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之前华服长衫的习惯,鸣人换了一身精工考究的武士服,贴身的装束立刻使得他纤细却骨肉匀称的修美身形,被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惹是生非的金发早被染了黑色,随意的束在身後。
只是这脸要如何处理却真把他难住了。面具久用终究不是办法,何况自己的面具中女性居多,思来想去,鸣人决定兵行险招。
转过身,他看著佐助,完全无害的一笑,“反正也是被看,不如给自己仆人最先看吧!”
什麽仆人!微一皱眉,佐助正要反击。却见鸣人做了一个让他不由得长大了眼睛的动作,只见鸣人以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动,只片刻一张面具便被完整的取了下来。
睫毛微抖,鸣人张开因取面具而闭上的眼睛,一张到如今还不曾为天下人所知晓的脸立刻映入佐助眼帘。
一见之下,佐助完全愕然。
鸣人绝不是他面具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精致细柔的俊美男子,相反,他俊眉微挑,唇角微翘,肤色略深,脸庞也稍嫌圆润了些,但是配起他一双清明坚定又闪闪生辉的灵活眼眸,却形成了一股别具一格的野性与吸引力,特别是那种精怪与单纯、复杂与简单混合在一起的气质,竟无邪的透出一道动人心魄的诱惑。
半晌,佐助才沉声问道:“你想就这麽上路?”
“嗯!”鸣人一副理所当然相,“就让我的真面目在江湖上也露个小脸吧!否则怎对得起师傅教诲。”
“不行!”想也不想,佐助伸手抓过被自己随意丢在桌上的斗笠扣在鸣人头上,却不忘把白纱翻起,使自己能看见鸣人的脸。
“为什麽?”莫名其妙的看著佐助,鸣人不解,看著他对自己的脸看了又看,心下暗想,自己这张脸远不及自己那些面具来得会惹麻烦,怎麽会不行呢?
也不解释,佐助拉过鸣人,不由分说,痛吻在他唇上。
自从鸣人以一纸卖身契将佐助留在身边那天被强吻过,便再没被这般对待过,一时之间,他连挣扎和躲避也忘了,到反应过来时,反倒是佐助先放开了他。
“画押终於完成,所以我说不行便不行。”
“……我才是主人吧?”鸣人仔细将卖身契上的内容想了数遍,发觉自己在记忆上并无差错。
“遇主不良,当然要仆人来操心。”微微一笑,佐助居然也是理直气壮。
“我哪有不良?!”
“你哪里有良?”学足了鸣人的语调,佐助又反问回去。
闻言,鸣人那天不怕地不怕,任性惯了的性子立刻发作起来,他想要做的事情哪里肯听佐助的,何况这次佐助的要求根本没任何道理可言,抬头,他瞪佐助道:“管他的良不良,我要这样出去就对啦!”下颌一仰,他半点不让。
看来想强硬的要求他放弃是不行了。心念一动,佐助回到桌边,端起茶品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既然你都可以不戴面具了,我又何需斗笠,扔掉。”说著便放下茶杯拿起斗笠,做势要扔出去。
“不准扔!”鸣人急得跳起来,一把抢过斗笠。佐助不比自己,他若不戴斗笠,即可便会被人认出来,那种打斗不停的混乱日子,他涡漩鸣人才不想过!再叹息一次,郁郁道,“我也戴斗笠便是了。”
与鸣人同行以来,佐助还是第一次在言语上胜过鸣人,不禁大感有趣,暗暗测度他肯示弱的原因。究竟是觉得被人挑战麻烦呢,还是觉得自己不戴斗笠破坏了他的设计?但想了一半又觉得自己好笑,鸣人的样子被谁看见又如何?鸣人的想法怎样又如何?自己实在想太多了。可是若让他完全不去想……唉——只怕要打晕了他才行!无法言语的感觉反复在脑海里纠缠不去,他开始猜不透自己的心思了。
月海已然是想大闹也不得了。鸣人偏又是爱玩爱闹閒不住的人,若是没个目标,岂非无趣至极?仔细想想反正时间尚足,不如去雾初山看看,想必鹿丸也应是在那里,一个多月不见,有点想念,虽然有佐助在并不觉得寂寞,但他却不是会与自己在街上抢丸子吃的人,不免有些冷清了。想到即刻去做,待他对佐助说时,佐助多少有些惊讶,“你要去雾初山?”
