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千年来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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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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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七部分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八节(1)   
  一直以来,理智地拒爱情于千里之外的阮若弱,突然如被王子吻醒的睡公主,发现将她从沉睡千年中唤醒的居然是一份如此纯真美好的爱情。她和李略的爱情,目前完全处于地下状态,除去姚继宗外,不为人所知,只因她说了,要给李略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通过,正式转正后再广而告之。李略不明白何为试用期,姚继宗负责给他扫盲,一番解释后,他恍然大悟:“你们二十一世纪,怎么行事如此复杂,还要先试可行不可行吗?” 
  阮若弱做人事主管状:“这种试用期,是双向选择来着,我可以考核你,你也同样可以考核我,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不合适,有这个磨合期,基本上就可以试出来,是有百利无一害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好不容易求到一个试用期,李略也深觉欢喜了,只是想一想后,他又问道:“这个……试用期,有什么要求吗?” 
  “有,当然有。”阮若弱一本正经道,“试用期里,有个三从四德的标准你得遵守。” 
  李略愕然之极,以为自己听错了:“三从四德?我要遵守?” 
  “是呀!在二十一世纪,女权主义抬头了,男人得被女人管,所以三从四德的规矩,适用到男人头上去了,只是这个三从四德的标准跟你们这个时代的标准不同了,你听我细细道来啊!这三从嘛,我出门你要跟从、我的命令你要服从、我说的话哪怕不对你也要盲从;四得呢,我梳妆打扮你要等得、我花钱时你要舍得、我发脾气时你要忍得、我的心事你要懂得。听清楚了没有?做不做得到呀?”阮若弱忍笑问道。 
  李略听得傻掉了,愕了半天后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姚继宗,姚继宗也是个促狭的,作感慨万千状:“确实如此呀!二十一世纪里的男人命苦,被女人管成老婆奴了。事实上阮若弱对你提的要求已经相当宽松了!我以前的女朋友,在三从四德的大前提下,还追加了我四个小标准。一不准对她耍酷、二不准让她吃醋、三吵架时我要让步、四揍我时我要挺住,基本上我都做到了,唯独最后那条,我捱得好苦哇!我的那个女朋友好死不死是我的跆拳道教练,我被她揍得……不说了,说出来丢人。”一副惟妙惟肖的十分惭愧没脸见人状。 
  李略被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双簧,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良久良久,才挣扎着说出一句:“不如我们扯平吧!我不要你守大唐的三从四德,你也别让我守你们那个时代的三从四德。” 
  阮若弱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姚继宗也抱着肚子跟着笑,李略这才方知被他们两个戏弄了,一时气不得又恼不得,只是闷闷地低着头,额前几缕黑发垂下来,与眉纠缠不清,带种初生婴儿般的憨态。阮若弱一眼瞥见,忍住不笑了,一只莹白的手拂上他的额,拂开那几缕荡在眉际的发:“我不过逗逗你罢了,别气啊!”不意她如此亲昵的举止,李略又惊又喜,哪里还会生气的,只是瞥了一旁的姚继宗,一张俊脸顿时红透了。 
  姚继宗于是一边大笑着,一边转身走开:“天,到哪里找这么纯情的人?李略呀李略,你真是太可爱了。” 
  李略等他走远了几步,才红着脸迟迟疑疑地问:“可爱的意思……是指……值得去爱吗?”月色皎洁中,他满脸通红如一碗酡红的葡萄美酒,阮若弱只觉快要被他灌醉了。 
  “是呀!可爱的意思,就是说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阮若弱看着他笑,不是揶揄,也不是打趣,是由衷地发自内心的声音。良人如玉,她越看越喜欢。 
  “我不要人见人爱,只要你……”话只说了一半,却比全盘托出更能打动人。如花朵羞涩丰盈的含苞,要比绽放更惹人爱。 
  阮若弱不说话,只是笑只是笑,仿佛心里有一道笑的瀑布,铺天盖地飞溅下来,溅得整个世界都是笑。李略也不再说话,只是和她相视而笑。两个人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相对傻笑,却不约而同地,都感觉手心微麻,心底轻颤,周身滚烫如焚……这感觉,如此美丽而神秘。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八节(2)   
  “李略,你妈妈给你压力了吧?”沉溺在良辰美景的阮若弱突然想起现实问题来。 
  仿佛是扶摇直上十三重天后又跌下来,李略一脸容光如星辰陨落成石,咬咬牙道:“我不会听她的,她不中意你,我中意你;是我纳世子妃,不是她!”坚定得义无反顾。 
  阮若弱忙摆手:“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暂且撇开一旁不提。李略,你听我的,先别跟家里闹僵了,你娘说什么,你且听什么,心里可以不以为然,表面上还是要做言听计从状。” 
  “为什么?”李略不明白。 
  “因为还不到正式宣战的时候,我不想太快被卷入战火,所以,建议你先来个诈降。” 
  “诈降?”李略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是呀,诈降后,你就可以避免跟你家里人起正面冲突。一般情况下,发生正面冲突不外乎就是两个结果,一是玉石俱焚,二是以卵击石,具体到哪个结果,得看你是什么? 你若是玉,去跟块顽石同归于尽,你冤不冤?你若是卵,就更不能去和那石头较劲了,明知是败战就犯不着开战,向毛主席学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毛主席是谁?”李略要跟人学习,不得不问人家是谁。 
  “他是谁你就不必管了,反正你听我的话就是了。听不听?” 
