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意思。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已经讲完了。
很多人都问什么时候有下一场,苏梓柏便公布了评书楼里说书的场次:每月逢一逢五,会由何先生讲新书,一天讲两场,这场是要收费的,每人每场五文钱。何先生讲完后,由何先生的弟子重新讲,一天讲四场,一直到何先生讲下一场书为止。而这些场是不收费的,只收茶水糕点费。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故意占位置,在人满为患的情况下,免费场里的人每人每场必须消费一壶一文钱的茶水,当人不满的时候,则没有这个规定。
这样既能保证大部分人不会漏掉内容,又能满足各种消费水平人群。
最后,苏梓柏给大家留了一个悬念,就是这评书楼二楼的品文堂将在半个月之后开放。二楼所讲的内容会比一楼更加精彩,只是这二楼并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必须要评书楼特制的邀请函才可以进来。
所谓物在稀为贵,这评书的形式本就是首创,再加上评书楼神秘的二楼,更是让很多人心里痒痒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应聘的那些书生竟然也在宣传。苏梓柏看出来了我的疑惑,便向我说明了原因。原来,我的那些言论,竟然在这些文人这间形成了一股风气流行了开来,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在效仿,所以这些书生们在不经意之间便起了宣传的作用。
原来,竟是我无心插柳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评书楼已经传遍了江宁城。
接下来的邀请嘉宾的工作,便交给王靖宸了。
既然是贵宾,请的当然是一些“贵人”以及“名人”,而王靖宸在江宁的时间比较长,对于江陵的达官权贵的了解也非常的多,而且王靖宸处事圆滑,这件事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王靖宸接到这个任务,二话没说,马上着手办了。只是临走前给我留了一句话,“言论可杀人于无形,要小心这些人的嘴。”
我心里一惊,即将被成功的喜悦冲错头脑的我马上清醒了过来。是啊,在古代,读书人的言论曾经几度受制于朝廷,文字狱在历朝历代都有发生过。如今李世民年世已高,难免有些糊涂,万一哪天真的来这么一下子,可是够我受的。
令我感到庆幸的是,好在这些书生并不是我招到店里的员工,而是作为嘉宾被邀请来的,这样,如果真的出事了,评书楼的责任也相对小一些。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制定了一些规章制度来限制这些书生们的言论。
可以论古,评古,讽古,但是与今不要沾边,与当今皇上有关的人物,只可论,不可评,更不可讽。而且严禁留下文字证据。如果写了,一切后果自负,与评书楼无关。
为此,我将何青泽单独的叫了来,让他在编纂演《大话三国》的时候注意一下言辞,不料何青泽却告诉我他早想到了,让我不必担心。
我被何青泽的抢白着实弄得郁闷了一下。不过通过这件事,也看得出何青泽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将规章制度写好后,我便交给了苏梓柏,让苏梓柏过目,不料苏梓柏却交给了我一份材料,“这份制度是学生修改后的,本想今日拿来给公子过目,没想到公子竟然先叫学生过来了。”
苏梓柏的材料,是我当日给他的规章制度的修改版。苏梓柏将事情考虑的很仔细,将我原来不合理的制度修改得更加合理,而且,加了一些我没有考虑到的条款,其中就包括这条言论的禁忌。
我不禁奇怪,“苏公子,看你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精于管理之道?”
苏梓柏竟然满面悲伤,“家父曾是钱塘一个大户人家的管事,学生从小便在父亲的教导下长大,以便接父亲的班。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竟然英年早逝。父亲去世后,我与母亲便搬离了大宅,来到了母亲的娘家江宁。”
看到他悲伤的神情,我的心情竟然也受到感染,“对不起,让你提起这样的伤心事。”
不料苏梓柏竟然笑了,“公子,我也曾经去其他做过工,会向劳工道歉的掌柜,你到是第一位。你也是我见过的最有远见的掌柜,可以先于人观察到商机,所定的规矩也是为我们这些劳工考虑最多的。”
我不禁汗颜,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些。而且,这可是我在前世三十多年积累下来的。但是和他一比,我的这些成绩便显得微不足道了。原来我才是最稚嫩的,考虑事情的周详度,竟然不如一个不满二十岁的青年。看来,我还有待于磨练。
接下来,我开始审这些书生的品书稿。看了几篇,我便有些受不了了,这些稿子全是一些之乎者也,饶是我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也受不了如此之多的文言文。于是,我又将制度改了,让他们全部用通俗易懂的文字撰写,严禁用文言文。用文言文写的,一律不录用。虽然这些书生有些不理解,怎奈我是老板,只好乖乖的将稿子重新写了。
在改后的书稿里,我选了两篇作为二次开业的主打篇,一篇是《品孟子》,一篇是《品春秋》,并让他们将演讲的内容继续写下去,一直到将这两部书全部品读完。其他人的稿子,我也指出了他们的不足之处,让他们继续改写,一直到我满意为止。
在还有三天开讲的时候,我已将评书楼的一切准备就绪,而王靖宸也将听众名单定得差不多了。
