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听众急得如烈火焚心:“喂!你不要走啊!先放我下来啊!”
其哈笑而过:“高高山顶上,四顿极无极;独坐无人知,孤月寒照泉。泉中且无月,月自在青天;吟此一曲歌,歌中本是仙。”
“唱得难听死了,给我死回来!”
“……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直至歌云人影寂然不见。
“55555,你走好了,有胆子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We go and look!(我们走着瞧!)”满地枯叶,随着她的音震,绕身飞旋。
冷月当空,静谧深夜,若有若无的灵气划过风隙。在女主视角之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宁角处,突然一条人影自浓荫如夜的古树梢掠下,落地无声,深沈如墨中有着隐约墨绿的长眉,像是在自言自语:“微微,人到了就出来吧,你爱偷窥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风吹过,木叶微响,从黑暗中飘出幽香,豁然是一位娉婷佳人,婉约如暗夜的清荷,发讯调侃:‘一路追到这里,连群芳会都不管了吗?’
他从善如流:‘大赛有什么问题?’
‘反正一切尽在你掌握是吧,真是跟鳗鱼一样捉摸不定的管事。我是看了很久,很奇怪,如今英雄救美局这么好的时机你又偏不现身。’
‘哼!弃逃的帐我都没跟她算呢,’铁公鸡扑扑扇子;‘不认错的话,休想我出手救她。’
难得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好好玩哟,藕荷语气悠然地点穿道:‘明明中意人家,却非要坚守〖作为一名商人绝对不可以把底牌合算掀出来〗这个原则,自己找罪受哦。’
便是正被笑话,他还是绡扇轻摇,一副‘我坚持,我就是我’的模样。
疏影横斜,正是长夜漫漫。正在这沉闷的空气间内,一道不带任何烟火气的女声从储物栏后传了出来:
有人在看着你呢……
木木好半天才回过神,发现原来是明王在向她提出忠告,当即竖着耳朵四周查看,喝问:“谁在看着我!”(旁白:贵美人没现身,秘书长倒来凑热闹了。)
静懿中钱无数二人顿时僵硬,被发现了?
“出来!”
……
“给我出——”
“身上中了那么多的特殊状态,感觉倒是挺敏锐的,”一个像和摩擦老树根发出的声音尖刻笑道:“看在这份上,你爷爷就应了你这声。”
抬头细瞧,原来话音出处就是拴绳吊着她的松树,万叶丛生,片片枝桠伸展开去,根深叶茂,树龄应在百年以上,木木费力得调整身体的角度方向。太高了,看不到其头顶心上的玩家标志。
“我在这里站了近半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仙人,刚刚有听到吕洞宾,难道那个破烂少年也是上洞八仙吗?……看来修为也不是深不可测,连我的伪装也没看破……布陷阱用的也是最简单的风水术……”他喃喃地低语一顿,转而询问苦主:“为何不求我放了你,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哦。”
“这只是根普通的绳子,等我异常状态一过,我自己就可以放自己。”木木讨厌这棵老木头疙瘩树,先前还没什么异样,他一开口,树干周身的气味就很难闻。
“那方才干嘛叫得像杀猪似的,差点把我的对头给引过来。这点就该罚,罚什么好呢,”恐怖的杀气渗透了出来,阴森森的发话:“嘿嘿,就罚你乖乖地做我的养料吧。”
这,这口气怎么如此相像沉默的羔羊?木木惊得脸颊血色尽失⊙_⊙:“你!你这个老树皮不是应该吃素的!!”
“吃素?你看老子我像是吃素长大的吗?吃素能活到今天吗?奶奶的早就被那些新手当练级砍了!你知道做一棵植物有多难吗?你恨他们,可不能动不能逃的你又不敢弄死他们!怕的就是降道德,可是到头来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又有什么好怕的,道德负了就负了,负到极至你会发现另外有一条崭新的大路出现在面前,”他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强大的力量,迅速的成长力,原来魔道才真正适合我们妖族,可以率性而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相比之下正道算什么!就是个笑话,只有那些个蠢妖精才会坚持走的蠢路,慢慢熬吧,哼,我看是到死也出不了头!”
魔道?细细地体会着他的话中意思,木木悚然警醒——
正与邪,妖与人,魔与仙,这个游戏还要生成多少对矛盾才干休啊!
大家一起来玩游戏,如果我一直是挨打的一方,一直被压制受弱势,我也会竭尽全力的反抗,抗争着命运的不公,是的,蝴蝶谷那一役,我抗争,是一刀,我安分,也是一刀。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舍不得的东西都守不住,为什么我不去做拿刀的人,为什么我不去砍人!
抱有这种想法的我也具备魔道中人的潜质吗?魔道又有什么不好!
在木木黑暗思想形成中,树人再不废话,枝干一伸就朝她身上戳来,将触未触之际又忽然临时改意,只挑过荧绿披风的系带卷去,细细审视:“还好我谨慎,这件披风根本不是装备品,好像带追踪功能……”不明就里,非出自官方之手的饰物怎么做到能力附加的。这个游戏果然是山外青山楼外楼啊!
下面一晃一晃的木木表现得出乎意料的镇定,如果他抢的是其他宝贝东西她毋庸会心痛万分,拼死相搏。可对象换成是财迷强加的此物,呵,还带追踪呢,尽管拿去吧。
刚想套问她披风哪里来的,松树精的灵觉突然承受上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在瞬间,原来全满的气力竟然完全提不出……
同一时间,一阵冰冷的寒气随之吹得木木毫毛直竖。抬目一看,驾驭着黑神驹出现在上空的是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子,隐约透露出如豹般危险的气息,振腕一指,木木便身子一重直直跌到他的驹背上,痛得她裂牙呲齿。
“严,严寒,慢一点,先让我坐坐稳。”
清晰听到某树由于害怕而牙齿上下打颤的声音。来的又不是魔人煞,大惊小怪!
