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您留在银雪城,才故意出天价收买杀手。」
「这么说,大部分人都相信这次碌ド比说模且┏橇?」
「是的,毕竟这次下单的人,一次性就实打实地拿出了一百万两黄金,江湖上还没有其他人有这样的实力。」
「那么其他门派的反应呢?」
「大多数门派都比较谨慎,不过这次给的花红数额太过巨大,如果成功够他们吃一辈子了,所以很难保证他们没有动心。
「另外有几个和您交好的世家,本来参加完婚礼都已经准备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又主动留了下来,说是要等您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这其中就有东方世家、慕容世家、武当派这一代的几个大弟子、唐门的两位小少爷,还有峨眉派虽然已经回去了,但何融雪带着两个师妹,还留在东方世家等你回来。」
「哦……这样吧,你派人给他们都发个帖子,就说我已经回来了,今晚在堡里请他们聚一聚,谢谢他们的帮忙。」
「是。」
「还有,通知『金鱼』,让他把我们在京里的房子好好收拾收拾,再放个风声出去,就说我准备回京了。」
「是。」
「蝴蝶,你现在要全力追查到底是谁在买我的命,我不能和整个江湖为敌,只有查到出钱的杀了他,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是。」
「另外,知道我爹现在哪里吗?」
「堡主在冷竹院。」
「嗯?冷竹院?好,我马上过去见他。」
云岫出来到冷竹院,几天不见,冷竹院更荒凉破败了。
地上铺满了厚厚的竹叶,几扇没有掩上的窗户被风吹得噗噗直响。大厅里,湘妃竹帘卷起了一半,人已去,楼已空。
云浩然站在云夫人常坐的椅子旁,默默地凭吊着这个命运多桀的故人……
「爹……」
云岫出走到云浩然身后轻唤一声,云浩然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云岫出欣慰地笑了。
「回来了!你错过了恋雪的喜事,他可不高兴了,一会儿准会找你去闹。」
云岫出淡淡一笑。「爹……我,我想明天到京都去!」
云浩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内疚地说:「你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吗?咳,都怪我,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再卷入那个是非圈了,让你白白受了他们十年气。」
「不,爹,不要这样说,要不是有了您,我早就跟那个女人一个下场了。」
「你……还是不能原谅你母亲吗?」
「难道您不恨她?」云岫出不可思议地问。
云浩然默然半晌,看着眼前这个比谁都骄傲,比谁都坚强,也比谁都脆弱的孩子。
时间彷佛又回到了从前,当年他们曾是多么年轻啊。
犹记得当年的女儿节,在晋国虞城的浣花溪边,是他第一个发现了向溪中抛撒花瓣的云姬,那么美丽,那么纯洁,有如天使般的笑靥,一下就捕捉了他那颗还不通情爱的心。可是云姬喜欢的,却是他身边的燕王……
「不,岫出,我从来不恨她。当年我娶她,不是因为可怜她,而是因为我爱她,我一直都爱她,哪怕她变成了那样,可惜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我……其实在很多方面,你和你母亲都很像,除了外 貌,你们两人都一样倔强,骄傲,而且聪明。」
「她?聪明?」云岫出一点都不相信。
「你不相信?岫出,我告诉你一个关于你母亲的秘密。你知道她从十四岁起,就在晋王那个老色狼的身边,服侍了他整整十年,可是她跟燕王走时,燕王曾偷偷向我炫耀,你母亲还是个处女……所以这些年燕王虽然没有认你,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是他的儿子。她不聪明吗?岫出,告诉我,如果是你,要怎么才能做到?」
云岫出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还是他头一次了解到母亲的另一面,虽然如此,他嘴里却毫不犹豫地说:「是催眠,她用的是催眠,她一定在每次跟晋王上床前将晋王催眠了,然后用另一个人顶替了她。」
云浩然玩味地看着云岫出,戏谵地说:「是这样吗?看样子你也用这种手段骗过别人了?」
看着云岫出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云浩然继续说道:「你母亲虽然因为燕王的原因不喜欢你,还想把你扔掉,那是因为她对爱情太过执着,所以背叛之下才会万念俱灰,迁怒于你。不过,你母亲不懂武功,催眠术是她惟一的防身之术,她再不喜欢,不是也将她唯一会的东西教给你了吗?岫出,别怪她了,这世上惟一有权恨她的,只有风静,你们始终还是母子啊!」
云岫出沉默了一下,他不是个很善良的人,也不是个愿意原谅别人的人,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爹,我明天一早就走,就不去向您辞行了。」
「好,孩子大了留不住啊。岫出,到京都要小心,当年我领兵时手下出来的那些人,这么多年他们已经全都坐大了,现在我们燕国的军队实权,都控制在他们手里,这是谁都不能小觑的力量啊。正因为这样,以前皇后和太子才会千方百计把你弄到京都,软禁起来要胁我,这些你都是亲自经历过的,其中的险恶也不用我来提醒了。不过这几年每个皇子皇孙都在争取拉拢他们,也难保有人会不变心,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嗯,我记住了。」
「还有,岫出,从你出生我就是你的父亲,是我替你接的生,是我第一个抱的你,也是我一直看着你长大的,这么多年我们爷俩福祸与共,不管你的亲爹是谁,你都永远是我儿子,无双堡以后我一定会留给你的,所以你就不要一直都想着什么都让给恋雪了。」
「嗯,我知道了,爹。」
请继续期待风声鹤唳。京都卷
篇外章
命运的轮盘
——天启十七年最平凡的两天,命运的轮盘已经悄悄启动,只是我们大家却没有留意!
