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属下回来了,周善文。”
鸣蝉猛地将门打开,过去抓住周善文的衣襟:“怎么回事?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周善文微窘,他磕磕巴巴说道:“没事,你看你,太子妃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鸣蝉闻言,立刻将手松开了,退到了燕洛雪身后,燕洛雪问道:“出了什么事?彩幻呢?她回来了没有?”
周善文跪倒在地:“有人劫走了林彩幻,属下追了一天,才寻到他们的落脚处,命人守在那里,亲自回来向太子妃报告。”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燕洛雪问道,“是齐远吗?”
周善文说道:“看不出来,那帮人行动迅速,身穿黑衣,依属下看,竟像是南凤国的晓宁楼的杀手。”
燕洛雪有些吃惊,问道:“临淄王知道了此事没有?”
周善文点头,“属下先去了王府,临淄王命属下回来保护太子妃娘娘。”
燕洛雪还是坐立难安,但周善文奔波了一天,鸣蝉担心了一天,小两口各悬着心,需要对方抚慰,燕洛雪怎么能再让两人在身旁侍候,她说道:“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会是晓宁楼吗?西秦国和东齐国开战了,他们就来到了东齐国?是早有打算,还是临时起意?是想要劫持她?还是真地对林彩幻感兴趣?还是要相商与东齐国结盟?她坐在床上,落下厚厚的床帐,将被子将自己围住,还是感到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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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王听过了周善文的禀报,又了解了东宫齐远的动向,便和明嘉兰趁夜色离开王府,要到那伙劫走林彩幻的人的落脚处。那是金鹰城外的一家不显眼的道观,隐在一片林中,周善文留下的暗卫不敢太靠近,只在远处四下方位各布了数人,监视其进出。
临淄王和明嘉兰走得很快,金鹰城城门已关,二人正在寻找方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越过城墙,城门却在此时被无声打开,一人牵着马匹,头戴纱帽,先行走了出去,后面跟着大约十名左右的护卫,也牵着马。卫士对远去的身影跪地行礼恭送,显然,那人官阶不低。
临淄王和明嘉兰就趁那位士叩着头未起身之际,出了金鹰城,此时那些人已经上马驰行,马蹄声几不可闻,显然被绑上了厚布。而那些人所去的方向,让临淄王蹙起眉峰:那正是周善文所说劫匪的落脚处方向。
那人会是谁呢?齐远?或是齐远的人?还是,临淄王有些不敢想下去。
临淄王对明嘉兰低低说了几句话,明嘉兰便回身向城墙越去,又返回了金鹰城,而临淄王自己,悄悄向周善文所布置的监视地点走去。
那领头的暗卫一见到临淄王就说道:“刚才有个戴纱帽的人领着几人进了那家道观。”
临淄王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们可看见那人长相,或者听到那人声音,那人年龄大约是多少?”
暗卫想了一会儿,摇头,“说不出来,那人纱帽倒是摘下了,但却是背影,只觉很魁梧,他没有说话,只是给那匪徒看了一眼手中之物,便被让进了屋中。”
临淄王点头,说道:“我进道观,你等候在这里。”
临淄王说完,便轻飘飘进了道观,落在了道观大殿顶,这殿顶部设了一名警卫,那警卫见了临淄王就要呼叫,但随即没了声音,不一会儿,还脱了衣服,亲自为临淄王穿上了。
临淄王接替了这名受了迷魂术昏过去的匪徒的警戒任务,四下张望,然后悄悄爬到房檐,殿内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
“陛下,我们楼主别无所求,只希望陛下促成王爷与燕洛雪的姻缘,这对于王爷是件大好事,您也会得到南凤国的支持,不然西秦国的下一个对象可就是东齐国。”真地是晓宁楼戴纱帽之人竟然是他的父皇——东齐幽王
晓宁楼来到东齐国的秘密就是要促成他将燕洛雪占为己有
临淄王抿紧了嘴唇,只听东齐幽王邪笑了起来:“楼主不过是坏人家小女孩儿的清白,何必说得这么堂皇,朕最喜美人,不如朕亲自笑纳,不是更何楼主心意?”
