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借你吉言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的襁褓,看一眼襁褓中的小脸,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自己的孩子啊,自己血和骨的延续啊,原来看着祖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的时候感觉还没那么深刻,现在亲手抱起来才知道,原来世上竟然有这么令人感动的事情呐,呜呜呜……他好想哭一哭表达自己的感受哦。
“哼哼,看那呆样,傻爹爹!”旁边,传来某人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正是刚刚才恢复神智清明的灭明,此刻,他正拿那双眼死命瞪着绝明。
老天,那个家伙刚才差点捏死了自己的兄弟呢。真是的,傻爹一个。
“呵呵,羡慕吧,我的心肝宝贝儿子呢,来,给你抱抱。”
灭明伸出手,小心至极地学着刚才产婆的动作抱住小宝宝,感觉一团软软小小热热的玩意在自己的双臂中呆着,他不由自主地全身僵硬住了。
“绝,他……是活的,他在动耶……”
白了不中用的某人一眼,心情愉快地看着他平生难得一见的变色面孔,绝很坏心眼地道:“我儿子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我老婆。”说着,跳进产房里。
“宗,他在动耶,怎么办?”灭明惊慌地看着手臂中微微蠕动的小娃娃,第一次发出类似哭腔的声音向一旁的爱人求救。宗千问看他那个样子,几乎忍不住要暴笑出口了。谁能相信,堂堂的澹台灭明,竟然被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吓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忍住笑,走近灭明,
“我来看看,哇……又黑又红,好象一只小猴子哦。”
宝宝交到宗千问的手里,灭明双手得到了解放,僵硬的肩膀也松懈下来。他才有心情去逗弄自己的侄子。“是有点象呀,不过是很可爱的小猴子呢。”
“不知道是象祖多一些还是象绝明多一些?”
“现在还看不出来。喂……你抱小孩的动作好象很熟练呢。”也是,比起灭明刚才笨拙又难看的动作,宗千问的姿势简直就熟练多了也潇洒多了。难道他曾经抱过很多孩子吗?
“我很多兄弟姐妹,小的时候,都是我在抱啊。”耸耸肩膀,告知答案。
“你是老大吗?”很少听说他的家人呢,这倒希奇了。
“我是大哥啊,看不出来吗?”
“我家大哥就不常抱我啊,我怎么知道?”翻翻白眼,灭明嘟哝着道。
“呵呵……”
产房里,绝明握着祖千秋的手,心疼地看着她苍白憔悴疲倦的脸。
“辛苦了,辛苦你了。”
“宝宝怎么样?”一笑,原本锐利桀骜的眼眸镀上一层母性的光辉,虽然憔悴,却更加美丽。
“很好。很胖的一个小子呢。灭和宗在照顾他。他们居然说我们的儿子是猴子,我要扁他们一顿。”
“真暴力。被给儿子做坏榜样。我累了,要睡一下,你们三个大男人要给我好好带宝宝哦。”
“遵命,老婆。”看着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绝明在她额头上轻柔地点下心疼的一吻。
小婴儿是世间最神奇的生物。几乎是风吹就长一天一个样。才短短三个月时间,已经由最开始又红又黑又皱又小的一个小软球变成了一个又白又胖俊俏可爱的奶娃娃。天天端着一张笑呵呵的小脸,到处去骗人疼爱。
