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没有再坚持道:“不知道,这就要看你了!”
“什么?”跟娜娜预料中的不一样,娜娜抬起头,吃惊地望向莲。
似乎瘦了呢,莲,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呢?娜娜望着莲,有些心酸。强忍着即将落下的泪水,娜娜站起身,终于还是坐到了莲的身边。
无论怎样,她也无法责怪莲,甚至无法拒绝他。娜娜低着头,坐在莲的身边,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如同聆听命运最终的审判一般。莲掐灭烟头,伸手握住了娜娜的手,将娜娜搂入怀中,开口道:“娜娜……”
“什么嘛,有话快说!我快窒息了!”娜娜紧闭的双眸带着泪珠,在莲的怀里拼命挣扎。
莲却用力握着娜娜的手,不肯松开,开口道:“结婚吧!”
听到莲的话,娜娜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莲,那双带着泪水的眼眸,是如此的惹人怜爱。莲轻轻地抬起娜娜小巧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楼下大厅,美雨放下香槟酒杯,拿着包,向外走去。
“美雨!”
美雨一下子站住,回过头向后看去。是泰!
泰不急着说话,抽出一支烟,点燃,道:“这么早就要回去啦?”
美雨转过身,对着泰道:“嗯,反正我也已经跟真一说过生日快乐了!”
泰双手插进口袋里,嘴里咬着烟,含糊不清道:“你好像很不擅长呆在人多的地方呢!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擅长。”
美雨微微一笑,道:“看起来,的确是那样的呢!”
“是吗?”被看穿的泰,立刻表明道,“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很努力地在做社交耶!”
美雨叹了一口气,真是一个凡事都全力以赴的人啊。她轻巧地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吓了一跳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会好好地叫我的名字呢!”
“是吗?”泰有些诧异。
美雨有些无奈地道:“是啊!”
“……”
“不在娜娜身边陪着没关系吗?”美雨突然问道。
“啊,娜娜她有莲在就可以了!”泰笑着答道。
“是这样吗?那我以后就可以不用顾虑,尽情地跟你撒娇咯?”美雨突然对着泰,娇俏地道。以往冷淡寡言的美雨,如今巧笑嫣然,倒是一副纯真美好的高中女生模样。
“……”
“以后就有劳你咯!”美雨笑眯眯地道。
“你不是说男人这种生物都很低俗,所以你觉得很讨厌吗?”泰有种不好的预感,糟糕,糟糕,怎么会牵扯到这种敏感话题,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快逃,快逃!
“不过,泰不会让我感觉到那种花心,所以我喜欢泰喔!”美雨大大方方地表明心意。
面对坦率的美雨,泰只好装傻充愣:“啊,是吗?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如果是美人计的话,,我也会中计的哦!”
美雨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她知道,这句话是委婉地拒绝。美雨没有再说话。
泰对着美雨道:“晚安,路上小心呐!”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美雨望着泰离去的身影,垂下眼眸,长发在夜色中摇曳,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为什么想要幸福,却这么难呢?
楼上,202室,娜娜的房间。
娜娜的脸上泛着红晕,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莲压在娜娜身上,道:“娜娜……”
娜娜搂着莲的脖子,攀附在莲身上,莲的脸紧贴着娜娜的面容,问道:“要做吗?”
娜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莲,随后叹了一口气,向后仰倒,道:“还要?你是变态吗?”
莲的表情很囧,脸色微微发红,道:“不是啦,我是说结婚啦!”
娜娜的脸颊微微泛红,她有些羞涩,随即又叹了口气,果断道:“不同意!”
莲威胁道:“你不答应的话,我就去死!”
“死好了,随便你!”娜娜推开伏在她身上的莲,挣扎道。
“要死就一起死!”莲的表情有些认真。
而莲身下的娜娜仿佛被这样的莲蛊惑,一动不动地仰望着莲,伸手抓着莲的胳膊,带着些期待道:“那么,杀了我吧!”
莲拿着领带紧紧勒住娜娜的颈,然后,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娜娜。
“真一,生日快乐!”穿着欧式宫廷V领露肩大裙摆的礼服,蕾拉就像是从西欧走来的美丽公主,几近耀眼般的温柔高贵。与上次相比,蕾拉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加瘦削苍白了。
真一却不露声色,笑眯眯地道:“蕾拉小姐,也祝你生日快乐!”
望着蕾拉远去的身影,真一不明白,最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神似乎只给予她为了歌唱而生的歌喉,看着所谓的TRAPNEST的公主,真一的脑中只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楼上,202室,娜娜的房间。
“娜娜!”莲有些慌张地摇着躺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娜娜道,“喂,起床啦!快睁开眼睛,不准丢下我先死啊!”
感觉莲的慌张,娜娜睁开眼睛,挣开系在她脖子上的领带,无奈道:“吵什么啦,是你杀了我的吧!”
然后娜娜坐起身,拿着领带对着莲狂抽,女王式地道:“让我来好好教教你,领带的正确使用方法吧!”
忽略领带不疼不痒的抽打,莲拿着手机,对着娜娜道:“比起那个,在语音信箱里,有秃头的留言。”
“他要我帮他诵经念佛吗?”娜娜重新躺下,满不在乎道。
莲则笑眯眯地道:“他说,奈奈在楼下等你!”
