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午夜极光- 第23节

“像这种网络新闻真实性不是很高……听说萧建卿是中国现在最红的天才新秀？”方雨晰懒散地坐在了电脑前，看了看电脑屏幕。

“嗯……搜狗体育新闻……‘天才缘何拒绝世界杯？有钱才是硬道理！’……什么跟什么啊！‘大连俱乐部已经证实了大连球员萧建卿要和球队解约的消息，自从今年初萧建卿和大连俱乐部关于转会阿森纳的事情发生争执后，这位天才新秀已经极少在球场上出现，而由于在国家队这位世界杯出线功臣常常耍大牌，中国足协也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世界杯期间，萧建卿拒绝国家队召唤，据说就是和日本足协达成了某种协议，就是萧建卿参加某J联赛队伍效力一年并转成日本国籍，而日本足协则帮忙其加盟欧洲豪门赚取高薪，或者直接领取那支传闻中的日本J联赛队伍的巨额签字费……虽然萧建卿因代表过中国国家队而不能加入日本国家队，但是这一行为对于刚刚兵败世界杯的中国国家队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对于这种出卖国家利益的行为，我们只有给予道德上的谴责，并在流言成为现实之前呼吁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KAO！有没有搞错，转什么国籍不好转日本！他这不是找骂吗？”方雨晰的神情也激动起来。

“中国足球……怎么就留不住人才呢？”孙祭海无力地说道。

“不是留不住，是有人才也被毁了……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再爱钱也不至于不参加世界杯啊……不想了，咱们先去找你徒弟加入我的球队再说。”方雨晰叹了一口气，懒懒地说道。

“方雨晰……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孙祭海的面色开始凝重起来。

“什么问题？”方雨晰理了理身上压皱的衣服，看看了电脑上的时间，“KAO！下午两点！”

“这里的华裔不少都已经加入了日本国籍，而那些二三代华裔当然也是日本国籍……你这样，算不算在帮日本人培养足球人才？”孙祭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方雨晰“噗哧”一下笑了，“到底是要当中国青年队教练的人了，想得就是比我远啊……我就没指望过我这支队伍像曹草那样说得打到中国去，我就指望能灭了横滨水手的青年队，然后到全国大赛里玩玩，足球嘛，玩玩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孙祭海若有所思地看了方雨晰一会，站起身来，冲着楼下喊了一句：“弟媳妇，你老公醒了，把饭热一热给他，待会我们要出去一趟。”

接着就是满面春光地孟秋琦抱着一碗看不见米饭的咖喱饭走上楼来，和孙祭海有说有笑。

“唉，你小子命不错，娶了个这么贤惠的老婆。”孙祭海冲着一脸呆滞与不解的方雨晰笑道……

计程车上，孙祭海还在为萧建卿的事情喋喋不休，甚至还和那个球迷司机聊了起来，虽然那个司机对孙祭海和方雨晰的崇拜之情让孙祭海感觉很爽，但是方雨晰更加关心的是司机聊天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回头。

孙祭海聊了一路，方雨晰也担惊受怕了一路。

不知道离开人群太久的人是不是都喜欢说话，下车后，孙祭海又在马路上和方雨晰说了半天关于“夫妻生活”的话，让方雨晰越发得郁闷。

此时他们实在横滨市的市中心地带，孙祭海大声的中文并没有吸引太多的人，只是有个警察过来问需不需要帮助，顺便查一下护照记录。

孙祭海很不幸地中招了，原本他来日本时就是办的短期护照，而他被“软禁”期间并没有补办护照或延长护照有效时间，所以只是在五分钟内，移民署的车便出现在两人眼前，日本人办事效率的确很高。

当移民署的一名官员操着熟练的中文请孙祭海上车时，孙祭海才想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孙祭海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座大楼，对方雨晰说道：“上二楼，2028摊位，郑毅钧。”

方雨晰冲着远去的轿车说了声“沙有拉拉”，掏出一瓶红色的药水抿了一……

方雨晰的日文水平不错，当他看到大楼上面的横幅时略微皱了皱眉，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日语水平感到怀疑。

因为他看见的是“第十五届横滨市漫展交流会”，和足球没有任何关系。

方雨晰捏了捏眉心，确认自己眼睛没有发花后又看了一遍，但是他看见的没有任何改变。

此刻方雨晰的心情就像网上查成绩，却发现自己不及格而重新又查了几遍的学生。

终于大楼门口几个做COSPLAY的玩家让方雨晰确认自己日语水平还在。

“搞什么玩意……孙祭海他不会是弄错了吧？”方雨晰喃喃道。

说老实话，方雨晰不是很想进这所大楼。

虽然自己不讨厌漫画，但是这所大楼里的那些“御宅族”和“同人女”们所散发出的那种邪恶气息让敏感的方雨晰一阵一阵地发抖。

“天地灵气……汇聚我心……”方雨晰在大庭广众之下伸个懒腰深呼口气，定了定神，向大楼内走去……

日本的漫画产业发展的确很发达，这种产自起源于五十年代的艺术已经和基本概念上的漫画分开，日本漫画成为一种单独的艺术形态，每年漫画产业对于日本的经济贡献用功不可没形容应该是很贴切的。

