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L满心以为信惠要重投自己怀抱时,却突然发现她只是为了更决绝地道别。
绝望如洪水汹涌,L犹如困兽,死死地盯着信惠的眼睛一字字地说:“你再说一遍,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信惠倔强的紧咬着嘴唇,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就背离本意地说了些违心的话,无非就是他固执地要求她回到他身边而她忍不住冷言拒绝。
这样的对峙每次分手后都会上演。
她讨厌他眼中的笃定,更讨厌他还在一意孤行地要求她顺从地回到他身边。
信惠虽倔强,但不是执拗之人,却偏偏在L面前硬的像块石头,寸步不让。
因为,一小寸的退让,便会从此溃不成军。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放开彼此,各自去寻找更适合的另一半。
L紧攥拳头,忍得牙根都酸了,还是没能忍住心头恨意,腾地从沙发弹起来饿虎扑食般直逼信惠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泛着薄雾的眸子,低而重的说:“说啊!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朴信惠哽咽了一下,强撑着泪意张开嘴,清晰响亮的话语犹如珍珠项链断裂后颗颗珍珠溅落地面,冰冷而绝情:“我说——”心痛到了极致,信惠突然冷笑一声,将唇极近地贴在L耳边,一字字地说:“以为我还会傻傻地回到你身边吗?你别自以为是了,在我眼里,只觉得你可怜!L,我可怜你!可怜你还放不下,苦苦哀求只会让我看不起你,所以,行行好,不要再作践你自己。潇洒地走开,不要让回忆也变得不堪。”
L喘息着,眼中似要喷出火,却说不出半句话,只能满身颤抖地抓着她。
久久地,才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因为Suk?是因为你爱上Suk吗?”
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汇成溪流,信惠不去理会,只是固执地继续说着无情的话:“我不爱你了,L。我们没可能了。所以,就算我跟别人约会,你也无权过问!”满脸的泪水洗去了所有伪装,信惠哽咽无法自语,终于软软地倒在地上:“所以——不要再管我,不要再动摇我。我真的很累,跟你在一起,我变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我自己!我真的很累,很累、、、”
信惠说着捂住脸大哭出声,第一次,在L面前如此脆弱,那些不愿也不屑告诉他的隐衷,一切的一切,都在绝望的哭声中泯灭。
信惠任泪水如决堤之河澎湃而下,爱也好恨也罢,她不会再陷在这段情无法自拔。
朴信惠,哭吧,哭过后再也不要留恋这个男人。
再也不要回头。
真正的无爱是形同陌路,从此萧郎是路人。
L震惊地望着痛哭的信惠,心如万箭穿心般痛的喘不过气,极想伸手抱住她,给她安慰,但双手却偏偏重如千斤,他只能这么木木地望着她。
信惠的哭声慢慢变弱,似乎卸下了千斤重担,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慢慢地站起身,擦干泪水,平静而疏远地看着L,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淡淡地开口:“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分手,L,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能陪你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希望你幸福!”
L看着信惠伸出的手,脑中空白一片,这样的她让他感到陌生,也让他害怕,心里有个声音持续地叫着:你失去她,失去她了——
但他无能为力,对这样平静而疏远的信惠无能为力,她看上去真的将他从心中剔除了。
L陷入空茫,手却还是习惯性地伸出,绅士地把她的手轻轻一握,眼神恍惚着,表情却依旧找不出悲痛的痕迹。
朴信惠深深看他一眼,心想果然不愧是L啊,即使她哭得天昏地暗,他依旧还是那个镇定自若的L,这一幕到最后竟变成了她独自的告别了吗?
心底不由为自己感到好笑,迫不及待地赶来,以为能挽回什么,却没想到最终反而将自己逼入绝地。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摸摸心口,掌心感受到平稳的跳跃,她终于还是无可选择地放下了。
信惠拉开门,突然看到两个来不及逃离的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男人一身黑色工作服,一看就知是‘不归’的侍者,信惠看了看,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才猛然记起此人正是她第一次来‘不归’时,坚持要守在门外的那个侍者。
而那个女人,是F。
信惠静静地与F视线相对,空气中有什么爆裂开来,接着又悄无声息地熄灭。
F妩媚一笑,凑近信惠的耳边柔柔地说:“我看走眼了,你很不错,朴信惠,现在我很希望能跟你交个朋友!”
信惠嘲讽地看她一眼:“我可高攀不起!”她警告性地扫一眼那个目瞪口呆的侍者,视线落在F脸上,冷冷地说:“不管是你,还是L,我谁都不想再看到。”
是的,自从看到L与F纠缠交错的身体后,朴信惠就再也不想看到他们。
她可以原谅L一切的过失,惟独——惟独劈腿不行!
而且还是跟F这个旧情人,更何况F还那么张狂地向她炫耀,威胁她。
信惠不怕威胁,但是她无法忍下这样的背叛,每次想起,都觉得恶心!
更可恶的是,L从未,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解释!
