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云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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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云在希-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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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男的。”爹爹声音很低,没有起伏,不含笑意,和平时的语气完全不同。我疑惑的抬头,对上爹爹的眼睛。“虽然他很漂亮,但他确实是个男人,”爹爹眼神深邃,说的认真,“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中人,而且比你要大上不少。”
  他的话很奇怪,我不懂,只是想着爹爹怎么看出血雁是个男子,当初若不是师傅提醒,我也不会认出他是男子的。
  宴会还是无聊,我不肯坐在爹爹身边,坚持要按照顺序坐在大哥的旁边。爹爹不情愿的松开手,让我入座。接触到寒冷的空气,我的手开始渐渐失去温度了。我仔细看着还残留着爹爹温暖的手,没有什么异样,但为什么,感觉不对了呢?!
  正式的宴会,女眷没有出来,只有我们兄弟三人。不出所料,大哥和翔宣为爹爹精心准备了寿礼,我看着无趣,借故离开的热闹的席宴。
  在花园里悠晃,园子里没有点蜡烛,月光很亮,照的一片洁白。不远处有谁迎面走来,我本想绕开,突然看到来人是血雁,走了过去。和他擦肩而过时,低低说了句,“别在沈庄下手。”
  “呵呵,”血雁依旧笑得妩媚,声音绵长矫作,“是~~~”冲我抛了个媚眼。我嫌恶的侧头,快步走开。
  “小心。”我不小心撞进一个厚实的胸膛,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怎么这么不小心。”爹爹扶我站稳。
  “谢谢。”我低声说道。
  爹爹一手拉住我的手,在他温热的肌肤触上我微凉的手背时,我捕捉到他一瞬间的皱眉,爹爹揉揉我的手,看向血雁走远的方向,“别和他太接近了。”爹爹嘱咐。
  我看不出爹爹的想法,顺从的默默点头。
表演
   我又回到宴厅坐下,本想趁刚才的机会离席的,没想到竟碰上爹爹。呃,他,不会是专门出来找我的吧,我瞥了眼在主位上和客人谈笑的爹爹,嗯,应该不会。
  “二哥,爹爹有没有传授你什么绝招?”我正在吃点心,翔宣忽然凑到我身边问道。
  “呃?”我放下碟子,转身看向翔宣。
  “你搬进主房了,虽然爹爹说的是怜你从小丧母。”翔宣说,带着一丝嘲弄。我眼微眯,他什么意思,我不关心爹爹给的什么借口,因为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借口,要真的是同情,不会等到现在。我还没来得急说话,翔宣就站起身,恭敬的对爹爹说,“孩儿愿舞剑祝爹爹身体健康。”
   爹爹含笑点点头,赞许地说,“好,那就看看翔宣的剑术怎么样吧。”
   翔宣在瞩目中走到大厅中央,众人的目光似阳光般照在他身上,翔宣笑得自信,像极了爹爹举剑时的神态,他也一如爹爹般英俊,是众人的焦点,如锋利的宝剑般折出夺目的光芒硬生生刺人眼。而自己,我垂下头,没有出色的容貌,没有擅长的剑术,唯一会的不过是逃命的轻功和迷惑人的催眠术,似是更适合隐藏在黑暗的角落。
   如雷般的掌声唤回我的思绪,翔宣一曲已终,在众人的赞美声中,抬起头,优雅的鞠躬。“其实,翔宣的剑术不算是最好的。”他眼神斜看向我,“二哥才是更受爹爹器重的,不如,也请二哥来给各位贵客展示一下。”
   我知道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但听到他的话时,我还是怔了一下,明明知道我不会剑术,他打定注意要给我难堪的。
   “真的么,三公子的剑术都如此高超了,不知二公子的剑术又到何种境界了。”一位客人兴致勃勃的说道。
   “呵呵,沈家不愧为江湖名门,几位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真不简单啊!”
