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呀!许云龙上下看了我一眼,眼睛中露出些精亮。我不由庆幸运,幸好我今天穿着件宽松的衬衣,掩饰了我那精练的体型,否则一定逃不过这老江湖的眼睛。赶紧把拿着饭盒的手垂下来,我这双手可是插过多年铁砂的,内行人一看纹理就知道。
这时候旁边有其它人跟许云龙打招呼,许云龙应了一声,对我们说我和朋友先过去了,你们几个小子可别再逃课了,知道不!赢政和小四自然满口答应。
许云龙走后,小四拍了拍我肩膀,说道:“哟,还看不出来你居然挺会打的!劳动我们学校第一寂寞残疾高手来请你参赛。”
我赶紧说瞎扯,我也就是打星际还行,什么自由搏击我可不懂,我跟你们一样,也就是在学校学点普通的擒拿术以后能应付下小毛贼就行了。赢政笑着说就是,可不能什么了好事都让你占全了。
一路无话,入夜。下午时分,老马打电话给我,果然如我所料,告诉我已经安排我和小四他们同一班学习,治安专业。明天就可以一起上学了。哈!还真是高效率。
和其它学校相比,由于有严格的作息时间,警校的夜晚是安宁的。小四早已经入睡,只有赢政好象还在床上和女友或者什么人断续地用手机短信热聊着。传来偶尔的短信铃音,我有些烦燥,披起单衣,走到阳台上,看着寂静深遂的黑夜。忽然有点儿无法形容的寂寞感。人生怎么会这么难料呢?我只是简单的一个人,这种太起伏的人生,我有些吃重!
耳畔,大胖的酣声呼呼响过。
第一卷 十四 警花
似乎我应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思怡,感谢老罗。
就在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给了我这样的机遇。而且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甚至未来是什么样子都可以预计得到。就正如老罗安排的那样,混入警校,然后等待毕业,参加公务员考试,分配,调入市局,一切“顺理成章”地最终成为警察。
然而我的内心,似乎总有些不安的感觉。我曾经是一个习武的人,教我搏击的那位泰国归侨同时也是个修道之人,注重内心的调节。在他的严厉督导之下,我的少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和普通少年人不同,每天都要静坐默思。这种默思的直接好处,就是让我有一种异于常人的第六感。
当然,这也许只是某种天赋。
很多次,每次危机发生之前,我都有些莫名的不安情绪,尽管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实上在我的记忆当中,我曾经是个极不安份的少年,参与过的打架斗殴简直举不胜举,或者为所谓的义气,或者仅为朋友的一句话就去了。但这么多次搏斗,我却很少有受伤,全因这种很难用语言表述的第六感。
当别人的西瓜刀从身后砍向我时,当一块板砖砸过来时,我心头总会有这种强烈的不安感,然后提前做出反应。这极大程度的让我可以在搏斗中得以安全。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为了救思怡和鹰刀帮那群混混打架时,左手骨折了不说,还差不多断了两条肋骨,这么几年下来,感觉也没有完全痊愈,冬凉的时候胸口附近总有隐隐的作痛。
毕竟我不是李小龙,也不是李连杰,一个打十多个总是要吃亏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莫名的不安感忽然又涌上心头。我不知道,在这校园,亦或者在别处,将会发生什么。
在这初夏,天却忽然意外的凉了。风很大,我头皮有些发麻,忽然醒悟,原来是自己理了个寸头的关系。照照镜子,感觉头型很失败,当初以为警校都是要理平头的,呆了几天,才知道自己错的深了。出于利益的关系,这间警校已经不是非常正规了,学校里多的是穿着休闲,非公安专业的学生。况且就算是公安专业,也只是对新生要求严格一点,对于老生来说,除了专业技能课,大部份学生都不愿意穿着难看的制服的。更别提这寸头。
我真他妈的傻了,会听韩校长这废话,剪了这么一个近于光头的发型,风吹来,头凉凉的挺不习惯。
“大胖呢?又去苦读啦?”小四到处张望。
补充一句,大胖也是我寝室的一哥们,人如其名,体格雄壮。怕有九十公斤的个头,套上件白T裇的话跟北极熊没什么区别。大胖人很和蔼可亲,但过于好学上进了些,和小四他们完全是两类人,整天只知道上课下课,没事就去图书馆看书,天黑黑才知道回来。我来这么久就没见过几眼。只知道他为自A市附近的乡镇,高中时成绩非常之好,完全是一流重点大学生的材料,但因为家境不是太好又想着能经常回家帮忙做事,所以才选择念这所普通警校。对这样的人,我心里总是佩服的。这样的人,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像我,完全没有方向。
世界上总有这么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会让你感动。
这时赢政边提着裤子边哼着小曲地从卫生间出来,说大胖不在教室图书馆还能去别处?这家伙不念清华真是国家的巨大损失埃
小四随手抓了团纸朝赢政还没拉起的裤裢扔过去了。说赢政你不洗澡就算了,撒尿也偶尔冲冲厕所行不,我求你了!很臭呀!
赢政才不管小四,往小四身边一坐,哟哟乱摸了两把,说道:“哟,臭到我家冯程程冯美女了,真是罪过呀!”
小四推开了赢政说我靠你这大玻璃,老子怕你了。赢政说没办法,咱又不是大胖看书都能看饱,我就只喜欢跟你乱,谁让你长得细皮嫩肉的,哈哈!
