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言重了。」
「你特意进来,除了这些,没有其它话要说吗?」他慵慵地徐言,眯起弯弯的笑眼,眸中闪着妖异的光彩。
「恐怕没有了。」
「真的?」郑巍挑起眉,「看来是时候,需要我提醒你,做情夫的责任。」
他突然起身,抓住贺宇耘的双肩,俯下身,霸道地印上他的唇。
贺宇耘没反抗也没响应。
湿湿热热的触感充斥在口腔中,粘腻的唾液令他有股反胃的感觉,接吻还不是一个样。和男和女也没分别。
一样恶心就是了。
原谅他有严重的洁癖。
良久,他放开他。
「没胭脂的嘴唇,感觉还真新鲜」
「副总欣赏就好。」他勾起不以为然的淡笑。
「不过,你的技巧有待加强。」
「什么?」
贺宇耘一阵失笑,当然他所谓的那点技巧和「身经百战」的他,自然不能相比。
不要说反应,他连感觉也不大。
「你是第一个和我接吻,没响应的人。」
「我应该觉得这是一种荣幸吗?」
「都说你很有趣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唤起你的热情。」郑巍邪气的面容含着勾人的笑意
「但愿你可以。」
他感情和情欲都是属于低温的人。所以想要他心中的情感点燃升温,是需要长时间的酝酿。他的热情不是这么容易唤醒的。
他也想看看郑巍有没有这个能耐。
「我拭目以待。」顿了顿,「今晚等我一起下班。」他的话语徐缓轻柔,像极了低迷醉人的调情声,煞是好听。
「嗯。」
郑巍走到书架里翻了翻,把高新实业的文件递给他。
「出去吧。」随即敛起表情,眉宇间恢复一贯的冷漠。
「是。」
才举步,贺宇耘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郑巍又回到座位,低头签着公文,连看他一眼也没有。这个人的变脸速度还真快。
不过,贺宇耘开始有点欣赏他的无情。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贺宇耘抿唇嗤笑。
等他下班,看来意图再明显不过了。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到来。
要不要呆会儿,翘个班,去便利店买个「套子」,明哲保身。
现在A字头的风流病这么猖獗,谁知道「久历沙场」的他有没有什么花X病。他还不想惹祸上身。
游戏还游戏,小命也要保。
5点28分,还有两分钟就可以下班了。
贺宇耘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
准备打卡,然后到停车场等郑巍。
在公司里还是不要太张扬,他没兴趣成为绯闻主角。
5点29分,在最后一分钟,电话响起。
他有点懊恼谁这么扫兴,竟然在临下班打电话来。
「你好,恒泰集团。」想归想,仍要端起笑脸,这是职业操守。
「是我。」
「副总?」难道他改变主意?是就最好。
「我要写完计划才走,你进来帮我整理一下资料。」
「李秘书他们还没走,我可以叫她的。」
「走了,5点30分,已经是下班时候了。」
「哦。」 贺宇耘有点无奈的应声。
「你好象不太情愿。」
当然,谁会喜欢加班,又不是工作狂,更何况他有点懒散,这些话当然是在心里说的,他还没这么勇敢说给他听。
「副总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的表情告诉我的?」
贺宇耘有点疑惑的皱起眉,他的办公桌是背着他的办公室,怎么可能看见他的表情?真是见鬼。
「副总,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错愕了一秒,他不会是眼花吧?
郑巍关上手提电话,高大的身影已经移近他身旁。他神情冷然,嘴角古怪地含着淡淡的嘲弄,彷若在讽刺他大惊小怪的模样。
「刚刚。」
「是不是要找资料。」他干笑。
「你不像这么卖命的人?」他撑起半掩的眼眸,挑高浓眉,似笑非笑的默默瞅着他,表情有点玩味。
「当然,我等着你给我加薪进爵。」
「哦,进来我办公室。」他收起笑意,淡淡地拋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和郑巍共事了一段时间,总体来说,他也是个好上司。
并不如外面传闻的那般不堪。
恒泰集团迟早也是他接手的,副总裁只是他的过度期。
虽然他是含着「金钥匙」出世,但他也没有一般纨绔弟子的跋扈败家。
他是花心,但不多情,甚至有点冷酷。不认识他的人,会以为他如外表那样轻佻,但实际上他很冷静,冷静到带点阴沉。他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如大海般深不可测;不会将喜怒形于外。
他的性格有点飘忽不定,不太容易捉摸。
****
夜晚。
依旧抹黑的夜。
黑夜都是这样的,没什么特别。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没多久,水声停下了。
张开眼,好陌生,这不是他的卧室。
房里飘着淡淡的腥味,全身都是酸疼的感觉。
真是他妈的,谁说被干很销魂,痛死了。除了痛还是痛,可能比他心脏病发还要痛。虽然郑巍的调情技巧很高超,可惜他一点欢愉的感觉也没有。
又是那句,他冷感的。
那些无良的三级GAY片制造商,怎么拍片子的,明明这么痛,那些零号还叫得这么爽,真是他妈的变态加三级。
害他还买了几只碟子,回去做功课。嗯…他果然很有敬业精神。
不过,到真要上场,全不是这回事。
他本来想跟他说,如果要和他一起,最好不要和其它人继续鬼混,因为他觉得很肮脏。别怪他骨子里的保守,他可以接受感情的出走,但不能忍受肉体的背叛。他那点洁癖不仅体现于他的生活中,而且精神上也牵涉其中。可怜呢!