临淄王大怒,他强忍着哆嗦,耐住性子,听了下去:“楼主可是为陛下考虑,王爷为人古怪,若与陛下失和,怕陛下难过,所以,楼主为您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幽王遂了心愿,也让王爷不敢对幽王怨恨,我们为您将那小丫头绑来了。”
晓宁楼杀手的话让临淄王愣住,难道晓宁楼杀手不知道绑来的人叫林彩幻?
杀手击掌,不一会儿,一个清脆女声嚷了起来,“大胆,竟然对本宫无理,本宫是西秦国太子妃燕洛雪,若有个好歹,你们人头不保。”
“好个林彩幻,好机警。”临淄王突然没了脾气,躺在房檐上,看起了好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错里错假装糊涂
第一百四十八章 错里错假装糊涂
“这是你们绑回来的西秦国太子妃?”东齐幽王的话里有着掩不住的嘲笑。
“怎么,不对吗?她坐了太子妃的车出府,那姓周的还守在身边,姓周的为了她紧追不舍,还杀了我们好几个高手,难道她不是太子妃?”那杀手说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自称是太子妃?”那杀手应是逼住了林彩幻,因为林彩幻尖声叫了一下。
“若说我是个小侍女,你们信不信?”林彩幻怯怯说道。“我只是小侍女,各位大侠,放了小的吧。”
杀手听了,拿不定主意,问道:“陛下,你说她不是西秦国太子妃?”
东齐幽王嘿嘿笑了。随后一阵沉静。不一会儿响起林彩幻的尖声:“慢着,慢着,听我说,听我说。”
“我可是临淄王请来的为太子妃治病的人,你们杀了我,惊动了王爷,该当如何?说不定王爷现在就在到处寻找我呢?太子妃也会派人到处找我,你们杀了我,还想逃么?”林彩幻喊道。
晓宁楼杀手阴沉笑道:“你面前可是幽王陛下,他传旨杀你,你还有何怨言?”
“陛下,陛下,救我。”林彩幻喊道,“您是王爷的亲爹,不是吗?”
东齐幽王大笑:“你这小丫头倒有趣,朕龙体尊贵,你就这样拉着朕的两只手,就不怕朕会剁了你的手?”
“陛下,我可是为您的大儿子的女人去诊病啊,你不能见死不救”林彩幻开始哭天抢地。
临淄王知道林彩幻在拖延时间,但她提及齐远,提及齐远的女人却是大大不妥,临淄王略一思索,决定立即行动,他将那个昏睡的晓宁楼杀手弄醒,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杀手立刻听话地向幽王侍卫们所在的地方奔了过去。
临淄王从阴暗处回到暗卫们身边,问道:“你们身上可带有袖箭?”他知道暗卫为求隐秘,多不带剑,但会携带暗器。
暗卫向他展示腕上佩戴之物,临淄王见了神情微动,这样的东西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那就是燕洛雪。燕洛雪曾对他举起了手臂,将这东西对准了他。
“一会儿有喊杀声,就听我号令,看我手势,所有杀手杀无赦,注意,皇上在里面,不要伤了他,我只负责林彩幻。注意,要喊我周副使”临淄王低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道观里杀声一片,有人高声叫道:“快保护圣上,晓宁楼杀手要杀圣上。”
临淄王从衣服下摆扯下一块黑布,蒙在脸上,然后在高处观察,东齐幽王的侍卫们已经和杀手们厮杀在一起,想向大殿冲去,晓宁楼的杀手慌了神,竟然将东齐幽王和林彩幻拖拽着,出了大殿。
临淄王举起的手臂挥下:“行动”他像一只大鸟一样,斜掠进道观,耳边听到了暗卫射向道观中杀手的袖箭呼啸声,他在杀手们目瞪口呆中,将东齐幽王和林彩幻拽了过来,将东齐幽王甩给了一名闯到前面的侍卫手里,而将林彩幻扛上了肩头。纵身上了房顶,飞速而去。
他后面传来喊声:“周副使将林姑娘救出来了,我们可以大开杀戒了,将这些劫匪杀无赦。”
临淄王飞快奔跑,没有理会那些杀声中似乎含混着东齐幽王的疯狂喊叫:“朕在这里,朕在这里,护驾快来护驾”
他停不下来,也不想停,这样无耻的父皇,应该受到教训,能留他一命,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他一直这样跑着回到了金鹰城中,悄悄落到了明花园中,明华园暗卫立刻出现,守在燕洛雪房门外的周善文和鸣蝉迎了上来,他将已经被荡晕的林彩幻推进了鸣蝉怀里,就直接踢门进了燕洛雪的房间。
燕洛雪就坐在屋内桌边,她点燃了烛火,静静望着闯进来的临淄王,问道:“真地是他?”