小四打了个呼,道:“大胖现在越来越勤奋了,今天居然去这么早。赢政点了点头说早个屁呀,都快上到早晨第三节课了。”
说到这里赢政唉哟叫了一声,大声道:“不好,忘记大事了。”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日程表,又唉哟叫了一声说完了,今儿真是周四了呀!难怪大胖去这么早,这话一出,小四也不管厕所的臭味了,也立马反应道:“大胖也忒不义气,居然也没提醒咱们一声”。赢政哼哼道:“别看着大胖贼老实,这家伙阴着呢,知道少一个对手自己就多一分胜算。”
“你们说什么呢?”我边刷牙边问。
嘿嘿!赢政淫淫一笑,说道:“兰兰,今天有节课咱们可千万不能逃!”
怎么了,今天没许云龙的课呀,我看了看贴在墙上的的课程表,只见上面写着,周四:治安管理学、保卫学、安全防范技术应用、危险物品管理、出入境管理。都是些很普通的课程设置,并没有许云龙的教的自卫擒敌。
小四走上前去,伸出手忽然把课程表撕了下来,笑着说:“大哥,你可是去年的课程,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儿似曾相识,别说你,连我们都学完了。”今年的课程表咱就没记,一直是想上啥上啥,不过我跟你说,这周四早上第三节这堂照相录相技术选修课,咱可一定得上。”
照相录相技术?靠,这也用得着学?我有些纳闷。
无聊是不?赢政嘿嘿一笑,说,都知道无聊,现在都用DC、DV了,又不是要做摄影大师,谁喜欢上这种无聊课,可没办法,咱们家贝儿喜欢。
“什么贝儿?”我一下没听懂。
别听他瞎说,那是赢政给她乱起的外号啦!小四笑着解释:“其实是刑技专业的一女生,齐思蓓。不知道你休学一年,还有印象没有。”
我那知道什么齐思蓓,只得含糊说好象是有这么一人吧。幸好小四已经接着吹嘘道:“这可是咱们学校的超级美女啊,以后的无敌警花,据说老爹就是市局刚刚退休的上任局长。”说着叹了口气,道:“咱们学治安的,跟她们刑技的就这一节公共选修课重合,一周就一次,还得看她赏脸来不来。”
齐思蓓?我心里忽然飘过路思怡的身影,现在的女孩子,似乎很多用这个思字。或者是这个名字让我想起思怡的缘故,我心里对他们口中的这女孩有了几份莫名的亲切。
赢政从充电器上拿起手机,快速地收拾着书包,又看了看窗台上的钟,道:“你们不去我可去了,一周不见,我可想死偶家贝儿了。”
我皱了皱眉,公共选修课,摄像摄影,还别说,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正想说你们去吧,我不如上网打打游戏。这时小四拍了拍我肩膀,说道:“走吧,去见识见识,这妞超靓的。咱们在学校呆不了几天了,见一次少一次了。”
靠,说的这悲凉,跟要死似的。我长呼了一口气,应道:“那走吧!”暗想反正我这伪学生,还真没好好上几节课。一个多星期下来,连专业课都只上了三四节,更别提上这些公共选修课了。同班的同学除了住隔壁寝室的认识了四五个外,好多连照面都没打过。
赢政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头发,又打上了嗜哩水,用手指拨弄着,回过头说道:“兄弟们给个评价,我这照型酷不酷,老子今天无论如何要跟贝儿重新搭上线才行,即使要不到她的手机号也一定要搞到她的QQ号!”
小四唷地叹了口气,说你少发骚了,这话你一星期说一次,都说了几十次了烦不烦。说着也对着镜子自照起来,抖了抖头发,笑着说:“我觉得吧,还是我最配贝儿。”
我忽然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如此吸引他们。
阶梯教室里,坐着的大部份是男生。由于也开设非公安专业的缘故,警校并不缺女生,但果然如赢政所说,有贝儿在的教室,永远是男生多过女生的。
这时候授课的一中年男老师正在准备着笔记本和投影仪的设置。教室里显得有些嘈乱。
赢政如条饿狼一样四处张望,最终无力地垂坐下来,叹息道:“完了,我家贝儿又没有来。”小四啃着冷面包,道:“路上我不早说了,八成是不会来的,这丫头前几月是三分钟热度想起来上几天,这种无聊课程她那会有兴趣持续的。”赢政靠了一声,说早不见你说,早知道老子好好多睡一会了,来这又看不见她,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算啦,赶紧溜吧,呆会不太好溜。
小四说来都来了,就听一会吧,我吃面包吃噎到了,现在肚子疼,不想走路。赢政骂道你简直胡扯。说归说,赢政还是坐了下来,只是把衣领拉高了,遮住了Mp3的耳机连线。我和小四对视一笑,毕竟现在一个人回寝室也是件很无聊的事。
只有我是无所谓的,能不能见到这女孩,又或者上不上课对我并无什么不同。这几天我很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局外人的概念。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学生,而且已经离开学校太久了,这里的一切一切,虽然简单和熟悉,但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喜欢。
这时候那有些谢顶的中年男教师已经开始说大家安静了,我们讲课。教室里慢慢的安静下来,那老师一边演示一边开始讲起来,别说我根本就没课本,就算有也懒得听。这种完全是实践出真知的课程要用语言表述出来实在太乏味了。我心里不由同情赢政和小四,这果然是没有美女就无法听下去的一门课程。
十点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而入,照在那已经有些老掉牙的投影仪的反射屏上,呛得屏幕一片雪白,坐的远一点的根本就无法再看得清在演示些什么,何况谢顶男的舌头也宛如阳萎了一般,萎靡不振,众男均是晕晕欲睡。
这时候教室门忽然吱的一声,被推开了,众男的目光齐唰唰地望向教室门,视线所望处,只见走进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来。
赢政眼睛哇的一亮,低呼一声,贝儿来了!我亦有些好奇,转过头去,但见走进的那两个人中,女的一个显然是赢政和小四口中的贝儿,齐思蓓。
伟人马列说过,看女人一定要先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