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楚卫by烟狗(受为保护攻疏远攻 给攻一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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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陈楚卫by烟狗(受为保护攻疏远攻 给攻一刀he)-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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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黄昏的时候,大家总是凑在一起打篮球。球场的栏杆外面就是海边的沙滩,景色很美。周正偶尔会出现在球场边上,看学员们打篮球,大夥儿客气地请他上场,他总是笑著摆摆手,不行,我不是那块料。
  可是有一次,陈风一个传球没找准,皮球奔著周正的脑袋砸了过去,周正利索地双手一接一抛,很像样的一个三分球正中篮框。大夥瞪呆了眼,硬拉著他上了场,结果……周正真的不是那块料。
  散场的时候周正坐在场边,揉著腿抹红花油,同志们纷纷过去表示慰问,周老师怎麽了是风湿还是扭伤了还能走路吗……周正笑著说没关系没关系一点小毛病抹点药就好。
  陈风站在人群外面远远地抽烟,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脸。远远的,月亮从海的那一边慢慢地爬上来,惨淡的,没有颜色。
  人群散了很久,陈风仍然在篮球架下抽著烟,已经数不清楚是第几根了,烟蒂散了一地。
  “少抽点吧,你已经抽了快有一包烟了。”周正在身後叹了一口气。
  陈风回过头,客气地打个招呼,转身走开,“谢谢周老师,我不抽了。”
  走出去很远,陈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球场那端的篮球架子下,一个黑色的人影,手里拿著扫帚和簸箕,弯著腰,一下一下,清扫著那散落一地的烟灰和烟蒂。
  月光打在那个人的身上,像一张剪影。
  这才感到一阵刺痛,陈风低头一看,手已经被紧捏在掌心里的烟头烫了个泡。
  
  19
  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看看表,还有十分锺熄灯,陈风冲进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水很烫,胸口的伤疤被蒸汽熏成了粉红色,陈风用手轻轻摸了摸,没什麽感觉。
  擦干身子走出来,手机在桌子上响得正欢──《铃儿响叮当》,这是老雷的专属铃音。
  陈风深吸了几口气,对著镜子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接了电话──哟,师父啊,我想死您老人家了!
  老雷在电话那头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骂了一声滚蛋,你少叫我师父,你叫一次我减寿十年!
  陈风说您别吓唬我,我要有这能耐早调国家计生办当主任了,为减轻人口负担做贡献。
  老雷说不用你调,我现在就先把你调了,省得在我眼前捣乱!
  行啊,调哪儿去?咱坚决服从组织安排,保证不跟您老人家捣乱!陈风嘻嘻哈哈地表了态,刑侦人员岗位轮换是常事,反正到哪儿也是干这行。
  老雷反倒支吾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地换了个话题,嗯,那什麽……前些日子不是破了个大案嘛……
  陈风的情商指数立刻降到了冰点,再也没心思强打精神,哼了一声,前些日子破的大案子多了去了,您说的是哪个?
  老雷没有戳穿陈风的明知故问,苦笑了一声打了个哈哈,咳!管它是哪个呢。是这样,C市东城分局的事儿翻了,从上到下折进去好几个……
  该!早TMD该进去!陈风咬著牙骂了一声,C市,就是他两年前呆过的地方。
  别打岔!老雷接著说下去,现在那边要选拔接任的中层干部,组织上的意思呢是‘空降’,从咱们市调人过去,机会很好。你呢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上面也来人考察了……
  我不去!陈风冷冷地一口回绝,我舍不得我妈,我让她担惊受怕好几年,我得陪著她。
  你再考虑考虑?老雷叹著气,大不了把你妈妈接过去嘛,C市是大城市,机会比这边多,待遇比这边好,离省厅也近……
  我不去,您就死了这条心吧。陈风扣了电话,往床上一躺,睡了。
  梦里,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中间是围了一圈白蜡烛的生日蛋糕,楚卫哈哈笑著把蛋糕砸在他的脸上……忽然!蛋糕变成了一把匕首,不由分说地就插进了胸口!
