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充满担心且真挚的脸庞,黑鸷也不愿辜负他的好意。“嗯,我有认识的医生,就去那里看吧!”
“对不起,让你挨打,还受了伤。”东条祭将满怀愧疚。
“不干你的事,是我自己不躲开的。”黑鸷笑了笑。“只要把这记在帐上就好了。”
东条祭将已渐渐习惯她的作风。“当然,我们走吧!”
???
从医院出来后,黑鸷的脸上已贴上一个大包,真是可惜了那张绝美的芙蓉脸。
“还要回你公司吗?”黑鸷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坐好后,东条祭将马上发动车子,并道:“不了,我们去香港。”
“香港?刚才只是演戏而已,不用当真!”他吓了一跳。
车子缓缓驶离医院。
“我载你回去拿护照、签证,换洗衣服到那边再买。”东条祭将没有道出原因,坚持地道。
见状,黑鸷也没问什么,只是说:“到你公司,我的车子停在那里,我自己回去拿,然后我们在西门全能馆碰面。”他可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住所,否则他的身分可能就会被揭穿。
于是他换了个方向,往他的公司驶去。
“那个医生真年轻,看你和他之间好像不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而已。”不知为什么,东条祭将就是想问个清楚。在医院看她和医生亲密交谈的模样,就像是认识许久的好友,也许是恋人也说不定。
那医生的确长得不错,不,不只不错,根本是十分俊美。他自己也算是十分好看,但那医生比他更是俊美几分。不同的是,他是属于刚毅俊美型,而自己则界于刚柔之间。虽是如此,以他一百八十公分左右的身高,就让人非常有安全感,更是令女孩子心动,与黑鸷站在一起,真的是十分登对。
“我想这与你无关吧!”
黑鸷只要一想到刚才穆峥星见到他时的讶异表情,而后又差点失笑出声的模样,他就很呕,这下子他扮成女人之事,铁定不久就会传遍整个西门全能馆。也不能说穆峥星是个多嘴的男人,而是他见到这情形,一定会去向老爹问清楚缘由,他老爹一旦知道他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大肆宣传的。
天啊!他的形象、他的名节全都毁了,他不被糗死才怪。
“你们站在一起很登对,像你这样的美女他应该会动心。”东条祭将也不懂为什么看他们两人有说有笑、状若亲密的模样,他心中就感到不舒服。
登对?黑鸷一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会登对,这是哪门子的天方夜谭。别说追他,他不糗他就阿弥陀佛了;要是让他听到这些话,他的脸一定会笑到抽筋的。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在调查我的事?”黑鸷斜眼凝视着他,心中渐渐有种危机意识在萌生。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是啊!他问这个做什么,他和她只是单纯的主雇关系,知道那么多干嘛!但为何在见到他俩那么亲密的模样时,他心中好似被一股无形的闷气给覆盖着呢?
车内的气氛霎时冷凝下来,没一会儿工夫,车子就到了东条祭将的公司门口。
“下午两点见,小心开车。”看了眼她脸上包覆住的纱布,东条祭将忍不住伸手在上头轻抚了下,他心疼她脸上的伤。
黑鸷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突然会有这样的动作。“没事的,伤口很快就会痊愈。我走了,下午见。”
匆匆下了车,他向东条祭将道别后,便坐上红色跑车,好回家准备一些轻便的行李。不过,他想到东条祭将那些奇怪的举止,究竟是代表什么涵义呢?他开始感到不太对劲。
???
在郊区树林中的一间石屋中,一笔血腥交易正在进行着。
“黑狗,这五十万是订金,只要你干掉东条祭将,剩下的五十万就是你的。”
“他现在人在哪里?”绰号名为黑狗的男人接过钱问道。
“香港,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也一起做掉,免留后患。”
“香港?那一百万不够,而且再加上一个女人,这也得再加钱。”黑狗的胃口不小。
“那你要多少?”出钱的男人问道。
“你会来找我,应该也打听过,我黑狗办事从没失败过,而且讲信用;只要是接下的生意,不管再怎样的困难,也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更何况他人在香港,我必须找香港的兄弟去干掉他,当然少不了那些兄弟的好处。”
黑狗扬了扬手上那一叠钞票,奸笑道:“更何况,若是不小心出了事,也由香港的那些兄弟扛下来,绝不会牵累到在台湾的你,这样的安排对你来说不是更有保障吗?”
那男人一听,想想也是很有道理,为了让自己能置身事外,他心一狠说:“二百万。”
“好,够爽快。”黑狗放声大笑。“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别让我失望,否则……”
“废话,有我黑狗出面,岂会失手!”嘿嘿笑了几声。“既然要行动,他们就要先见到钱,至少再拿五十万来,我那群兄弟才肯动手。”
黑社会的人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而且一点也不让自己吃亏。那男人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万的即期支票,交给黑狗。
黑狗接过支票看了看,“我想你不会跟我玩跳票的游戏,你该知道你玩不起。”
“当然,我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那男人哼了声。“还有,不要留下任何证据,最好尽快将这件事解决掉。”“放心吧!出了事也是香港那些人的事,绝不会连累到你的。”黑狗发出猖狂的笑声。“你等着看社会版新闻吧!”闻言,那男人的嘴角露出一抹狡狯无情的冷笑。
第三章
黑鸷无趣地坐在豪华富丽的总统套房内,瞪着坐在沙发上喝闷酒的男人。
没错,他们两人已置身在香港,可是来到这购物天堂的他们,竟然只是呆呆地待在房间内,什么也不做。不、不是,至少东条祭将有事做,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猛灌酒。
看着桌上已摆了不少啤酒空罐子,及一瓶已被喝光的白兰地和一瓶才刚开没多久的XO。
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没事陪这日本男人跑来香港“开房间”,只为了坐着发呆看他喝酒。这是哪门子的怪事,他可没接过这样无聊的案子,干嘛这样虐待自己。可是看在那一大笔钱的份上,他又不得不忍下来。
天啊!他为了一百万而苦煞自己,钱!钱!钱!一百万真是令他又爱又恨。
为了这个穷极无聊的案子,他还挨了一巴掌,脸上出现五爪伤痕,他是活该自找罪受吗?
