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赶来长安的心情。
耶律格潇洒地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到茅妖妖面前,温柔笑道;“太想你,就提前来了。”
说得简单,茅妖妖可以想象作为一个刚接位的王上,要处理的事情有多么繁杂,这次的提前出发,必耗费了他极大的心血。
茅妖妖凝视着眼前卓越不凡的耶律格,发现他变得益发成熟内敛,气势昂扬,一代君王的威严已展漏无遗。注意到自己在发花痴,茅妖妖微咳几声,故意问道:“你怎么在这?”
李治见到茅妖妖脸上的表情,怔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将手抵在茅妖妖背部,耶律格边输送内力给茅妖妖取暖,边回答道;“我也很奇怪,大队还在后面慢行,我自己先赶来,哪想刚到城门处,就被魏王派的人给接来了。”
“不用,我自己能………魏王?”其实用内力烘干衣服,对茅妖妖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可不忍拂逆耶律格的好意,茅妖妖只好乖乖站在那里让耶律格烤,听说是魏王主动把耶律格接来的,不由惊奇问道。
“是啊,很不简单的人物。” 耶律格全神贯注地给茅妖妖烘着衣服,仿佛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对了,我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晋王李治,他是天临国的国王耶律格。”茅妖妖把李治叫过来介绍道。
想到现在处境的尴尬,李治也不知该怎样上前打个招呼,反观耶律格微微一笑,似是明白李治心里的尴尬,说道:“现在不在官场,我们都只是妖妖的朋友而已,大家就不用客套了吧,而且妖妖的衣服还没干,你看我……………咱们就不用行礼了吧。”
茅妖妖也是冰雪聪明,已注意到李治的尴尬,暗斥自己粗心,双手倏然罩向李治,片刻之间,只见李治全身白雾缭绕,雾气慢慢散去,李治的衣服竟已被烘干。
对于茅妖妖露的这一手功夫,耶律格赞叹一笑,说道:“你的功夫又精进了。”嘴里虽然夸着,手下却仍然没有停顿,仍是专注地给茅妖妖烘着衣服。
茅妖妖温柔看耶律格一眼,说道;“这招只能给别人烘衣服用,自己的还是要慢慢烘干。”
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竟是再也容不下别人,满足地叹息一声,若不是突然想到还有个李治站在旁边,两人怕是早已拥抱在一起。
“咳,咳咳………”李治突然清咳几声,惊醒两人。
茅妖妖斜睨着李治,邪邪一笑问道:“咳嗽?病啦?”
李治见她一改刚才温柔模样,心里大叹待遇不同,脸上却早已堆满笑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耶律格见李治一副惧怕茅妖妖的样子,好玩地挑挑眉,又温柔看茅妖妖一眼,低声问道:“你住在晋王府?”
“呵呵,我啊,我现在在晋王府当小太监,这事以后跟你说,不过我们现在出现在这里,我还好点,他倒的确有点突兀。对了,你知道吗,轩辕无极现在也在魏王府内。”茅妖妖笑答。
“他也在?倒真是热闹了。” 耶律格眉头一皱,绿眸已转成紫色和蓝色,看来对这个情敌仍是有些心结。
“是很热闹。”暗处突然闪出一道白影,冷声清言。
“轩辕无极,王真人…………” 耶律格和李治看到来人,轻呼一声,语态却有不同。
