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烛几乎是被半拖着进屋的,这个一直以来都不曾流露出半点感情的人激烈的挣扎着,甚至重重的甩了宋雪衣一记耳光,但即便没有被废去武功,他也不是眼前这个业已失去理智的男人的对手。
脸上淡淡的指印使宋雪衣的表情看来更加的疯狂,他掐住楚怜烛的脖子狠狠啃咬,裂帛声中,光滑细腻的身体展露在面前,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那瘦削的腰身上,然后抓住散乱的长发,把他按到在石床上。
腹部传来的剧痛和石床冰冷的温度使楚怜烛停止了无谓的挣扎,他激烈的喘息着,裸露的上半身缓缓蜷了起来,籍此缓和那种火燎般的痛楚,月色透过半掩的窗子,在他赤裸的背上洒落一层荧光。
宋雪衣板过他的身子,凝视那双紧闭的眼睛,他狠狠的吻上去,用力吮吸这两粒包裹在薄薄眼皮下的黑色珍珠,他的手轻柔的抚摩感受着细小精致的锁骨,然后便是“咯咯”的轻响声,他运力拉脱了楚怜烛的肩臼。
刚刚复原不久的琵琶骨顿时再次开裂,但惨呼被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宋雪衣狂乱的咬住半张的嘴,任意肆虐,他不时用真气冲击楚怜烛破损的经脉,每当此时,身下那个渐渐失去意识的人就会猛的弹起来,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冷笑不止的施刑者。
不知过了多久,当再多的真气逆向输入也只不过换来一阵痉挛时,宋雪衣终于停止了这种会让顾铁寒也自愧不如的酷刑。
他慢慢的褪下楚怜烛所有仅剩的衣物,一寸一寸,小心翼翼的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昏迷不醒的楚怜烛全身都沁出了汗水,混杂着银白的唾液,还有唇角殷红的鲜血,在月色下这个躯体散发出淫蘼的气息。
宋雪衣呆呆的看着,任由一波又一波的欲望潮水般轰击他行将四分五裂的理智之堤,分开他无力的双腿,摩挲丝缎般的皮肤,把那个柔弱的部分含在口中像婴儿吮吸乳汁似的舔弄,当他的嘴离开那微微挺立起的地方时,一条银丝依依不舍的纠缠在两人之间。
不知何时恢复了神志,幽深的目光望着意乱情迷的宋雪衣,从一开始,就是这双仿佛旋涡般可以把人吸进去的眼睛吸住了那个寂寞,伤痕累累,无时不刻被仇恨之火烧灼的灵魂。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包含着无奈,怜悯,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楚怜烛扭过头,挣扎着闭拢双腿,但这徒劳的举动只能勾起更烈的欲火。
“看着我,”喑哑的声音饱含情欲,宋雪衣撕开自己如雪的衣服,炙热的胸膛随即附在冷冷的沾满汗水的肌肤上,两人不自然的体温使对方都骤然一震,但宋雪衣马上紧紧的搂住怀里细瘦的腰,他的一只手握住前面轻盈的分身轻轻推挤,另一只手沿着背脊向下游移,当他的指尖接触到紧闭的入口时,他猛的用力一握,一声破碎无力的低呼打破了夜的寂静。宋雪衣可以听见自己的沸腾,他悄无声息的把细长的手指挤入那紧窒的甬道,随之而来的那种压迫感使他彻底的不可自拔,温存的曲起,轻触,再慢慢推进,抽出,在敏感之处搔刮,直到低低的喘息声里带上了欲情,他把另一根手指推入,把稚嫩的花蕊分开,灵巧的舌尖如游鱼般轻触着,湿润着这敏感到极至的地方,
当那具颤抖抗拒的身体终于崩溃时,宋雪衣把自己的欲望全都贯穿进去,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燃烧起来,自己就像扑向烛火的蛾,展开羽衣般的翅,尽情狂舞,纵然焚烧的是生命也在所不惜,直到最后与烛泪一同化成晨风下的灰烬。
第六章 清心