还有,他若是没去看医生,也许脸上就可能留下疤痕,脸上有疤在,就不容易被误认是女人,都怪这男人鸡婆。
看着眼前猛灌酒的男人,他还真有点看不下去,干嘛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失魂落魄?明明那么爱品川优里子,又故意找他演戏给她看;如果真有不得已要放弃她的理由,也不该这样没骨气,拿得起就该放得下,真亏他受的还是日本教育。我呸!原来日本男人的骨气也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
算了!让他喝死算了。黑鸷这样想,起身打算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逛逛香港。突然他又想到,不对,若他醉死了,自己找谁要钱去?不行!
唉!为了心爱的钞票,他只得充当好人兼受气包。
“喂!别喝了。”一把抢过酒杯及酒瓶,他不耐烦地看着这个酒气冲天的男人。
“把酒还我。”东条祭将伸手想抢,却被他阻止。
“要喝,我陪你一起喝。”黑鸷一说完,不再废话,就着瓶口喝掉剩余的酒。
“会醉的,黑鸷。”东条祭将走过来抢下瓶子,无奈瓶中已一滴都不剩。
“好啦,酒喝光了,你也别一个人喝闷酒,你若喝死了我向谁要钱,难不成要我杀到地府去讨债?”一口气喝掉将近半瓶酒,他丝毫不受影响,毫无半点醉意。
这女人真的将钱看得很重,竟用这理由阻止他喝酒。东条祭将不禁大笑起来。
看他笑得整个身子都倒在沙发上,黑鸷有些气不过。
“笑什么,我本来就爱钱,这我早就告诉你了。”
“你怎么会这么爱钱,有什么特别理由吗?”东条祭将感到十分好奇。
“我干嘛告诉你?”黑鸷瞪了他一眼。“那你又为什么甩掉人家后才痛若地喝闷酒?”
东条祭将脸色一变。“这跟你没关系。”
“那我爱钱又干你啥事?神经病。”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霎时,一抹痛楚的苦笑浮现在东条祭将坚毅的嘴角上。
黑鸷看了,决定不再理他,径自走到阳台,坐在阳台边的矮石墙上,往外看去。
香港的夜景真的不错,尤其是居高临下远望,更显得另有一番滋味。
远远望去,高楼大厦中明明暗暗的灯光没有规律的闪烁着,就好似一片灯海,光彩夺目的霓虹灯更是锦上添花的渲染了不少的色彩;高空中点点灿亮的繁星与天空下的景象相映成一幅立体的夜景。
黑鸷看着看着不禁有些睡意,没辨法,他本来就不是个罗曼蒂克的人;对他而言,这种虚幻的美景着实比不上他心爱的钞票。
打了个呵欠,他真的觉得无聊透了,或许真该好好冲个热水澡,然后去和周公下个几盘棋。
说做就做。
他立刻跳下来往屋内走,看也没看那自怜自艾的男人一眼,走过沙发前。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拉住。
“陪我一下。”东条祭将叫住她。
黑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教他接了这个案子呢?只得乖乖的走到雇主身边坐了下来。
东条祭将的脸上因痛苦而抽搐着,眼中含着压抑许久的悲切,双手紧握成拳,全身因激动而颤抖着。
“我和优里子是青梅竹马的玩伴,我还有二个兄弟,从小我们四个人便一起玩到大。”东条祭将缓和下激动的情绪,说出了令他痛苦的原因。
“我们三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我们的母亲彼此之间相处得并不好,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我们三兄弟的感情。”
大妈和小妈很恨我和我母亲,因为我父亲最疼的就是我母亲。所以她们常常趁父亲出门时整我母亲和我,母亲虽会反击,但我却因碍于兄弟的感情,对大妈和小妈仍旧十分尊敬。这些事我不曾告诉父亲,知道的只有我们三兄弟和优里子。
优里子常为我打抱不平,想告诉我父亲,但我坚决不肯。因为我知道父亲的脾气,他一旦知道这件事,大妈和小妈铁定会被赶出家门,他一向讨厌大人将个人恩怨迁怒至小孩身上。我母亲深知这点,所以她一向十分善待大哥和小弟。
再说,我不要我们兄弟三人因此而分开,我母亲也不愿破坏我们三个人的感情。因此不管大妈、小妈如何对待我们,我们都忍了下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优里子蜕变成一位清秀娇丽的佳人,我们三兄弟也从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变成了对爱情有憧憬的大男孩。我和小弟同时爱上优里子,我们决定一起竞争,不管优里子选择谁,我们都会祝福对方。”
东条祭将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幽幽地说下去:“优里子早在很久以前就亲口告诉我她爱上了我,听到时,我简直是欣喜若狂,几乎忘了是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