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戏梦·第二部(鲜网np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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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戏梦·第二部(鲜网np版)-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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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傲华丽的眼睛,又绝不会让人错认。 


孔雀公子。 





一直都记得他全盛时期的光彩。 


在帝都长街上欢笑纵马的行云,春风得意,年少风流。 





子霏觉得心口跃动的痛楚,似乎永远不会休止。 





既然行云喜欢,那麽,爲什麽不能让他开开心心的得到他所想要的? 





子霏还记得,在羽族的青山白云绿水苍穹下,他所许下的诺言。 





即使行云不记得,他自己却是一直记得的。 





子霏似是无意的,走到了行云的前面。他身手好行云是已经知道了,这小小的位置的变化倒也没有怎麽在意,只是说:“珠子你拿著,可以照亮。” 


子霏轻声说道:“不用。” 


行云觉得奇怪,但子霏走得很快,似乎是真的可以看清黑暗中的道路。洞中的确有风,呼呼的吹著,有空洞洞的回声,象是旷古的厉鬼的哭响。 





脚下是堆垒的石阶,有些陡峭湿滑。子霏越走越快,行云紧紧跟著,冷不防子霏突然停下,他收不住脚,撞在子霏背上。 


“怎麽不走……”行云的话说了一半就咽住,子霏身前是极黑极长的一道深涧,狂风从脚底卷上来吹得人立足不稳,他半句话在空旷的黑暗中有隐隐的回声,让人莫名觉得有些寒战。 


“下面?”行云觉得刮在脸上的大风中带著水点。 


“是暗河。”子霏沈著气,侧耳听了听:“狐族不见得就通水性,那东西不会在水底,怕是要越过这道涧到对面去寻路。” 


虽然是暗河,但是水流湍急的声音在大风的狂响中隐隐如雷。 


涧极深极宽,子霏也觉得有些心惊。 





行云手里的珠子照不亮这深涧,只听声响也让他脸上微微变了色。 


子霏在黑暗中看著他半边面孔。他的眼力是极好的,行云秀丽的侧面在暗中朦胧如画,子霏看出他的不甘心和执拗。 


这一点没有变过。 


行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 


不管是什麽方法,要冒多大的风险,他都不会退。 





“你等一等。”子霏轻声说。 


行云被他推的向後退了两步,一时没明白过来他要做什麽。 


子霏凝神聚气,身子轻飘飘的提纵,行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龙族有什麽异术,他并不一一知晓。但是子霏双臂凌空身子斜掠出去的模样,他却绝不会错认。 


那是羽族的不传之秘鸟渡之术。 


便是没生双翼的羽族之人,鸟渡之术练得精熟贯通,掠击长空也不是难事。 


可是这个人……怎麽会? 





子霏的身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黑布的衣衫把他的身形与洞中的黑暗融在了一起,行云只听得大风作响,水声如雷,心里七上八下。 


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大风中隐隐传来子霏的声音:“左边有风漩,不留神会被卷下去。右边的风力弱些,可不要太偏。你过来罢。” 


行云稍稍放下些心事,依言而行。大风中纵然是他也很难保持身形,眼前黑茫茫一片看不见对岸。忽然一条绳子悄无声息卷上了他的腰,劲力使得极巧,一拖一带,将他身子径扯了过去。 


行云落地时轻而稳,看到隐隐的青光从甬道另一头透出来,子霏的身形在青光中朦胧可见,那软绳似活蛇一样灵动,他一落地便缩了回去,子霏手不动肘不弯,不知道那绳是从什麽地方使了出来的。 


行云回过一口气,子霏也不言语,回头便朝那青光走了去。行云定一定神,立即跟近了他:“要小心,肯定有古怪。” 


子霏倒摇了摇头,轻声说:“若传说是真有其事,九尾不会设什麽机关的。” 


行云反问:“狐性最狡,怎麽可能没阻碍?” 


子霏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如果九尾真有其事…… 


看到爱人惨死面前,而後血腥的复仇过…… 


结束了一切的九尾,还会想要把身上的,那件狐皮,深藏掩埋掉吗? 





那一天,杀了七神的飞天,提著双盈剑,脑海里都想了什麽? 


是想著接下去的人生吗? 


不,不是。 





想找个安静的归处,跟上那已经走远的人的脚步。 


九尾披著妖华袍,深深的躲进地底。 


它所要的,只是个安静的归处吧…… 





子霏觉得心中有些酸痛,脚步愈发的快了。 


行云不记得了。 


行云也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了妖华的九尾,和失去了他的自己,心中究竟会想些什麽。 


脚下的路渐渐平缓,湿气被抛在了身後。 


青光越来越亮,这空旷的石洞中的一切都隐约可见。 


行云觉得脚下踏到了软的泥地,低头便看到朦胧的血红。 


是狐惑草。 


满地的狐惑草,从脚下一下向前延伸了开去。 





满眼满地的淡红的血色,象是无边的血泪的海。 


行云一下子怔住,和子霏并肩站著。 


巨大的石的洞穴,穹顶高深不可见。高低起伏的地势象是一面山坡,满满的长满了狐惑草。 





“一定在这里……”他喃喃的,小声说了一句。 


“这麽多狐惑,一定是这里没错。”行云的眼睛亮了起来。 





子霏看著那一片绯红,却觉得伤感异常。 


全是血和眼泪…… 


满眼看去全是九尾的眼泪。 





行云身法极快,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向前急纵。 


子霏隐约也明白,那件人人想求得的宝物,一定就在这里。 


只是,他却没有雀跃的心绪。 





行云会很开心吧。 





两个人奔上了高高的坡顶,向下看时,青光起处是一个小小的石台。 


蒙蒙的光,照亮了人的脸孔,却并不耀眼。 





行云欢呼一声,将身扑了下去。 


子霏远远看得分明。那石台上,蜷曲一团的,确实是一只狐狸的模样。 


那狐狸的怀中抱著的东西,被行云一把捧了起来,清脆的笑声里满里喜悦:“子霏,子霏,快来看!妖华袍!妖华袍!” 





