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保证我不会背叛一生堂,未来的事情谁能保证,但是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背叛青龙和朱雀,不论他们如何对我,我都不会背叛他们,那么,如果青龙和朱雀不背叛一生堂,我就不会背叛一生堂。”
龙王频频点头,”很好,很好,小姑娘。”
“我叫玉梨。”
“好,玉梨,你去吧,加入是需要仪式的,你马上加入,青龙就可以很快回去。”
“是。”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我走出总堂,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重要的是,大哥没事。
一架专机将送我前往亚西提岛,在那里,我将接受洗礼,正式加入一生堂。
翼宿告诉我,一生堂内,有两位使者,火星使者负责奖惩,水星使者主持祭祀,是掌管神殿的人,他会负责入门的事宜。
离开欧洲的次一个清晨,我站在亚西提岛的土地上。
我不知道亚西提岛位于哪里,实际上我相信其他人也不知道,一生堂属下的每一个岛,都没人知道位于何处,而周围,又是什么海,因为来这里时,我们不会被告知方位。
我按规矩沐浴,换上雪白的长裙,站在岛内的神殿上。
这是一所古希腊式的神殿,建造的美伦美奂,神殿内外的雕塑连我这样的外行人看在眼里,也知道是依几千年前的古迹仿制而成,如今这样的时代,仿古式的建筑可以建的这样精美,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一阵轻轻的环佩之声,有人来了。
一定是水星使者。
我站定,静下心神。
仪式之后,我就正式成为某黑社会组织的一份子,当年,怎么也想不到。
出现在我眼前的,并不是我以为的女子,而是一位少年。
我无比惊讶。
我一直说一生堂内众人都卖相奇佳,个个可以当明星模特,眼前的使者也不例外。
水星使者是一位美少年,看相貌绝不会超过十六岁,一头黑发,奶油色的皮肤,两道秀气到极点的浓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浅粉色的薄唇,无比美丽精致的容貌。
我望着他碧绿的双眸,天哪,怎么会有那么美丽的眼睛,还是长在一位少年的脸上,眸光潋滟,摄人心神,简直勾魂夺魄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少年穿着一袭宽大的白袍,赤足,裸露的足梗上,绕着三道银链,带着银铃,刚才我听到的环佩之声,一定由此而来。
如果说眼前的少年是祭司,我完全相信,他白衣裸足,纤尘不染,容貌精致秀丽,如果说他的容貌是天使,也不为过,但是,他的眼睛,那样的魅惑人心,又有如诱人犯罪的魔鬼一般,真是特殊的综合体。
“你是玉梨吗?”少年开口,声音清脆玲珑。
“是。”
“你愿意加入一生堂,生,是一生堂的人,死,是一生堂的鬼,永不背叛?”
“是。”
少年递给我一只银杯,”喝下去。”
我毫不游移地喝下杯中的液体。
毒药我也会喝,只要青龙没事。
少年看看我,点头,”很好,从现在起,你就是一生堂的人了。这一生,你绝不能背叛。”
我有一刹那的茫然,我看看四周,远方,一片蔚蓝色的大海,神殿旁边,是一片花海,绿色地毯似的草地上,开满五彩缤纷的花朵,风掠过,一阵淡淡芳香,阳光那样美,这里,有如人间仙境一般,而我,而我,以后将永远是黑社会的一份子。
“好了,你回去吧。”我再抬头,少年已不见人影,耳畔,只余环佩的轻响。
这一切那样不真实,简直像一个梦一般。
可是,我已经是一生堂的人,终身不得悔,也终身不得离开。
我又飞回了香岛。
这一切那样不真实,简直像一个梦一般。
可是,我已经是一生堂的人,终身不得悔,也终身不得离开。
我又飞回了香岛。
青龙已经在等我了。
“大哥,”我扑上去。
“唉,你这个小傻瓜。”青龙扶住我的肩。
“大哥,以后,我们就是一起的了。”我不后悔,但是,但是我绝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成为黑社会一份子。
“是,以后,你不仅是我小妹,亦是我同门。”
呵,是,我们将是同门。
朱雀出院了。
由于伤,她暂时无法上班,于是差人将文件送到住处来,每天那栋小别墅都有人穿流。
“她就是闲不住。”青龙忍不住报怨。
“劳碌命。”鹦鹉如是说。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尽量的照顾好朱雀的起居,为她梳头、淋浴,同时安排她吃药、休息。
青龙暂时没有任务,难得的,我们三人又在一个屋檐下。
我真的很希望朱雀的伤尽快好起来,同时这样在一起的日子过的长久一点。
有一天,我从外面购物回来,听到了朱雀和青龙的对话。
“你为什么放弃这次机会?”青龙的声音里,有不解,有遗憾,也有气恼,我急忙放轻脚步,躲在门外偷听。
“我不合适去,算不得放弃,没什么。”朱雀的声音倒是淡淡的。
“你不是一直希望可以做的更好,那么,去美洲的机会,怎么能放弃,美洲是最合适你的地方,在那里你如鱼得水般,一定可以做的更好。”
“不一定。”
“为什么?”
“我长于斯,长于斯,亚洲的环境我更熟悉,初到美洲,一定需要时间适应那里的社会制度、文化、人文,我真的不一定可以做好。”
“我相信你,你想办到的,一定会努力,你一定可以做好,这难道不是你的希望?”
呵,我知道了,是朱雀有机会去美洲工作,那真是好机会,大姐姐一直希望可以做的更高职位,去美洲真是机会。
她为什么放弃?
