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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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4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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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爷还是低着头,在沈妙歌话落之后只是点点头:“不要提她了,她本就是我们沈家的罪人。”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之后,扶着四老爷到厢房坐下:“四叔父,您稍坐一会儿,我们去取些银两来。”

四老爷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要,执意要走;红袖和沈妙歌也无法,只能让他去了。

送走四老爷之后,红袖和沈妙歌回到了厅上,对着长辈一礼坐下,把和四老爷说过得话重复了一遍。

沈老侯爷轻轻一叹:“也难为他了;”然后摆手道:“你们一切小心在意,去吧。”

红袖和沈妙歌便躬身出来,两夫妻没有坐车子,而是手挽着手在府中慢慢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府中的下人们远远看到红袖夫妻,都避到路旁垂手侍立。

映舒虽然知道主子的心情不好,但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只能跟在身后干着急;当她看到奶娘和霜霜时,便笑道:“二少奶奶好。”

霜霜转过身来,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便带着奶娘们过来;两个孩子看到红袖和沈妙歌,非要父母抱不可,倒是逗笑了红袖二人。

而霜霜的儿子却不干了,也非要沈妙歌抱不成;三个小男孩儿把众人逗得笑开了怀,霜霜这才拉红袖问:“没有什么事儿吧?”她看了看左右,轻轻的伏耳道:“不是那个皇帝又要来逼我们大姐儿吧?”

红袖摇头:“不是,嫂嫂放心就是;”她也伏耳问道:“亲家可都已经出京了?”

霜霜并没有多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妯娌两人又继续逗弄孩子们了:霜霜的父亲已经辞官了,因为年纪大了嘛。

而且在这个时候,霜霜远在家乡的祖父去世,霜霜父亲、母亲、兄长等等,都要赶回去奔丧;这一去,至少都要三年。

丁忧就是皇帝也不能不许的,所以霜霜的父兄现在都已经在路上了。

一连两天都没有什么事儿,到了第三天郑姜氏打发人来,约沈夫人一起上山进香;沈夫人左右无事,自然是允了,便让下人们准备。

禁卫军头领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事他们当然不能拦着;不过他们分出了十几人跟着沈夫人和郑姜氏一起上山,当然是以保护为名。

到了山上,禁卫军只能就在留在寺外,只有禁卫军头领和沈、郑两家的十几个侍卫跟了进去。

沈夫人和郑姜氏并没有在山上做其它,真真正正的礼了佛之后,便下山打道回府,并没有在山上留宿:说是这个时节山上凉,郑姜氏膝盖有些受不了。

两府的人京城外的驿站住了一晚,到了天色大亮这才进城各自回府。

此时,禁卫军的头领才放心来,对于沈府的人更加的恭敬起来:他们只求沈家的人只要能安安份份的就成,不然他们便无法交差了。

四老爷过了两天又来了一趟,也不过是来问问廉亲王爷来过没有,说是靖安小王爷不太放心。

禁卫军们并没有发现四老爷,可能同他一直以女装示人有关吧。

墨大夫回了郑府,因为郑姜氏受了风寒,原本没有当回事儿,可是不过一天一夜,便卧床不起了;皇帝自然是打发了御医来瞧过,开了一个方子之后,便没有再来。

但是郑姜氏用药之后并不见好,红袖这才急急的让墨大夫回去郑府;并且她和沈妙歌也过府去探望,还留在郑府住了一个晚上。

墨大夫的药还是有见效的,当天晚上郑姜氏的热便退了;红袖和沈妙歌这才放心的回了沈府,不过三天两头的就去郑府看看。

虽然禁卫军头领天天都把红袖和沈妙歌的行止报给了皇帝,不过就算是他们也认为此事很平常:母亲病了,有儿女不探望的道理吗?

皇帝当然也没有为难沈、郑两家,只不过又使御医来给郑姜氏请过一次脉:因为郑姜氏的伤寒很厉害,久也不见好。

四老爷去靖安王爷家的次数也多了,不过靖安小王爷近日吃酒吃得过多,几次四老爷也没有见到他。四老爷又来了沈府一趟,他对于廉亲王的事情十二分的上心。

看到红袖和沈妙歌之后,四老爷道:“靖安小王爷天天吃酒吃得大醉,如此也不是办法;廉亲王爷如果到了京中,带来老王爷的信可能会让小王爷好一些;”他顿了顿又道:“廉王爷还没有到吗?小王爷八成也是因为此事才会如此烦恼的,唉——!”

红袖和沈妙歌叹气:“姐夫这人真是的,就是想家也不至于如此吧;”看了看左右,他们压低了声音道:“昨天我们接到了飞刀传书,说是明天晚上有人来访我们府,不知道是不是廉亲王。”

第89章 明修的栈道

四老爷听到这话,抬起了头来:“真的吗?”他的语气里带出来了极大的喜色:“如此可太好了、太好了!”

红袖和沈妙歌一扯四老爷:“叔父,您轻声儿。”

四老爷连忙点头,问沈妙歌:“此事老侯爷可知道?府中可有准备吗,不要到时让禁卫军看到;不然,由我去接廉亲王带来府中还安全一些。”

沈妙歌摇了摇头:“不用叔父费心了,那飞刀传书根本没有说人在哪里,就算我们想去接也无从接起啊;廉亲王那人,就如叔父所说,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有自己的安排。”

四老爷笑了起来:“也是,倒是我多想了;不过京城之中,你们还是要小心在意才是。”又很叮嘱了沈妙歌和红袖一番,然后便要告辞。

红袖又叹道:“叔父行动不便,袖儿真不忍心看到您天天如此;如果不是当初八婶娘和四婶娘过不去,也不会连累到了叔父的——八婶娘现在虽然不在府中了,可是当年的事情更是说不清了,唉——!”