   “这也不奇怪嘛,有沈家主这个剑术高手的教导。”
   “是啊,是啊!”几位客人讨论开了,说道最后都不忘恭维爹爹几句,这就是所谓的礼节么,要是师傅在场,一定会斜觑嗤笑的。我想到师傅可能的表情,竟觉得好笑。冷眼看着大厅里众位客人的谈笑恭维,瞟了眼在主位的爹爹,他还是笑着,笑容也和平时一样,不知为何,但我可以感觉到,爹爹对他们的厌恶,很淡很淡,但确确实实的厌恶。即使厌恶,却也挂着笑脸,不露声色。
   翔宣依旧站在大厅中央,众人渐渐忽略了他的存在,翔宣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站着也不是,脸上微微显出尴尬的神色。
   “翔宣,你先回座位吧,”爹爹说,“有你的一舞就足够精彩了,剑术不错,下次我们好好比试看看。”
   “谢爹爹。”
  爹爹简单几句话,化解了翔宣的为难和对我的挑衅,不得不说他确实厉害,言辞讲究,这也就是在他的领导下,沈家发展壮大的原因吧。
  该是注意到我的视线,爹爹看向我,在对上他眼神的一刻,我垂下头,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手上的杯子,我不想知道他看我的眼神里写着什么,仁慈、恩惠、还是如往常般带着意义不明的笑意。
  “三公子剑术精湛,那我再来为沈老爷献舞一曲,祝沈老爷万事如意。”血雁站起来,柔媚的欠欠身,如夜莺般清脆的嗓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不着痕迹的皱皱眉,他怕是用了什么药物吧,改变了男子低沉的嗓音,很是做作。
  爹爹欣许,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血雁翩翩起舞。不得不承认,他的舞着实漂亮,身子像无骨般的柔软,衣袖挥动在空中画出柔美的痕迹,腰身扭转如水蛇般灵活,莲步轻移裙摆悄无声息的绽放,他的舞姿优雅中带着淡淡的魅惑,像是猫抓轻挠,痒痒的让人难耐。看到他的舞蹈,我也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奇怪的是,至始至终,他妩媚的面容都掩藏在飞舞的衣袖下,连一个眼神一丝笑容都没有透露。这也是他的伎俩么,以这种方式引起别人更多的好奇与注意。
  我瞟向四周,众人都沉醉在他柔媚的肢体语言中,甚至露出迷恋的神色,这也难怪,光论舞姿,他确实是个佼佼者。我看了眼爹爹,他笑意甚浓,眼里流露出称赞和欣赏,但是没有迷恋,只是单纯的赞赏。
  一舞终尽,厅内鸦雀无声,依旧沉浸在血雁制造的柔媚中。血雁欠身退场,不期然对上他的眼神,他的眸子漆黑的似是一潭深水,没有丝毫笑意,反倒是带着冷漠和嘲弄,我一惊,这才是真正的血雁么,眼神晶亮得似宝石般夺目。我想再看的仔细些,一眨眼,宝石般的光彩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勾人神智的妩媚,仿佛方才晶亮的眸子不过是我的幻觉,他眼神一直妩媚。呵呵,我微微笑起来,血雁,果然不简单啊。我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容,也就没有看到,从主位方向投来的复杂视线。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了,我们几个晚辈没有喝酒,翔宣唤来婢女上些热茶。婢女端来一壶热茶,壶嘴冒着白白的热气,为翔宣斟茶时,不知怎的,壶嘴一歪茶泼了出来,“啊,”我低声惊叫,热茶泼到我的胳膊上,如针刺般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婢女急忙跪下,连连磕头道歉。
  “起来吧,”我冷声说道,斜瞟了眼翔宣,他脸上挂着假意的关切,我没有告辞,起身离开了大厅。
  迅速回到扶风苑,打了一桶水,将手臂浸在水里,针刺的疼痛渐渐缓和,在药柜里翻找一阵,找到一些上次为苏雪配制的治烫伤的药膏。好在现在天气很冷,井水都冰的刺骨,很好的消去了热水的疼痛,深层的肌肤渐渐不痛了,表皮还有一些炽热感。
  我做在院子台阶上,右手浸在水里,那个婢女的手不会无故抖动,该是翔宣有所动作,他是在嫉妒吧,嫉妒我得到爹爹更多的关注,想叫我难堪没有成功,就耍阴着。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的心思,不知是好是坏呢。爹爹也是吧,心思深厚,他们都是一类人。忽然想到自己,呵呵,师傅曾经说过,我很单纯,没有什么复杂的心计,说难听点就是笨。记得当时,师傅一边敲着我的脑袋,一边抱怨,你简直就是单蠢嘛。这样的你,很容易被人暗算的,师傅说得担忧而严肃。我撇撇嘴,我会变得强大。唉,师傅叹气,你就是这个优点,有站到高处的决心和毅力,弥补了你单纯的心思,应该也不会吃太多亏吧。
  等手臂不太痛了,我涂上药,近子时(十一点)才回到我在希霞苑的房间。
  “怎么才回来?”
