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心 by:冰之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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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心 by:冰之丞-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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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在做完头发造型后帮你穿。”仓木笑了笑,“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不勉强,只是特写镜头所展现的视觉震撼力会打些折扣吧。” 

思考了片刻,观月道,“无所谓,反正不戴的话很快就会消失。” 

“是啊,只是你要做受一次皮肉之疼的心理准备了。” 

仓木莞尔着站起身——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基本上,改变发色和发型的过程是一段无所事事、超级无聊的时间——当然,这是指只能坐着被摆布的自己,而身为造型师的仓木却是忙得不亦乐乎;所幸,哲涵一直坐在他的身后,透过镜子的映射,他能非常光明正大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偶尔会翻翻手里的杂志,但大多数时间哲涵都在关注他的造型进度和情况。 

微微地扬起嘴角,观月心情超好地轻哼起了《Fly in the Sea》。 

下意识地注视着观月,没有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微小的肢体动作,在被不觉吸引的同时却也有一丝原因尚未明了的浮躁情绪油然而起…… 

“整体颜色可以了。” 

仓木满意地欣赏着观月那头已由璀璨的晶亮纯黑转变为时尚感极强的深栗色发丝——在自然背光的情况下,发色的改变并不十分明显;但倘若是阳光照耀或者是室内的灯光下,几近饱和的深栗色就会随着光线强弱的变化折射出深浅不同的棕色系色彩。 

“只剩下前额发丝的海蓝色喷染了。” 

“会不会很妖艳啊?”造型告以段落的依知川忍不住伸过头来凑热闹。 

“妖艳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仓木笑着用没有戴塑胶头套的手敲了一下他可爱的脑袋,“形容词贫乏的家伙!” 

依知川顽皮地吐吐舌头,“呵呵,真是期待啊。” 

由于喷染只需短短数分钟即可完成,因而大家很快就看到了观月发型改变的最终结果—— 

“哇咧~~~~,真是——超帅的!” 

蹲在一边的四只小菜鸟不约而同地用大呼小叫来表示他们被观月新发型的魅力‘煞’到了。 

“好了,接下来就是穿耳洞了。” 

边说着,仓木边拿起早已经过严格消毒的银针。见此情景,四只小菜鸟忍不住给他抖了抖—— 

“天哪,这样穿一定会很痛耶!” 

“真佩服团长有这个勇气!” 

就在他们七嘴八舌小声讨论的当儿,仓木手里的银针已通过了观月形状优美的左耳垂,而殷红的血珠则随着银针的抽离涌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有轻微晕血症的渡边居然很没骨气地给他歪倒在依知川的肩膀上,惹得大伙儿闷笑不已。 

——然在这其中,只有一个人没有笑。 

凝视着那一点任何色彩都比不上的美丽殷红,哲涵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心痛。 

止血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一分多钟,确定不会再有血丝渗出后,仓木取过由质地极佳的蓝水晶石雕琢而成的锚型耳缀,异常小心地让图腾后的纯银针穿过刚刚辟开的耳洞并扣上固定环。 

看向镜子,更准确地说,是看向镜子中的哲涵,观月扬起嘴角——只为他现在的表情,这点微不足道的痛感已经超值了。 

“可以换衣服了。” 

仓木拍了拍手,以便使小菜鸟们开始分散行动。 

配合Sea五位成员发型上的改变,第二套服装的总体色彩设计是以蓝、白两色为主,每一套都是组合三件式,不同的只是细节上的点缀。 

由于通常拍摄时都是站在最前方,因而观月的服装无论是整体设计还是细节配饰都是最接近完美的一套—— 

贴身的宝蓝色天鹅绒无袖上装上不规则地打散着数朵雪花型的白色点缀,略带银色的白色无袖长外套,同色的宽松长裤左右两侧都缀有长度适中的银色流苏,亦是银、白、蓝三色交错的霹雳舞鞋;细节上的饰物除了左耳上的水晶蓝锚型耳缀外,还有右手镶嵌着银色金属搭扣的宝蓝色护腕和绕在左手腕上的黑色线形皮革缀菱形银色金属手链。 

除了早已经预知观月此时形象效果的造型师仓木外,其他人几乎无一例外地看直了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呜呜~~”依知川佯装抹泪,“为什么我不是女生?——真是太不公平了!” 