而方雨晰此时完全感受到了漫画在日本的魅力，他进入大楼后突然感觉回到了中国，而且是在节假日的“旅游景点”。

人！到处是人！

除了有一片空地专门用来做COSPLAY的表演，其余地方完全被各个摊位和漫迷们占据，黑压压如一群求食的蚂蚁。

各个摊位在叫卖着各自的同人志和手办，当然，在日本，漫画的销售是分级的，方雨晰偶尔也是喜欢看看成人漫画解闷的。

巨大的声浪和一波波的人潮让方雨晰顿时迷失了思考能力，不一会儿，他就迷路了。

在推辞了几个想请他帮忙做角色扮演的美女后，方雨晰终于挤上了二楼。

二楼的人比较少，因为这里是“十八禁”和“BL”的专区。

换而言之，这里是最邪恶的“御宅族”和“同人女”们的圣地。

当方雨晰刚想招人问问2028摊位在哪里，就有十几道锐利的目光向他袭来。

一位看起来很清纯的小女生突然跑来怯生生地问方雨晰可不可以做他的模特。

方雨晰笑着答应了，对于美女，他的态度一向还是不错的。

当方雨晰坐在一处摊位里的椅子上时，他突然感觉到对面那位开始动笔的小女生眼神变了，那是一种狂热而又饥渴的眼神，让方雨晰莫名感觉到自己是一只走进狼窝的羊。

这种煎熬没有多久，小女生画得很快，不一会儿，一个眼神忧郁比现实略微女气的方雨晰留在了她的纸上。

“你画得是不是有点太女性化了？”方雨晰看着小女生递上的复印稿。

“没关系，我打算让你作我下一步漫画里的‘小受’。”小女生答得天真无邪，而方雨晰顿时崩溃了。

迷迷糊糊下，方雨晰在这充满黑暗气息的世界里晃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2028摊位，他不禁开始想是不是孙祭海故意玩他的。

“KAO，再找不到就回去！”方雨晰愤愤地骂了一句，也顺势做了一个射门的动作发泄一下，但是他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

只见一只足球像炮弹一样飞向了一个摊位，摊位前那个还在和老板讨价还价的瘦子还没有发觉危险的降临，还在不断比较着几本“十八禁”的性价比。

在一阵尖叫声中，一个青年突然一个凌空倒勾解围，将球又踢还给了方雨晰，方雨晰发应不及，被球狠狠地砸中了脸。

“先生，就算买不到想要的书也不要这样嘛！很危险的，另外，这球是我的，谢谢。”青年扶起了方雨晰，这几句是日语。

方雨晰在剧疼之下只是用中文说了一句“KAO”。

接着那个青年也说了一句中文：“先生，你是中国人？我也是呢。”青年笑得很阳光。

方雨晰立刻反应过来，激动地拉着青年的手说道：“你是郑毅钧对不对？！你一定就是郑毅钧了……”

还未等青年回答，周围一圈就围满了奋笔疾画的同人女，其中那个原本把方雨晰画得女性化的小女生也在其中，只是她一边迅速画着什么一边说道：“看来他还是比较适合做‘攻方’。”

平心而论，方雨晰眼前的这位青年还是比较英俊的，三七开的分头，白白的圆脸配上浓眉大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青年看了方雨晰几眼，也激动地喊道：“方～雨～晰！你是方雨晰！偶像！我的确是郑毅钧！我是郑毅钧！”

在无数同人女邪恶的目光注视下，青年和自己摊子上的朋友们交代了几句，便抱着足球和方雨晰离开了……

“郑毅钧，你的位置应该是和你师父一样……边后卫和边前卫对吧？”公园里，方雨晰踩着足球说道。

“是！我能打两边的边后卫和边前卫，说更确切点我是个助攻型边后卫！”郑毅钧此时还是有点激动。

方雨晰无奈地笑笑，又说道：“祭海既然是你的师父，那么你的基本功我是不用担心了，你有什么绝活吗？”

郑毅钧这一次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一个启动，迅速断下了方雨晰的脚下球，引起几个路人的喝彩。

“唉……老不踢球，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断了……你素质不错。”方雨晰笑得有点勉强。

“谢谢！”郑毅钧此时好像更加兴奋了，“现在，请您防守我一下！”

方雨晰抱着恭敬不如从命的心情开始放低身体中心，准备盯防。

郑毅钧开始动了，他的动作很快，球控的也很好，方雨晰有点欣喜，只是紧紧贴着郑毅钧让他不能转身，不过郑毅钧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六，身材看上去也不是很强壮，但是贴近后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一块块紧实的肌肉。

在第三次抵住郑毅钧用背部顶来的力量后，方雨晰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毕竟老是保持这样的防守状态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而郑毅钧又作了一次动作！他用右脚踩了一下球，球便向两人的右方滚去。

“他想靠速度人球分过！”方雨晰立刻伸脚想去断下这个球，但是就在他的脚快碰到球的那一瞬间，球突然停下了，而且又开始往回滚！

接着就是郑毅钧的转身带球。

郑毅钧赢得干净利落！

“这一招叫什么！你从哪学的？”方雨晰兴奋地说道，在他印象中，世界各大球星好像都没有这样的动作。

“狗散步。”郑毅钧说道。

方雨晰无语，狗散步？这是什么东西？

“原理是斜踩球的内侧，初时球会应为你踩球的那股冲力向外侧滚一下，但是由于球的旋转方向是向内的，所以球会停下并滚回来，这招我也是很少成功的，这是小时候玩溜溜球悟出来的。”郑毅钧笑得好灿烂。

“我收你了！”方雨晰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吓得公园里的鸽子一阵乱飞，而几个围观的闲人也鼓起了掌。

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后，郑毅钧又回去照顾自己的“同人志发售点”去了，而方雨晰感受着公园里的阳光，欣赏着公园里一支街头摇滚乐队的表演，回味着刚才郑毅钧那招梦幻般的发明，一时间感到生活是如此美好……

（由于本章“专业术语”较多，老万我在此解释一下，COSPLY是动漫的角色扮演游戏，就是扮成漫画或是漫画中的人物，我觉得像旧些年那些扮演“八仙”、“济公”祭典上的那些人也算是COSPLAY；同人，举个例子，像那些“XX三国”就是三国演义的同人作品；手办，就是手工制作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