“还真是难看。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解释吧。”对她是一贯漠然回答,黝黑如墨的神驹奔掠而去。
树精刚松了口气,忽闻——
“哎呀,哎呀,好厉害的男人,这下只怕我们联手都抢不回小狐狸了。”女声意有所指地低笑几声。
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男一女,荷衣女清秀脸庞在夜色下柔和的像夜雾一般,文士男的眼睛却沉沉地带着冰冷的气息。
钱,钱老板!!!怎么会来此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着实又吓得松树精魂飞魄散。
身为雾里夜街的老邻居,他当然知道自己那短短八百年的魔道根本不敌街中狠角的一根指头。
果然……枝头一阵僵硬,转眼就失去了全部灵觉,任由男人用扇柄敲著躯干,手脚皆被牢牢制住,感觉就像预备进行解剖的生物。
“不想死的话就把我的‘手制香色’还给我!”钱老板牙齿格格直响,森冷的眸子让人背脊发冷。
哪敢说个‘不’字,松树精赶紧把披风送还下去。
那人当场把披风撕了个粉碎,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走人。
这才避免了一场人间惨剧。
藕荷远远跟在后头,暗自感慨:原来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
就这样一把汗一把泥被带回雾里夜街外的全队中。
“队里做任务的时候你跑到哪去了?”
可怜木木被一片冷眼一个个扫过,挨下了眼刀杀杀,说了通瞎猫撞着死老鼠的追捕全过程,她不敢捏造丝毫,概因身边的人基本都是百里挑一的会家子,一看便知有没有。
“蓝采和?”严寒思忖著开口:“我是循着你的气去的,可到了那里一点都感受不到八仙的气息。”
米生花转眉问木木:“他走了有一会儿了吧。”
“好像……约莫,可能是有一会儿了。”
追问:“那还不马上回来,你还磨菇什麽?”
“我……”
“和树精聊天。”严寒拆穿她。
轮到小公主不平了:“木木你好啊,我们累得像条狗一样围堵吕洞宾,你倒逍遥。哼哼!”
哪有逍遥过:“好女不敌无赖,我是被无赖蓝采和困吊在树上的好不好!”她还死鸭子嘴硬。
“你怎么看,先前我们论定八仙都有固定的活动范围,现在看来似乎不尽然啊。”大不懂问向绯村斋斋。
后者接口:“是哦,原来他们还可以互相串门问候的呀。”
逍遥游半开玩笑:“蓝采和来探望吕洞宾干嘛不再拖个张果老,这样我们也省事多了。”
你一句我一句,每个人都在自说自话,吵得纷纷嚷嚷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沉默至今的领队不动踱步倾身向她,一弹指:“为什么不发团频?”
真是一语惊醒我梦中人。
他语气清淡,却是唯一噎得木木牙关微微发颤,说不出话来的人。
“我……我忘了。”自知该反省的木木垂下耳朵,又愧又羞:“对不起……”
当时一门心思只想追到人立功,根本忘了先称承自己的斤量,真正不自量力。
受欺负矬样不谈,还落得被人施救的狼狈……
木木自我厌恶中:做人先要懂的就是知荣明耻,为什么我总是在做蠢事呢?如果能把自己切碎之后冲进马桶里该有多好?
真是委屈又堪怜的表情,让指责她办事效率的男人们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可惜。”
听到领队这声莫名的感慨,麦迟迟不解道:“蓝采和又不是我方的目标,丫头多管闲事,何来可惜之说?”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如果他们的任务被我们做掉了,那他们……”不动解释。
有人明白过来了,大都托着下巴,笑得高深莫测!
“那阐教就算一个任务失败了!”稍后反应过来的小公主拍手笑着点明。
……这个人……奸!
不动对女孩子一向都是点到为止,也没怎么怪她不听从指挥,只引领道:“走吧,有人要见你最后一面才肯了事。”复交代:“记得问他讨点好处啊。”
木木莫名所以地跟着大部队走。路上想起问来:“你的比赛怎么样了?”
“……不用比了。”同行的小公主明显已委顿不堪,忆到那惊起四座中东湘记的天磐鸣吟唱、鸳鸯传的人偶跺踏步、彩宫秋的九重天琴曲、琵琶记的音画舞剑、还有那苍遥姬……再比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米生花插口道:“大凡成精成仙的灵花异草,花姿都极为出众,道行越高,容姿愈美丽。这次首届的花魁之争中到场的都是花中之花,艳冠一方的名株。”
“你都看得出她们的原形吗?好厉害。”木木佩服佩服。
“看来,我的后宫制霸道路还很长啊。”小公主不胜感慨。
盏茶工夫众人到达了一座群湖环绕的假山,如水的月光在上面淡淡洒满清辉。“终于来了,等得我快睡着了。”看守在外面的积德行善卸下了三角结界。黯淡月色下,吕洞宾面色白黄,双眉入鬓;顶中阳巾,系八皂绦,立在那处,还没有飞天。
他视旁人如无物,含笑蹙眉直接走近木木,低沉著音嗓问她:“怎么如此狼狈?你不是跳窗跑了吗?”
眼前此人一副意态风流,清逸脱俗的模样,引得木木一脸愕然,面目不同,声音迥异,口吻也大相径庭。可是他所特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