她给过无数次机会,L却都无动于衷。
是L,将这份感情逼入了绝境,她只不过是那个挥起剑却反而刺伤自己的人。
L就像灵魂脱体一般,一直木木地站着。
看着朴信惠离开,看着F温柔地抱住自己,看着侍者心惊胆战地僵在门边进退不得。
突然,所有怒气瞬间都爆发出来。
“滚!都给我滚!”L并不竭斯底里,只是低声一字字地说着伸手推开F。
F松开手,径自挑个沙发坐下,笑容妩媚地望着L一点点绝望的表情。
“我叫你滚!”L终于怒了,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侍者摔去。
烟灰缸直冲出门外,重重地撞在墙上,嘭的碎成无数片。
一个一直偷偷守在门外不敢接近的服务生,急忙转身去找老板救场。
那侍者似乎也被L的迁怒惹火了,不但没有走,反而还固执地抬起头与L针锋相对,气氛一时僵住了。
F来回地看着两人,笑容慢慢消失,却并不急于插手。
“就算被人甩了,你也没权利把气撒在我身上!你以为有钱就很了不起?有钱就能随心所欲地对待别人?难怪朴信惠不要你!你——”这个侍者显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此刻竟还敢火上浇油。
F吃惊地看着他,心想此人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自尊心很强啊!
L气得脸色发黑,猛地上前几步。眼看真要打起来,F忙从沙发上跳起来,却有人比她更快地插入两人之间。
原来是老板到了。
“L!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闹大了!”‘不归’老板伸手半抱住L,急忙劝道。
L没理他,心头怒火烧着,找不到出口,再不发泄出来他就要爆炸,难得有人主动凑上来,他怎肯就此善罢甘休。
老板见L死盯着侍者不说话,猛地回过头对那人骂了一句:“还不快道歉!”
那人紧攥的拳头紧了又松,突然伸手粗鲁地扯下身上的黑色马甲,狠狠地掼在地上,指着L威胁道:“让我TMD给你道歉,等下辈子吧!老子我还不干了!L,你给我走着瞧!”
老板见他说完真的转身就走,气得破口大骂:“TMD真是个混小子!”
说起来,这个侍者并不是一般的服务员,而是抽空来‘不归’兼职的大学生,丢掉一份本不打算长久做的工作并不觉得有多可惜,自然走的很潇洒。
L定定地看着他走远,眼底的怒火一寸寸地慢慢熄灭。
这不是他。
刚才他就像漂浮在半空,看着一个陌生人不知该如何收拾再次被抛弃的狼狈。
正如信惠说的,这份爱不止让她变得不像她自己,他也变得面目全非。
真正的L,是冷淡而不是冷酷,对一切应对自如,从不情绪失控,更不会迁怒于人。真正的L,受伤了只会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悄悄地舔舐伤口,从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狼狈。
所以,信惠才要离开吗?
因为,她爱的那个L已经被这份爱抹杀了。
那么,如果他再变回原来的L,信惠是不是就能重新回来?
L推开‘不归’老板,笑了笑说:“对不起,喝多了酒一时失态了!”
他指指粉身碎骨的烟灰缸,抱歉的说:“损失你先记到我账上。至于刚才那位——”
老板笑着打断他:“你没事就好,呵呵~那小子就是个兼职的,就算不辞职也做不了多久。你不用在意。”说完拍拍L的肩膀走出去叫来个服务生打扫走廊。
L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和外套,看一眼F:“我要走了,你呢?”
F急忙起身跟上去,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可以开车送你!”
L穿上外套,挑挑眉,想要拒绝却转眼看到她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一副生怕被拒绝的可怜样,心里不由迟疑,想了想说:“走吧!”
第18章 见他的朋友
L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和外套,看一眼F:“我要走了,你呢?”
F急忙起身跟上去,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可以开车送你!”
L穿上外套,挑挑眉,想要拒绝却转眼看到她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一副生怕被拒绝的可怜样,心里不由迟疑,想了想说:“走吧!”
朴信惠大步走出‘不归’,穿过马路一直来到肯德基门口。俊焕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对着一杯热饮发呆。
她伸手敲敲玻璃,朝望过来的俊焕打个‘我们走’的手势。
俊焕飞快起身,却失手打翻了热饮,幸好未被烫到,他急忙抓起纸巾胡乱地擦擦桌子,见信惠已站在车门边等着,看一眼狼狈的桌面,犹豫一下却还是拔脚往外走去。
有点手忙脚乱地掏出钥匙,等信惠上车坐好,俊焕刚准备发动车子,信惠却突然附过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俊焕哥,先不忙,我有事想问问你。”信惠收回手,静静地与转过脸的俊焕视线相对,直到他不安地别开脸,才认真地说:“我希望你能看着我回答这个问题。”
见俊焕默默地转过脸看向她,信惠舔舔嘴唇,有点艰难地开口道:“F是不是你叫来的?”
F突然现身,绝不是偶然。
信惠微眯起眼盯着俊焕,如果之前自己和L还有可回旋余地,在看到F之后却绝无可能了!
F是横在她与L之间的一堵墙,当这堵墙没有摆在眼前时,她可以装作眼前是透明,可当这堵墙真实地站在面前时,那些不堪的画面瞬间灌入脑中,让她无处可逃。
F出现那一刻,她才从心底真正地绝望,她与L再也没有可能!
俊焕不是口口声声说过要支持他们吗?不是殷勤地打过无数次掩护吗?若没有俊焕的小心维护,她跟L的秘密不可能严守至今。
可,他为何突然转向?
只因为她向L提出分手?
不可能!他们吵着分手无数次,俊焕早已习惯。
“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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