  陈风睁开了眼,很平静地爬起来上厕所。这个梦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早先时候他总是吓出一身的汗再也睡不著,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习惯成自然,这差不多就是个起夜撒尿的信号而已。
  夜已经深了,很安静,远远地一阵似有似无的音乐响起来,陈风侧耳细听,却是那首童安格的老歌……
  午夜里的旋律,一直重复著那首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猛然间,那个人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冰冷的,残忍的──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
  傻得像个瓜……自作多情的傻瓜。陈风笑著摇摇头,关紧了窗户。
  ……
  一大早起来得到消息──部里为了表示他们‘的确’很重视这个所谓的学习班,特意请来了德高望重声名显赫威风八面远近闻名的梁老来给大家开一堂讲座,同学们要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学习争取更大进步……鼓掌!
  陈风一边拍巴掌一边低声问老白:这个姓梁的老头是什麽的干活?来头好大!
  老白说那当然!别看人家已经退休了,凭他那身份,这要搁古时候,人家出门就得八抬大轿鸣锣开道,黄土垫道净水泼街闲杂人等一概回避,你想瞧个热闹都难……哎,不对吧,你怎麽连梁老都不知道?你小子没见识也该有点常识吧!
  ‘肠石’没有,胆结石倒有几颗。陈风有点挂不住,嘟囔了两句不敢再发言,竖起耳朵听大家聊八卦。
  敢情这当警察的嚼起舌头来一点也不比家庭妇女差,一个个眉飞色舞口沫横飞,陈风听得津津有味──当一个又一个共和国惊天大案的名字从大家嘴里蹦出来,陈风终於反应过来:哦!原来就是破了那个、那个还有那个案子的那个谁谁谁啊!
  大夥儿说可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嘛!
  陈风转身抹头就跑,不行,我得回去拿个签名本去!
  锺声响起,那个‘谁谁谁’走进课堂,看上去比传说中更加威风八面──花白的头发一根根竖得张牙舞爪,让人一下就想起那个成语:怒发冲冠。眉毛倒是又黑又浓,长长的直直的横在眉骨上,一样也是张牙舞爪。脸部线条很硬,像花岗岩。眼睛很黑很亮,眼神凌厉得像刀……不知怎的,陈风一下就联想起了那把匕首,冷冷的,寒光闪闪。
  刀一样的眼神从左至右扫了个来回,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同学们刷地冷汗贴背,汗珠子掉在地上摔成八瓣,吧!嗒!
  忽然一声门响,就像凌晨一声惊雷,砰砰砰,大家夥条件反射地差点蹦起来!
  周正站在门口礼貌地敲门,报告,我能进来麽?
  刀子一样的眼神转向了门口,大家夥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吁……
  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带著责备,“怎麽搞的!”
  周正扶了扶眼镜,“抱歉,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起晚了。”
  大家夥一口气还没吁完,一下子又提起来,一个个面带同情和恐惧地看著周正,如同看著革命义士登上断头台。
  陈风也不例外,他目瞪口呆地瞪著周正,感觉周正今天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刀子一样的眼神又转了回来,声音依然冷得像冰,语气却柔和了许多,“你们谁给你们‘周老师’让个座啊?”
  ‘周老师’三个字咬得很响,陈风敏感地听出了一丝调侃和揶揄,就好像平时老雷捉弄他这个弟子的时候,嘲弄中却带著欣赏和得意。
  一屋子人齐刷刷地站起来,立正,绷得像上紧的弓弦一般──除了陈风,他坐得很稳当,如同老僧入定。
  ‘刀子眼’於是手一指,“都坐下吧,那个坐著的,你站起来,自己再去搬把椅子去!”
