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爱商 by: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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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爱商 by:季安-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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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吃错了什么东西吗,宋总看上去不太对头耶。」忙着和眼花缭乱的计算机数据打交道的刘宇蓝依旧能空出智商来作推测。 

「乱讲,我和他吃的东西都一样啊!」奋笔疾书起草文件的李女士马上严肃地纠正。为了确认一份材料的细节,去询问的同时被邀请一起用餐。总裁请客当然不能推却,她可不想让在肚子里化为工作动力的美味大餐被冤枉。 

「他笑得很可怕诶,难道公司又要裁员了?」 

只有刘宇蓝对面的二号特助张昊无所事事,他趴在桌上半眯着大眼作杞人忧天状。 

清秀可人的大乌鸦立即得到宇蓝牌卫生丸两枚:「公司才整顿完毕,现在正缺人呢,再说要裁也轮不上你,少操那份心吧!」 

张昊乃一介高中辍学生,性格老实呆气,如果不在工作状态,整天就会迷迷糊糊的。这样的乖乖牌却是从小混迹于黑道,担任黑帮老大用来摆平警方和手下内杠等恶性事件的说客达数年之久,在血腥威逼下养成了超一流的反应能力,只要有突发事件需要解决,找他保证能摆平。 

可有次惨被出卖而遭到牢狱之灾,出来后一身的伤痛加穷困潦倒,差点曝尸街头,幸好被救到他的刘宇蓝介绍到宋氏去当清洁工。运用出色的协调能力和千变万化的应事手段在为公司化解了几次麻烦后就被宋德炎慧眼识中,颈后一拎提拔到了总裁特助的高位。 

只是本人身居高位却总是自卑难安,出身混混的他在办事如霹雳闪电般的救命恩人面前更是英雄气短,常被对方的气势压在下面。 

「哦……」习惯性地把卫生丸当定心丸吞下后,张昊头顶闪亮的灵感灯泡,傻笑得更是没心没肺,两只白白的小虎牙晃得某人眼酸手痒。 

「啊,难道总裁思春了?」 

一看到秀气清灵的脸上又出现了杀千刀的白痴表情,抓着鼠标忙工作的刘宇蓝仿佛听见自己额头上有青筋爆起的声音。 

「你脑子里装的是石头吗,老大的孩子都十多岁了,他还思什么春啊?!」 

「可是……」对方托着脸腮,继续傻笑,「我觉得他和我思春起来的样子好像哦!」 

「你这个白痴还会思春啊,我怎么觉得你根本不可能有那条高级的神经诶?!」 

「我当然有啊,」张昊不满地抗议,然后陶醉粉红心心的回忆里,「以前住在我家隔壁的小二妞就是我的梦中情人诶,她眼睛圆圆的,嘴巴小小的,好好看哦!」他揉了揉酸楚的鼻子,顺便把被骂过废柴的不良记忆给作了delete处理。 

啊啊,少年的酸涩爱情充满着纯洁的芬香!像美丽的香氛泡泡,好柔好香好可爱…… 

「有女人会爱上你这头木头猪才叫奇迹!」 

实在忍受不了让人倒胃口的花痴相,刘宇蓝边骂边克制蠢蠢欲动的拳头,用力之大几乎要捏碎手下无辜的鼠标。 

张昊总算被打击到了,像个挨批的孩子般楚楚可怜地龟缩在位子上。 

「我知道自己是笨啦……工作上的事什么也不会,只会麻烦你……没读过许多书,又是没出息的小混混……」 

「给我闭嘴啦!」暴躁的伙伴对百敲不烂的木鱼脑袋终于忍无可忍,痛吼一声就奔到洗手间冲凉水消火气去了。 

张昊委屈地发现自己又惹人讨厌了,他怆然欲泣地向李女士寻求安慰。 

对方还他一个同情的目光,只管埋头手上的工作。对于每天会演上两三次的戏码,观众早已不胜其烦。 

冲了三遍的冷水,刘宇蓝勉强让脑袋没有成为积极的火山口。 

「白痴是用来骂的白痴是用来骂的……」一连念上几遍才能把内疚感给冲淡些。 

自从遇到张昊起,他对自己所谓经过严格训练的镇定素养已经绝望了,对方的只言片语就可以让本性中的坏脾气丑陋地曝露在太阳底下丢人现眼,可要命的是现在还得随时随地和罪魁祸首面对面,想不注意也不行。 