娃娃长得俊俏好处还真是不少。至少娃娃的父母光拿礼物就拿到手软。连带他的一叔一伯(别怀疑,宗千问真的比灭明小,虽然只小几个月。)也沾了不少光。起码当灭明抱着娃娃去散步的时候,总坛里的护卫侍女们不再躲他躲得那么小心翼翼了。而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狐媚之眸,现在更多的闪动的是呵护慈爱的光芒。
这三个月间,祖是不可能出来干什么事情啦,绝明为了陪伴娇妻自然也无心办公。偌大的组织便全落到宗千问和灭明肩上。这一次宗千问学聪明了。二话不说塞给灭明最多最麻烦最伤脑筋的事情,省得他又闲闲没事干跑出去捉弄别人。象上回那样的事情,他可不愿意再碰上第二次了。
灭明这回也良心发现,被掩藏多时的领导者的责任感再次萌发,这一次,他乖乖地呆在“魅影”总坛里。于是,才有了他们忙完工作后相拥而眠的时候。
灭明有自己的房间。身为“魅影”左军之首,在总坛和左军驻地都有他的私人空间。不过现在,都变成了他存放衣服书籍玩具之类东西的地方,他真正的居室,在宗千问的房间里。
宗的房间里有一张很大很软很舒服的床。灭明这个人生来娇生惯养贪图享受,怎么可能放过这张可爱的床呢?更被提这张床上,还睡着一个他这辈子最爱的,唯一想要厮守一生的的人了。所以,深夜里,他总喜欢抱着宗千问,静静地沉入梦乡。今夜,也不例外。
洗了澡,用布巾擦拭着弄湿的头发,灭明全身只穿了一条裤子,坐在床边。而宗千问则俯卧在床里,等待体力的回复。
说实话,鸳鸯浴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啊。尤其对接受的一方而言,更是费劲。上次宗千问已经尝试了怎样去抱男人,这些日子也让他得手了不少回,但偶尔,这种难度比较高的事情,还是由他来主导比较好,省得被他糟糕又不知道节制的技术弄伤。
宗千问趴在床上,看着灯光下灭明的动作。灭明的身材真的非常漂亮呢,修长的身躯肥不见肉瘦不露骨,结实匀称。天生象牙白的副色总散发着珍珠般的光芒,在灯光下显现出诱人的味道。他的相貌虽然平凡,但看得久了,也能看出他与绝明之间的联系。细长的凤眼被世人公认 天底下最诱人的瞳眸,大拿在宗千问看来,其实最令人心跳加速的,是那水滑柔嫩的,上面微薄下面圆润丰满的唇,特别是,当他浅浅微笑的时候,那抹鲜亮的红和流光溢彩的眼相互辉映,那才是一个男人的致命伤。
宗千问看着灭明的举动,渐渐有些睡意了。他快睡着的时候,一双骨感的大手抚上他疲累的腰,用力地,但恰到好处地按摩起来。手心里热热的温度,令宗千问全身舒适无比。
“对宝宝的名字,你有什么看法?”流畅的男声如一杯清冽的酒,在耳边慢慢响起。
“怎么?祖他们夫妻俩还没想好么?”
“想是想好了。不过绝坚持要用我死去的娘亲的名字而祖坚决不同意。所以……呵呵,一直没办法决定。你没听他们现在一直‘宝宝、宝宝’地叫嘛。”
“我还以为宝宝的乳名就叫‘宝宝’呢。对男孩子来说,你母亲那个名字不太适合吧。澹台小妖?走出去绝对会吓死人呢。”
“是啊。我是不知道绝是怎么想的啦。对了,你对孩子有什么看法?”
“啊?宝宝吗?他很可爱啊。老是笑呵呵的,笑得人忍不住要把所有宝贝全贡献出来给他才安心呢。”
“我不是说宝宝啦。我说的是‘孩子’”。这么问吧,你看到宝宝那么可爱,会不会有点动心?”
回头,看向灭明的瞳孔,看不出漆黑的眸子中闪动的是怎样的情绪。而他微翘的唇角也依然微翘着。
宗千问笑了,“以你我的姿色生不出比宝宝更漂亮的孩子。再说了,你也生不出来。”
“也就是说,你想要?”
“说实话,我很想要你生的娃娃呢。有你这样的性情,有你这样的勾魂摄魄,我很想看看他(她)是怎样颠倒众生的。我也很想享受享受小字辈们为追求他(她)而对我这个长辈的恭敬忍让。那一定是种很爽的滋味。”
灭明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我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奇特的想法,年纪大了吗?”
