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色 by 白芸 (虐心+古代+让人心疼的小受+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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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色 by 白芸 (虐心+古代+让人心疼的小受+推荐)-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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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镇萧条零落,只有一家客栈,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着,面对如此严寒的天气,缩在室内不敢外出。 

客栈太小,小得连名字也没有。因为它是这里唯一的客栈,所以也不需要有名字。 

他走到客栈门外,默默看了一眼在寒风中东倒西歪的绣有一个酒字的巾旗,一抖一身的风雪,掀开以厚厚棉布做成的门帘,跨了进去。 

寒风的冷冷呼啸声在刹那隐去,光线顿敛。客栈内生着熊熊炭火,温暖如春。一个客人正在与坐在柜台的中年掌柜闲聊,三、四个客人,似是常客,悠闲地围坐一圈,把酒闲谈。 

走入室内,他高大英挺的身材和俊美的脸庞即慑住了所有人的眼光。 

一位身材瘦弱的小二忙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您想要点什么?” 

脱下破旧的皮袄披风,他坐下,淡淡道:“三斤熟牛肉,四个馒头,一壶热烧酒。” 

“好的,客官您慢坐,酒菜马上就好。”小二应一声,手脚麻俐地沏好热茶。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牛肉与烧酒就已经端在桌上。 

他吃了一口牛肉,就一口热酒,微微驱走身上的寒意,但心中的寒意,反而因这热烫的刺激而更加冷凝成冰,剑眉不禁微微一蹙。 

如果,此时此刻有他相伴左右,一起就食狂饮,相对相视,该有多好!即使此生再颠沛流离,却也是一生快乐,一生逍遥! 

“小二哥。”他突然叫道。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连忙走到他面前。 

他从怀中掏出一幅人物素像。“你可曾见过此人?” 

小二看着画中清秀俊美的男子,沉吟半晌,摇头道:“小的从未见过。” 

“真的?你再看仔细一点。”他不死心地再问一句,几乎失望到了极点。 

“客官,这位爷长得这么好看,如果你曾见过,一定会记住的。”小二对他说道。 

漠北荒蛮之地,放眼望去,全是些粗俗野蛮的汉子,几时有这么出色的人物?还有眼前的客官,简直是他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不知道今天是走了什么运,眼睛居然享受到了这样的“艳福”。 

“多谢。你去吧。”他轻轻叹口气,把画像收入怀中。 

“这位公子,能否借画像让我一瞧?”此时围坐在邻桌的四个客人之一的一位老伯突然道。 

“当然可以。”他连忙掏画像。 

那老伯接过去细细端详,枯瘦的脸上颇有沉吟之色。 

“这位老丈可曾见过画中此人?”他问道,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敢问此人与公子有何关系?” 

“他是我一位故人。” 

“这样。。。。。。”那老伯吟道:“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丈但讲无妨。” 

“公子可是自远道而来?今天刚到凉州吗?”那老伯见他点点头,接下去道:“凉州近几年出了一件怪事,公子恐怕还未曾听闻。” 

“愿闻其祥。” 

“大概是前年开始吧,此地开始有狐仙出现。” 

“哦?” 

“传言狐仙来去无踪,诡异莫测。本来凉州镇内人心惶惶,但久而久之,大家发觉这个狐仙还颇为侠义,尤其是去年冬天漠北最猖狂的响马率众来袭时,全仗他出手相救,赶跑响马,是镇上很多人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家都崇狐仙为神,时常还会到庙中烧香许愿,求他庇偌。” 

那老伯继续道:“其实老夫亦被他所救,免去多年积蓄被响马洗劫一空之灾。当时狐仙来去如风、快如闪电,不过老夫有有幸得见一瞥,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老夫觉得,狐仙长得……与画上的公子似乎有三分相似。” 

“老丈,你肯定?”他浑身一震,盯真老伯的脸庞。 

“这个……老夫也不敢断言,当时狐仙的身法实在太快,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狐仙与这为公子有个最大不同……” 

“什么不同?” 