那家伙脑子八成有毛病,明明是大家只差贴张纸在他脑门上,上书「张昊是本公司的至尊宝」,这块宝却喜欢缩在像乌龟壳般的自卑里不肯爬出来,真是很能惹起人的「骂」欲啊! 

唉,算了,还是回去安慰安慰吧,毕竟现在是同事一场,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事要求的时候才能好开口,就算可能性不大也须尽早提防,这身处职场的紧要原则。 

啰哩八嗦自劝一通,等重新回到办公室,对面的位子却没有了影踪。 

「李姐,他人呢?」 

心头一凛,基于以往的经验,这个家伙会不会又躲到什么地方去偷哭了吧? 

坐在秘书台前的李女士头也不抬:「替宋总办事去了。」 

「哦……」 

李姐慢条斯理地又扔了一句。  

「阿昊的眼睛怎么湿湿的哦,进宋总办公室一直不敢抬头,宋总还追出来问他受过伤的颈椎是不是又犯疼了呢!」 

「大笨蛋!」咬牙切齿之下,可怜的鼠标正式宣告身殉公职…… 



十八层楼下。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饥累交加的小职员声泪俱下地向面前的清秀男人高声指控,嘴里大嚼着对方送来的寿司,一手握着大瓶的力健饮料像只好斗的大螃蟹。 

「我要去告宋德炎剥削劳工!我要告得他身败名裂!」自从对方表明是总裁助理的身份后,憋了一天的怒气全部炮轰无辜的替罪羊。 

「阮先生,这个可能性不大,我奉劝你及早打消念头。」亲切温和的男人一听到这个小小的助理竟想威胁公司老大,敏感的职业细胞立即全线戒备,从楚楚可怜的小跑腿迅速恢复总裁助理的八方威风。 

他一整纤尘不染的衣衫,清俊的脸上全然公事公办状:「您所签的合同上有所注明,您自愿接受公司委派的任何工作,在不严重危及性命的情况下,这项指控是没有道理的,如果坚持的话,我们可以反控您违背合同并将赔偿公司一笔不小的数目,您看如何?」 

「呃?!」阮清风差点被口水呛死,「你们这种剥削劳动者血汗的米虫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体力劳动榨干了脑汁的能量,使他的话语停留在小学生的德育水平上。 

幸好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笑话他的,难兄难弟半斤八两嘛。 

「其实……」严肃的男人突然眼圈一红,淌下两行委屈的热泪来,「我好羡慕你这份工作哦。」 

噎着的人懒得理他,找些纸铺在地上弄个可以安身的地方。 

就算得不到回应,男人也决定要把心中的苦闷倾吐出来,他不顾身上昂贵的外衫,跟着坐到地上,垂头丧气地流眼泪:「我本来是个快乐的清洁工,每天干完活就可以躺在休息室里睡觉了。现在倒好,坐在总裁眼皮底下遭人讨厌,每天被骂得好难过……我宁愿扫地……那可是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啊!」 

阮清风同情地瞄了他一眼,看来在大公司里位居高职也不好过哦,压力太大,这家伙看起来要精神分裂的样子呐。 

「他讨厌我……我知道我是很笨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老是骂我……呜呜!」旁边的男人沉醉在自己的悲哀中,哭得痛快淋漓泪涕滂沱。 

「哦,真可怜……」 

吃饱喝足后的阮小业务慷慨地施以同情。身旁的男人虽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但眉清目秀神韵脱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酒囊饭袋,更何况宋德炎怎么会容忍身边有平庸角色,真不知道他左一个「笨」右一个「被讨厌」从何而来? 

