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目光,鬼鲛艰难地发出单音节,他一发出声音,众人全部都倒了下去。
「……我真的……这麽美啊……嘻嘻……」
鬼鲛进入自恋状态。
他似乎是没有发现所有人嘴角流下的不明呕吐物。
鸣人脚下一步也不敢停,只要一停顿,鼬一定会马上追上,他只好没命地往前奔,他一回头看看鼬有没有追上来,不禁吓了一跳,鼬的速度居然这麽快,快要追上他了!
一想到被鼬给抓到,那种情景让鸣人的心一乱,一个不小心──「唉唷!」
鸣人踩到了火影的袍子,难看地趴在屋顶上,来不及了!
鸣人看见鼬的身影越来越近,他连忙往鼬的方向丢了几卷卷轴,趁机爬了起来,鼬轻松接了住,毕竟那些都是任务,可不能丢了。
影分身之术对鼬来说是没有用的!看来只能用他准备的「暗器」了!
鸣人飞奔了几步,往後向鼬抛了几支手里剑,若鼬不想要他那张俊帅无比的脸留下永远的遗憾,没办法,只好闪一下了;再来,鸣人丢下了一袋东西,不知道是什麽东西,不过最好别踩到,鼬虽然避过了那一袋「暗器」,但是他的足尖才轻点了一下屋顶,没想到差点没滑跤,仔细一看,那个布袋还缓缓流出了不明液体,照这样看来,应该是油。
鼬越追越火大,心里已经把鸣人给千刀万剐好几遍了,看着鸣人回头对他笑,他不禁心中一颤。这小子,又要玩什麽?
果不其然,鸣人又抛出了「暗器」,可是这回的暗器更加卑鄙下流了。
那是、那是!
看着吧!鸣人是怎麽当上火影的!
一包牛奶糖(新口味)。一打红豆羊羹。一袋枫糖烧。栗子饼五盒。巧克力三条。满天飞舞的棉花糖……
鼬越接越手软,这些东西,那个不是他的最爱?要不是靠着极大的自制力,他早就低下头啃个三口了。
看来,火影大人这次是有做功课的。
看着鸣人眼里的笑芒,鼬几乎到达暴走状态。
「漩涡鸣人……」有你的,等着瞧!
某座屋顶上燃起不明的黑色火焰……
黄昏,壮阔的天空一片洪流,成批飞扬的云絮狂放乱肆地绞扭、纠缠,蒸腾翻滚,喷涌般绵绵不绝从东方冥冥的天色间急速奔驰而至。
云朵将天空分成好几个色层,灰褐的,火红的,金黄的,银灰的,暗紫的,颜色和颜色间互相渲染,天空的光影复杂得难以描述,一直映照到地面上,才能证明这样的光影并不是虚幻。
远方巨大的夕阳慢慢沈下,将奔流而去的河水烫成烙浆。
鸣人手中握着一枚护身符,那是一个红色的护身符,上面用金线绣了「平安」两个字。
『啊哈哈,妖怪,你看看,这是你破烂的倒楣符耶!』
一群劣童站在小鸣人面前,鸣人对他们的殴打早已习以为常,更不要说是冷言冷语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但是一看见其中那个带头的男孩拿着的那枚护身符,鸣人怔愣了住。
『那……那是我给大哥哥的!还给我!』
鸣人扑了上去,伸长了手要抓,但是那个男孩却将手提高,而且鸣人本来就矮他一截,根本就抢不回来。
『这根本就是人家不要的垃圾嘛!什麽护身符啊?人家一定是知道了你是妖怪,所以才不要这个东西的!』
『你、你乱讲!』
『我哪有乱讲?它明明就是掉在这里的,根本就是被人扔掉的啦!』
『他、他是不小心弄掉的!还给我!』
『还给你?呵,这上面可没写你的名字,被我捡到了就是我的了!反正这种东西,连狗都不会要的啦!你看!』
那个男孩忽然把那枚护身符往一只野狗的方向抛,那只狗低头闻闻护身符的味道,判定它不是食物之後,便用脚踏过那枚护身符离开了。
那名劣童扬起胜利的笑容:『你看吧!我就说嘛!连狗都不屑要的。』
那是鸣人全部的心意,看着那枚护身符被这样踏过,鸣人的心好像也被践踏过了一样,他愣愣地看着那枚脏掉的护身符,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你……你们这些大坏蛋!』许久的容忍和退让终於在这一瞬间爆发,鸣人从来不会还击的,此时他却用力地扑倒了那名男孩,在他的脸上狂揍一顿,其他孩子看见鸣人打人,马上冲了过来要拉开鸣人,没想到鸣人的力气居然这麽大,他紧紧巴着那名男孩,使劲地打他的脸,连他小小的肉拳上都染满了对方的鼻血,其他孩子看用拉的没有用,乾脆一起上,围殴鸣人。
鸣人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感觉不到他在流血,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种源源不绝的能量涌现出来。
邪恶强大的力量……
甩甩头,甩去了过去的回忆,鸣人看了手中的护身符最後一眼,然後将护身符扔进了河里面,看着它被水冲走。
趴在桥的栏杆上,鸣人看着远方的天空,轻轻念道:「我不再需要你了,大哥哥……因为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人了。」
将脸放在胳臂上,鸣人扬起祝福的微笑:「希望……你也找到了重要的人。」
就在鸣人沈浸在安静的气氛中的时候,脚步声在鸣人身後响起。
鸣人回头看了来人一眼,然後再懒懒地转头,「啊……你找到我啦。」
鼬看着鸣人的背影,长长的袍子底缘被风划着弧线,火红色的焰纹就像真正的火焰一样摇曳着,甚至比夕阳的颜色,还要红。
鼬并没有开口,他看得出鸣人有心事,但是他不过问。
鸣人看着自己的爱人居然连一声也没吭,甚至也没斥责自己今天的事,不禁觉得有点奇怪,他清清喉咙,道:「喂,我告诉你啊,初恋情人不是只有你才有的。」
鼬的眉头一皱,看来醋劲又上来了,鸣人没发现,还轻叹了一口气,「说真的,他真的比你温柔上几百倍不止。」