“狐仙的头发是银灰色的,而这位公子的头发,却漆黑如墨,所以我想……也许是老夫多心了,请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心情如跌宕起伏的小舟,在汹涌的浪淘中,一下被高高抬起,一下又被狠狠摔下。抓着最后一丝快要熄灭的希望,他问道:“老伯可知道狐仙住在何处?”只要有那么一线希望,他也要去试试看。 

那老伯摇摇头,道:“没有人知道狐仙住在哪里,不过大家都会到这条街头的破庙去狐仙烧香祈愿,传闻那里有人见到过狐锨。” 

“多谢老丈!”他收起画像,抛出一两银子。“匡”地一声,与木指的桌面相击,人已如一道闪电般,掠出门外。 

老伯,其他客人与店小二均吓了一条,尤其是老伯,张大着嘴巴合不拢,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天哪,我说了半天,原来他也是狐仙!” 

萧条的小镇、紧闭的店面,昔日肮脏而破旧的确街道,全都铺上一层厚厚的白雪,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二声狗嚎隐隐传来,令四周更加显得寂寞无声。 

风雪继续下着,但比起白天来,已有趋小之势。 

已经在破庙等候了两天了,但是,只来了一个冒充的偷吃贡品的乞丐。 

他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却依旧生死两茫茫! 

夜,如妖魔般狞狰地怒视天地人间,幽幽凄惨的风声肆虐,声声盘旋呼啸,仿佛残心人的无奈叹息,又似他心中泣血的哭声。 

如何能跨越黎明,以黑色的眼睛焚尽这一生不为世人所容忍的爱情? 

如何能以誓言穿透生死边缘,许下来生永恒的约定? 

如何能遗忘,他纯净忧郁的双眸,遗忘那深谷一夜的激情,秦淮河畔的惊心,试萧山庄的倾情,和黑松岗上的绝情! 

“陆惟!陆惟……”他仰天用尽内力狂叫着这个业已渗入他生命血液的名字,巨大而痛楚的声音在空旷的漠北街头层层激荡,如阵阵咆哮的怒雷般,夹着万马奔腾之势,呼啸而过。 

内力用尽,娶血翻腾,“噗”地一声,他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洒在午夜的雪地上,如朵朵腥红的雪梅,绽放。 

支撑不住空虚的身体,他单腿跪下,重重喘息,盯着殷红的鲜血,缓缓地,不支倒在雪地上。 

夜晚,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黑过,天气,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过。他的意识逐渐朦胧、模糊,仿佛跌入了巨大的旋涡,整个人不住往下坠,往下坠…… 

也许此刻,他真的可以和他魂梦想依!带着最后的右有意识,嘴角噙着淡淡的释然的浅笑,他终于陷入昏迷,黑暗中,仿佛能看见陆惟忧郁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甜蜜笑容,扩大、再扩大。 

突然,一条人影,似黑鹭般自大漠方向掠过,猛地抱起昏倒在雪地中的他,一个飞旋,继续朝大漠方向飞去。 

无边的雪花纷纷扬扬,继续飘散着,丰瑞的雪花似乎在提醒着,明年,兴许会是个丰年! 

大漠西北方向,绵绵沙丘万里不绝,跌宕起伏中显露一片小小的绿洲,内有清泉,形成一湖,在沙丘环抱之中,酷似一弯新月。巨大的仙人掌树与密密的麻黄草掩映下,依稀可辨清泉旁,建有一座简陋的小小茅屋。 

泉水混杂黄沙,并不十分清澈,但因是沙漠中的绿洲,便显得格外珍贵,如仙露一般。水百因天气的严寒而凝着一层坚冰,阳光下,反射着灼灼的光点。 

风止雪停,漫漫大漠,此刻竟显得如此寂静,静得几乎能听见泉水在冰层下潺潺流动的声音。 

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觉而泉不停。 

人的本质,仍是坚强的,即使再痛彻心肺、万念俱灰、形销骨立,仍能苟延残喘,顽强得一如冰层下的流水,一旦阳光解冻,泉水便会渗人地面,或蒸发成云、成雨,然后,百川奔流,归入大海。 