“唉——我也不想去,可是月海没的玩,不去雾初我还能怎样?”说话间,鸣人一脸的无奈与委屈,看起来颇有点身不由己的味。
佐助却知他又在耍宝,但终是宠他宠惯了,浅笑道:“那到下个镇子就转路吧。”
见佐助竟然不反对自己即将而至的胡闹,哦,不,是即将而至的快乐大计,鸣人欢呼一声,推著佐助去准备行装了。
“戴著斗笠还要走这奇怪的山路,没天理啊!”鸣人才懒得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也白纱直垂,早将那纱翻到帽檐上散著,整个人看起来怪模怪样,有些滑稽。
佐助怎也不肯学鸣人那般随意,於是仗著自己听力好,索性摘掉斗笠,拿在手里,准备在遇到人以前再戴上。
“你若觉得打架不错,当然也可以走大路。”
皱皱鼻子,鸣人无奈,怎麽说,这戴著斗笠行走也是很惹眼的,倘若遇上好事者,想不打亦是不得!再狠狠的瞪了一眼佐助,鸣人暗道,若是这小子也肯戴面具就万事大吉,如今却是害的自己只能和他在这深山行!
不过抱怨归抱怨,这最贴近自然的游走,其实本来是他最爱。少时在天华山,他便经常在山里四处嬉戏,每每累得睡著在怪石乱林溪水之间,九尾也不责罚他,只是将他找到了,背回家去。忽然他竟有几分惦挂九尾了,自己那师傅实在太自负与任性,希望不要被人算计才好。
佐助见鸣人一直沉默不语,问:“很累吗?”
鸣人微一摇头,“我只是在猜想我那师傅又到哪里去任性妄为了,他是个总让人放心不下的大小孩。”
“你不也是一样?”想到鸣人一直以来的种种,佐助莞尔。
“这才叫有其师必有其徒。”哈哈一笑,鸣人竟半点不在意自己被当作大小孩。
突然,佐助一手将他的垂纱打下,一手将自己的斗笠戴上,才凑到鸣人耳边道:“有人。”
鸣人一点头,显然他也注意到了。
旋即,两人收敛心神,真气上提,无声无息的直向右面的林间潜去。
“表少爷,您这麽做,实在让属下难以向主人交代。”
那被成为表少爷的人,双眼一寒,沉声道:“你们敢拦我?”
原来是不知哪个家族的内部纷争,那表少爷显然是做了让那几个家将难以应付的事情。
“属下自是不敢,只是……”与那表少爷对峙的家将显是对他相当忌惮,即使心中不满,脸上也依旧是恭顺表情,“主人有令,今年的雾初山盛会参加不得。”
“为何?”