  ‘周老师’客气地推辞,不必不必,我站著就好了……‘刀子眼’说那你们干脆合著坐吧,反正这椅子满宽敞!
  陈风弹簧一般跳起来,我搬椅子去!
  
  20
  梁老先生名不虚传,一堂讲座惊四座,观点新颖思路出格,别开生面别具一格别有特色别出心裁别别别……同志们听得津津有味如痴如醉──除了陈风,他一直在走神一直在走神,甚至不知道老先生讲了什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课了。
  班主任领著大家向老头致谢,说是眼看学期快结束了大家一块儿聚个餐,梁老一定赏光啊一定要赏光……同志们鼓掌!
  陈风被掌声拉回了思绪,赶紧跟著大家一块儿拍巴掌,聚餐?哦,好,好!
  梁老说行啊,今儿个高兴,不醉不归!
  陈风偷偷跟班主任请假,我就不参加了吧,我这人喝不得酒,一喝准出事儿。
  班主任说行啊,算你旷课,不发结业证!
  ……
  聚餐搞得很热闹,菜色一般,酒却不错,红的白的黄的,管够!看来真的是打算灌倒几个,来个‘不醉不归’了。
  陈风坐在角落里,看大家举著酒杯笑著闹著,敬酒、划拳、讲笑话,甚至还有说荤段子的,热闹极了。
  陈风就那样看著,笑著,喝著酒,一杯一杯又一杯,猛然瞥见周正正轻手轻脚地顺著墙根儿往後门走,很明显,是要找机会偷偷溜号。
  不知怎的就心血来潮,陈风抓起酒瓶子就冲了过去,周老师别走!来,我敬你一杯!
  周正於是想走也走不成了,无可奈何地站住了脚,苦笑著转回了身,呃……谢谢。
  陈风倒上满满一杯酒塞过去,来,我先干为敬!一仰脖,一杯酒咽下去,杯底亮一亮,请!
  周正犹豫了一下,把酒喝了下去。
  陈风抓著酒瓶转身就走,周正在身後叫住了他,“你少喝点酒吧,别喝多了……又翻跟头。”
  陈风因为喝酒翻跟头把腰闪了的事情已经是全班的笑柄了,周正自然也是知道的。
  陈风冷冷地摇头走开,“我心里有数。”
  周正呆呆地站住了,没再说话。
  可是陈风还是没喝对数,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躲到洗手间吐了个地覆天翻。懵懂间感觉到身边一个人扶著他,一双手暖暖的,轻轻敲著他的背,声音也暖暖的,轻轻敲著他的耳膜,“吐吧,吐出来就好了,漱漱口,对,就这样,吐出来……好。洗洗脸,来,擦擦干,就好了,就好了。”
  陈风努力地站稳了身子,他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下一秒,那双暖暖的手就会变成一把刀,冰冷地,猝不及防地,刺过来,正中心口。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那双手,滚!
  那双手果然僵住不动了,只一瞬间就失去了温度。
  然後那个人也不见了,陈风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只有他自己,一切果然就是个梦──只是手心里,塞著一方旧旧的手帕,纯棉的布料,肥皂的味道一直沁进心底。
  陈风抖开那团手帕,熟悉的图案,几点淡淡的,已经洗得几乎看不出来的──血迹。
  从卫生间出来,酒宴已经渐近尾声,人散得差不多了,陈风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个人。
  从食堂後门的走廊往外走,却一眼瞥见梁老先生正独自坐在雅间的沙发上养神,陈风想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老先生手一招,“你!过来,把门关上!”
  陈风於是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忐忑不安地等老人家发话。
  刀子一样的眼光射过来,上上下下把陈风打量个遍,“你就是冯陈?”
  “不,我叫陈风,陈世美的陈,西北风的风。”陈风镇定下来,一本正经地回答,两只眼睛直直地对视回去,让那刀锋在半空中劈劈啪啪地碰出火花。
  “陈风就是冯陈!”,‘刀子眼’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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