幽暗的烛光照在经卷上,万籁俱寂中只有笔纸相触的轻响,楚怜烛用不住颤抖的手撰抄着晦涩的佛经,从肩胛处传来的酸痛不停煎熬着他,但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每日扫墓,抄经,除了黄昏时送饭的小沙弥,一天中能看到的就只有窗外的竹海,这种无声无息的生活,已经持续半年。抄好的经卷整整齐齐的堆在石床边,若有若无的馨香在异常洁净的房中弥漫。
那个狂乱的夜晚过去之后,宋雪衣离开了,再不曾出现过,当犹如破碎人偶般的楚怜烛奇迹似的在三天后醒来时,满脸皱纹的住持垂下眼睑,把手从他滚烫的额角上移开。
大病一场后就是软禁生活,清晨,晶莹的露水滴下,打湿了他的鬓角,飘飞的竹叶在那一遍一遍打扫墓地的凄清身影后落下。午后,他会在悠远的梵唱声中昏沉沉的睡去,直到送来素斋的小沙弥为他点起通体莹白的蜡烛,那时夜色已经降临,伴随他的将是幽幽的烛火和渗入骨髓的寂寞。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一个一个细小秀气的字,一寸一寸燃烧殆尽的烛。
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慢慢散开,默默的品尝着口中的苦涩,又是一个寂静的长夜。
千里之外,宋雪衣是另一种心境。
宋雪衣知道自己应当志得意满,就在今天,“血海无涯”这个秘密的组织暗杀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一条龙。
当自己把剑刺入那个从来只会在高位上接受万民膜拜的人的胸膛时,那张惊惶扭曲的脸证明他也只不过是个凡人。没有锦衣卫的护卫,因为掌管西厂的宁王已是宋雪衣手下的一条狗,没有良将贤臣的殉葬,因为昏聩的君主早已送他们去了该去的地方。曾经权倾天下的皇帝还在流血的尸身就这样在御花园的青石小径上逐渐变冷。
接下来的事宁王会办,立一个小孩子作为傀儡,逐步收缴兵权,各个有心趁乱反叛的将领,对朝政有所异议的朝臣的名字会写在“血海”的名册里等待抹杀。近了,伸出手,就能握住。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顺利,所有的事都在料想之中,除了——
“波”的一声脆响,宋雪衣捏碎了手里的玉杯。
无法忘记他漆黑的眼睛,他辗转的身影,他无力的呻吟。
宋雪衣抽出鞘中剑,狂舞起来,从内室到厅堂,从回廊到花园,在空无一人的府邸中纵情大笑,然后立在园中无波的池边,注视水里那个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男子,他丢掉剑,就这样跃入池中。
浑浊的心似乎被逐渐涤净,无尽的欲望与愤怒被一种清冷的情绪代替,宋雪衣就放任自己这样沉浸,直到天明。
远山的钟声缭绕在耳边,楚怜烛睁开双眼。窗外,细雪飘飞。
宋雪泉的墓上,一只寒鸦震翅抖去残雪,扑楞楞的飞起,消失在天际。
第七章 松风
踩着脚下细软的雪地,宋雪衣匆匆的走在崎岖的山道上。
漫天的飞雪冻不住业已火热的心,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也已足够。抛下尚未处理完的残局,从京城星夜赶回杭州,只是为了这个近乎荒谬的理由。
寒风,松涛,忧华寺近在眼前。
一阵呜咽的笛声从松风中传来。积雪的山门前,伫立着一个青衣男子,
瀑布般的长发沾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在风中激烈的飘舞,青衣男子放下唇边的长笛,抬起头注视着对面似乎与皑皑白雪融为一体的人,他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浮现在细致秀气的脸上,他信手把竹笛插在腰间,白玉般细腻剔透的手指一根根曲起,交叉环抱在胸前。
