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场,都是吓得赶紧往回缩。
萧瑟的暗夜中,一时呈剑拔弩张之势。只要看到这场面,谁都知道警察即将实施一个大的逮捕行动。这种大场面不是一般人能有幸遇到的。让躲在窗前偷看的我也忽然有点儿热血沸腾。
“看来真不是来对付你的。不过出动这么多人,肯定是件大事。”我转头对勇刚道。
勇刚点了点头,轻声道:“对,现在还不是深夜,这么着急就实施抓捕,他们要对付的人肯定是非常狡猾,经常换点的人。”我点点头,赞成勇刚的判断,显然是警察也才刚刚得到情报不久,担心对方又溜掉,所以还在天色微黑,就马上强行采取行动。
我的眼光四处观察,忽然惊了一下,我竟然在比较靠后的警车旁边,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施少强正一脸冷酷地和下属交待着什么。手下不停做着比划,显然是在安排抓捕的计划。
连老施都亲自出手的案件,而且搞这么大阵仗的行动,对方一定不会是宵小之辈。会是什么人呢?我心头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难道那逃跑的那几个杀手,竟然也是躲藏在这一带?就在我们斜对面的小楼里?
真很想打电话给他证实一下,想想又有点不妥,毕竟勇刚在身边,而且老施正在做着大事,不方便影响他的。
“你认识他?”勇刚头朝施少强那边一指,忽然问道。
丫的,勇刚实在是太了解我了,居然只从我的眼光和神色里就判断出来了。赶紧摇头:“没有,怎么可能,我见他的警衔很高,有点好奇罢了,在想出动这么多警察他们要对付谁?”
勇刚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以为我和施少强有什么关系。点了点头道:“对方火力应该很狠的才对,也得,难得见这么大场面,我们就当看热闹吧。”我心一松,暗想兄弟归兄弟,这事可千万不能让你知道的。
然而只是一秒,勇刚忽然想起一事,道:“思怡怎么现在还不回来,会有危险的。”我亦是脸色一变,看现在的阵势和这些警察人人都身着防弹衣的装备,搞不好会有枪战的,以思怡那小丫头的胆怯性格,如果见到这种事,只怕会吓得哭起来。
“快打她电话!叫她不要接近这里。”勇刚急道。
我心中暗暗靠了一声,思怡的电话早被我给扔到花丛中去了。勇刚见我没有打电话的动作,奇道:“怎么了?”我轻叹一口气,把下午我们来时的事情简单地向勇刚交待了一下。勇刚嘿地笑了笑。“我出事后,本来也没打算麻烦兄弟们,刚才见到你和思怡一起来,还以为这小丫头怕了,直接找得你帮忙呢!原来是这么巧。”我拍了拍他,笑道:“兄弟有事,做兄弟的怎么能不在,老天是有眼的!”相视一笑。但随即又都为思怡的安危担心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迅速缴械投降;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迅速缴械投降!”忽然一个车载的高音喇叭声响起,并且反复了几遍。显然是警方已经部署完毕,准备行动。由此也可以判断,他们对付的人绝对是有武器在身的,而且警方并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直接硬冲也许会导致重大伤亡,
听见警方用喇叭劝降匪徒,我和勇刚倒松懈了一口气,匪徒投不投降是另一件事,至少思怡如果听到,应该不会再靠近这附近了吧。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迅速缴械投降!否则我们将采取行动!”
“他妈的,去死,还我兄弟的命来!”只听在警方警告后,一句唾骂从警方包围的那幢小楼中大骂而出,在寂静的夜空显得非常刺耳。
这骂声方落,啪啪两声清脆枪响,匪徒竟然已经率先开枪,只见为首的一辆警车玻璃一下被击得粉碎。一个车灯更被击中,显得枪法准头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存心示威。警察们被这一枪所震,纷纷低下头去占位隐蔽好,等待上级的指示。
这时候天色已经迅速黑了下来,我已经很难看得清施少强的眼色,只见他大叫一声大家小心!然后又轻声跟旁边的警察说了什么。
我一听枪声,已经基本可以肯定确实是那天在华云寺中对我们袭击的那几个杀手了,这种狙击枪的沉闷声音,那天我听得实在太多,现在再次听到,脑海中猛然生起寺中的情景,不由为底下的警察兄弟们担心。这几人的枪法非常叼准。而且绝对有红外瞄准仪,只要冒头,很可能会被一击而中。
“里面的人听好,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如果在一分钟内再不出门缴械投降,我们将立即采取行动!”一时间警笛狂鸣,警方开始在做最后的劝降努力。
显然这种劝降对这些亡命的杀手是绝对无效的,这次对方根本不再理会。“砰砰!”又是两枪响起,非常疯狂。
一直在静静观看的路勇刚冷笑道:“里面的家伙很猖狂哦!”我随口答道:“不错,这三个人都是亡命杀手的!”