「呜——你不会了解我的痛苦!」难得受到安慰,男人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怜惜他身上那身看起来很值钱的服装,阮清风连忙伸出自己的袖管给他擦,反正这身破衣服是那宋大奸商的,不用白不用! 

「谢谢……你是好人,我想宋总不会为难你的。」张昊狠狠地擤了几次鼻涕,湿润的眼睛盯着阮清风的俏脸,「他是个很有本事的上司,你会喜欢他的,公司里所有的人都很喜欢他哦。」 

阮清风不屑地撅唇,他干嘛要喜欢那个奸商啊,不过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不错哦,呆气的个性里有清澈到让人不忍伤害的纯真。 

「比起喜欢他,我还不如喜欢你,」笑嘻嘻地搂过对方的肩膀,「交个朋友,你不会嫌弃吧?」 

「怎怎怎么会,我我我……很高兴。」张昊手忙脚乱地握住手,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在眼前放大,很有视觉冲击力啊!心跳心跳,哎呀呀——全是雌雄莫辨的面容害得啊! 

两人正在为新生的友谊要举杯庆贺的时候,一记极其不悦的声音炸响在门口。 

「你们在干什么?!」身材修长眉目英挺的男人脸色铁青,怒视着互相依偎的两个可怜虫。 

「啊,糟了,」张昊连忙跳起来,「我还要到楼上去复命呢!」 

「你这只猪头还知道老大等着啊?!怎么办事的?」来者咄咄逼人。 

张昊惨绿了脸:「是老大特地让你下来找我的吗,对对对不起……」 

「不是,」来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结巴,「我是想来跟你说……嗨,算了,看起来你也不需要了!」 

「啊?」张昊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阮清风看不过眼了,冲着气势汹汹的男人就是一拳:「你算老几啊?干什么这么凶地对我家阿昊啊?」只要是他的朋友都会变成「我家的XX」,这个口头占便宜的小毛病应该不足挂齿,可惜在某只耳朵听来就很扎耳膜了。 

「你家阿昊?!」刘宇蓝黑了脸。 

看形势不妙,张昊连忙拉住讲义气的新朋友:「清风,没关系,他是我的伙伴,和我一样的,嗯,他叫刘宇蓝……」 

「既然和你一样,为什么要被他骂啊?摆明了欺负老实宝宝嘛!你会哭是不是因为他的欺负啊?」阮清风大义凛然,继续为朋友两肋插「嘴」。 

「不是啊,是我比较笨嘛……」见刘宇蓝的脸色开始像万花筒似地变个不停,张昊急得又要哭出来了,他的应变能力面对八字不合的伙伴常常会发挥失常。 

刘宇蓝三忍而竭之下终于爆发,他——动手了!强壮的手臂一把揽住张昊的头颈,像押犯人一样把人掳向门口。 

「你要做什么?!暴力狂!放开他!不爽的话打我啊,干什么为难阿昊?!」阮清风见状不妙,飞身扑过来抱住张昊的腰不放,他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完全是在火药桶上浇了一大缸汽油。 

「你给我放手!」低沉的声音预示着火药桶已经到达了临爆点。 

「你才要给我放手!」 

「给我放、手!」刘宇蓝眼中有两点危险的火星在碰撞。 

「你先!」 

「你……」  

「卟嗵——」  

终于……啊,有人壮烈地倒在了一片灰尘迷蒙中…… 



* * * * * 



回忆是一种既费脑力又白添惆怅的无聊举动,可惜的这不是件自己能控制的事。 

五岁时的阮清风已经能记得很多人和事。 

那天风很轻,天气很好。他和几个小孩子坐在后院帮食堂大婶剥豆子,只要他们剥完三袋豆子,吃中饭的时候就会多分到一只豆沙包,所以每个人都剥得很卖力。 

可是没过多久,保育老师叫他出去,心里老大不高兴的,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分配的豆子任务,中午的豆沙包会被扣下的。 

一个俊雅的男人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最昂贵的家具上,那是一个富豪捐赠的手工制的真皮沙发,用来招待领养孩子们的善人。 

「我叫阮百倾,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男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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