直觉告诉宋雪衣危机已迫在眉睫,但他发现自己的斗志在听到如泣如诉的哀怨笛音,看到青衣男子绝世的妩媚时如解冻的春水般缓缓消融。
“雪衣公子,要见你一面实在是不容易。”与婉若处子的容颜不同,青衣男子的声音低沉阴郁,“要你的命,或许会更难,但即便如此也是值得一试。”他慢慢走向宋雪衣,意态闲暇的如同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一样,但五丈外站着的却是无双的剑客与杀手。
无法挪动脚步,只能看着他走近。
青衣男子没有发现宋雪衣已经汗湿重衣,也没有看见有血自他负在腰后,紧紧的捏成拳的左手中溢出。
当两人之间只余下一剑的距离时,青衣男子终于停下,他的心头有一点点的讶异。一点点的茫然若失,
因为直到此时他也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杀气,无法捕捉到对手的杀气,那么也就看不出隐藏的破绽,既然不能出手,那便唯有退走一途,为了今天这一战,他花了许多心血,但对方却始终滴水不漏,让他无机可乘。
他叹息着转过身,毫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背心要害暴露出来,就像他走来时一样缓缓的走远,当他的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时,近似呢喃的语声却清晰响起“雪衣公子,也许我应该冒一次险的。”
无数回声伴随着松涛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宋雪衣闭上眼睛,然后跪倒在地,他拼命呼吸,让冰冷的空气冻住使自己绷的快断裂的神经,用剑支撑住快透支的身体。
这是他一生中最吃力,最危险的一场对决。但他也知道,对方同样不轻松。
他从未见过那个青衣男子,但现在却知道他是谁。
七斗盟的哥舒夜梦。
从最开始就处在悬崖边缘,当哥舒夜梦用竹笛奏出乱神咒,再以媚态施展摄心术时宋雪衣已几乎失去战意,那时的他正被欲念冲击着,因为楚怜烛的身影已近在咫尺,内外相攻,自己全凭磐石般的毅力才撑了下来。
尤其是当哥舒夜梦站在身前时,无形的气浪排山倒海似的涌来,咆哮着要把他撕碎,如果按耐不住那种粉身碎骨般的压迫感而妄然出剑的话……必死无疑。
他实在太小心,正如他自己所说,应该冒一次险,结果一定截然不同
似乎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宋雪衣苦笑着起身。
忧华寺的山门终于开启。
第八章 流水
楚怜烛把笔搁在一边,冻僵的手捂着嘴呵气,他的眼神逐渐变的朦胧,夜已深。
合起尚未撰抄完的佛经,吹灭黯淡的烛火,楚怜烛起身走向石床,疲惫的他没有看见那个徘徊在窗外的人影。
万籁俱寂。
轻颤的指尖抚过沉睡的容颜,拉过薄薄的丝被,解开遮闭着身体的衣物,触手之处,一片冰凉。
火热的唇吻在柔软的小腹上,交织着无尽的爱恨,只希望这样缠绵到永远。
“你醒了?”宋雪衣丢下手中的经卷,一夜无眠的双眼显得有些红肿,“我记得吩咐过你每日第一件事就是扫墓罢。”他扭过头,尽量不去看那半裸的胴体上星星点点的淤痕。
楚怜烛面无表情的起身,就这样赤着足,披着半敞的小衣走向屋外,没有一丝惊诧,愤怒,羞涩,没有一丝牵挂的眼至始至终不曾在宋雪衣的身上留驻。所以也就没有看到那张孤傲清俊的脸上灰暗的神情。
光裸的足踩着厚厚的积雪,莹白的肌肤被衬的更加晶莹。不正常的红晕逐渐染在消瘦的脸颊上。
踯躅着的身影消失在仿佛炭火般炙热的眼眸中,“去哪里,你能去哪里!”再也忍耐不住的宋雪衣冲出屋子,顺着浅浅的足印追去。
拨开茂密的竹枝,一眼就看见了无助的他。
“够了”宋雪衣怒吼着扑上去,把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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