「云出岫以无心,鸟倦飞而知还。」
最早读到这句诗,是在太傅给我们讲解陶渊明的《归去来辞》: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幸福花园 G i H B } h n(E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摇摇以轻殇,风飘飘而吹衣……
云无心以出岫,乌倦飞而知还……
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执杖而耘耔。登东坳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我记得当时小五刚一读完,就马上掉过头来,对着我旁边的那个人小声说:「嘿……岫出!原来你的名字在这里啊!」
「是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呢。」他回答道,还对着小五浅浅一笑,让小五一瞬间看得两眼发直,魂飞天外。
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我拉过他的手,使劲用力一掐,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痕,表明我已经不高兴了。这样按照惯例他就会马上来哄我开心,虽然实际上他的年龄比我还要小,可是我喜欢让他来哄我。
果然,他马上就探过头来,深深地凝望着我,眼中满是关怀地问:「怎么了?殿下?好好的为什么就不高兴了?」
明知故问!我知道他只是在假装不知道,其实他心里根本就一清二楚我只是在吃醋,甚至他有可能刚刚对小五笑都是故意想让我吃醋!
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所以我更加的不高兴,然后我就在课堂上做了一件很放肆的事,我把他拉进怀里,吻了他!虽然他是有武功的,虽然背地里经常都是我在吃亏,但是在人前,他绝对不敢违拗我!
所以我很得意地欣赏着他的难堪,在他嘴里深深地、使劲地吸吮了一遍。
这下课堂里一片哗然,老大、老三和老四也乘机闹了起来,可怜的太傅再也无法假装看不见。
而且当朝太子亲吻他的男性侍读,这在古板的太傅眼里,完全是离经叛道的行为,本着要对我父王负责的原则,他也必须有所处罚,所以他一挥戒尺,严厉地怒吼道:
「岫出!你太不像话了,竟敢扰乱课堂,是不是你全都学会了?既然如此,你给我把这首陶公的《归去来辞》背一遍!」
我心里暗笑,哼!欺软怕硬!明明是我在惹事生非,却只敢拿岫出来撒气,这下要你下不来台。别人不知道,但我是清楚的,岫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首《归去来辞》别说他早就会背,就算他是刚刚才看到,他也能倒背如流!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就等着看太傅的好戏。
「对不起,太傅,我还不会背!」他低声说,声音虽小,但每个字仍然说得清清楚楚,我不可能会听错。
猛地回过头去,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是他没有看我,低着头,很诚恳地认着错,就好像一切真是他的错一样。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
然后,我的暴躁脾气,让我做了另一件蠢事,我冲了过去,对着他用尽全力,打了他一耳光!
「啪!」一声清响,他晃了一晃,苍白的脸上多了五根淡粉的指痕,黝黑的眸子充满哀伤,指尖在微微颤抖,却仍然坚强的微笑,纤细的身躯依然绷得笔直。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当时他眼中刻骨的悲哀,而且它让我的心,一直痛到了现在!然后,我就冲出了教室。
我跑回了太子殿,但仍然很不高兴,而且因为找不到人出气,所以我的怒气无法舒解,摔了几东西后,我就去了父王的正承殿。
在父王所有的儿子当中,只有我,独孤甯耳,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出入父王的正承殿。不只是因为我是太子:也不只是因为我母亲就是当朝王后;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是父王最宠爱的宝贝儿子。
父王有七个儿子,但他独独只爱我一个!所有的关爱也只给了我一个,因为这样,我和其他兄弟的关系并不好,也因为这样,我更加地跋扈。
那天我进去的时候,父王正在批改奏章。看见我来了,他很自然地往我身后瞄了一眼,我知道他是在找岫出,因为岫出是我的尾巴,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父王早巳看习惯了。今天只有我一个人,他当然有些奇怪。
「怎么了?甯耳!出什么事了,你的那个小侍从呢?」
我偎进父王的怀里,赌气道:「我不要他了,气死我了,敢跟我玩阴的!」
「哦?是吗?」父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戏谵着说:「那好,我的甯耳不要,不如就送给父王吧?怎么样?舍不舍得?」
我心里顿时一窒,想起了他眼中的那抹悲哀。说实话,父王对我这么好,我愿意把我的所有都给他,只除了岫出。而且我当时以为父王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我耍赖说:「不要,父王有我一个就好了嘛,我不要别人来跟我争父王!」
父王呵呵一笑,就没有再提了。
我在父王那里吃过晚饭,又混了很久,直到栗贵妃来了。她是老四的母亲,听说原来是江南出名的美女,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还及不上我的岫出一半。不过栗贵妃既然已经来了,我也就不好再在父王那里待下去,于是怏怏地回到了我的太子殿。
岫出此时还没有回来,我心里空落落的,竟然无所适从,少了他一个,太子殿里一下变得空了许多。
「王福!你去看看,云岫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这么大半夜了还不回来!」我吼道。
王福是太子殿的总管太监,在这宫里也算品级很高了,从我出生他就跟着我,做事非常伶俐,也很懂分寸。
「殿下,奴才一早就去瞧过了,云公子今天在书房犯了错,太傅打了他四十下戒尺,而且还要罚跪圣人像,今天一晚都回不来呢!」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