看着听众的名单,几乎江陵城官方和文学界所有举足轻重的人物都被王靖宸请了来,而且人数竟有近百人。如此多的人,到是给我造成了一个难题,二楼的大讲室,一次最多只能容纳五十人左右,这样的话,我就只能分为两场开讲。但是谁在第一场,谁在第二场,却不好划分。没办法,我只得请王靖宸将人员分为两组。王靖宸只听我提了一句便明白了,很利落的将名单分为两组,并向我详细的介绍了这些人的来历,为什么会这么划分,以及以后再遇到时该怎么对待。
我心里不禁再度感叹,也只有王靖宸,才能将江陵的生意支撑的如此之久。
终于迎来了二楼开讲的日子。
品文堂的开业也是相当的成功,《品孟子》与《品春秋》同样博得了满堂采。
讲演结束,苏梓柏又将海报贴在店门口,并将二楼的场次及价格也标示了出来。
二楼品文堂,每月逢一逢五,由专门的品文师进行品文,每次讲四场,讲两篇文,每篇文各讲两场,费用是每人每场一两银子。虽然不会再有学生讲,却有专门的品文指导。听众可以随意的租用品文室,请品文指导参与品文。也就是说,我将在秦淮河岸风月场所清淡的那一套搬到了评书楼,只是内容变了,而且没有美女相伴。
或者我应该培训一些美女专职品文指导,肯定会比这些书生强一百倍。只是这个工程太难了,品文这种工作,对文学功底要求极高。而这个时代的女子通常是无才便是德,读书的女子少之又少。而且即使是读书的女子,也不会来这种地方抛头露面。看来这个计划是行不通了。不过,如果条件成熟,我可能会请人表演一些歌曲来助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紧张的心情下,我终于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天。不过散场后便有人租用品文室,而且间间爆满的情形,倒使我的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终于,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开评书楼时,我的心终于放完全的放下了。
来到我在评书楼的办公间,发现王靖宸竟然在里面。原来他也是从早上一直跟到现在。
王靖宸正拿着我定的制度在看。见到我进来,立即将我让到座位上。
“你这雅俗共赏之物果真是雅俗共赏,而且正应了江宁文人的口味。看来我得了三成利,竟是赚到了。”
我露出一丝坚定的笑,“我只是占了个先机罢了。我想,在这之后,那些秦淮河畔的岁月场所也会采用这种形式的。不过,我是不会让他们打响这个如意算盘的,我会树立品牌效应,只有我们评书楼的品文堂才是正牌的品文之处,让这些仿制的永远活在正牌的阴影之下。而且让他们来不及仿制,我便推出新的形式,有的东西,他们可是仿不了的。”
王靖宸听得双眼冒着精光,“安小姐高瞻远瞩,竟将这些都想到了,现在的我可是拭目以待,看看到时候安公子的新形式到底为何。”
我神秘的一笑,没有说话。
如今只出了个评书,还有相声,小品没推出来呢。到最后,我会将长篇的舞台剧出来,我想,到时候一定会惊艳一把。
这时,苏梓柏进来了,向我汇报着从开业以来的收入。结果,自然令我和王靖宸非常的满意。
评书楼这漫长的开业,终于结束了。
鸡鸣山
江宁评书楼。
每当何先生讲书的时候,门前总会排着长队。
那些听过何先生讲书的人,都会津津乐道的向没有听到的人讲诉着何先生的新段子。当然,他们讲不出何先生的那种韵味,所以,没有听到何先生的书的人,便等到学生讲的时候再去挤座位。虽然学生讲的不如何先生精彩,却也有何先生的风范,比听人口述强得多。
评书楼里花样繁多的糕点也是一绝,样子不会与其他任何一家店铺的糕点相同,而且的口感与味道也比其他家的好得多。很多人为了评书楼的糕点,也会来听一趟。甚至不为听书,专程来买糕点的也大有人在。
听着精彩的评书,啜上一口香茗,拈上一块不知名的小点心,享受,如此简单。
二楼品文堂的邀请函也成为了江宁贵族公子的抢手货。尽管要一两银子一封,但是江宁的贵族公子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他们在乎的是名,是品位。只有品文堂,才能显示出他们的才华,他们的品位,他们的名望。
能在品文堂里听课,并参与品文的讨论,成为了江宁文人的一种荣誉。
品文堂包间的酒菜也很特别,大部分的菜式都是没有见过的,而且非常的美味,有种特别的香气在里面。酒的味道也很特别,隐隐的有股子果香。
那些不知名的小点心,是我根据前世里蛋糕的制法,再结合现在的工艺,和湘云一起研究出来的。糕点的味道浓而不重,滑而不腻,每一种糕点又分多种口味,口味比较淡的年纪大一些的听众,口味浓郁的适合年轻人,而口味偏甜的,是特别为孩童们准备的。
二楼的那些菜会有特别的香气,是因为我在里面加了一味凋料。
这个时代的调料非常匮乏,只有大蒜、生姜、桂皮、肉寇、八角茴香。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让我发现了花椒。
那天,我与湘云去花圃去购置花卉,正巧看到一位老花匠在筛选防护刺篱的种子,被筛出来的种壳的样子,和花椒非常的相似。我拿起一些,闻了闻,又尝了尝,果然是花椒的味道。于是我向老花匠要了这些被丢弃的种壳,没想到老花匠非常热情,竟将这几天筛选出来的种壳全部给了我。
将这些种壳拿回去之后,我用了猫狗做实验,在确定无毒的情况下,我将这些花椒用到了菜里。果然,加上了花椒的菜,多了一种特别的辛香之味。
至于那些酒,是一堆烂掉的海棠给我的启发。那些烂掉的海棠,竟散发着酒香。
海棠为苹果属,是苹果的近亲,既然西方有苹果酒,为何东方就不允许有海棠酒?于是,我和湘云请教了很多酿酒的能手,苦心研制下,终于将海棠酿成了酒。味道虽然不如陈年老酒那样绵厚醇香,却有一种淡淡的果香,味道竟是不错。
于是,这些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