说着话,她是连连摇头:“叔父再忍一忍,过了此事我和我们五爷一定为叔父开口,让叔父能重新回到府中,以便我们尽孝心。”

四老爷抬着头眼中闪过了一丝什么,只是飞快所以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看清楚:“唉,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说老八家的也得到了报应;至于我,现在很好,只想能为沈家做些事儿,让我心里好受些。”

红梅和沈妙歌又安抚了他两句,让人取了银两来给他,这才目送四老爷远去。

看到四老爷行得远了,沈妙歌看向了红袖,眼底闪过了一丝寒光:“应该不错了。”

红袖也轻轻的点头:“不过倒也正好;”她看向沈妙歌,轻轻的一扯他:“走吧,我们今天晚上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忙;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去补一补觉。”

夫妻二人回到厅上,把四老爷的事情说完之后,便回房去小睡片刻,直到晚饭时分才起身。

次日,郑姜氏来到了沈府,因为她生病的时候,沈府的人过去探望过,并且常常打发人送些东西,她和郑大将军是亲来致谢的。

不过郑姜氏是上午来的,因为她的病刚刚好了不久,不能见风所以她是轿子来的,直接抬进了府中:禁卫军们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冒犯郑姜氏,让她掀开轿帘看上一看。

郑姜氏直接去了沈太夫人的院子,到了院子里才下轿。而早已经有人接了出来,那轿子也没有再抬出去。

看到太夫人扶着沈夫人的胳膊出了房门,慌得郑姜氏急忙上前见礼:“太夫人,这如何当得?”

“当得,当得;”太夫人拉了郑姜氏起来,握着她的手道:“想到以前,眼下真是让我这个老婆子……”

“太夫人说得哪里话,一家人哪里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郑姜氏随着太夫人一面进屋一面笑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太夫人如此客气,倒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莫不是太夫人和我见外吧?”

现在太夫人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所以郑姜氏才会和她说句玩笑。

红袖自外面进来:“太夫人又和谁见外了?”

沈夫人笑道:“和你母亲呗。”红袖笑了,几人说笑着进了屋子;而太夫人也不再提从前的事情,只要她日后多疼爱红袖,比说什么话都强。

进了屋里,太夫人拉了郑姜氏坐到一起:“不要分什么宾主,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然,你又说我和你见外。”

郑姜氏笑了起来,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我从来和太夫人是不见外的。”

红袖并没有坐下,反而站到了窗边让两个小丫头过来擦栏杆;只是她一面说话,一面用手指敲着窗棂;过了一会儿,听到几声鸟叫才回身道:“今儿可能有喜事呢,这个时辰喜鹊叫得这样欢。”

沈夫人笑道:“你母亲身体大好了,当然是喜事儿;今天这鸟儿倒是凑趣儿——来人,在空地上撒些东西给鸟儿,莫要惊到了它们。”

红袖笑着出去:“我去喂鸟儿吧,我向来是喜欢鸟儿的。”她正喂鸟儿时,忽然听到有丫头叫:刺客!

府中一下子乱了起来,还真有暗影飞起;沈家的侍卫不一会儿便赶到了,把沈太夫人的院子仔细的搜了一遍之后,居然刺客不是一人,有三道暗影飞起:就算是在白日,也没有人看清楚他们的面目。

侍卫们自然是追了下去,沈府的侍卫在沈家子侄的带领下,还搜了搜其它的院落;禁卫军的头领自然被请到了前面的大厅上,被沈家子侄们数落了一顿。

好在没有再发现什么,沈家内宅还是照常摆宴和郑姜氏一起说笑:她们并没有因此受多大的影响,反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郑大将军到了下朝之后才到沈府;两家人在沈府里用了一顿之后,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郑大将军夫妇也没有提回府的事儿,沈家已经在安排晚宴。

沈府中的事情当然被禁卫军告知了皇帝,只是皇帝并没有说什么,好像认为郑沈两家今天晚上见面是很正常的;至于那几道暗影儿,皇帝也没有提,也没有对禁卫军降罪。

皇帝只是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好像有些焦急的样子;直到有一道暗影闪过了御书房,他才坐好:“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被沈家的人发现了?”

“只是意外,有个丫头逃懒把一盆热水倒进了花丛中,才把一个暗卫烫了出来。”那人恭谨异常:“皇上请放心,沈家并没有觉察到什么,现在还在吃酒说笑,很有些高兴的样子。”

“哼,他们高兴了多久;”皇帝点了点头:“时辰差不多了,你手下的人可都进入沈府了?”

“都已经进去,白天没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且混进府中也不容易;但是天色一黑,便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再加禁卫军的帮助,进入沈家是人不知、鬼不觉的。”

“那好,去吧;行事小心,如果廉亲王当真没有死,他如果感觉到半点危险,也不会进入沈家的;让那些禁卫军一切照常,不要显出什么松懈的样子来,不然反而引得那逆贼起了疑心,如果再让他遁走,更不好捉拿。”

“是,皇上放心。”那人行完之礼后,后退到门边才转过身子就隐没在茫茫的夜色中;他并没有直接去沈家,而是去了一处平民住所。

油灯下,坐在桌子旁边的人正是沈四老爷!

他看到出现在屋里的人,并没有一丝惊讶,反而起身见礼;那人一摆手,两人又低下头凑在一起密议了一番之后,那人才再次闪身扑入了夜色中。

四老爷看着油灯无声的笑了笑:“这他妈的该死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腿:“完事之后,自己就可以去做个大地方,逍遥自在的去过人过的日子。”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得意忘形,而是又坐下等到自己平稳了气息之后,又沉思了片刻,感觉并没有什么遗漏,这才起身吹熄了灯;对于外间床上的躺着的少年,看也没有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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