这问题岂只是这表少爷,连树上的鸣人和佐助也好奇起来,不仅希望那家将赶快回答。
沉吟半晌,只听那家将道:“今年梵天也会参加。”
“哼,那就正好。”
“表少爷……”
“不必再说了。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怔愕半晌,那家将却真的没有再说出阻拦的言语,再叹一声,那家将道:“主人命令不能违,请恕我等不能跟随。”
一挥手,那表少爷丝毫没有挽留之意。
依足礼数,那家将带著後面的几个人竟真的上马去了。
树下那表少爷依旧动也不动的站著,待那几个人走远了,却忽然开口:“树上的两位下来一见如何?”说著转身,抬头望向佐助和鸣人。
笑忘书;机缘巧合下卷(火影All鸣/佐鸣)
所谓艺高人胆大,鸣人自不必说,最近幻剑已达更高境界兼之又学会了护体功夫的佐助更是不惧,甚至还计算著要不要找著眼前这个人来试剑。於是两人想也不想,齐齐由树上落下来。
“原来阁下也是参加雾初盛会的,与我们同行如何?”鸣人伸手一抱拳,朗声问道。眼前这人不知是与梵天有过节还是对梵天有兴趣,可是只要是和梵天有关的事,他涡漩鸣人怎也是要来混上一回。
鸣人这想法佐助却不知,仍以为是鸣人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作怪而已,所以并不放在心上,只是透过垂纱运足目力打量眼前的人。
这个表少爷生有一张颇会让人嫉妒的脸,五官清秀且显出坚毅挺拔之色。而且他看起来绝对不超过15岁,只与鸣人佐助年纪相若,但却有著他们所未及的成熟和冷峻味道。
再从他的衣服看来,这人与日向家宗主有极大的关系,否则这已经成为日向家标志的长袍几时才轮到他穿?加上之前那几个家将称他表少爷,心念电转下。佐助心中已有计较,却也不由得,对他生出防范之心来。
“我为何要与你们同行?”冷冷的,日向家的表少爷不禁皱眉。眼前这两人从声音听该是大约与自己同年,他何须买他们的帐?
“请问阁下是否日向宁次?”微微一笑,佐助问道。
会如此随意的邀人同行,定是入江湖时日尚浅,日向宁次本想借此甩开他们,却不想被对方直接点出自己姓名来,神情禁不住稍变,“是又如何?”
“是的话,我二人就赖定你了!”嘻笑著,鸣人言语之间赖皮至极,“若非你们日向家,我们还不需被追杀哩!”
闻言,日向宁次先是一怔,接著猛醒过来,“莫非你们是千面盗医和幻剑公子?”这件事,他亦是才听说不久,据说这两人救了雏田一命,但因为日向日足一句什麽好个盗贼医生,立刻在江湖中引起一阵风波,兼之两人年少爱玩闹,自然是与江湖武林人士打的不亦乐乎,想不名动天下亦不得,“你们要去雾初山?”
“那是当然啦,谁叫月海好生无趣。”
没想到落到被人追杀的地步,他们仍有胆量上雾初山,还能说出如此玩笑的话来,宁次不禁暗叹两人好胆色,旋又觉此言应有不实之处,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虽然均是垂纱不见真面目,但左边的这个赖皮少年,言语间全无城府,丝毫惹不自己的猜疑之心来,而他身边的少年,尽管对自己设有防备,却并无敌意。说到底,他和这两个人本来素不相识,怎麽都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骗他有何用?而且这两人在江湖上更没有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之名,於自己这刚刚被家将遗弃的档儿出现,也算是解了他那实难以形容的郁闷之感,不知不觉间竟也觉得和他们同去雾初不是苦差,遂点头与二人同行去了。
山中道路少有人来,倒也容易行走。无惊无险,鸣人、佐助、宁次三人很快到了雾初山下西面的第一重镇——荒屿。
荒屿镇,镇如其名,在雾初山盛会还没有兴起之前,这里确是一片荒凉的岛屿,不仅人烟稀少且草寇甚多,也不知当年究竟什麽人竟捡了雾初山作那奇怪盛会的举行地点。不过选在这也有好处:少有人来,自然是保密效果就好,於是,雾初盛会成了江湖上一些特别门派中少数人才晓得的秘密集会,那也是为什麽当初鹿丸会对鸣人知晓雾初盛会颇感意外的原因。
荒屿与其它江湖上名城不同,它并未随著雾初盛会和武林虾侠、魔头的集散而兴旺,相反,这里萧条的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烈阳直直的炙烤下,风沙漫过,整个荒屿犹如一座废城!
鸣人一行人到荒屿时,正值正午。宁次因为和鸣人佐助同行,被鸣人一句“三个人古怪的一致才精彩”,就落得他也一盏垂纱斗笠顶在头上。只是现在到在荒屿,他却有点感激这头上的垂纱了——至少可让他避免被晒成宁次干。
进到镇上,三人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