轩辕无极自暗影里慢步走出,冷淡地看了李治和耶律格一眼,转向茅妖妖时却如冬雪消融,微微一笑温柔问道:“你不在房里睡觉,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茅妖妖下意识看了一眼耶律格,只觉这两个出色的男子站在一起,同样的冷淡,同样的邪魅,同样的俊美,同样的丰神绝世,宛如日之化月之辉,交相辉映,完美地只让人移不开目光。
轩辕无极一头黑玉般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仍是一身如雪白衣,整个人看来清清的,澈澈的,宛如幽谷深涧的潭水,飘逸而又迷离。茅妖妖却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这清澈的潭水随时都有可能变成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让你沉浮其中,直至被吞噬。
“我,我在赏月。”茅妖妖下意识地撒谎。
叹口气,茅妖妖暗想,这也正是她为什么选择耶律格而舍轩辕无极的原因之一,纵然是耶律格先入为主,可和耶律格在一起,感觉很轻松自在,有很多东西不需要交谈,往往只是一个眼神,便已能洞悉对方的想法,可和轩辕无极在一起时,总会感到一种压力,一种约束,让她感到极不自由。
“赏月赏到蓬头垢面?”轩辕无极看着头发散乱、一脸脏污的李治,仍是一脸平静地问道。
“王真人,我是…………”李治看来对轩辕无极的另一个身份很是敬重,上前便想解释。
“他是我的朋友,刚才掉到了水里,呃………天色也很晚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吧,魏王府我住不惯。”茅妖妖担心李治露馅,忙打断他的话,找个借口便想开溜。
“谁在那里?”耶律格突然转头冷喝。
“是泰儿。”轩辕无极转头淡扫一眼,眉头一皱,叹道。
李泰也来了?唉,今天还真是热闹,茅妖妖摇摇头,已看出来人果是李泰。
“哈哈,我说到处都找不到耶律王,原来在这里和我师父聊天,塘前月下,果然雅兴十足。”李泰打着哈哈现出身影,走上前看清茅妖妖容貌,眼光闪一下,却故意夸张说道:“咦?这不是妖妖馆主吗?怎做一身太监打扮,难道是新流行?呵呵,不知何时驾临地寒舍,也不让本王好好招待一番。”
“呵呵,小女子是听说耶律王半途被人劫走,心念故人,等不急便来探望,没想到魏王府戒备果然森严,只好作这身打扮混进来啦。”茅妖妖痛恨他对陈非下的毒手,没好气地假笑应付,淡淡嘲讽,反正在场众人谁也不会揭穿她的谎言,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呵呵,妖妖馆主真会说笑,耶律王是被本王恭请而来,岂能用‘劫‘之一字,再说本王的大门永远为妖妖馆主而开,妖妖馆主要来便来,‘混’之一字亦是不妥之至了。”李泰笑笑,竟丝毫不动气,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道。
“泰儿,妖妖乃本教圣女,不得无礼。”轩辕无极斜瞅他们一眼,清声提醒,捍卫茅妖妖的姿态却已明显。
“妖妖馆主便是那位连续四年争得第一的圣女?哈哈,妖妖馆主才情横溢,弟子早该想到才是。”李泰眼光微闪,有些吃惊地看茅妖妖一眼,却马上低头恭敬地对轩辕无极应是。
茅妖妖看着李泰那一副伪善的嘴脸,冷哼一声,突然想到李治,扭头向他望去。
李泰眼光一直围绕着茅妖妖打转,见她扭头,亦随她目光斜瞅。
见到李治,只见他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身形却熟悉异常,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微眯双眼,李泰笑问:“不知这位兄台是?”