听到奈奈,娜娜连忙坐了起来,化妆打扮,穿上衣服。
莲坐在娜娜的身后,帮娜娜拉上连衣裙,嘴里道:“娜娜……”
“嗯?”娜娜照着镜子,没有回头。
镜子里的莲,有些迷茫,他缓缓开口道:“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把你杀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娜娜没有说话,等莲帮她戴好项链,她回过头,微微勾起嘴角,满不在乎,却气势十足地道:“我会在三途川等你!”
楼下,蕾拉站在舞台上,手握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尽情歌唱。这是今晚庆生会的压轴节目:由蕾拉为现场所有嘉宾献唱这首搭配吉他伴奏的标准西洋爵士乐曲。
而在她身后弹着吉他的人并不是TRAPNEST的吉他手——莲,而是贝斯手——巧。
迷人的夜色下,灯火辉煌的大厅不复刚刚的吵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伴着悠扬的吉他声,蕾拉的歌声美得令人心醉。
奈奈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巧也会弹奏除了贝斯以外的乐器。她突然想起泰说过的巧的信念:“能做出把蕾拉的声音发挥得淋漓尽致的音乐的人,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
而巧的信念,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是工作吗?又将到哪里为止,是爱吗?
台下的泰,望着舞台上登对到令人惊叹的蕾拉和巧,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奈奈看到正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似地百合,立刻对着直木的方向,高声道:“咦,那不是直木吗?”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百合兴高采烈地往直木的方向走去。
“奈奈姐,你真是太强大了!”这是崇拜的真一。
“奈奈,你这是防火防盗防百合吗?”泰忍不住吐槽道。
“我觉得挺好,奈奈,干得好!”这是谄媚的伸夫。
“还好啦,为人民服务嘛!”奈奈谦虚道。
之后没多久,庆生会正式就结束了。
BLAST的一行人却还聚在真一的房间里。
娜娜没有带莲一起过来,毕竟这个时候比较敏感。虽然说这次BLAST跟TRAPNEST一起举办真一跟蕾拉的庆生会,是一次明晃晃地暗示,但是娜娜跟莲的恋情毕竟没有昭告天下,谨慎点总是好的。
众人坐定之后,奈奈就捧出了她特地为真一烤的双层草莓蛋糕。真一满足地坐在寿星的位置,兴奋地看着伸夫跟奈奈一起帮他插上16根蜡烛,然后泰认真地一根一根点燃。
最后,娜娜关上灯,众人围绕着蛋糕,一起轻轻地哼唱着《生日歌》。昏黄的烛光下,真一露出孩子般纯粹而干净的笑颜。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眸下投下阴影,双手交叉在胸前,虔诚地许愿。
然后,真一睁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颊可爱地鼓起,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娜娜打开电灯,众人纷纷送上生日祝福跟礼物。
这一晚,真一十六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shin酱,生日快乐!
☆、最终章
“奈奈,今晚一起睡吧!” 走之前,娜娜拉着奈奈的手。
“嗯,正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聊天了!”奈奈点点头,然后望向伸夫。
伸夫抓了抓头发,为难道:“那我今天还是睡在真一这里吧!”
真一望着伸夫,坏坏一笑,道:“嗳,难道伸夫是为了躲百合姐吗?”
“闭嘴啦!”伸夫恼羞成怒。
奈奈微微一笑,踮起脚,迅速吻上伸夫的唇,就拉着娜娜的手离开了。只留下满脸通红的伸夫,还有不停起哄的真一。
泰也忍不住弯着嘴角,道:“看不来,奈奈还很霸道嘛!”
熄了灯,两人手牵着手,躺在床上。
奈奈感慨道:“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睡在一起聊天了……”
“嗯!”娜娜应道。
“奈奈……”良久,娜娜缓缓开口道,“莲向我求婚了……”
“嗯……”奈奈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平静地分析道,“这应该是莲所想出来的,能解决目前这种困境的最好办法了!”
娜娜有些困惑,更多的是无奈,迷惘道:“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还需要向周围的人承诺或是讨得一本证书呢?人类社会真是太麻烦了!”
奈奈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着娜娜的倾诉。
“曾经,我爱的人也爱着我,对我来说,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迹!”娜娜微微一笑,似乎想起当初的幸福与不可置信,接着道, “那时候的我想:也许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吧。”
“可是,现在却觉得,越来越沉溺于莲的我好痛苦!”娜娜有些无助,“谁都救不了我,难道这也是我无法逃离的命运吗?”
“奈奈,越挣扎就陷得越深,人就是这么徒劳的生物!如果能转世的话,我想变成鱼,在小小的水槽里,和莲两个人嬉戏。”
“即使我现在死了,我想莲也不会和我一起死的。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应该觉得如此悲伤的我,一定很奇怪吧!”
娜娜一直轻声地说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而奈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应着。
从娜娜颠倒混乱的话中,奈奈似乎稍稍明白了娜娜面对莲的心情。娜娜爱莲,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的爱骄傲而倔强。她不想做一株只能依附着莲的菟丝花,而是想做一棵能与莲并肩站立、茁壮成长的木棉。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