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我舍不得离开孩子……”
“那你走什麽?”我不知道哪来的怒气,一摔车门,结果害得电子报警器“毕毕”直叫。
他一怔,苦笑著说:“我听说,雷要回来了……”
“他回来关你什麽事!?”我将包好的苹果派狠狠丢在他的脚前,“他回来了你就要离开?这是什麽逻辑!?”
“你不想我走麽?”
“我……”一时语塞,我该说什麽好!?
“奉辉,其实这些年来……我觉得……”
“觉得什麽!?”
“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
“做梦!”我脸上顿时充血。
“可是……可是……去年圣诞……今年一月的时候……还有上个月……你都来我这边过夜的啊……”
我的脸更红了:“那是生理需要!”
“……奉辉……”他拉住我的手,手心硌上一个硬硬的东西。
摊开手掌,是一枚白金戒指。
“嫁给我!我……我想让两个小家夥……哦不……三个小家夥叫我爸爸……”
“……你以为作了十年的苹果派就能换三声爸爸?!”我将戒指塞回他的手中,“你想的真美。”
“那……那我……你说,还要我做什麽?”
“再做十年的菠萝派!我兴许帮你跟孩子求个情!”钻进车里,一脚油门下去,看著後视镜里萨尔那张阴晴交错的脸,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觉得,天气真好!
(完)
《雌兽》番外《肆夜》
“抽一根吧,汤队。”
话说著,一根烟已经递到我的面前。说话的是昨天刚刚到位替换之前的副队长的严锋,他是从别的分局调过来的老警员,而我们这是第一次搭档。
这次的任务很困难,队上的人已经轮班值夜了半个月了,却还没有得到任何可以出击的机会。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咖啡根本不管用,烟是值夜时候唯一提神的东西。
“我戒了很久了。”笑著摆手拒绝,我的目光停留在递烟人的手腕上──一道疤痕从手背隐入袖口,不光左手,右手也有。
“严副队,你的伤……”
严锋收回手,自己点上烟,淡淡一笑:“没什麽。”
看著鼓出皮肤表层很高的伤口,我忍不住问:“伤到筋了吧?”
他微微一楞:“啊……是啊,不能拿笔了。”
“……枪也不能?”眉头皱起──上面的人在干吗?!一个连笔都拿不稳的人竟然还敢派他到一线来?
“对,枪也不能拿了。”他自嘲的挥挥手,“我这只手跟假的没什麽区别,只是摆个样子而已。”
“有情况的话您还是在後面看著吧,我们没有多余的人员可以……”话到一半我也不说了,我想他能听明白。
“啊……我还好吧,不用人照顾的你放心,我不会给大家夥添麻烦的。”
“虽然您年龄比我大,但是我是队长,我希望行动的时候您能听我指挥。”
“那是当然!哈哈……”
正说著话,步话机里传出了队员的声音:“队长,目标出现,在**大街的拐角,驾驶一辆红色的OPLE。”
“启动A组方案,通知路口的便衣,叫他们随时准备堵截。”
发动汽车,警笛声顿时大作。眼睛的余光瞟到了严锋的嘴角,挂上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我说汤队,你这麽早就惊动他,会跑的。”
“天罗地网,他跑不了。”
“网眼太大,会把小鱼漏出去的。”
“你什麽意思?”
“没意思,我听你指挥。”
──混蛋,没意思就别胡说!
行动很迅速也很干脆,四辆车一堵,那混蛋连枪都没时间掏就被按在车里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我们要找的货却不在他车上!
──那货明明就应该在他手上啊!
“说!把走私的古董藏哪了!?”
“what a u talking
ahout?I can’t understand;ok?”故意拿著洋腔洋调,对方仗
著自己是黄毛所以干脆装听不懂。
“I asked for the Antique!u don’t know English!?”
局里之所以让我从很年轻就开始做队长,基本是因为警队里英语好的体质不成,体质好的能做刑警用的却大部分英语不好。一旦有涉外案件总不能让队长再配翻译吧?万一跑起来那小翻译的高跟鞋再崴折了可就够瞧了!
黄毛显然是被我说傻了,举著手光知道说找律师。
“操!律师也救不了你!”骂了那黄毛一句,我命令手下人仔细找那个古董。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辆车,刹车都不踩就猛的拐弯向背离人群的方向逃窜。直觉告诉我那车应该是这个犯罪嫌疑人的同夥,忙招呼队员上车追,我心里突然有点慌。
──糟糕!居然还有一个目标没被发现!?
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上车追击的时候,我的那辆本应该停在远离现场的车,突然冲出路口,将那辆逃窜的车一下子撞翻在路边。
──严锋!?
狂奔几步到了那边,只见严锋已经用左手握著把枪指向犯罪嫌疑人的脑袋,而那家夥早已经被撞的无法动弹。一分锺後有队员在那人的车上搜到了我们要找的古董。
路灯照在严锋身上,让我清楚的看见他衣服上的血迹。
“叫医护人员!”我接住了他硬挺著坚持在那的身体──这麽猛烈的撞击,要是换交通队的人来就已经是恶性交通事故了──他不可能内脏不受伤。
“你要自杀啊?!”我将他放躺在地上,靠著我的膝盖,等著医护人员来。
“不能拿枪了不代表我没用啊,你说是不是?”他打著哈哈,可是脸色很难看,难看的让我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夸他。
“幸亏我还能开车啊……”他望著天──不,确切的说是望著我──淡淡的请求著:“嘿我想抽口烟,能帮个忙麽?”