“你的年纪比我大。好端端的,想要娃娃做什么?”
“没什么,我忽然有种奇怪的预感。”
“什么预感?”
“娃娃一定会是一篇大文章。”
“啊?”
灭明在个人,其实并不太敏感,有的地方,他甚至少一根筋。但是在江湖中混久了,总会有些奇妙的直觉。特别是一个喜欢害人的人,总是对别人的阴谋诡计有着特别灵敏的嗅觉。这是保命的本能。
灭明的话并没有很快实现。事实上近段时间他灭明忙得家象一只陀螺,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首先,是北方龙迟的请柬,就令他大伤脑筋。
北方龙迟这个人,是名副其实的在渊潜龙。他蛰伏了五年之后,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就给他——独独给他,澹台灭明——发来这么一张请柬?只为请他参加什么宴会吗?
根据探子们这半年来的查探,并没有发现复出的龙迟有什么大的动静。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把玩着这张大红烫金看起来相当慎重其事的请柬,看它在自己修长的手指间翻飞出花样,灭明整个人坐在太师椅中,长腿大刺刺地搭在桌案上,问眼前抱着小婴儿玩着的弟弟:“你有什么看法?”
这里,是总坛中灭明自己的房间。现在,房间里只有澹台家的三个男人——灭绝和小娃娃。
这个时候,祖千秋正在休息,宗千问正在忙着处理事情,这次谈话,只在他们兄弟俩之间进行。
“你没单独去过龙翔堡吧?”绝明稍微想了想,寻求久远的记忆。
“我……我不记得了。”灭明笑,他的手急速地动着,请柬已经翻成一个红球,却怎么样也离不开他的控制。
“你有多久没动脑子了?”不满地睨一眼灭明,对这人越来越懒散赖皮的性子实在不敢恭维。在确定自己的感情归宿后,原来身上不时散发的饥渴感就消失了,为人也放松了不少,不再那么尖锐和尖刻。但也因此而更加地没良心没责任感。特别是自己成亲后,他更是如此。毕竟,兄弟俩从娘胎起就在一起,在找到各自的爱人后,就等于永远地分离了。有什么快乐悲伤痛苦都不会再只找对方倾诉分享,对方,再也不是彼此的唯一。由此而来的淡淡的寂寞是一定会有的。自己排遣的方式是与妻子更加恩爱生个小宝宝来伤脑筋,而灭,却终日愈发地散漫下去了。
不是说和宗的感情不好,而是……告别自己的半身,总会有莫名的不甘和不适应。
“上次之后,我休息了满长的一段时间。”的确是很久不用脑子了,说实在的,虽然不敢说放眼四海已无敌手,但目前在北方“魅影”的势力的确已经牢牢地扎根,除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龙翔堡”以外,在北方已经罕有其他势力能与“魅影”相匹敌。在这种情况下,灭明偷点懒是可以理解的。
“娘以前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把玩着儿子圆嫩的小手,绝明淡淡道。
“什么?”不解地看着兄弟。
“创业容易,守业难。九重城的例子,难道你忘记了?”
“没忘,也忘不掉。”虽然九重城覆灭是娘亲的遗言,但亲手毁掉一个偌大组织的事情,却是在他们兄妹手里完成的。那是一段,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的过程,娘亲毕生的心血却只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完全毁灭,这样的事实,令人唏嘘。同时,这个过程中更掺杂了江湖道上各色人等的种种私心杂念算计争夺,更是让他们兄弟体会到,一个庞大的组织,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江湖中的多么重要。不过,单人独骑横行天下也是相当过瘾却极端危险的事情呢。不过,谁怕?澹台家的,澹台小妖的孩子,是那种怕事之徒吗?毁灭和搏杀,才是他们的本性。必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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