  李略当然听了,只是终究还有疑问:“可是,这场仗迟早要打的。”不由自主地用上了阮若弱的语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那越迟越好,最起码,过完这三个月试用期再说。你不想我们开开心心过上三个月,再去应付那些难应付的麻烦事吗?”阮若弱诱之以利。李略当然想,战争与和平,除了军事狂人,谁都会选择前者?更勿论还有一个如此甜蜜的二人世界在前方等待着他。 
  回去的路上,李略坚持要送阮若弱回府,姚继宗也一路跟着,成了三人行。到了阮府的后门,阮若弱让李略速速回王府,他依依不舍地走了,姚继宗却不走。等李略的人影消失后,阮若弱道:“要问什么赶紧问,否则我要回屋了。” 
  “为什么要三个月试用期?为什么要不被别人知道你和李略在恋爱?为什么要他回家诈降?”姚继宗一口气连珠炮似的发问。 
  阮若弱很爽快地答道:“因为有一种感情,叫做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姚继宗跳起来:“你的意思是玩玩就算了?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你别用这种快餐式的感情对待李略好不好?人家是真心一片,人家要的是一旦拥有,别无所求,你这不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吗?” 
  “我不是在玩弄他的感情,恰恰相反,我是十分慎重地在对待他的感情,所以,我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来确定,是不是真正爱上我,还是只是一时迷恋?你知道在我和他面前将有的困难重重是多少,如果这一点都确定不下来,我就跑去对整个李氏王族宣战,不是太可笑了吗?” 
  姚继宗无话可说。 
  “事实上,这样做对李略全无半点害处。他如果真爱不变,我愿意跟他并肩打一场爱情保卫战;他如果只是一时迷恋,很快情淡爱驰,有损失的也不过是我,他何来损失?我会成为他的一朵歧路桃花,是他生命中走过的一个兼葭四月,很快他就会忘记了,而我,我才要捂着一颗伤痛的心至死不渝呢。”阮若弱作西子捧心状。 
  姚继宗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李略不会是那种人的。” 
  “他是也好不是也好,我既然做出了愿意尝试的选择,也如同是押下了一场爱情的赌注,愿赌服输,纵然买大开小,血本全无,也决无怨言。”阮若弱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 
  姚继宗情不自禁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早就说过,现代女子轻易不会去爱,一旦爱了就必定会很有担当的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我的看法果然没有错,你简直就是这句话的注释。” 
  “没错,我轻易不会去爱,因为怕受伤害。但是李略让我发现,爱情如此美,美得根本无法抗拒,突然间觉得,一个女子在感情经历上,宁可受伤害,也不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生命中全然一片空白,纵是一张最新最美的画纸又有什么意思?要画上了浓墨重彩的图案才不枉此生。而又有哪一张完美的图画,会缺了绉纹、指痕和污渍呢?就如同爱情,如何能少得了眼泪,相思苦和那些为爱所受的折磨,为爱遭受的伤害纵然可以痛彻人的心扉,却是玫瑰花的刺,血泊中犹带芳香。我愿意被扎上几根爱情的玫瑰刺。”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八节(3)   
  “突然间大彻大悟了?”姚继宗半真半假地笑她。 
  “是呀,突然间如酴醐灌顶,大彻大悟。我要勇敢去爱一回,哪怕李略最后不能始终深情如一,只要有过这样真挚真诚的时刻,我也不算入宝山而空手归。毕竟曾经拥有过。与结果相比,我反倒更注重过程的质量。” 
  “我相信李略,他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这个并不重要,很多爱情,没有好结果,反倒更加真挚动人。比如梁祝。” 
  “喂,”姚继宗叫起来,“给个好例子行不行?你们现在的遭遇跟他们差不多了,你拿个这样的例子出来比,莫不是想事若不成便去殉情?” 
  “是呀是呀,静安王府莫是不准李略和我相亲相爱,我们就双双去化蝶,悔死他们。”阮若弱笑道。 
  “开开玩笑可以,不要动真格的啊!” 
  “当然是开开玩笑,我还会来真的不成。不跟你瞎掰了,我得回去了。明儿见。” 
  阮若弱回到她的闺房时,杏儿还在等着她,一见面就忙不迭地道:“小姐小姐,二小姐哭一晚上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阮若弱惊道。 
  “玉府那边来报喜,说是今儿皇上降旨赐了婚,表少爷要娶当朝晴阳公主了。” 
  虽然早早地便有过此般揣测,但事情真的发生了,阮若弱还是不免怔忡了一下。皇上赐婚,公主下嫁,这对玉府是喜事,对阮若凤是悲事,对玉连城呢?他会如何的反应?阮若弱不由陷入沉思中……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五十九节(1)   
  次日清晨,阮府阖家出动,上玉府去道喜,只有阮若凤双眼红肿,泪光莹莹,那模样竟不似是去道喜的,倒像是去哭丧的一般。阮老爷越看越觉得不像话,到底是不肯让她去,把她留在家里了。 
  玉府宾客盈门,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门庭前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好一派热闹非凡场面。世事惯来如此,多见锦上添花,鲜有雪中送炭。 
  玉连城不在玉府,玉老爷和玉夫人说是一大早就进宫谢恩去了,四位长辈聚在一起说话儿,二姨娘三姨娘一旁作陪。阮若弱只觉无趣,索性退出屋来,杏儿陪着她四处走,走到玉连城书斋前的小院里,自然而然地在葡萄架的藤椅上坐下。想起上次在这里与玉连城的谈话,还有他在她手心里烙下的一吻,不觉有黯然神伤之感。当初拒绝了他,亦是伤害了他,现在的他,有心情去接纳另一个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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