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朦胧发呆之际,便听见那名声音清脆爽朗动听的姑娘说要去和“老祖宗”说明,想起自己的身份及受伤的缘由,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便想爬起来,奈何伤的实在太重,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段沐成连忙出声阻止探春,心里想着自己运气倒真是不错,伤成这样,自己都想着只能到黄泉路上睁眼了,竟然还能被人救了。
哪里知道那两位姑娘虽然救了自己,却防备之心甚重,见自己醒过来便连忙询问自己的来历。段沐成心中苦笑,这让他如何说呢,正想着随口说些糊弄过去,便又听那名姑娘说道:“公子若是不想说便也罢了,只千万莫要说些胡话来哄骗于我们,若是那样,不单单伤了公子的精神,我们姐妹也没那个闲心听你胡扯。”
探春见那人面露难色,眼神有些闪躲,便知道这人即使说了,也必然不会是什么实话,便在段沐成开口前将话头给堵死了。
因段沐成伤的较重,黛玉等人帮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便只能让他趴着,只看得到床边两人的裙角。如今黛玉探春走到床前与他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他才堪堪辨清身着桃红色衣衫的是探春,身着淡青色衣衫的是黛玉。
段沐成听得此言,心中好奇不只是怎样的姑娘这般聪慧,倒是将他心中的打算猜的**不离十,便努力偏过头去。在段沐成觉得自己的脖子将断未断之际,他总算是看清了身边两位佳人的模样:
只见其中一人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段沐成知道这便是昨夜救自己的姑娘,便朝着黛玉笑了笑说道:“多谢姑娘昨夜救命之恩,在下身子不便,不能行礼,还望姑娘见谅。”
黛玉微笑着点了点头,还了一礼道:“举手之劳罢了,公子不必多礼,况且,若不是公子怀中的药,想必我等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活公子。”段沐成苦笑,这怀中的百草散可真真是将自己推到了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黛玉话毕,段沐成方才转过头看另一位姑娘,也就是为难他的探春。可这一看,段沐成却呆住了:
探春本就生的俏丽,更兼今日还穿了一身桃红色绣着黄色腊梅的衣衫,在段沐成眼里更是显得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段沐成好似被探春晃花了眼,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来,盯着探春衣角上的腊梅。
“两位姑娘请见谅,并非在下不相信两位姑娘,只因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旁人知晓了,不禁在下的姓名保不住,只怕还会连累了姑娘。”段沐成带着苦笑,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知道的太多,有时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几人正在屋内说着话,忽听得门外侍书的声音响起:“林大娘,如何带着这许多人到这儿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好丫头们,昨儿晚上可出了大事了,说是有杀人越货的飞贼,跑到这清虚观附近便失去了踪迹。因想着怕晚上扰了姑娘们歇息,所以今个儿早晨,老太太才让我们过来四处转一转,看有什么可疑之人,立马给官府送去呢。”林之孝家的莫约也知道黛玉探春在屋内说着体己话,便扬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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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亲们,考完了一科试,感觉轻松了一大截啊!
第六十章 搜查
黛玉等三人正在屋内说着话,便听见林之孝家的在门口和翠墨侍书扬声说着飞贼之事。
黛玉探春段沐成三人在屋内面面相觑,顿时几人都有些慌乱,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探春素来是个不让须眉之人,虽然慌乱,便低声开口说道:“林姐姐,我先出去,你快些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话毕朝着黛玉使了一个眼色。
紫鹃雪雁早已慌得六神无主了,便想开口和黛玉说不如就将段沐成交出去。黛玉见两个丫头神色慌张躲闪,早已知道她们的想法,便说道:“两个傻丫头,这时候才将他交出去,岂不是正好说明我们窝藏罪犯?况且,林之孝家的也说了,飞贼是昨晚不见得,若是旁人问起来该怎么说,说他在这儿呆了一夜?”
黛玉也顾不得两人能否听得明白,环视了一下屋子,可这道观的厢房里,哪里又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探春到屋外去,见林之孝家的带着莫约十来个仆妇站在门外,等着黛玉开口让她们进去,便上前笑道:“林大娘可真是贵人事忙,可有多日未见了。”
“瞧三姑娘说的,我左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整日里便是替主子们跑跑腿,哪里称得上是贵人呢,姑娘可真真是折煞人了。”林之孝家的见探春出来,又和她说笑,深觉面上有光,那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几分。
“着大清早的,三姑娘如何不在屋子里歇着,倒是到林姑娘这儿来了?”林之孝家的也顺着和探春攀谈起来。
“昨儿个林姐姐说她因嫌无聊,便找观里的人借了些书过来看,谁曾想倒是有一本孤本,上头不仅仅见识独特,便是那字也是极好的,因我一向便爱这个,便让我过来看看。”
两人正在说着话,可林之孝家的身后的仆妇有些着急,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裳。林之孝家的知道身后之人等得有些不耐烦,可自己只是个奴才,林姑娘不开口,她如何敢往里面闯?
探春将两人的动作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深觉奇怪:那林之孝家的是贾府里内宅的第一大总管,府中便是等闲的主子见了她也都客客气气的,如何今日竟然好似受制于身后的人?