“同感。”渡边心有戚戚焉地搭上他的肩膀‘痛哭’。 

“你们去变性吧。”仓木大笑。 

“可惜已经迟了。”观月侧头,微带邪气地一笑。 

“呜呜,这世界还有天理吗?”依知川继续‘哭诉’。 

仍然笑个不停的仓木指使助理把正在‘痛哭’的那两只‘拖’回原位化摄影妆,免得影响整体工作进度。 

观月犹如少年太阳神般完美无缺的形象终于在三十分钟后闪亮诞生,而负责为这次单曲拍摄封面的摄影师就像是掐着秒表计算时间般精确无误地在仓木的最终造型工作结束的后一秒种吩咐哲涵把Sea的五位成员统统‘夹带’到拍摄照片的场地准备开始工作。 

“有脂粉气么?” 

走在哲涵身边,观月双手插在无袖外衣的口袋里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没有。” 

淡淡地看了眼观月脸部的摄影妆,视线下意识在那被刺伤的左耳垂上多停留了一秒。 

“觉得痛么?” 

“被爷爷的篁竹剑劈到时比较痛。”观月毫不在意地扬了扬眉。 

眉宇间的微蹙稍稍展开了一些,“左手呢?” 

观月低头瞥过那片经过仓木的巧手掩饰后已看不出任何青紫迹象的手臂肌肤,“很好,至少在摄影时不会有任何露马脚的情形出现。” 

“是问你还痛么。”哲涵的口吻无奈多,不善少。 

“哦。”观月恍然,“基本上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 

两人简短的交谈结束于到达拍照场地的那一刻,在已经启动的照明和打光设备的包围下,观月领着其他四位成员走上了早已布置妥当的场地。随着专业摄相机第一个‘卡嚓’声的响起,拍摄单曲封面的工作正式宣告开始。 

 

 

 

30 

 

 

 

在摄影师的指示下,短短的半小时内,Sea的五位成员变换了近三十次形体姿势和八次不同的成员组合搭配。 

“团体照OK,接下来是个人独照,从观月开始。” 

于是其他四人从场地上走了下来,蹲在一边仔细地观摩团长的一举手一投足。 

“看向摄相镜头时尽可能放松,就当作是在看风景,POSE的话也没什么严格的要求,做你认为最帅的就好。”摄影师向站在场地中央的观月做出正确的指示。 

“随便什么姿势都可以?”观月扬了扬眉。 

“对,但记得一直要把视线的焦点对准镜头所在的位置。” 

“了解。” 

如果说最初的几个POSE还有几分未进入状态而不自然的味道的话,随着对摄影规则的熟悉以及对摄影机的‘卡嚓’声习以为常后,观月的表情和形体语言便慢慢变得丰富和自然起来,帅气得逼眼的本性也开始‘曝露’了出来。 

“这种对于镜头的敏感似乎完全是出自本能的行动啊!” 

将观月最后一个取自于《Fly in the Sea》的舞步POSE定格在镜头里之后,摄影师笑着站直了身体,和站在身边的哲涵短暂地聊了几句。 

“应该是如此。”哲涵看着观月心情颇佳地走向自己,“总体来说还算干得不坏。” 

“当然。”观月接过哲涵递给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自大的小孩。”嘴上虽是亏他,不过哲涵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耸耸肩,观月倚在墙上边喝水边看着此时正在场地中央略嫌青涩地摆着POSE的依知川。 

“僵硬的程度……唔……有点高。” 