“三个?你怎么知道?”勇刚奇怪地道。
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只得老实道:“如果猜得不错,他们就是上次对付我老板的那几个杀手。”这事是不需要隐瞒兄弟的,因为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而且我现在为蒙军做事,勇刚迟早也会知道。
勇刚哦了一声,冷笑地瞅了我几眼,道:“你这小子,改变好象也挺大嘛。看来你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无奈地耸耸肩,道:“这事有机会再跟你交待。”
一分钟的时间非常迅速,只见几个一直待在射击死角候命的特警忽然伸手一扔,已经开始行动,轰的一声轻响,一阵浓密的白雾飘过,已经向小楼的窗子扔进了催泪弹。啪啪,密集的枪火从警方这边向小楼的窗子就是一阵猛射。一下就把那几个杀手给压制了下去。勇刚赶紧伸手把窗户关得紧紧的,这儿离得太近,被呛到可有得受的。
夜空中一下划过无比漂亮的星光。这种真实的火力对决就在我们的眼底发生,一切宛若一场精彩的美式大片。枪声惊吓到了旁边某楼中的婴儿,嘶心的啼哭在夜空缭绕。
“没有一分钟,只有四十秒!这警察好阴的。”勇刚自言道。他对时间的把握向来是最谁的。
你没说错,施少强不阴险,那这世上就没几个阴险的家伙了。我心中冷笑。显然这一切都是施少强所安排好的。从他对我的话已经可以知道,这几个杀手的事对他压力非常大。对方都是悍匪,他早就对劝降杀手不报希望,志在消灭。只见那几个执行突击任务的特警都已经戴着防催泪装置,在背后强大火力的支持下,一下向楼门内冲了进去,而且互相照应,位置都严守射击死角,显得非常专业,让人不可小视。
一切似乎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根本没有受到催泪弹的任何影响,早就在楼道中进行了防守,啪的一声脆烈枪响,只听一声惨叫,那率先担任突击任务的警察已经中枪。他身后的几个警察都是手持冲锋的,赶紧还手。一轮巨烈无比的枪声在楼道中响起。压制了对方的攻击,两个人把中弹的那名警察给拖了出来。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的眼睛,除了关心枪战,一直没离开过施少强。“这么多人这么强的火力对付三个家伙,如果你也不能拿下,那你就真不要混了!”我心中暗想。虽然我已经完全看不清施少强的脸色,但我知道一定是面无表情的。
“里面的人听着,请不要再负隅顽抗。这是最后的机会,请快速缴械投降!”又有警察开始向里面喊话。
然而警察的火力压制才刚刚停止了几秒,啊的又是一声惨叫,竟然有一个严守在车后面的警察没有完全隐蔽好,被一枪击中腿部,对方果然是狙击枪手,枪法精准非常。
见到连接着被伤两人,警方这边马上还击,枪声以一种高密集的态势阵阵响起,一时间那幢小楼的窗口附近一阵硝烟滚滚。那些强突的二十余名警察又趁机步步逼近,贴着小楼,守住了各个角度。
勇刚轻轻摇了摇头,道:“里面的人死定了!现在就是想投降也没路可走了,一出来就要被打成马蜂窝!”
压制了一轮以后,警察这边停止了射击。对方也没有还击,四野里有股异样的安静。
这时小楼上忽然有人大叫狂叫道:“底下的警察听着,你们给看好了,我们手里有人质,你们再逼进一步,我们就杀掉她!”
明亮的探照灯一下打在小楼的窗户上,只见暗夜中,那幢小楼被射得到处是弹坑的窗口处,思怡那张雪白的俏脸是让人如此惊惧地被人用枪指着头缓缓出现在了窗前。
强烈的灯光下,只见思怡头发蓬乱,一脸的眼泪与口水,眼睛被烟雾辣得通红。眼神中充满无比的恐惧,宛若一个受刑的天使!
我和勇刚都是脸色一寒,异口同声地骂了一声:“日!”
第四卷 四 英雄
勇刚的手一下狠狠地半推开了窗户,手捏得非常紧,肌肉一下鼓了起来,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现肉,但只是一秒间,却又把窗缓缓拉了回来。
他的眼丝有些发红,闪着一股凌厉的寒光。面上有股非常凶悍的杀气掠过。连站在身边的我都看得心中一悸。我和他是发小的朋友,知道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在朋友圈里,可以说是最和善和经得起玩笑的,一点没有太子爷的骄傲,为人行事都很低调。但我们亦深知,勇刚的骨子里是最刚硬的,不怒则已,一怒惊人。如果他真的动怒,却完全会变成一个可怕的野兽。否则也不会一口气杀了七个人。
几年不见,勇刚虽然沉稳了许多,但那股天生的杀气却丝毫未减。我一把拽住他的他的右手。沉声道:“不要急!”
没事!勇刚盯着远方的那扇小窗,冷冷说道。只是数秒间,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军营的几年艰苦训练,西藏的皑皑冰雪,已经把他的心志磨练得更像雪山的坚冰一样沉着和冷静。
思怡那张原本娇俏可爱的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惨白无比。她的身后,是一个一脸狞笑的杀手,此刻正一手揪着她的头发,一手用枪狠狠指着她的太阳穴。
思怡已经惊恐的忘记了哭泣,目光都有些呆滞。我和勇刚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我见到她如此模样,心中都有股难言的揪心疼痛,更何况身为她亲兄长的勇刚。但侧头望去,勇刚却面无表情,似在思考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那持枪顶着思怡太阳穴的杀手狞叫道:“下面的警察,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的条件只说一次!马上叫你们的人撤退到五十米外!安排一车装满油的民用出租车给我们!十五分钟内你们不能做到,我们马上动手杀人质!”说着一把狠命地把思怡的头发向后一拽,把她的脸更加地暴露在灯光之下,冷声道:“千万别想着和我们讲条件和拖时间,我们不吃这一套!时间一到,就叫她陪我们一起死!”
句句掷地有句,显得强硬无比,落在众人耳里,让每个人都是心中一寒,这三个人绝对是真正的亡命杀手。而且经验丰富,出租车的外观非常雷同,如果真按照他们要求去办,只怕到外面,他们再强行换车,马上就会溜得没影。
施少强和旁边几个副手商量了一下,向前方挥了挥手,示意那些在楼底的警察向后撤退。对方人质在手,态度又如此强硬,而且一共有三人,是不能强来的。整个警察队伍都缓缓向后退去。
一直沉声不语的勇刚双眼眉间紧收了一下,缓缓道:“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害思怡。”我点点头,但心中却是一阵茫然,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救得了她。
这时候警察有人喊话道:“你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