临淄王将房门关上,燕洛雪知道临淄王不会伤害她,却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临淄王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住,说道:“就一会儿,别叫。”
燕洛雪没有叫,实际上当明嘉兰去而复返来告诉她临淄王心中疑虑之时,她就知道临淄王的心必定会痛到极致,东齐幽王虽为人猥琐,但毕竟是他父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背叛他父皇,但这夜,却是他与东齐幽王决裂的开始,他不希望这样,他一直隐忍着,希望父皇能像以往一样对他疼爱有加,那他也许会原谅他的无耻,贪婪与好色。
他为了她而与父皇决裂,他需要得到她的安慰。但是她给不了他真正需要的,所以,她将他轻轻推开了,说道:“嘉兰姐姐她在等你,你快回去吧。”
临淄王没有动,他就那样站着,望着燕洛雪,恢复了冷静,他说道:“这几日千万不要出门,让周善文日夜守护。”
燕洛雪说道:“我知道,你要小心,为了你小姨,你也要小心。”
临淄王点点头,“是啊,小姨的日子会很难过,父皇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竹生吧,他有了竹生,就不需要我了,当时对齐远,也是如此吧,他倒有趣,原来不光对女人如此,对自己的骨肉也如此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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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宁楼的杀手被绞杀殆尽,绝了东齐幽王与南凤国结盟的念头,但他却被吓个够呛,在侍卫的护送下,返回了锦华宫,孟巧悦一副从梦中惊醒的模样,衣衫半掩,掩不住春色,让刚刚历劫归来的东齐幽王似乎得到了几许安慰,他将孟巧悦一把搂了过来,将那薄如蝉翼的衣衫撕了下来,在孟巧悦身上一阵肆虐,孟巧悦低声哭泣哀求,他却愈发放浪形骸。
终于,他喘吁吁从孟巧悦身上翻滚了下来,孟巧悦勉强撑起身子,就要下床,东齐幽王说道:“是朕将你宠上了天,你忘乎所以了吗?朕还没说你可以走,你竟然就要下了床?”
孟巧悦脸上泪痕未干,在这黎明的微光下楚楚动人,东齐幽王的手托起了孟巧悦原本圆润,现在却发尖的下颌,说道:“你可知你姐姐为何早死?”
孟巧悦神色娇怯,摇摇头,不说话,东齐幽王说道:“那是因为她不想活,她讨厌朕,就像你讨厌朕一样,假意顺从,实际上诡计多端,她为了躲避朕,就挑唆皇后对她忌恨,她步步算计,最后搭上性命,当时她生产时,朕原本可以救她,不要孩子,可是朕却灰了心,留她的人有什么用,所以,她死了。朕将她放在冰花殿,只要朕想,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她再也不会给朕摆脸子,你如今是不是也想要那样?”
孟巧悦泪水在眼眶里转,东齐幽王伸手为她擦去,“你若懂朕的好处,朕可以让那不该活的小崽子生,若再和那小崽子算计朕,朕就将你也做成冰人,看那小崽子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