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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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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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澄手往上一举,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恶声道:“你说什么!你给我放开她!”我两手一松,手缓缓从江宜欣的腰上离开,转过身对着张海澄道:“该放手的是你吧。”这话是一语双关,既是指要他从我的衣领上放手,又是指叫他放弃江宜欣。
张海澄脸上一寒,大骂一声:“操你妈的!”话音中右手捏紧成拳,一下向我脑上挥来。我衣领被他抓着,感觉到他的手中动作,要闪避已是不及。电光火石之际,我脑门猛然向前一撞,一下狠狠用额头击在他的脑门之上。他挥来的右拳一下擦着我的后脑擦过,简直是痛入脑髓。呯地一声巨响,他也没好到那去,被我如此近距离的猛然一个头锤,只一下就把他给撞的眩晕。身子都摇晃了两下。抓着我的手也为之一松。
两人一个捂着前额,一个摸着后脑,都是吃痛不已。
“你们不要打了!”几乎是同时,江宜欣和贝儿都是异口同声地道。贝儿更是一下冲上来,死命拉住张海澄欲待再度挥出的右手。
双眼怒目寒视,如两颗带火流星猛然相撞。双方的拳头都捏得紧紧的。张董也一下停住车,冲了下来,大声对我喝斥道:“你想干什么!”
我揉了揉被张海澄拳风给擦拭到的后脑头皮,冷望了张董一眼,道:“似乎是你儿子先动手吧!”张董本就是护短之人,一早就恨我入骨,狞道:“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明明是你这个流氓先侮辱宜欣,又用头撞我儿子,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别想就这么了了,告到高院我也要你坐牢。”
低能,真以为你有钱很狂呀,我不屑地冷笑一下,对着张董道:“OK,随你!”然后我头一转,对着江宜欣笑笑,道:“你呢?是不是也要告我非礼?”
江宜欣脸上一寒,也没说话,只是忽然转过身去,从包里翻找出车钥匙,一按遥控,高跟鞋轻响,向自己的车走去。方要进车时,又回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想表达什么,说不上生气,有一种我也说不出的感觉。看了我一眼,江宜欣头一低,已经拉开车门欲钻进去。
张海澄大叫一声:“宜欣你别走!”一下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她,低声说着什么。只见贝儿脸上一下呆了,有些嫉恨地看着张海澄和江宜欣两人。
我心中微叹,望了贝儿一眼,暗想:“得,我也算尽到责任了,没功夫再跟你们瞎扯。老子再夹在你们中间乱,可真是有病了。”转过身来,决定马上离开这种爱恨交织的是非之中。
然而张海澄忽然一下转过头来,拖着江宜欣的手没放,冷笑着对我道:“腾文俊,有种你再和我比试一场!”
比试?方走出两步的我一下停住了。想了想,我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轻轻举起右手向后挥了挥。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张海澄恶狠狠地朝我的背影大声道:“今天晚上九点,我在这附近花海公园的篮球场上等你,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来!”
我听在心里,也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缓缓向前走去。看见前面正好有一张出租车经过,我手一挥,跳上车。心中暗想,自家兄弟还有事在身,我那有功夫来理你!
打了个电话给勇刚,勇刚也很老实,一个人留在家中。见我回来,和我击了个掌,笑道:“这么快就搞定?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回来呢!”
我把顺路在超市买的一堆垃圾食品丢在桌上。开了灌啤酒递给他。勇刚嘿地一笑,指着桌上道:“吃这些?不是吧,你好歹也是习过武的,该吃什么保持体能与肌肉力量不知道吗?”我笑笑:“不吃这些吃什么,要不要熬牛肉汤给你,将就点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不能随便出门的,否则我早拉你去餐馆了。”
勇刚叹口气,撕开一碗方便面,道:“我宁愿吃泡面。你呀,也别一天到晚就吃这种东西,对健康不利的。”
接过啤酒,我们轻轻一碰,说了声干!
“文俊,我准备今晚就走了!”勇刚一饮而尽,手指在铝灌上轻轻敲着。缓缓道。
我心中一下收紧了,拍了拍他肩膀。“准备去那?决定了没有?”
勇刚又开了一灌啤酒,身子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轻轻喝了口酒,双眼无神地道:“不知道呢,走着看吧,也许去新疆,看看有没有机会从那边出境。”说着脸上强笑了笑,道:“听说前苏联在那边几个国家的少女都特别风情,身材又倍棒。这一辈子还没碰过洋妞,去见识下去。”
我点点头,尽管心中很想挽留他,但我也知道要勇刚在A市呆下去总是不安全的。“决定就走吧,兄弟一场,别的忙是帮不上了,身上需要带点什么,我现在去准备。”
勇刚摇了摇头,道:“有钱就行了,别的什么都没关系,越简单越好。你该清楚我的个性。”
“想怎么走?火车还是汽车?我帮你去准备票!”我道。
勇刚摇摇头,道:“先倒几趟汽车吧。绕到省外再考虑火车。”“对,安全第一!”我赞同道。勇刚把啤酒放在床头,从床下抽出皮箱来,道:“钱我用不了这么多,拿十万就够了。现金多了也不好拿的。”
“那怎么行,要不你用我的卡,我们钱打到卡上去。你也方便一点。”
勇刚笑着摇了摇头,道:“卡是实名的,很容易就查到取款地址的,别人真要存心抓我,一样会调查到你头上来的,还是算了吧,别拖累了你。十万块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就算没遇到你,那怕思怡也不能够取到钱,我也一样可以走到天涯的。”
我知道勇刚这么说不是吹嘘,他一定有他的办法。而且五十万的现金带在身上是比较夸张了一点。便点头同意他的意见。
勇刚一边用热水泡面,一边笑道:“也好,走之前还能和兄弟相逢一次。足矣!”
