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光拨开他的手,冷淡的说:「我没有那种魅力。」
伊德雷皱了下眉,忽然捧起夏月光的脸说: 「你有!至少你那双倔强的眼神很吸引我,还有你的笑容,有种可以安抚人心的作用,很特别…」
夏月光内心的警铃作响,他连忙拍开伊德雷的手闪到一旁,「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好吗?」
伊德雷沉默了一会,走回方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下,支著下巴慵懒的说: 「你休息,我想在这理想些事情。」
夏月光虽然很想叫他滚出去,可是这里毕竟是他的城堡,他只不过是个外人,哪有资格叫主人滚蛋,只好不理会他的爬上床继续睡。
伊德雷背靠在椅子上的看著夏月光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他伸手抚著自己的心口,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很热,心跳的极快,彷佛有股热流流过,很温暖,不可否认,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兴奋,就是从未有过,才让他感到新奇,他想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对眼前这个人儿产生这种感觉。
听著夏月光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伊德雷轻声的站起来,绕到床的一旁蹲下身,伸手抚摸著眼前熟睡的人儿,发现他除了有一张好看的脸孔之外,他的身上似乎还藏有许多他不知情的事,他想了解,想了解眼前的人儿究竟还有何种不为人知的一面。
手下的触感极为柔软,不似他曾碰过的人,就如人儿的名字一般,他整个人柔的不可思议,就连他和夏郁云聊天时所露出的笑容,都带有柔柔的感觉。
就著窗外洒进房内的月光,伊德雷第一次起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念头,想了解眼前的人儿,想了解…他是用什麽样的心情对他哭说著那些话…
第二十九章
昨夜大概是夏月光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几个月来的压力让他感到疲惫,再见过夏郁云後,他的心情总算是舒坦了些,也想通了许多事,或许他真的应该去找火司他们谈清楚些,总不能让他们为了他继续颓废下去,表哥说的对,他所认为的为他们好,不一定是真的为他们好,这只是他想逃避去选择。
夏月光躺在床上好一会,看了下昨晚伊德雷所坐的地方,掀开被子走下床,走进浴室里梳洗一番,将身上的衣服稍微整理一下,打算现在就去找火司他们,他走到门前想打开门,却怎麽也打不开,内心一惊,他又试好几次,却怎麽也开不了。
这…这是怎麽一回事?那个叫伊德雷的不是打算让他回到火司他们身边吗?怎麽他又改变主意的将他锁在这里?
「有没有人呀?快开门呀!」夏月光气恼的拼命敲打著门,生气的又踢又踹,门却坚固的连动摇一下也没有。
夏月光左右看了下四周,才发现窗子也被上了锁,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逃离这里,那个伊德雷究竟想要做什麽?一下子要他回到火司身边,一下子又将他锁在这里,简直莫名其妙嘛!
正当夏月光气愤不已时,外头传来铁鍊被扯动的声响,门就这麽打开了,走进来的正是伊德雷,他的手上还拿著一盘食物,也不管夏月光愤恨的眼光,就这麽绕过他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究竟想做什麽?为什麽把门锁起来不让我出去?」他这是什麽意思?要将他当成囚犯吗?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招惹到他什麽吧?真是怪人一个!
伊德雷将那盘食物放到一边,慵懒的支著下巴看著夏月光气愤的表情,微笑的说: 「因为我想了解你。」
夏月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著轮廓与火司有些像似的伊德雷,「我一点也不想让你了解!赶快放了我!」这个神经病!简直疯了!昨晚莫名其妙的跑到他的房间说要想事情,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将他锁起来,还说什麽要了解他,莫名其妙!
「你是第一个敢这麽和我说话的人呢!就连你表哥也不敢这麽对我说话,你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伊德雷站起身,走向夏月光微笑的朝他说著。
「是吗?那还真抱歉,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要离开了。」夏月光话一说完,转过身就想要离开,可是却被伊德雷给拉住。
不待夏月光反抗,伊德雷低下头便覆上那片柔软的唇,先是轻轻的啃咬一番,才霸道的探入他的口中搅弄。
夏月光想偏过头躲避伊德雷的吻,可是却被他捧住後脑杓动弹不得,他只好张嘴用力的咬住伊德雷的唇,趁他痛的放开他时,赶紧拿起一旁的椅子丢向他,匆忙的跑出房。
疯子!竟然敢乱吻他!夏月光又气又恼的用衣袖擦著自己的嘴,转头便看见伊德雷脸色铁青的追了上来,他害怕的拼命跑著,一路上还撞到了不少仆人。
好不容易才跑出了蓝堡,到了蓝堡的大门前,可是大门前却守了一堆类似保镳的人,让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好。
眼见伊德雷派一群人朝他追来,夏月光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整个人被忽然往後拉,定眼一看,拉著他的人正是夏郁云。
「表哥!」夏月光惊喜的握紧夏郁云的手唤道。
「你这个笨蛋!我不是叫你别引起他的注意吗?」夏郁云怒斥著夏月光,拉著他躲到蓝堡旁的一处置物房。
「我没有呀!是他莫名其妙的说什麽要了解我嘛!」夏月光摇著头的对夏郁云解释,他也不想招惹他呀!