  “啊!”推门而入,房内竟传出问话,倒下了我一跳,借着月光,我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桌 边,“爹爹?” 
  “怎么才回来?”我点上蜡烛,爹爹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看来有些阴沉,“药味?”
  “呃?”爹爹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气,我手臂上的药味显得不那么明显。
  “你受伤了?”爹爹又问,眉头皱在一起,语气不善。
  “烫到而已。”我简单回答。爹爹挑眉,眼睛微眯,显然不满意我的敷衍。
  “婢女倒茶时,不小心烫到。”
  “婢女?!”爹爹反问。
  “不是她的错。”我含糊其辞。爹爹没有再说话,眼神显得深沉,烛光摇曳,我看不清。
  爹爹一直看着我,像是要透过我的眼睛看进我的灵魂般的深刻,我该避开的,但竟像受到蛊惑般,移不开视线,直直的看着他,看进他深邃的眼底。半晌,他终于又说,“早些休息。”走了出去,留我一人默默的站在原地。

翔裕
  次日,我若无其事的来到练武场,懒散的坐在树下,看翔宣在一旁认真的练剑。午膳时,爹爹什么也没提,就好像昨晚在我房里的人不是他一样,他该是知道的,只是~~~~。
  “翔云,”大哥忽然到我身边坐下,“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疑惑的看着大哥。
  “呵呵,昨晚,翔宣做得事。”大哥示意不远处的翔宣,“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原来大哥也看到了么。
  “那孩子,只是嫉妒你得到爹爹最多的关怀。”大哥看着翔宣解释道,“他很努力,一直都希望得到爹爹最多的关注。”
  “大哥不希望么?”
  “呵呵,怎么可能不希望,只是,”大哥看向我,“我还有娘亲的疼爱。”眼里是深深的关切。
  “我不需要,爹爹的关注。”我撇开眼,如果说过多的关注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知道,你是很坚强的孩子呢。”大哥伸手抚上我的后脑,亲昵的揉弄我的头发,“照顾你的婆婆去世有五六年了吧。”
  我一怔,转头看向大哥,他怎么会知道?
  “呵呵,”大哥笑得无奈,“不要这么警惕,我没有恶意。在听说婆婆去世后,我到扶风苑去看过你,你不在。院子虽然杂乱,但还有人气,我猜你还在,就吩咐账房,不要遗漏你的月钱。只是,你自婆婆去世后就没有去领过月钱。”大哥看着我,眼神真诚,露出一丝同情。
  “后来又想去看你,到了扶风苑,只看见你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在门前下了毒,我没有打扰你就离开了。”
  我愣愣的看着大哥,还以为没有人知道婆婆的去世,没有人知道我的艰苦。心里悄然生出一丝暖意,我张了张了最,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呀,”大哥敲敲我的额头。
   痛,我摸摸被大哥敲过的地方,瘪瘪嘴。
  “呵呵,你呀,就是太坚强了,什么痛苦都自己一个人承受。”大哥怜惜的揉揉我的额头。
我微微笑起来。
  “不要责怪翔宣,他还是个孩子。”大哥并肩坐在我身边,“但,你还是要小心些,你太单纯,没有他那么多心计,别和他正面冲突就好。”
  “我没那么无聊。”我头靠在树干上。
  “呵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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