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宜妃直接拍了桌子,柳眉倒竖,“你可是堂堂贝勒爷,有什么不敢的?”
惠妃安抚的拍了拍宜妃的手背,放低声音对胤禩说:“老八,你一向妥当,可是……”她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你说,明慧为何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作者有话要说:我依然选择半夜更了……
话说啊,我觉得古代的大夫,肯定不能通过把脉来验女子是否完璧,是吧?
真的可以开金手指吗?比如以后让明慧生个娃什么的……
☆、第十六章
我脑子嗡的一声,万万没想到,惠妃说出的竟是这样的一句话,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脸颊红涨的似乎要裂开似的。我思一千想一万,无论如何没料到的真相竟是如此这般的……不可思议。不过我心里也有些不大相信,古代的大夫号个脉就能有这样的功能?
偷偷瞟了胤禩一眼,见他面色紫涨,腮上的青筋暴起老高,牙关紧紧咬着,一言不发。
宜妃亲自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搀起,怜惜的说:“明慧这个傻丫头,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说。若不是罗太医此次请脉发现了端倪,你还打算瞒我们一辈子,然后白白的担个不能生养的名儿不成?”
我垂着头,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这么个话题,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实在是臊得慌。
“你也别担心,”宜妃拉着我坐在椅子上,温和地说:“我已经让罗大夫去找对症的药方子了,他说这个毒并不难解。”
“毒!”这次我彻底惊了,胤禩也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明慧,你中了毒?”
“怎么,你们居然不知道?”惠妃表现得极为震惊,蓦地又转为气恼:“若是不知道,那你们为何成亲两年,至今尚未圆房?”
胤禩脸色突变,疾走两步到惠妃面前,厉声问:“额娘,明慧究竟中的什么毒?”
惠妃杏目含冰,咬牙切齿的说道:“鹤龄春!”
“借问蜉蝣辈,宁知龟鹤年。”胤禩低声自语,转头看向我,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是歉意,而且,似乎还有几分……庆幸。
几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等了半晌,我实在忍不住怯怯地说:“我什么时候会死?”
宜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再看惠妃和良嫔,脸上也都微有些笑意,我很疑惑的去看胤禩,他竟然咳了一声转过头去,脸色有些泛红。
宜妃没好气的说:“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自己回去琢磨去。”
良嫔笑着说:“别怕,这个毒不那么容易要人命的。”仔细思索了一下,的确,我从来也没觉得怎么不适过,应该不是什么烈性的药物。可它的作用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脸色都那么怪怪的?
惠妃看我懵懂,对胤禩说:“老八,这毒定然是在你府里被人下的,照时间看,自然是你们刚大婚之时。你回去把府里好好地整治一番,这都反了天了不成?” 她笑咳了一下,“顺便,再给你媳妇说说这是什么药。”
胤禩单膝跪倒,对着三人诚恳地说道:“请宜妃娘娘,惠额娘,额娘放心,儿子待会儿先去找罗太医拿解药,然后回府彻查,定然会给明慧一个公道!”
出了翊坤宫,胤禩要去太医院,吩咐柳儿芳儿并连喜一同送我出宫,来到顺贞门外,见来时乘坐的马车旁边,还有另外两辆马车,我打量了一下,一辆应该是胤禩的,从前进香时好像坐过,而另一辆……
此时,另一辆车的车帘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拇指上通透的翡翠扳指,在正午的阳光下,犹如一汪碧水。紧接着车帘被挑开了,从里边下来一人,居然是早就出宫的胤禟。
他走过来急问:“八嫂,究竟出了什么事?八哥呢?他为何没跟你一道出来?”
我略有些尴尬,这事还真不好说。沉吟片刻,我轻笑道:“八爷去太医院了。过会子就出来。”
“太医院?”他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几个字,“莫非是八嫂身体有恙?”他快速的打量了我几眼,还是有些疑惑。
“九爷,我有件事不明白,能向你请教吗?”我不知如何作答,突然想起一事,索性问问他好了。
他微眯着眼,浅笑道:“请教不敢,八嫂有什么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鹤龄春是什么毒药?”
当我的问句乍一出口,就见胤禟似乎是被呛住了似的,眼睛睁得很大,脸涨得通红,指着我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莫非你也不知道?”我看看他,“或者,这个药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毒?”
他抚了抚胸口,冷静了片刻问:“传说这是早前的邪门妖物,你又是哪里听来的?”
“太医说,我中的毒就是鹤龄春。”我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胤禟脸色突变,“是谁下的药?”
“我哪里知道?若是知道是谁下药,也不至于今日才知道中毒。”我苦笑着摇头。
“这药是真的不会死人吧?”我目前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他滞了一下才说:“呃,这问题……”他又停顿了,“这个毒是有诱因的,只要不触动它,是不会毒发的。”
“什么诱因?”我忙问。笑话,这个很重要啊,关系到我会不会不知不觉地就死掉。
“八哥来了,你问八哥好了。”胤禟说着,向我身后行了个礼,居然急忙上了马车,车子一掉头,扬长而去了。
我心中暗想,什么话这么难以启齿?转过身,就见胤禩已经出了宫门,身后的小太监手里拎着几包药,正在快速的朝我走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实话说,我是被众位的评论吓得不太敢发后续了……
俺男人说,你给自己挖了个坑。默……
我觉得吧,靠把脉就能知晓是否处女有点扯,所以设计了毒+处女。至于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大家可以继续猜……(抱头)
明天要上六个小时的课,估计回来就累死了,停更一天,你们不会骂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ps:今天看见我的专栏居然有5个人收藏了耶!为了这5个人,我准备构思一篇新文出来……
支持我吧,好不好?