夏郁云叹了声的拍拍夏月光的肩,轻声的说: 「算了!你会引起他的注意也是正常的,你必须赶紧回到火司那里去,我会要他放过你的,毕竟你们认识不深,而他又是个重权势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你放弃所有权利才是,但是你要是被他抓回去,这可就不一定了。」
夏月光听的一愣一愣,他真的有那麽大的魅力吗?但是他还是听表哥的话乖乖回到火司身边比较安全,他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给他的感觉好危险,他才不管那个伊德雷有多大的权势呢!也不管他是火司的谁,他现在只想回到火司的身边。
「来,你从这里走出去,那里有一丛花,拨开那些花,你会看到一扇小门,从那里你就可以出去了,记得往东边走,就可以到红堡了。」夏郁云抓住夏月光的肩仔细的对他叮咛著。
夏月光点点头,然後拉住夏郁云的手问: 「那表哥你呢?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夏郁云微笑的拉开夏月光的手说: 「我要陪在他的身边,就如同你想陪伴在他们身边的心情一样,我必须留在这里,你赶快离开吧!不然你会走不了的。」
夏月光伸手抱住夏郁云,随即放开他的叮咛道: 「表哥要好好保重喔!」不舍的放开夏郁云,照著他所说的方式跑到前方一处隐密的花丛,拨开花的打开门逃离了蓝堡。
途中他不断的回头,他真的好担心表哥,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放他离开被伊德雷惩罚,为什麽他总觉得自己老是害了别人呢?
夏月光轻叹了声,不敢多作逗留的急忙朝东方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微微的灰暗起来,雨水一滴一滴的滴落,雨势渐渐的变大,斗大的雨滴打在夏月光显得有些瘦弱的身躯上,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喘著气的走在不怎麽平稳的路上,夏月光低下头看了下自己泥泞的双脚,鞋子和裤子都沾满了湿泥,衣服也湿透的黏在身上,身子被雨水打的有些发疼,好不容易,他终於看见了有些熟悉的红色尖顶,他急忙的跑到大门前按著门铃,颤著身子的缩到一旁。
堡内的管家看清楚在萤幕上的人是谁後,急忙的朝一旁的男仆喊: 「你快点去叫少爷下来,说夏少爷回来了!」
男仆先是愣了下,急忙点头的跑到楼上去,而管家则是拿了把雨伞匆匆的跑了出去,也不管地上的湿泥是不是会弄脏他的裤子。
夏月光等了好一会,就见管家开心的朝他跑来,他苍白著脸的朝他露出一抹微笑的说:「好久不见了。」
管家湿红眼的扶起夏月光,将伞撑在他上头的回道: 「是呀!可是少爷他为了夏少爷,不知道病了多少次,就算是同情也好,请您别再说要离开他的事了,他承受不了的。」
夏月光低下头不敢再说任何一句话,原来…原来他把火司害的那麽惨,他真是个大笨蛋!不只在折磨自己,也折磨著爱他的人。
管家将夏月光带进堡内,拿了条毛巾给他擦拭身体和湿透了的头发。
夏月光轻轻的擦著有些变长的头发,心里不断的想著该对火司说些什麽,其实到现在,他还是有些害怕见到火司,对於自己的三心二意感到愧疚,他是那麽的爱他,而他却这麽对待他、伤害他,他真的感到好过意不去。
「月光!」火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坐在沙发上的夏月光,他好怕,好怕这一切只是个梦,他不知盼了多久,期望月光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他也派管家去劝月光回到他身边,可是他却坚决的不肯回来,害他不知道为这件事伤神了多久。
夏月光微颤了下,抬头看向消瘦许多的火司,他顿时又害怕了起来,站起身躲避似的又想离开。
火司见状,急忙跑上前抱住全身湿透的夏月光,心急又气恼的问: 「为什麽?为什麽来了又想离开?你认为这样耍著我玩很有趣吗?你知道我为了你过著什麽样的痛苦日子吗?你回答我呀!」
夏月光浑身颤抖的任由火司抱著他怒吼,不回应他,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很过份,他伤心的用双手捂住脸轻声的低泣。
火司一见夏月光哭的那麽伤心,心一紧,疼惜的将他紧紧的按进怀里,亲吻著他的脸颊说: 「对不起,我是一时太气愤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别哭了好吗?」
夏月光摇头的偎在火司温暖的怀抱里,「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我只爱上你一个人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离开你的这几个月我感到好无助…之後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事…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回到你的身边…可是我好怕…好怕自己又会造成你和希恩之间的不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选择…」
火司心疼的将夏月光搂的更紧,温柔的说: 「别想那麽多了,这些事让我们烦恼就好了,你累了吧?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夏月光一听,几个月来所积郁在心中的压力终於爆发了,他伤心的抱住火司不断的哭著,之前所承受的思念、受怕与压力,全化成泪水的流下,彷佛要将这几个月来的委屈全哭出来。
火司仅仅是抱著夏月光温柔的安抚他,看他伤心成这样,内心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这次…他真的不会放开手了…
柔柔的光轻洒在夏月光苍白的脸孔上,他躺在床上睡著,均匀的呼吸声彷佛在告诉他人,他睡的正香甜,身上原本肮脏的衣物被换掉,改换上一套白净的衣服,黏腻的身体也被洗净过了。
舒服的转过身,白皙的大腿自滑落的被子露出,被子下的下身,竟然没穿任何遮蔽物。
原本睡的正舒服的夏月光,感觉到大腿彷佛被他人轻轻的抚摸,很舒服,却也很怪异,他终於不堪其扰的睁开有些困倦的双眼,眼前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映入眼的竟然是--希恩?!
夏月光愣愣的看著眼前温柔的对他微笑的希恩,彷佛还不太清楚自己现在是处於怎麽样的情况,他记得自己好像哭的昏倒在火司的怀里,这里是红堡没错呀!但是希恩怎麽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还在作梦?
希恩微笑的低下身,温柔在夏月光的额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微笑的对他说: 「好久不见了…月光。」
夏月光吓到的退後了下,伸手捂住他的额头偏头看了下,竟然看到火司笑呵呵的摸著他的大腿,他顿时呆掉了,现…现在是怎麽一回事?他该不会还在作梦吧?这两个足以媲美仇敌的人竟然会共处一室的吃他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