看到依知川第十个可媲美木乃伊的POSE后,观月的口吻也开始无奈了。 

“依知川的表现算正常,并不是所有人初次接触这种工作时都会像你一样很快就能上手。”说完这句,哲涵便走上前去迎接被摄影师要求好好地放松一下而显得超级沮丧的依知川。 

凝视着前方正在安慰依知川的修长背影,一缕小小的、名为不爽的情绪飘飘忽忽地浮上心头,及时将它消灭后,观月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周围的道具来,而不再将注意力集中在让人谈不上是愉快的那一点上。 

本日的工作进度顺利地完成于晚上9时30分左右,当总导演宣布收工后,几乎每个人都有立刻就扑上床去狠狠地给他缠‘棉’一番的冲动,尤其是被操得最厉害的‘菜鸟五人组’,连被誉为‘体力超人’的观月都在回程的路上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基于‘爱幼’的良好品德,蜗行回房间后哲涵让观月先去洗澡,自己则留在房里浏览明日的工作进度安排。 

十五分钟的沐浴时间过后,观月顶着一头深栗色的湿发走了出来。 

“看来感冒对你的暗恋快付诸行动了。”看着他打呵欠的模样,哲涵调侃的口吻里有几分无奈的宠。 

“不冷。”观月撸了一下湿发,毫不在意。 

不跟小孩子多争辩,哲涵走进浴室取来吹风机插上电源,准备进行烘干小狗毛的大业。 

“唔。” 

单脚盘坐在床上,观月眯着眼享受哲涵的服务。 

索性男孩的头发短且易干,没几分钟,观月那一头泛着柔和光泽的栗色头发便再度呈现出略带蓬松的飘逸状态。 

“左耳碰过水了?”右手不经意地擦过那片受伤区域,却有微微湿润的触感。 

“洗头总会碰到水,怎么了?”观月略略扬起脸,挑眉看向哲涵。 

“发炎的概率值直线上升。”哲涵关掉吹风机,俯首仔细观察了一下观月的伤口,“不想保留的话就别穿。” 

“我个人是无所谓,但被爷爷发现会很麻烦。” 

观月想摸一下耳朵,却被哲涵阻止了‘爪子’不安分的企图。 

“继发炎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之后,你还打算让它进一步被细菌感染。” 

“唔……” 

还是老实一点好,免得再被年长的恋人训斥。 

从房间里配备的微型医药箱里找出药用棉球棒和双氧水,哲涵开始为观月的左耳伤处未雨绸缪。 

乍然的刺痛感让观月下意识地稍稍蹙了下眉头。 

“痛?” 

“一点点而已。” 

结束了消毒工作,哲涵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篓,却在转回视线的同时发现观月脸不知为何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妆没卸干净。”发现了不自然之处,哲涵淡淡地提醒他。 

“?”观月的眼里有几分困惑,“刚才我有洗脸。” 

“摄影用的妆不是用水浇两下就能彻底弄干净的。”哲涵再度无奈。 

“那要怎么做?”从有点困惑到非常迷惑,观月的表情犹如完全搞不清方向的小狗。 

无奈地再度起身走向门口的同时,哲涵由衷地体验到了保父兼经纪人的伟大和操劳之处。 

“闭上眼。” 

将从仓木那里拿来的乳液倒在专用的卸妆绵纸上,哲涵的指腹隔着柔软的纸质沿着观月脸部轮廓螺旋前进,把残留的妆痕一一拭去。 

清洁工作自然地结束于眼角最后一丝异色的消失,在哲涵尚未收手之前观月便睁开双眼,黑如夜的瞳里清晰地倒映着哲涵由些微错愕渐渐转为同样专注的神情。 

“故意的?” 

问话的同时,彼此却都已微微侧首做好了某种亲密前的准备。 

“那当然。” 

带着淡淡邪气的笑容和字的尾音都自然地消失在相触的唇间…… 

“……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按理出牌?” 

算不上很长,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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