☆、第十七章
行至近前,见他身上并没有披着氅衣,额上却粘着薄薄一层汗。我赶紧让他上车,他面容缓和的笑了笑,先把我扶了上去,然后才跟了进来。
吩咐下人们上了另外的车,我们俩面对面坐在车厢里。
他问:“远远看你跟九弟好好的说着话,他怎么忽然见了鬼似的,跑得那么快?”
我一边递过帕子让他擦擦额上的汗,一边说:“我问他,让鹤龄春毒发的诱因是什么,他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是让我问你。”
胤禩听完手抖了抖,然后把帕子拿在手里,慢条斯理的捻着。
“怎么了?”我快要好奇死了,“姑姑额娘她们说让你告诉我,九爷又说让我问你。这鹤龄春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药?”
他拿帕子掩住口,轻轻嗽了两声:“川滇交界之处的山里,有一个部落。据说那里的人,比汉人更加崇尚女子的贞洁。所以……”他顿了一下,脸上微露一丝尴尬。
“所以什么?”我催问他。
“他们做出来一种秘药,”他转过头不自在的说,“这种药只能给未经人事的处子服用,服药之后,若是……若是与男子行那苟且之事,则会心脉骤停而亡。”
“啊?”听了他这几句话,我简直快要吐血了,我这是穿越,又不是玄幻。这不纯粹是胡说八道,天方夜谭吗?我还真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变态到极致的药。
“那女子就能一辈子不嫁人?”我纯粹当成个笑话,调侃的问他。
他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眉头皱了皱,说:“自然不是。有毒药也就会有解药。待这女子成亲之日,洞房里的交杯酒里就会放入解药。”
“哈哈……”听了这个解药,我实在忍不住大笑,马上觉察自己又忘了规矩了,随即赶紧捂住嘴,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扬着眉毛,对我这种反应,眼中分明是一种极不赞成的神色。
我忍住想说他愚昧无知的冲/动,求知欲极强的继续问他:“这既然是秘药,怎么你们仿佛都知道?”
他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前几年恭王府里的皓贝勒,刚纳进府的妾,就在……的当夜猝然死了。后来验尸,有仵作查出是毒,经太医辨认,就是这鹤龄春。最后也查明,是皓贝勒的第四房妾下的药,那女人有亲戚就住在那个部落里。”
说着说着,他突然脸色骤变,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忙对我言道:“你先回府,按方子里附的方法把药煎了,吃一副即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了。”说完,他匆匆的跳下马车,边穿氅衣,边招呼侍卫把后面车上的一匹马卸了,只见他跳上马背,催马扬长而去了。
车子慢慢的在集市里穿行,听着窗外传来的各式叫卖,讨价还价的声音,熙熙攘攘的,充斥着人间烟火气。我坐在车里百思不解,这个药真会有那般神奇?简直是守宫砂的超级进阶版!
不过守宫砂据说也是骗人的,壁虎加些朱砂,点在臂上,不过就是个纹身,哪里真能证明贞洁?
可这鹤龄春,听起来虽然有鼻子有眼的,仿佛神乎其神。但我暗自揣摩,估计就是用来吓唬姑娘们,起个威慑的作用而已。瞧这名字,鹤龄春,鹤是坚贞的动物,又是长寿的象征。取这名字,想来是要告诫女子,要洁身自好,坚定贞洁,才能活得长久,否则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想着想着,又琢磨那可怜的皓贝勒的小妾,想必是初经人事,体力心脏都无法支撑,才造成个突发的心脏病送了命,刚好又有人用了鹤龄春,这样两厢就和,再加上川滇交界关于这药的传说,估计仵作不敢说人是被搓磨死的,只有利用这个理由,抓了个凶手,又不得罪贝勒爷。破案率得到了保证,大人物也勉强巴结上了。
一路想着,直到回到了贝勒府门口,我刚从车上下来,就听见后头哒哒的马蹄声,回头看原来是胤禩骑着马疾驰而来,我心里疑惑,他刚才一副有要事要办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到了近前,胤禩勒住丝缰,翻鞍下马,我问:“爷的事这么快就办完了?”
他把缰绳交到侍卫手里,笑了笑,说:“先回去吧,事儿又跑不了。”
他这是跟我说笑吧?我看着他的背影,边走边嘀咕。这位爷近些日子反常,与我倒是相处的挺和谐,没事还会玩笑两句。
他径直朝我的院子走,我也赶忙提步跟上去。走到门外,他停下了步子,示意我先进去。
进了房,丫鬟们伺候着换了家常衣服,我捧着暖炉,坐在加了厚厚的椅袱的座椅上,看着不动声色的坐在我对面的胤禩。
他喝了口热茶,笑问:“你这里的茶倒是很清淡。”
“冬日里燥得很,喝些清茶去火。”我也啜了口茶,笑着说。
“你还是真不担心?”他无奈的说,“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若是寻常妇人,怕早就吓得傻了。”
“爷不是已经拿了药回来吗?那我还惧怕什么?”我笑了笑,心里暗想,首先我是不信有这种神药。再者,反正你也不会碰我,我又没想着红杏出墙,有什么可怕的呢?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