红袖至此也点下了头来,她一直隐隐的不安,就是担心皇帝早已经对沈家不放心,那他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现在依赖他人虽然不是好办法,但至少比沈家自己安排的后路要好一些。

四老爷听到红袖答应之后,便站了起来:“那我就回去了——不能久留的,怕被那些禁卫军或是暗卫们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我还想着,日后靖安王爷那里有什么事儿,还能再进府来报信儿。”

他顿了顿看向红袖,很诚恳的道:“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但是沈家和我骨血相连;如果府中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靖安王爷那里,也只有我能过去,你既然认我是你四叔父,便不要和我客套什么。”

红袖眼圈微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福了下去:代她,代沈妙歌,代沈家上上下下的人,对着沈四老爷一礼到地。

不管沈四老爷以前做过什么,但是现在,谁能说他不是沈家人,身上流得不是沈家的血?

沈四老爷扶红袖来,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低下头退了出去:红袖不能送出去,因为沈四老爷现在只是一个平常的家妇而已。

红袖赏下的两身衣料四老爷拿走了,并没有推辞什么;而红袖并没有提及要给四老爷银钱:那对四老爷来说,是一种侮辱。

四老爷现在自力更生活得很好,如果沈家不出事儿他会一辈子如此安乐的过下去,不会来打扰沈家,也不想沈家打扰他吧?但是现在他是为了沈家的生死才会挺身而出,因为他是沈家人。

如果给银钱,那红袖就是和沈四老爷见外了;红袖要做的,就是去求沈老侯爷,让四老爷一家人重回沈家:人谁无错,在此时能为了沈家做到如此地步,四老爷回到沈家也是应当应份的。

四老爷此举可是把他一家人的性命都搭上了,他不会不知道、不明白;只是为沈家,他豁了出来。

看看时辰,沈老侯爷等人就要回府了;红袖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去见太夫人:在那里等沈老侯爷等人回来。

四老爷所说的事情极为要紧,红袖感觉早说一刻是一刻。

红袖和沈太夫人不过说了两三句话,沈老侯爷祖孙便下朝回府;红袖立时便把四老爷的话说了出来:源源本本,一个不漏。

沈老侯爷听完之后,低下头想了好久之后道:“嗯,王爷所虑极是;我们立时什么也不做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京中等王爷的消息——看看皇帝会不会因此,放过我们沈家吧。”

沈妙歌听到廉亲王没有死虽然极高兴,但是脸上却还是有气恼之色;红袖只是一想便明白:“是不是皇帝又提及了大姐儿?”

沈妙歌点头:“今天朝堂之上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所以早早的散了朝;但是皇帝又把我们叫去了御书房,然后说了几家王公权贵家的子侄儿,夸那几个人都夸成了一朵花,问我们看哪个不错。”

红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一个多月了,皇帝终于还是等不及了。

“我看皇帝的意思,如果我们不在这几个人挑一个的话,十天半个月的皇帝便会下旨赐婚。”沈妙歌的脸色有些阴郁,廉亲王爷并没有死,大姐儿当然不能再另嫁他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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