只探春素来机敏,面上也不露出丝毫,只好似不经意地笑着说道:“林姐姐素来懒怠,这般大清早的,我本想着来闹林姐姐一闹,如今倒是被我闹醒了,只怕现在在梳洗呢,倒是要烦劳林大娘多等一会子了。”
林之孝家的听闻此言,侧着头看了看身后人的面色,见其好似松了松眉头,便放下心来,笑着说道:“瞧三姑娘说的,林姑娘尚未起身,便让我们这般闹得,倒是奴才们的不是了。”
探春见林之孝家的事事看着身后那婆子的脸色,愈发肯定那人不是自家的奴才,只觉得此时扑朔迷离,隐隐透着一股诡异。“怨不得屋中那人不肯说明他的身份来历,这倒是也可以说明那人并不是奸邪之徒,这事情只怕别有蹊跷。”探春心中暗暗思索着,正在想着不知黛玉将那人藏好了没有,便听得屋里黛玉的声音想起:“林大娘请进来罢,紫鹃,快去泡茶。”
林之孝家的见今日姑娘们对自己均是给足了面子,便连平日里一向刻薄小性儿的林姑娘也是这般礼遇,心内高兴,忙忙进了屋笑道:“姑娘客气了,这可当不得,奴才虽说是老太太让来的,可这般大清早的,扰了几位姑娘的清静,真真是老奴的不是,如何当得起姑娘这般呢。”
林之孝家的一向是个精明的,虽口中这般说着话,可却是一点也不落下,眼睛四处扫视着。可这屋里便是连一个柜子也没有,床下也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呢?
林之孝家的身后的几名仆妇眼光锐利,扫了屋子里一圈,没发现什么,皱了皱眉。林之孝家的见状,才刚要告辞离去,可她身后的一人却开口说道:“慢着,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黛玉等人闻言心中一跳,她们几人都想到了将人藏起来,可是却隐瞒不了那人手上留下的血腥气。黛玉顿时觉得心跳如鼓,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那仆妇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几位姑娘不知事情轻重缓急,可如今我们找的这人是那官府通缉的逃犯,若是知情不报,少不得要算个包庇之罪。”一面说一面冷笑着,只等着黛玉探春两人自己招供。
“这位妈妈说什么呢,我们这等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那闺房平日里便是连家中父兄都不能进去半步的,如何会包庇什么逃犯?”探春素有急智,上前一步冷笑道:“我今儿早上来找林姐姐,两人玩闹着,倒是让门上的碎木渣子将手划破了,这位妈妈倒是好鼻子!林姐姐素来体弱,见不得血,今儿你偏偏要提起来,倒是又让林姐姐想起今儿早晨的事情了。”
探春伸手,果然见那左手掌上有莫约一寸长的一道口子,尚未结痂,慢慢向外渗着鲜血。黛玉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探春与自己在一处时,手上哪里来的伤口,分明便是她现划上去的。
“哎呀,三姑娘,这手上这么老大一条伤口,还不快些包扎起来,若是处理不好,将来怕是要留疤的。”林之孝家的也被唬了一大跳,这几位姑娘可是府里除宝二爷外最最娇贵的,在家时便是连半点油皮也不曾碰着过,如今伤成这样,怎么不叫人吃惊?
那仆妇见黛玉看着探春的手,面色愈发苍白,倒是信了探春的话,便陪笑说道:“是老奴眼拙了,冤枉了两位姑娘,老奴自到老太君面前请罪罢。”一面朝着林之孝家的使了一个眼色。林之孝家的便知道这事情算是过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罢了,我如何能与你们计较,也是我今儿自个儿不小心惹的祸,倒是怪不得你们。”探春认识冷着脸说道。
一大帮人随着林之孝家的出了门,又浩浩荡荡朝着别处去了,门内黛玉探春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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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身份
林之孝家的带着人到黛玉房中搜查,本意起了疑心,可被探春急中生智挡了出去。
知道一大帮子人随着林之孝家的出了门,黛玉探春方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三妹妹,你这手是怎么回事?”黛玉转头看见探春手上的伤口,心中焦急。
“林姐姐,这会子先莫要说我,你将那人藏到哪里去了?”探春再次将侍书翠墨打发出门去,接着说道:“那人伤的这般重,林姐姐藏哪里了呢?”
黛玉将探春拉到椅子上坐下,才刚要开口,两人便听得梁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探春抬起头看,便看见梁上伸出一个脑袋,却不是段沐成是谁?
探春又一次目瞪口呆,颤抖着指着他问道:“林姐姐,他……他怎么上去的?”在探春看来,这人背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便是平躺着也是了不得的,况且着屋内又没有梯子,他是怎么上去的呢?
那人在房梁上微微挪动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有些龇牙咧嘴,好似是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疼痛,黛玉慌忙说道:“公子还是快些下来罢,外面人已经走了。”
房梁上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气,从梁上跳下来。段沐成本想着自己这玉树临风的一跳,定然能让自己在两位姑娘面前大大露脸,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
段沐成身上的伤本来便很重,更何况那伤口又流了许多的鲜血出来。方才人来之时,想要提气跃到房梁之上,都是力不从心,多亏的黛玉让紫鹃雪雁将自己三四件衣裳上的飘带拆了下来,挂到房梁上,让段沐成勉强有了一个借力的地方。如今段沐成本就浑身虚软,再加上背上的伤口已经隐隐渗出了鲜血,如何还能撑得住?
段沐成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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