我心头有点微微的感伤,但也不想在此刻表露出来,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是不能影响他的心情的,何况对我和勇刚而言,这种用时间和血泪积累的友谊早已经铁得不需要用任何语言和行为来包装。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勇刚看上去倒精神不错,大口大口地吃着泡面,过了片刻,很饱地大呼了一口气,以一种很温柔的笑容看着我。道:“等我找到机会,在海外能安定下来,你有机会的时候一齐约着阿列和志伟他们几兄弟出国来看我吧!”
我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凄凉,心中暗想:“这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实现。”
“还别说,当我决定晚上就离开时,还很冲动地想约阿列和志伟出来,几个哥们一起喝一顿,后来一想你昨天说过的志伟有孩子,阿列也准备结婚了,就又放弃了,毕竟我现在犯的事不是一般大,影响到他们可不好!等过了几年,风平浪静了,你倒可以和他们说一下,免得哥几个说我不义气。”
我笑笑,道:“没事,有我陪着你呢,他们不会有话说的!”
“对了,你今天就一天没事啦?你要有事不用陪着我的。”勇刚道。
我站起身来,推开门,任微热的风扑在身上,笑道:“也没什么事,本来有人约我干上一架,不过今天你要走,不能再生别的事了!”
“打架?怎么说”勇刚一笑,问道。
我笑笑,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做,便把这事的前后起因给勇刚大致说了一下,当然许多事关卧底的细节就闪过了,警校的事也没提,甚至赢政也只是略提了一下,用一个比较好的朋友身分替代。
“哈!你小子早上原来是跟人打架去了。”我点点头,笑道:“可不就是,脑后还被打了一下,现在都还在疼。”
勇刚把方便面碗一推,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看了看,沉声道:“难怪你说你最近遇到几个高手,被激出了斗志,这家伙手力很大哦,你知道为什么疼吗?头皮都破了。”我伸入出发,果然沾到些血粒,结晶后沾在了发上,一摸之下,非常之疼,不由也是骇然,想不到只是被张海澄轻轻用拳风擦到,已经把头皮都击破,如果那一下要不是我给了他一个头锤,被他一拳打实了,只怕当场就给打晕掉。
“他约你晚上八点?”勇刚似乎一下很有兴趣的样子。我点点头,道:“管他几点,你晚上不是要走吗,我怎么可能还去乱事。”
“话也不是这么说,人家既然已经当场挑下话来,你就得面对的。你要是担心我的事,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们打完了再走,反正我早就准备好了坐夜车。早点晚点没区别。”勇刚说着,脸上一笑,悠悠道:“何况,最重要一点,依你的说法,他的真实实力应该在你之上,我倒也很想见识一下,能强得过我们文二爷的人,是什么样子!”
“算了吧!你都要走了,还想惹事呀!”我摇手道。
勇刚笑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孬种!要不要我替你出战呀!”
“唉,我说勇刚,哥哥是为你才不想应战的,你以为我真怕了他呀!我可以跟你说,我踩过他一次,就可以踩他一辈子!”
勇刚哈哈一笑,上下扫了我一眼,道:“行,那就让我见识一次,要不我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回来,你这牛皮可有得吹了!”
我心中一动,是呀,和勇刚相处的时光越来越短暂,什么都也许会是最后一次了。
“行!满足你,免得你到了异国他乡都要说我孬种!”我手指着勇刚,笑了笑。
时光在闲谈中流逝,当我接到管夫子的电话时已经快到晚餐时光,管夫子还算积极,才在机场送走蒙军,就按照蒙军的吩咐找了熟人把我被拖走的车给开了回来。
我去向管夫子接了车回来。有车在手,一切都就方便了。断定了确实没有人跟踪,才重新绕回屋塔房那。叫了他一块上车。如果不是勇刚拒绝,我很想拉着他去医院看下思怡,毕竟勇刚父母也赶来了。勇刚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来A市前,已经偷偷回过一次家了,也算见到父母了,这次既然思怡没事,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反正我爸的资产,吃几世也吃不完,我也不用担心他们。”
两人找了个偏僻饭馆小吃了一顿,虽然按照我的意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我去买点快餐之类回车上吃,但勇刚执意不肯,一定要和我喝上一杯。
“我早就豁出去了,反正都走到这地步了,大不了一死,无所谓的!如果走的时候都不能和兄弟喝上一杯,岂不是一生遗憾!”
我心中一热,举起酒杯。没说的,干!大不了一醉方休,不止勇刚,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是什么样呢!
勇刚从小就酒量不行,几杯烈酒下肚,脸上已经一片潮红,酒气微薰,眼丝都红了,嘴里喃喃地嘀咕着什么。看得我忽然有种欲落泪的感觉。
车向张海澄所说的花海公园开去的时候,勇刚已经完全醉了,我也不想吵醒他。开着车慢行。花海公园是个免费的全开放公园,正好占了一个小小的山头,旁边就是张家所在的江畔别墅区。我把车开到他所说的篮球场时,已过了九点,公园里已经一片静谧,除了几盏路灯,几乎看不见行人。
嘶哭的声音从昏暗的球场传来。
“海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别再烦我好不好!我们都还年轻,都有选择爱的权力!你为什么非得一天到晚缠着我不放呢!”我刚刚下车,走进球场,已经看见张海澄正在对着贝儿骂道。
暗夜中贝儿的眼光,宛若蓝钻般晶莹。
张海澄身子微倚着篮球架,看见我来了,不再理会蹲缩在球架下的贝儿,人是冷冷地看着我道:“你迟到了哦!”
我不屑地一笑,道:“我有答应过你准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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