我继续偷听,想着,抓到机会一定也要劝劝朱雀。
“我才不信你的理由。”青龙喝了一口水。
“相信我,火鹤一定可以做的比我好,她在那边长大,一切都熟悉,为着一生堂,我应该让火鹤去,我不想只是为了我不切实际的梦想,令到组织损失,火鹤同样需要机会。”
青龙叹息,”你怎么能说自己多年来的梦想是不切实际。”
“你回欧洲去吧。”
“你让我走?”青龙反问。
“当然,欧洲对你来说更合适,去吧,不用担心我,你努力表现,我还等着你坐到高职,好来关照我。”朱雀轻笑起来。
“我留在这里不好么?”青龙放低声音,温柔地对朱雀说。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男人没事业就什么都没有。你好了我们都会好,真的。”
“我想念你。”
沉默良久,朱雀柔声道:“我知道。我也想念你。”
听到这里,我内心一阵阵牵动,他们那样相爱,真令我羡慕。
“这样吧,”青龙改用商量的口吻,”你去美洲,我去欧洲,大家一起努力,看谁先实现自己的目标,好么?”
“我不走。”朱雀回答。
“你这是为什么?”青龙不解地问。
“我知道我的份量,于公,也许,我并不是最合适去美洲的人,于私,我们都走了,玉梨怎么办?”
原来,朱雀是为的我,是为的我。
我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就是因为我的疏忽,玉梨才。。。你知道吗?我受的,不过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疤也会消失,可是玉梨,她受伤的是心,是心哪,她被,她。。。她。。。”
朱雀停止了说话,而我的眼泪滑落。
“你我都无法感同身受她,我们永远不会真正明了,她受的伤有多重,她有多么的伤心。所以,我才更要好好照顾她,多陪她些。你去欧洲吧,等你好了,我们自然跟着享福。我们留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生长的地方,到底有情,没来由的,让玉梨离乡背井做什么。”
青龙长叹,”都是我不好。”
过一刻,青龙又说,”那不,你去美洲,我留在这里。”
朱雀当然地反对,“算了吧你。多说无益,你去欧洲,你以为容易吗?那边高手如云,比你强的人多着呢,自你做亚欧负责人起,就一直有人不满意你。”
“是,我并非杀手之王。”
“所以呀,你不要以为那么容易出头,占星师从来就没有服过你,还有萨南沙和迦楼罗,那一起人,都盯着你。我们在这里,你总可以多放心些不是?我们不想拖你后腿。”
“是,你说的是。照你的意思办吧。”
我伫立着,眼泪早已打湿衣襟。
为了我,他们都想放弃希望的目标。
不,我不能再成为他们的拖累,我帮不了他们,起码,不能成为他们飞翔的负担。
我擦掉眼泪。
晚上,我独自坐在露台,望着一弯新月,不由的,又掉下眼泪。
还没有来得及擦掉,青龙过来了。
“玉梨,怎么啦。”
“没事。”我急忙擦掉眼泪。
“大哥几时启程?”我问。
“啊?”青龙似乎不解。
“你工作在欧洲,总要回去。”
“啊,是。”
青龙坐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又迟疑着没开口。
“大哥,有话就直说吧。”
青龙搓搓手,看着我,”玉梨,和大哥去欧洲好么?”
我知道了,青龙想带我去欧洲,好照顾我,他身边一众都是杀手,保护我一定没问题,而这样,朱雀就可以放心地去美洲,是,这样比较好。
但是我有点犹豫。
“好,可是,我这样跟着你,算什么?”我问。
是啊,我什么都不会。朱雀手下有的是酒店、夜总会、赌场等等,我在里面找份文职,还是可以工作的,但是跟着青龙,我没武功,不会开枪,我连车都不会开,考三次驾照都没过,我听说,青龙和他那一众手下都受过极严格的训练,有人武功高强,有人枪法出众,更有人受的训练可以与海军陆战队及特种部队的军人相比,我过去,我能干什么,纯粹一个摆设。
青龙显然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他沉默了,半天不说话。
我以为我说错话了,辜负了大哥一片好意,想要解释,”大哥,我是说。。。”
青龙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慢慢地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我给你名份。”
“什么?”我不明白。
“我们结婚。要多大的仪式、摆多少酒请多少人你来定,你只管开口,我都可以做到。我不会让你没名没份地跟着我,玉梨,我绝不会委屈了你。”
我睁大了眼睛,青龙,他想错了。
但是很快,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大哥,青龙,这要有多大的爱与责任感,才可以让他做出这样的承诺,青龙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所以他极少许诺,一但承诺,赴汤蹈火也要做到。
我知道,青龙不爱我,他和我之间,只有友情。他爱朱雀。因为他深爱着朱雀,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对朱雀的小妹。
青龙单膝点地,跪在我面前,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想了想,问,”那大姐姐怎么办?”
青龙微笑,”她总归是知道我的。”
是,朱雀一定知道青龙为什么娶我,她永远知道他,她不会生气,我甚至可以想的到如果是真的,朱雀会替我们筹办婚事。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怎么可能?我同样太清楚他们。
“大哥,你真的要我,你不嫌我?”
青龙取出大手帕,擦掉我的眼泪,”大哥一向最疼你,绝对不会嫌你,我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
我笑了,带着眼泪,”所以,我才不要跟你,因为我知道你只会照顾的我好好的,但是不会爱我。”
青龙讶然,”怎么?”
“我只是觉得,我在黑组,做不了什么,所以才觉得跟着你不合适,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青龙面上顿时显出尴尬的神色,我急忙安抚他,”大哥,相信我,你是最好,最有魅力的男士,即使我拒绝你,也绝不代表什么。”
青龙有些哭笑不得。
望着佯佯地坐在一边的青龙,我问,”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向人求婚吧,你以前没向大姐姐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