我从他的衣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叼起来,点上,吸过一口後确定它已经正常燃烧,再放进他嘴里。许久未经过烟草熏烧的喉咙,有些发痒,忍不住咳了一下。
“你为什麽戒烟?”他叼著烟,仰躺在我膝盖上看著我。
“……不为什麽……不想抽了。”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为了以後能生个健康的孩子才早早戒烟的吧?
“啊……你结婚了麽?”
“恩。”
“被老婆逼的吧?”
“不是,是我自己不想抽了。”
“……男人啊,就该有点主见。”他说著笑著喷出几口烟,“我老婆就说我一个臭警察,又不顾家还又抽烟喝酒,跟我离婚了……”
“她嫁你之前就该有心理准备。”
“生活太现实了……”眼神变的无奈,他漠然一笑,“我以前老出公差……儿子病了……就只是个肺炎……却死了……我怪她不好好照顾孩子,她怪我不顾家,然後她一个人守不了空房……结果就跟别的男人好了……你知道麽,我回家看见不认识的男人从浴室里走出来,当时就想拿枪崩了他……”
说完他顿了一下:“你知道麽?那女人还跪下求我让我放过他们……她为了别的男人下跪……”
“那种女人不要也罢……”
“嗨……是啊,她跟他走了,我们结婚10年了啊,她就那麽走了……你看我手上的伤疤没?这是被那个女人用刀砍的……她说,她怕我报复她,她要我一辈子不能拿枪……”
“……”我被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这样也好……不然我真的会成了杀人犯……我是打算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干掉他们的……”
“你老婆还真了解你。”
“……是啊,她真了解我……”
“你没起诉她?!”
“没有……我懒的起诉她……”
“这种事情有懒的麽?”
“哈哈……”
“汤队,救护车来了。”队员走过来向我报告。
“恩!去把担架拿来。”
将严锋抬上担架,我掏出手机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半天,才传来可依迷糊的声音:
“喂~~~莲麽?”
“恩,我回去吃早饭,等我一起吃。”
“好的……我好困……继续睡了……拜拜……”
“等等!”
“恩~~~?”那边似乎已经快睡著了。
“你爱我麽?”
“啪!”鼻涕泡破碎的声音。
“……”
这个混蛋,居然这麽快就给我睡著了,看我一会回家不好好收拾你的!?
进家门的时候可依正在那刷牙,听见门响探出脑袋看看我又缩回去,一会就传出他高兴的哼小调的声音。
“你干吗这麽高兴?”拉开厕所门,看见他正高兴的往头发上打!喱水,“要出门?”
“恩,一会要去参加我学生的英语辩论赛。”
“你是指导老师?”
“对啊。”
“甭去了,反正也是输。”坏心眼的看著那小家夥手里的梳子停下,然後一脸愤然的扭头看著我。
“不许说我嘴笨带出来的学生也笨。”
“人……贵有自知之明。”让车钥匙在波浪般起伏的指间灵活的钻动,我挑衅的看著他的眼睛。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他知道我想要什麽。
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可依从我身边走过:“小莲,这比赛我必须得出席,我下午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中午就要回队上去,我一礼拜没回来了你就不能多陪我一会麽?”从後面搂住他的腰,我耍赖的蹭著他的脖子。
“小莲……”他苦笑著回头看著我,“你怎麽了?”
“……没怎麽……”松开手,我望向别处,目光落在门口的穿衣镜上,镜子里映出我的身影。
镜子里的我头发蓬乱脸色黯淡,双眼无神,一副邋遢的样子。
──也对,一礼拜没著家的人了,能指望自己的样子好到哪去?
而我身後的可依,依旧皮肤白嫩头发服帖,光彩照人。
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涌上,堵的我心口很难受。我一头扎进卧室里,将自己埋进温暖的被窝里,不想起来。
“莲,你还好吧?怎麽了?”可依坐到旁边,用手指梳著我的头发,带著温柔和关心。
“别碰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脏死了!”挥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就是不想他碰我。
“莲……”他的手来回顺著我的脊椎骨,惹的我心里毛毛燥燥。
“你不是要去什麽辩论赛麽,怎麽还不走?”侧过脸,我看著他脸上的光滑轮廓,“你会迟到。”
他低头吻了我一下,吻的我心里小鹿乱撞。
“没关系还有点时间……我看你这样,怎麽能放心啊……你怎麽了?”
“我……”
──你想我麽?我不在家的晚上,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寂寞麽?
可是有些话真是打死我也问不出口,对不起我就是脸皮薄!
“我没什麽,就是有点困了……”垂下眼睛,我抽了口气,“我想睡了。”
“你还闹觉啊你!呵呵……赶紧洗澡睡觉吧……”说完他起身要走。
──别走……抱抱我……
在心里小声喊了一句,抬头却对上他疑惑的眼睛:
“奉莲,你刚才在叫我?”
操!我还矜持个屁啊!
抬手扯住他西装下摆,我一把将他带进怀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压倒在床铺上。
“小莲?!恩?!”
五指交握,唇舌纠缠,整齐的头发已经被我揉乱,笔挺的西装也皱的如同抹布,领带被毫不留情的扯下──已经不知道是我扯的还是他扯的了──只知道自己想要他想的发狂!
“莲……莲……”他一边费劲的扯下我的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