不过,这一夜后,他会多煽动他去找其它人纡解的。
事因,他还不想被操死。
贺宇耘动了动,翻身,迷蒙中看到有一个男人在看着他,很眼熟的男人。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睡睡吧。」郑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喔──」他没听懂似的坐起来,被单滑了下来,发现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瘀痕,他皱眉,心里一阵厌恶。
「你没和人做过吗?」因为他刚刚在床上的表现,只有两个字形容,僵硬。处女也没他这么槽糕。
「18岁的处女都不多,何况26岁的处男?你这个问题很侮辱人。」 他打了个呵欠。
「但你的表现太强差人意。」
「更正一下,我是没被人操过。下次换我来上你,包你的表现也不比我好。」 贺宇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他不留余地的话,让郑巍的脸色一变,他不悦的蹙起眉头。
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我在干什么?好脏,去洗澡…」他喃喃自语,然后裹着被单爬下床。
贺宇耘走出浴室的时候,郑巍已经不在卧室了。穿好了衣服,环顾四周,他应该是在书房吧。来到书房门前,轻敲了几下。
「门没锁,进来。」
「我要走了,来告诉你一声。」他站在门关。
「这么早?」郑巍挑眉。
「我认床的。」
「嗯。」
迟疑了一下,「副总,你刚刚有没有……」
「什么?我听不清楚。」
「你刚刚有没有戴套子?」
这个是很严重的问题,刚做的时候,都忘了这回事。如果他没戴,那他要赶紧去医院打个预防针什么的才行,没办法,他身子孱弱,很容易染病的。
郑巍闻言,漂亮的眼眸不悦的眯起一道狭缝。
「我不用那些东西的。吃药就行。」他冷声道。
「吃药?吃什么药?杀菌药?止痛药?还是避孕药?」
戴套子,他也承认是不怎么舒服,但要他吃药,也太莫名其妙了,敢情当他是女人了,需要避孕吃药。
「你问这些干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安全至上嘛。」
「你怀疑我有病?」他咬牙。
「呵呵……不敢不敢。我还是走了。」他陪着笑。
贺宇耘不再傻得去挑拨他的权威,王者般的人,自有他们奇怪的骄傲,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理解的。
「接着,是车匙。我说过要给你配辆汽车的,在车库有部银白色的保时捷,是新进,现在是你的。」
贺宇耘接过车匙,挥挥手就离去了。
连谢也省了,因为他觉得这是应得的,而且他出手慷慨,也不会在意这点东西。
在某方面郑巍是和他有点相似。
大家同样不喜欢分摊自己的床位。因为注意到,他做完事后就会离开,不会在他身边停留。真是无情的人,和他比起来,他的无情根本不算什么。顶多是比常人多了几分洒脱。
他记得自己曾问过他,会在什么时候对他失去兴趣。
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捞个够本,这种好运道,不是时常有,不拿白不拿,何必故作清高。没人会和金钱过不去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得郑巍多,也变得越来越市侩,满身铜臭。
郑巍那时竟然笑着说,可能不会失去兴趣。
老天,他当时正起鸡皮,这种玩笑会害他短几年命的。
***
首次在午夜无人的马路上,开着跑车狂飙。
感觉还真不赖。
难怪现在有这么多飞车党,原来他们是迷上这种紧张刺激的感官享受。
如果他不是有心脏病,可能会再加快档速。
回到家里。凌晨两点多。
拿起干净的衣服,到浴室再作第二次冲洗。
他不喜欢别人的气味还残留在自己的身上,这种感知,会让他全身不舒服。
如果身上的痕迹可以消除,要他擦掉一层皮也没所谓。
但可惜,是不行的。
他一向认为性爱是原始野蛮的,在郑巍的身上更加印证这一观点,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粗暴了。
以前和女人做爱,就是他給人留下记号,现在换人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真是不太习惯,或许改天,也找个「鸭子」上上,平衡一下他的受虐心理。
本来郑巍想试图来第二次的,不好意思,他病弱的身体实在受不起。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难怪有这么多人供他「泄欲」。开始游说的时候,他也不打算听他的废话,可能他的话实在太有道理了,所以最后他也作罢了。
他说:『心脏病不能做剧烈运动,你应该知道的。』
『如果我坚持!』
语气坚定,还是祈使句。这人还真霸道。
『你想明天新闻头条写着,心脏病患因激烈的性爱暴毙在床上。』
『……』
当时他应该生气了,因为他甩头就进了浴室。可能从没有人拒绝他的求欢,有,也是他拒绝人。
他也懒理,他自己也累得沾床就蒙头大睡,好补回自己流失的体力。
走出浴室,抹去身上的水滴。
伸手摸了摸仍有些微痛的瘀痕,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性爱并不怎么令人回味,或许他应该找另一个男人试试看。
但短时间内,他仍没这个冲动。
因为失望比所享受的会更多一些。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为这种性爱沉迷的人,一定是还有一些美好是他未曾领略的。
还是他改天去看看心理医生,是不是心理上有什么毛病?
不过,不理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睡觉,明天就翘一个上午班好了。
办公室这么多人,少他一个也不算什么。
郑巍也不会太在意吧,好歹他也折腾了他一个晚上。
让他休息一个上午,也很人道。
懒人日记
hihi……
大家好,这篇文文承蒙各位的厚爱,又写了第三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