看着底下的河水,鸣人的眼眸眯了起来,似乎在想很远很远以前的事一样,「说了也不怕你知道,他是一个大哥哥,但是我看过他的次数手指也数得出来。他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他很忙,但是他还是会尽量抽空陪我,他是一个好人……」
转过了身体面向鼬,鸣人笑得一脸无所谓,但是鼬就是看得出来鸣人的感伤,「……他现在不在木叶?」
「当然不在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就不在了……我一直欺骗自己他会回来,其实在他走掉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要永远失去他了。」
鼬不知道该觉得庆幸还是为鸣人伤心,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半再多一点点的那一部份是庆幸的。
「不是我说啊,如果他还在的话,搞不好可以跟你一较高下喔!」调皮地对着鼬眨眼,鸣人得意地看着鼬又难看了几分的脸色。
「……我绝对会赢。」开玩笑!男人的面子,拼了命都要杀了那家伙!
「你吃醋啊?」哗哗……真的假的啊?
冷漠的俊容闪过一丝赧红,「……算了,反正你现在最爱的也是我。」
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来抓我回办公室的?」
「要不然?」
鸣人不悦地转过身体,趴在栏杆上,「当火影真无趣,我还以为当上火影就可以去杀敌人、打坏人,没想到居然要批公文,我还宁可去出任务。再说每次有问题你们都不帮我,那些长老的意见我一点也不喜欢,超级刻板,超级古老的。找佐助来会被佐助骂,找小樱来会被小樱打,找你来……」偷偷觑了一眼後面的人的脸色,鸣人迅速转过头,似乎要隐藏自己的羞赧,「……我又不能专心。」
每次鼬到了他的办公室教他改公文,他最後都会不知不觉地盯着鼬的脸看,最离谱的一次还流口水了。
鼬叹了口气,是他太苛求……
鸣人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他应该要帮他才是,而不是老是仗着火影之名就要鸣人做全部的事情……
上前几步,鼬握住了鸣人的手,「回去吧!我会陪着你的。」
鸣人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手被爱人握牢了,脚就不知不觉跟着动了。
「……我跟你说啊,我的初恋情人真的很温柔的。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这附近,」指指桥下的河堤,「他帮我捡了球,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他是第一个帮我捡球的人,其他的小孩不是不帮我捡,要不然就是捡了球打我,他是一个好特别好特别的人……」
突然,鼬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鸣人和他交握着手,当然感觉到了,「你怎麽了?」
鼬不自在地拧眉,「不……没什麽。说下去。」
看鼬这麽奇怪的样子,鸣人不禁也觉得奇怪,「啊?喔。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他和我之间的事情了啦!只记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走的那一个晚上,我还把我的护身符给了他,不过後来他好像把护身符给弄掉了,被其他的孩子捡到,我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
鼬平静的口气透露出一丝丝的激动,「那个护身符呢?」
鸣人没好气地指指河水:「扔啦!我都跟你在一起了,不可以还留着别人的东西的。」
鼬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仔细地端详着鸣人脸庞的轮廓,好像没看过他似的认真看着,鸣人被他看得全身不对劲,「干嘛?我知道我很帅啦。」
久久,鼬才缓缓吐语,语调有点艰难:「你那个护身符上面,是不是还绣了『平安』两个字?」
「是啊,那是三代火影爷爷给我的……」鸣人抓抓头,眼睛往上飘,似乎在想着那个护身符的样子,回过神,「你怎麽知道那个护身符的样子?我给你看过吗?」
还没说完,忽然就被拥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鸣人艰难地抬脸,还没看清楚鼬的表情,鼬就已经靠在他耳边轻说:「终於又见到你了……我回来了。」
鸣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嗄?啥?」有病啊?
松开了锢紧的怀抱,鸣人一脸疑惑外加一脸汗颜地看着鼬,这家伙,笑得这麽温柔,又想干嘛了?
突地,鸣人的下颚被鼬勾住,他还来不及挣脱,鼬就说道:「虽然这个地方不太适合,但还是失礼了,火影大人……」
温柔的吻印上自己的唇,鸣人无奈地阖眼,自己老是对他的吻这麽没有抵抗力……唉……罢了罢了!
大哥哥,现在的我──
很幸福。
呐呐……臭鼬,你的初恋情人到底是谁啦?说说看嘛!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