东方逍听着泉音,缓缓睁开眼。触目可及,一桌、一椅、一床,一问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茅屋,整个房间除自己外并无他人。他则正躺在粗劣的木板床上,身上盖有一袭狼皮。 

窗外日光照得格外明艳,全不似昨日般惨澹灰暗。 

忆起昨日,他长叹一声,神色无比萧瑟,起身下床。 

不知是谁救了他,他极目四望,一眼便看到窗边挂着的一幅字画。 

那是一幅淡淡的人物山水画,一个高大男子站在一艘精致花舫中,如玉树临风般潇酒出尘,东方逍浑身一震,那眉眼,不正与自己一致无二? 

旁边题着一行清逸的字体: 

年少青衫两相惺,秦淮河畔四目愁。梦魂相依何所似,他生未卜此生休!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呼吸哽在喉口,一口一口,都觉沉重异常,一阵无法抑止的酸痛,刹那间泪眼模糊,眼前的景物一片恍惚。 

窗外传来细微的声音,他僵直着身体,缓缓走到门口,就在掀开门帘即将跨出去的一刹那,心,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惊惶、惊恐、害怕、期待而又渴望过。 

这一次,他再也承受不起失望的打击了! 

曾经,持剑时无比沉稳的双手亦剧烈地颤抖着,迟疑半晌,他一咬牙,猛地下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茅屋外是一片开阔地带,种满高矮不一、品种各异的仙人掌,前面便是一口清泉。 

泉水前静静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双手似乎在拔弄圈。 

一身青布衣衫。 

青布衣衫,那是他最爱的颜色,因为它是最普通的颜色。 

一头银灰的长发在冬日的阳光下,泛出一层诱人的光泽,被微风吹拂着,异样的秀丽风流。 

不过三年,他自己还未变,而他,阳光底下,却已鬓染霜华,星星点点,尽是华发。 

双目念泪,他一步一步,轻轻朝前走。生怕这只是一场梦,生怕将声音弄大一点,他就会如同阳光下的气泡一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空中。 

“这是我最喜爱的植物仙人掌。”无法错认的熟悉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沧桑,淡淡传来。 

他止住了脚步。 

像是早已感应到他的存在,如同对一位故友聊天似的,他未曾转过身,却继续往下说道:“这是沙漠中最普通、最平凡的植物,也是最珍贵的植物。它们习性顽强、耐旱耐涝,无论把它们种在沙漠的哪个地方,它们都能生根发芽,顽强地生存下来。 

“而且它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初到大漠的时候,我迷了路,水尽粮绝。全靠它茎部的水分才生存下来。所以,当我发现了这个绿洲后,就在这里建了个小小的茅屋,开始种植大量的仙人掌。” 

“每种下一颗,我就对自己许一个愿望,就是希望能再见你一面。今生也好、来世也好、天上也好、黄泉也罢,让我跟你见一面。但万万没想到,这里仙人掌遍地的时候,真的能再见到你。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可能这么幸福,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还在做梦……” 

“陆惟”。东方逍哽咽道。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全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 

阳光下,浮现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淡淡的一层忧郁与憔悴,溢于神色之外,令他显得格外清逸。一头的银发更增添了这种奇异的慑人心魄的美丽,直映入东方逍眼中,他全身忍不住紧紧颤抖起来,那一眉一眼,竟是如此熟悉,是他曾亲吻过无数遍的! 

那纯净的眼神,亦丝毫未变,仍是坦白、痴迷而深情地默默看真他! 

不会是梦吧,千万不要是梦!他在心中喃喃道,不敢轻易相信眼前所见的。幸福来得太快,他反而害怕得不敢接近,只怕是欢梦一场。 

“少庄主。”看着朝思慕相的东方逍,陆惟轻声道,泪水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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