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也是教过四书的,虽说不识字,可该学的也没有少学,你说说,怎么尽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呢。我也真是奇了怪了,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成了这样了。给她的嫁妆也不少啊!这贪财的本事真是。唉!不说了,这次之后要是还有什么事情再惹出来,我也不管了,自家还忙着呢,没道理总扶着出嫁的妹妹。”
要是贾赦知道王子腾的想法估计立马就该大笑三声了。真真是买一送一啊!原本只是想着把贾政弄走,没想到还附带让王子腾对王氏贾政失望了。喜讯啊!什么叫墙倒众人推,这就是!
☆、关于祖产的处理
贾瑾自从听到王氏卖了祖产之后就有点幸灾乐祸的等着王氏被休,可是一等二等三等,分家都完了,贾政都要走了,怎么也没有等到,奇了怪了,不是说这是祖产吗?不是说这还是要归还国库的吗?怎么没有动静?这是大家都吃了遗忘药了?不可能啊!这可是大事呢!
要知道贾瑾可是在书院待了好几百年的,那些个祖宗家法什么的那是知道的很清楚的,王氏的这种作为可是很忌讳的,按说该人人讨伐才对,怎么会没有声音了呢?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最近这些日子,贾瑾那是把耳朵给竖的差点变成了兔子了。
终于在某一天听到了一星半点他想知道的东西。
窝在邢夫人的怀里,享受着母亲温暖的贾瑾正用火星语和邢夫人聊天,就看到贾赦挑了帘子走了进来,还顺带在他的小脸上摸了一把,吃了一记嫩豆腐,惹得邢夫人侧目,并开始说话,想转移贾赦的注意力,免得儿子的嫩脸遭殃。
“老爷,这被卖的祖产怎么说了?”
“还能怎么说,准备买回来呗。反正不管这地买回来需要多少银子,都是王氏出。并让王氏把卖出去的银子交到了族里,购买祭田,作为惩罚,哼!这帮子老家伙也都是见钱眼开的很,这增加了祭田可是大事,以后这些族人的月例银子也能多些,他们不同意才怪呢。谁让我不是族长呢,这地也不是族里的产业,他们乐的给王家面子。还得了好处。真是不甘心啊!这次便宜了这个毒妇了。好在还有机会,下次咱们再来过。”
“啊,这就完了?不是说要归还国库的吗?这,这,这也太好说话了,难道户部就没有说法?”
“这事啊,说来是祖父的手笔,难怪你不知道,时间都很长了,也就几个老人和当家的男人知道了,恐怕就是王氏也不怎么清楚这里头的事情。嗯,贾珠或许知道些,父亲在世的时候好像还抱着去了的瑚儿说过一嘴。当年,祖父刚封了爵,那时候还不是国公呢,泥腿子出身的大将而已,手里的钱财也不多,偏偏家里人口不少,生计有些艰难,当年的圣上知道了,就让户部给祖父支了银子,给祖父买地,说是赏赐。祖父却说无功不受禄,不敢轻易受了,怕给国库添加负担,于是立了誓言,说是这银子就当是向国库借的,圣上也应了,并定下了借据说是借给贾家百年,于是在南边置办了这份祖产。当时祖父说的是,这地是皇家的恩典,我们不能太过贪求,地我们用着,收成我们也可以养家糊口,置办些家产。等到时候时间一到,就把地卖了,把当年的借银上交国库。不拖不欠。到现在已经有70多年了。这地我们贾府也就只有不到三十年的收成可以收了。”
贾瑾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情啊!这样的话还真不好按照买卖祖产说法给王氏定罪了。这只是荣国府的产业,这祖宗也是荣国府的老太爷,再加上交了不菲的罚银,这事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是袭爵一房的产业,再怎么说也不是她王氏能卖的,这罪名虽然稍微轻一些,不过这以后王氏是别想抬起头做人了,就是贾珠元春估计也不会给这个母亲有什么好脸色了。这可是把贾珠和元春的前途都毁了呢!
想到这里,贾瑾又开始偷笑了,哈哈哈,贾元春,这个贤德妃估计是没有了哦!那么大观园估计也飞了,好啊!想到这里,贾瑾不禁笑出了声音。
“哎呀,你看看,我们的瑾儿,这笑得可真是甜,母亲的心肝啊!”