“他是我朋友,亦和耶律王有些旧情,不想魏王府的池塘都很有个性,平民站在边上,竟是非要跌进去沾点贵气才可以的。”茅妖妖担心李治开口会被他听出声音,忙抢说道。
“哈哈哈,这位兄台掉水的声势倒是十足,怪不得刚才本府侍卫向我汇报地底有隆隆声,原来是和这位兄台有关。”李泰仍是一脸假笑,言辞却已有些犀利地试探。
“想不到本王的朋友来探望我,竟给魏王爷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看本王还是搬出去住比较方便一些,魏王的好意耶律格心领,本王还是不打扰了。” 耶律格本来一直默默地站在茅妖妖身边,觉察到她情绪的变化,突然开口。
“耶律王言重了,本王只是开个玩笑,千万不要误会。”李泰看来急于拉拢耶律格,听闻望茅妖妖一眼,忙开口解释。
“对啊,想来魏王也早知耶律王和我是旧识,我将耶律王接到我那住几天,魏王没有什么意见吧?”茅妖妖微微一笑,明白时机转瞬即逝,亦俏生生开口。
“哈哈,来来往往重来往,去去留留复去留,泰儿,为师亦要到妖妖那去小住几日,你就不用强留了。”轩辕无极扫了茅妖妖一眼,眉头一皱又笑说。
李泰看看茅妖妖,又看了看耶律格,表情扭曲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其实他挽留耶律格,一方面是为了拉拢他的势力,另一方面也正是为了茅妖妖,以他那精密的情报网,当然很容易便查出耶律格乃束仙苑主,且和茅妖妖有着尚未公开的恋情。他对茅妖妖是襄王有意;可惜神女无情,不过尽管如此,男人掠夺的天性使然,他对任何接近茅妖妖的异性,仍然有着将他们从茅妖妖身边驱离的冲动,陈非的下场便有一部分是出自这种心理。
茅妖妖抬头望望众人,倏然灿烂一笑,她笑得明媚耀眼,夺目绚丽,却又温暖地如阳光穿过夜幕,璀璨的如群星跃动的光芒,四个长年生活在人性黑暗面的男子看得心中一动,心中宛似暖流穿过,不禁沉迷在那里,想要抓住这短暂的明媚。
四周一片寂静,月光斜斜地照在地上,将人的影子拉长,又映得朦朦胧胧。
茅妖妖猫眼乱转,见魅笑功奏效,嘻笑几声,突然抓起李治飞身跃起,身姿如梅花摇曳,却又翩然似蝶,嘻笑声惊醒众人,只听茅妖妖余音袅袅,“我先送朋友回去,你们到妖妖馆等我。”声音清冽似泉,泉过,人亦空。
耶律格和轩辕无极对望一眼,同时飞身跃起,方向却相反,一会也不见踪影。
小塘边只余下身单影只的李泰,眼眸中闪过受伤的情绪,手摸上心口喃喃自语,“明媚的阳光和凄冷的夜真的不能共存吧,你知道吗?能挽救我,能挽救这江湖,能挽救这社稷的人,只有你而已,我都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了,你为什么要放弃?好,既然你放弃,到时就莫怪我心狠了。”
几天后,晋王府。
没想到两个平时看来很淡然的男子执拗起来也象牛一样,茅妖妖看着又以眼光在较劲的耶律格和轩辕无极,摇摇头,拉着李治便向外走去。
几天前在魏王府一别,茅妖妖本想让他们住到妖妖馆,自己白天在晋王府训练李治,晚上便回去与他们相聚。哪知这个念头刚刚提出,就被二人激烈否决,然后二人也不言语,却用行动达成了一个一致的观点………绝不和她分离。
于是,飘逸似仙的轩辕无极,和冷漠疏离的耶律格,成了茅妖妖的………超级跟屁虫。
最难过的人却是李治,晋王府来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不但气压变低,便是连和茅妖妖单独相处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茅妖妖教他武功更是要采用隔山打牛的办法,因为两人如果相隔间距不超过一米,意外情况便总是会突然发生,他再愚笨,也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甜蜜地看了一眼茅妖妖拉着自己的手,李治的嘴角直向耳朵根咧去,可惜乐极生悲,两个膝盖突然一软,身子眼看就要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茅妖妖好笑又好气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耶律格和轩辕无极,虚空将李治扶起,扔下一句话,“我要去马场训练晋王击鞠,今天要验验成果,想去的话,一起来吧。”便领头向前行去。
耶律格和轩辕无极对望一眼,眼光仿佛电波在空中相击,茅妖妖的清咳声突然传来,两人又冷淡对视,才齐迈步跟随茅妖妖而去。
到了马场,李治骑上一匹追风马,茅妖妖骑上狮子聪。为了烘托气氛,茅妖妖让耶律格和轩辕无极及几个小太监也参加,结果为了谁和茅妖妖一队的问题,耶律格和轩辕无极又是一番眼光波荡,最终采用抓阉制,耶律格和李治一队,轩辕无极和茅妖妖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