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清雅对崩玉产生了不同于平子真子等人的反应。”
听到这,朽木白哉的心突兀的一跳,莫名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年平子真子他们是在崩玉的帮助下完成了虚化,而清雅却与崩玉产生了共鸣。”说到这,四枫院夜一看向朽木白哉,说:“当一切都结束,崩玉不再是原本的崩玉,而朽木清雅也不再是原来的朽木清雅。”
朽木白哉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四枫院夜一这句话的意思,但也只是一时之间,很快他便明白四枫院夜一话中的意思——那之后,朽木清雅发生了某种变化,就像平子真子等人一样。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这是清雅现在的住址,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有清楚。”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递给朽木白哉,四枫院夜一起身走到院子,又停下来转身看向朽木白哉,说:“如果我没猜错,当年清雅与蓝染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当年才会突然有大批的虚出现在现世。”
话再没有了下文,因为说话的人已经离开。
朽木白哉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心中很多想不清的谜团也都一一解开,不管是那天在双殛之丘上蓝染与朽木清雅的对话,还是朽木清雅与过去的不同,他都明白过来。
是他一直都忘记了,朽木清雅其实并没有表面那般温柔恬静,如果她有一定要达成的某种目的,那么她同样也会不择手段。
他一直都忘记了这一点,所以当年他轻易地就被蒙骗,而且一骗就是五十多年。这次,如果不是蓝染故意将她引来,大概他依旧被蒙在鼓里,甚至可能一生都见不到她。
当年,因为他的选择,她执意离开,甚至为此布局骗过了所有的人。
如今,局破了,假死的谎言也被拆穿。
而他与她最终会怎样,却无法得知。
Kiyomasa。045 不同
睁开眼睛,朽木清雅有一瞬间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环视了一下周围熟悉的摆设,她恍然想起,昨晚她已经回到现世。
双手撑在身侧坐起来,只是稍稍用力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痛侵蚀着她的神经。
“朽木清雅,你就不能给我好好躺着?!”伴随着开门声传来的是脚步声和阿天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受了伤还不老实,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对于阿天这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朽木清雅只能无奈地笑笑,在对方的搀扶下靠在床头,说:“阿天,我没那么娇弱。”
阿天不理会她的辩解,径自把之前放在桌子上的碗端起来递到朽木清雅面前,说:“把它喝掉!”
朽木清雅看了一眼碗中浅茶色的不明液体,看向阿天,问:“这……是什么?”
“总之是对你的伤有好处的东西,我特意回伯爵那拿的。”
这东西能喝么?带着这样的疑问,朽木清雅迟疑的接过碗,在阿天监督的视线下将那碗不明液体喝下。
清凉爽滑的口感,稍微带了点苦涩,喝下去后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种凉凉的感觉慢慢的汇聚到她的伤口周围,伤口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
“现在躺下睡一觉,醒过来伤口应该就愈合得差不多了。”阿天将空碗放到桌上,扶着朽木清雅让她躺下。
在阿天拿着空碗走出去后,朽木清雅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朽木白哉的身影,就会看到他安静的坐在长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哉他现在很生气吧,在明白自己是故意将他气走方便离开之后,一定会很生气吧。可是……朽木清雅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躺着。
可是那又如何,她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任何关系……都没有了……
***
不知过了多久,朽木清雅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她手撑着床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并没有上午起床时那么疼了。她下床走出房间来到浴室,将上衣脱下又将身上的绷带解开,发现原本还渗血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疤。
就像阿天说的,睡一觉醒来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这让她不禁为自己喝的是什么而好奇。如果是从伯爵那里带来的,那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了。
换上自己从房间里带过来的衣服,朽木清雅将拆下来的绷带扔到垃圾桶里,拿着睡衣走出去,刚巧遇到走过来的阿天。
“醒了?”阿天打量了一下朽木清雅,发现她的气色明显比上午要好很多,“伤口怎样了?”