邢夫人看着贾瑾无齿的笑脸爱的不行,忍不住抱着亲了一口,把贾赦羡慕的不行,可惜了,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在那里立着呢,再说如今贾赦可是要维持形象呢,那个愚孝愚忠的形象可是很有些分数的。最起码人家会觉得他是个老实人,不会算计,防备他的人也会少些是不是?他还指望再得点好处呢。
当然他还是战斗经验少了些,腹黑程度也有待加强,不知道这个时候王子腾已经有点反应过来了,就是林如海心里也有点底,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小看了这个大舅哥,竟然不知道这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在家里和贾敏嘀咕呢。
“这次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大舅兄的,你也要好好将养身子。好早些的了孩子是正经。”
夫妻两个在床上说着贴心话,很多事情就没了避忌。贾敏也满脸的庆幸。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却没想到是**,好在发现的早,不然岂不是毁了一辈子,对了,那天你后来和大夫又说了什么?这些天我都忘了问了。”
林海看着妻子迷蒙的样子,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就告诉了贾敏。
“大夫说了,你本来就有些宫寒,这药下的又正好是时候,让你小产再一次伤了身子,如果没有解毒,估计不到三十,身子别想恢复,就是恢复了没有个几年也别想有孩子,更了不得的是,就是有了孩子也会是早产,天生体弱不易养活的。”
这一说出来,他倒是吐了一口气,把郁闷什么的都洒出来了,贾敏却是一脸的愤恨。后怕的不行。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当年不过是和先大嫂亲近些,怎么就挨了她的眼了,我不过是出嫁的姑奶奶,又不会碍着她什么事情,怎么就这么狠呢?老爷,都是我的不是,这才让你到现在都没有享受到儿女之乐。”
看着妻子的悲戚样子,林海伸手拍了拍贾敏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如今不是都好了吗?大夫说了,你只要好好将养,不过一两年就能生养了,这点时间怕什么,再说也是因祸得福了,要不是这次大夫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身子居然是这样差,怪不得后院空空,正好让我也养上一养,长子还是嫡出的好。”
这是许诺了,在贾敏生产前不会后姨娘生养了,这可是好事啊!贾敏暗暗欣喜。觉得这次大哥可是做了好事了。给林海调养好了到时候也有一举得男的机会。那时自己才算是在林家站稳了。
再想到娘家的事情,心里又开始不是滋味了,母亲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那么护着那个狠毒的女人,难不成要等她把贾家的人都害死了才罢休不成?
“老爷,你说,老太太这是怎么了?这王氏这样的人怎么就不休了,那可是祖父留下给大哥的东西,她都干偷偷卖了,这样的胆子实在是有些不敢置信。”
这时候林海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把贾赦的来信都说给妻子听,于是说起了贾赦的猜测,虽然是没有什么证据,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和最近几次的事情来看,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贾敏听到自家先大嫂和大侄儿的死估计也有王氏的手笔,背心又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慌的拉着林海的手,说道:
“老爷,她,她,这可是,可是人命啊!她怎么下得去手,那老太太她,她,怎么会这样?”
一时之间居然连自己的母亲也开始有些不敢相信了。还是林海分析了一下:
“我倒是觉得估计一开始老太太并不知情,只是下意识想要护着二房,结果让她给利用了,到了后来就不得不帮着扫尾了,不然这一连串的事情出来,怕是老太太也担心牵连出罪名。这才让王氏越来越猖狂了。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不过,如今京城老太太糊涂的名声可不小啊!你当老太太真不知道这事会传出去?也是老太太精明,这次当着礼部,大理寺的一番作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老太太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偏心,性子变得有些执拗了,这才糊涂了,所有的罪名和老太太都不相干了。”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拍着贾敏的后背,眼睛里闪出一丝的笑意,转眼又成了震惊,就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这老太太不简单,这是他预料到了的,也看的清楚她的动作,心思,那么,那个大舅哥呢?这次的事情上,他的心思呢?再往深了一想,就是林海也有点佩服了。
先说自家,估计贾赦早就发现了什么,这才把这个大夫送来,或许就是他自己察觉到被下了药之后,就想到了贾敏长久没有身孕的因由,只是没有出手。这一次估计是时机成熟了,这才把这个大夫推了出来,理由也很正当,他自己和太太就是吃了这个大夫的药,才能有了瑾哥儿,关心妹子,所以给推荐来看看。
不管是不是真的被下药,林家都只有感激的份。接着,又是姨娘难产而死,又是大房长媳生产没有稳婆,接连的两件生产之事出了问题,自然引起了张家的怀疑,毕竟当年贾张氏的死据说就有些疑团。再接着是贾张氏的嫁妆首饰出现在了当铺。
既然这嫁妆早就被吞了,为什么张家早先没有发现,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了呢?这不是给了张家一个找贾家麻烦的由头吗?
张家,林家,再加上弹劾贾家违制的御史,这一条线就这么串了起来,不对,估计还有那些坊间的传言,虽说都是王氏自己做的孽,但是如果没有人说,这样的大宅门阴私又怎么会传的沸沸扬扬的?
厉害啊!不声不响的暗中把一切都推动了起来,还有那空了小半的库房,被卖的产业,估计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真是能忍啊!这么多年就这样一直顶着好色浑噩的名声,当着老大的纨绔,如今一招翻盘,还有谁说他不好?就是以往的那些混账事情也被说成了是王氏为了夺爵栽赃的。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这样多的证据,为什么贾赦早先不收拾了出来呢?毕竟如今虽然回归正途,可是按照目前的架势,估计贾家已经被王氏折腾废了不少的银子,家产最少少了两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字呢。贾赦这人没有这么大方吧!
到底是为什么呢?今年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添了贾瑾,难道这一个嫡次子就让贾赦有了这样大的决心?也许是吧,不然不好解释啊!嗯,儿子的作用啊!过几年自己也会有儿子的,期待啊!
“老爷,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这次出了事才知道,原来大舅兄竟是受了这么多的委屈,真是不容易啊!”
林海心不在焉的敷衍。
“是啊,从小大哥就不怎么和我们玩耍,总是在祖母那里尽孝,性子又有点闷,不爱说话,不怎么讨喜,我一直都不怎么亲近。还嫌弃他读书不好,只喜欢玩古董器物。现在看来,却是我错了。大哥性子闷是因为没有同龄的朋友,喜欢玩古董少了和人交往,也让他没有什么心机,有些老实,虽不讨喜,却不会骗人,这样的兄长其实才更可靠些。”
嗯?林海眼神一凝,如今贾赦给人是这样的印象吗?那,这样一来其实反而讨了上位者的欢喜了呢!有点孤僻的老实人!这个形象可是让人少了防备呢。