子霏觉得自己应该是替行云开心的,可是眼睛眨了两眨,却没有露出一个微笑来。 


行云突然止了笑,咦了一声:“原来你是这个样子啊?我还以爲你脸上始终是那副怪样子呢!” 


子霏愣了愣,伸手摸了一下,脸上扣著的面具不知道何时掉了。 


是在刚才那风眼中被卷去了吧。 





脸上的皮肤因爲沾上了水气而凉凉的。行云看了他一眼,心情极好:“你也算是美男子,做什麽成天蒙著脸?”不过眼前有更让他欢喜的事情,把手中那雪白的一团展开了看,轻薄的皮裘象银子般亮,水似的滑,轻得几乎没一点儿份量。 


“妖华袍……妖华袍……”行云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还是叫我找著了!” 





“穿上看看?”子霏温言说。 


行云抖开左看右看,视若奇珍,小心的又折叠了起来,揣进怀中,扬头一笑:“多亏你帮忙了,大恩不言谢啊!” 


子霏点点头道:“那也没什麽。” 


行云脸上的快乐掩也掩不住:“快走吧,回来放一个讯号给他们两个,别再瞎找了。” 


他走了几步,发觉子霏并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道:“你做什麽?” 


子霏正弯下腰,把那干卷枯瘦的狐尸捧了起来。 


“喂……”行云睁大眼:“那个没什麽用的,不是什麽宝贝。” 


子霏没有擡头。 


在长满了狐惑草的地下,赤著手刨出一个坑来,把狐尸放了进去。 





行云扁扁嘴,有些不以爲然:“你倒真是……好好,快走吧。估计这会儿天都亮了。” 


子霏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土盖在九尾的狐尸上。 


对不住你了,九尾。 


你一定是想要和妖华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吧? 


可是被我们搅散了。 


对不住。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不要责怪他,他只是个孩子,很天真不大懂事。 


要怪,就怪我好了。 


因爲我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却又令你不能得偿所愿。 


对不住,九尾。 





两个人默默地向外走,行云是归心似箭,子霏是心事重重。 


忽然步子停了下来,行云吸吸鼻子:“好香。” 


淡淡的香。 


“哪里的香气?刚才没有的。”他左右看看,目光定在脚下。 





淡红的狐惑草叶上,居然开出一朵小小的白花。 


行云咦了一声,弯腰把那花掐了下来:“这麽小的花居然这麽香?” 


白色星星点点,在一地的绯红中浮现,如夜幕上一颗颗亮起的星子。 


香气由淡而浓,行云深深吸了几口气,笑道:“没想到狐惑草还会开花的,倒真是香得紧。可惜辉月没来,不然教他也闻一闻。”一面说,一面把手里那朵小花掖进袖中:“快走吧。” 


子霏嗯了一声,隐隐约约觉得这花开与他们带走妖华袍有些干系。 





堪堪要离开这片长满了狐惑草的坡地,行云脚步一滞,身子慢慢的软倒了下去。 


子霏一惊,抢上一步抱住了他。 


行云眼睛半睁半闭,身子软绵绵的,热度从身体里一下子发散出来,脸上有淡淡的晕红,恰似那草叶的顔色。 


子霏心里惶恐起来,手搭在他的颈子上,觉得他的血脉贲动得厉害。 


难道中了毒? 


撕下衣幅蒙住他的口鼻,子霏横抱起行云向外疾掠。 





怀中的身子越来越热,子霏心中也越来越慌。 


是中毒了麽?爲什麽自己没事? 


难道问题出在那朵被掐下来的花朵上? 





子霏把行云放了下来,伸手去他袖中摸那朵白花。 





忽然腕上一紧,行云反手箝住了他的手。 


子霏看到他在昏暗中睁开了眼睛,精光闪闪,刚说了两个字:“行云……” 


那热烫的身子一下子翻上来,把子霏压在了底下。 





蛮力发作一样,行云强横地胡乱摸索他的身体,扯散衣袍,没头没脑的啃吻。 


行云? 





子霏一下子明白。 


九尾的狐惑…… 


九尾本来就是媚狐。 





本来是想要按住他颈後要害的手指,不知道爲什麽使上不力气。 


让他先暂时晕睡,出去後找些清热的草药来不是难事。 


行云的手恣意的探寻并破坏著,不仅仅是身体和衣裳,还有理智。 





是行云…… 


是行云…… 





那已经按住他後颈的拇指,最後还是松脱了开来。 





衣帛破裂的声响,凉风吹上的肌肤。 


行云的吻根本算不得是吻,凶暴而狂乱的,咬痛了子霏。 


潮热的嘴唇在身上四处肆虐著,已经勃发的欲望硬硬的抵在了他的腿间。 





子霏觉得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或许,他根本也不想推开。 





行云象是失去了理智,胡乱撕去他的下裳,粗鲁地想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去。 





子霏没有抵抗。 


他敞开了身体,包容的,甚至是纵容的。 





行云一下子闯了进去。 





子霏痛得咬住了唇,把要冲口而出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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