“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帮我谢谢伯爵。”
听到朽木清雅要自己谢谢伯爵,阿天不愿意了:“喂,要谢的人是我才对吧,药可是我去拿的。”
“阿天,谢谢你。”
没想到朽木清雅会如此认真的道谢,阿天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好转身不耐烦的说道:“既然没事就快点下来做饭,一天没吃东西饿死我了。”
看着阿天的背影,朽木清雅垂下眼睑遮住含笑的眼睛,转身回房间。
她是真的很感谢阿天,如果不是他跟了去,或许她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就算没死,此刻也应该是在朽木家,又或者是被蓝染带到了虚圈。不管是哪一种假设,都是她不想要的。
她不想与朽木白哉为敌,同样也无法留在朽木家,因为此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朽木白哉,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来到楼下,阿天正趴在沙发上看杂志。
门铃声响起,这让原本打算去厨房的朽木清雅转了个方向去开门。
门外,穿着便服的少年在看到朽木清雅后,抬手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说:“母亲知道你回来了,叫你去吃晚饭。”
朽木清雅是昨天入夜回来的,刚巧遇上出去帮母亲买东西回来的手冢国光,时隔几日的再次相见,虽然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却也让她有种再生为人的感觉。那一刻,她庆幸阿天跟去了,不然她就无法遵守与手冢国光的约定,回来看他的比赛。所以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她说的是:“我回来了,国光。”
我回来了,遵守你我的约定,回来看你的比赛。
朽木清雅侧身将手冢国光让进院子,带着他进屋,“打个电话就好了,还要麻烦跑一趟。”
“你手机关机了。”手冢国光跟在朽木清雅身后进屋,依旧是人形的阿天趴在沙发上看杂志,连头都没抬。
“我忘记手机没电了,抱歉。”朽木清雅歉意的笑了笑,“你稍微一等,我上楼拿衣服。”手冢国光点点头。
等朽木清雅上了楼,阿天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手冢国光呲着牙笑。
手冢国光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虽说自己看到的是个长着九条尾巴和狐狸耳朵的阿天,但突然对狐狸说话总觉得很怪异。
这时,朽木清雅拿了件外套走下来,“我们走吧。”
“我也去。”
阿天变回狐狸身从沙发上跳下来,因为顾及到朽木清雅身上的伤,阿天并没有跳到她肩膀上,而是一跃跳向手冢国光,而手冢国光伸手接住了对方。
双方这种看似默契的行为让朽木清雅惊讶的眨眨眼睛,旋即又带了一抹了然的笑意走向门口。那抹了然的笑容让窝在手冢国光怀里的阿天打了个哆嗦,总觉得她似乎往不好的方面想了。
***
因为朽木清雅之前有说过要回家几天,所以到了手冢家,被手冢彩菜拉着询问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朽木清雅笑着回复说家里孩子多太吵,所以会去看了看便回来了。
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看的阿天直翻白眼,在心里将朽木清雅鄙视了个彻底。
在手冢家用了晚饭,又与手冢国一下了几局棋,朽木清雅便起身告辞,依旧如从前一般由手冢国光送她回家。
“全国大赛快开始了吧?”不知是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朽木清雅虽穿了一件外套,却依旧感觉到了一丝凉意,让她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嗯,这个月十七号。”
“十七号……那不就是下周?”朽木清雅歪头看向走在身侧的少年,视线落在他的左臂上,“胳膊没问题吧?”
“嗯,已经痊愈了。”手冢国光的右手握上自己的左臂,眼眸中染上一丝笑意。
“那就好。”朽木清雅笑着收回自己的视线,“不过这次国光可不要再乱来了,身体可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啊。”
立于手冢国光肩膀上的阿天撇撇嘴,低声嘀咕道:“不让人家乱来,自己还不是照样乱来。”
虽然声音很小,却依旧让手冢国光听了个清楚,原本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身侧的人。借着路灯那昏黄的灯光,他看到那张依旧有些苍白却明显比昨晚要好的脸色。
昨晚买东西回家路过朽木宅,他便看到站在门口看着夜空的朽木清雅,变成人形的阿天在一侧扶着她。
不得不说,看到她回来,他的心里是很开心的。可是在注意到她的脸色时,却又怎么都开心不起来。那样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疲惫,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
看着面露笑容对着自己说“我说来了,国光”的女孩,询问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焦躁,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简短的几句寒暄之后,朽木清雅在阿天的搀扶下回家,步伐明显有些踉跄。
而今天看到她的脸色好了很多,步伐也沉稳了,担忧的心总算安定下来。虽然依旧很在意,却还是将昨晚的那不好的脸色归咎为旅途的劳顿,但这也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的说法。
手冢国光心里也清楚,有关于朽木清雅的事情,他其实并不了解。
***
站在家门口,朽木清雅看着手冢国光离开,阿天立于墙头。
被昏黄的灯光拉长的身影在朽木清雅眼中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却又很快的变了回来,这让朽木清雅的脸色微变,转身打开门走进去。
阿天被朽木清雅突然而来的变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从墙头跃下变成人形,跟在她身后走进屋。
回家泡了个热水澡,朽木清雅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却发现变回狐狸身的阿天趴在自己的床上看书。
朽木清雅把他推到床尾,自己倒在床上。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也没有那么疼了,但是这次伤毕竟伤到了元气,只走了这短短的一段路,她就已经开始感觉到了疲惫。
“朽木清雅。”
趴在朽木清雅身侧,阿天甩着自己的九条尾巴,笑眯着眼睛。
那笑眯眼的表情让朽木清雅不自觉地想起市丸银来,这让她不禁翻了个身背对着阿天,现在的她真心不想想起任何一个与尸魂界有关的人。
见朽木清雅不理自己,阿天不耐烦了,跳到朽木清雅面前,“喂,我在叫你。”
“有什么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